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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天岸马-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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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发出了令人心悸的那种笑声。
    “小伙子,好身手!是打沙漠来的吧?我知道你……”嘴里“嘿嘿”有声地笑着,半边脸在灯焰里真似雪样的惨白,却把一只眼向对方斜斜睨着。
    “报个名字听听。”
    “孟寒沙!”
    该来的毕竟来了。
    抖擞起精神来,孟寒沙向侧面跨出一步,长剑反背,等待着时机来临时的出手一搏。
    “孟寒沙!”老婆婆冷冷地摇着头:“那不是你本来的名字,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在我老婆子面前,你这点障眼法儿施展不开……”
    说时,她又笑了,嘴里如同墨染,七下八下的几颗牙齿,看着也就越加骇人。
    “老实地告诉你吧,”老婆子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点着:“你叫‘孟天笛’,有个外号叫‘天岸马’哼哼……是不是?”
    姓孟的神色一凝,也就不吭气了。
    他的行踪极其隐秘,出没大漠,隐若云龙,即使这“采参”的行业,也是独来独往,识者不多,老婆子好亮的“招子”,照面的当儿,即为她看破了行藏。
    孟天笛无能否认,付之一笑。
    “那么婆婆你呢?”
    “我?”老婆子阴笑着,那双三角眼里,满是阴险凌恶:“你就不必问了,你也问不着!”
    霍地甩起了头上白发,老婆婆向前走了几步,灯焰里那张尖瘦的白脸,以及隐现于左面额头的暗红胎记,交映出阴森的面影,尤其令人可怖。
    “丫头,你就别怔着了,进去瞧瞧,天可是不早啦,早完事咱们早上路。”
    嘴里跟一旁姑娘说着,一双三角眼却是眨也不眨地直向孟天笛盯着。
    长身少女娇应一声,正待闪身向内室切进……“不必了!”孟天笛轻轻扳着他的右胯革囊:“东西在我这里,主人无能,我只好先代他收着。”姓叶的长身少女,呆了一呆,乃止住了前进的势子。
    老婆子阴森森地冷笑着:“这么说,你是存心跟我老婆子过不去了?我倒要看看你这匹‘天岸马’有多厉害!”
    话声出口,人已踉跄而进。
    孟天笛因一时弄不清对方老婆婆路数,正盘算着出手方法,见状心里一惊。
    那是因为对方白发老妪身法极其怪异,前所未见,踉跄欲倒,似风摆残荷,俄顷间,已到眼前。
    其势绝快——随即她抖出的一双瘦手,直向他双眉上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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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龙
    孟天笛的一口长剑,矫若银蛇,便也在这霎时反臂挥出。
    剑光如电。
    眼看着老婆婆鸟瓜般的一双瘦手即将被剑锋削中,却在此弹指一霎,像是变“手影戏法”那样,白发老妪的一双瘦手,霍地一转,翩若双蝶。
    姿态妙极,给人的感觉像是分开了,其实又合着,似分又合,似合又分。
    孟天笛乍然一惊,只觉得老婆子身手好生怪异,前所未见。
    岂只是老婆子的一双手?包括她整个的身子,在跄踉飞舞的前进之势里,都似罩着一片梦幻的迷影,衬以眼前婆娑灯光,真个鬼影幢幢。
    孟天笛已然看出对方老婆子的怪异,悉知她所施展的是诡异莫测西域幻术,这类幻术,若是沉着在先,以他目前功力境界,倒也不足为畏,只是眼前却太过突然,再者,老婆婆亦非全凭幻术取胜,似是虚实间施,便自大为不同。
    俄顷间,孟天笛手中长剑,已给对方一只鸟爪般的瘦手拿住了剑锋。
    一霎间她那张尖削的瘦脸变得极为狰狞可怕。
    “撒手吧,小伙子!”
    一股奇异的力道,透过她拿剑的手指,力道之强使孟天笛掌中长剑,万难把持。
    他却无论如何,也不会松开这一只拿剑的手。
    即使是死,他也万不容宝剑出手。
    孟天笛单手持剑,功力力聚,一双眸子不由自主地却向着一旁那个长身少女望去。
    偏偏巧,长身少女一双澄清眸子,也正瞧着他。
    孟天笛的用心,很是明显。这一霎,他几乎已施出了全身之力,对抗着白发老妪夺剑的手指,已是无能兼顾其他,长身少女若是乘虚而入,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将他毙之剑下。
    她却没有。
    虽说如此,却也未能脱过眼前的一瞬杀机。
    表面看来孟天笛与白发老妪,不过只是“手指”与“剑身”的接触,事实的情况,却是大为不然。
    事实上透过孟天笛手上的剑,双方早已作了内力接触,强大的气机已作了无数次的抗衡,内力灌输之下,楼板“咯吱吱”连响,整个木楼都为之晃动起来。
    却只见白发老妪拿住对方剑身的三根手指,在一连串内力贯注之下,竟强大了许多,色泽由原来的苍白渐渐变成了赤红,最后竟转成了墨也似的“黑”色。
    看到这里,一旁的长身少女,突然神色一变,目光里不无惊惧。
    孟天笛这时就觉出身上一阵奇寒砭骨。
    忽然,他想起了江湖间对于这种怪异掌力的传说,由不住大吃一惊,掌中剑已是万难把持。
    便在此干钧一发间,一缕宛转的笛音,隔着一扇纸窗,娓娓飘送进来。
    白发老妪正待有所施展,神态间竟似有了阻难,一双三角眼,精芒闪闪,情不自禁地便向窗扇看去。
    那阵子娓娓笛音,对于自发老妪来说,也许早有所闻,只是眼前的一霎,才像是对她直接地构成了威力。
    似乎每一个人都听见了。
    孟天笛原已无能把持住手中的长剑,却在这一霎,随着自发老妪的目光转移,顿时手头一松,从而觉出自对方手指上的力道,顿时为之大大减轻。
    笛音忽止。
    随着忽然敞开的窗扇,一个枯瘦面相,长衣飘飘的清瘦老人,已现身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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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丈云
    这个突然的举止,岂止反常,简直令人防不胜防。
    怎么也没有想到,秦老人竟然会向他猝然出手,眼前情况,孟天笛即使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是无能为力。
    惊诧只是霎间的事。半边身子已到了人家手上。
    别瞧秦老人那么削瘦的身子,一经出手,可真正透着“高明”。
    俄顷之间,孟天笛全身打了个寒噤,已是动弹不得,右面肩胛“分水”穴道,已吃对方鸟爪样的两根手指紧紧拿住。
    若当他病中无力,可就错了。
    眼前秦老人施展的是奇异的“拿穴”手法,透过那一只枯瘦手指,仿佛有两道电流,自他指尖透出,霎时间已传遍全身。
    孟天苗再次打了个哆嗦,心里明白,眼前已是无法出手,这条命已是人家的了。
    “拿穴”与“点穴”不同,前者只是穴路为对方拿住,是暂时性的,固然一样可以致命,却无碍出口说话,随着对方的松手,穴路也就可以解开,“点穴”可就不同,一经“点”住,设非内行人的出手解开之外,时间一久,便只有“血凝”而死亡一途。
    眼前孟天笛所幸只是为对方“拿”住了穴道,尽管是移动不得,却照样可以说话。
    “你……这是干什么?”
    说话的当儿,大颗汗珠子已淌了满脸。
    “忍着点儿,死不了……”
    一霎间,秦老人脸上显现出了狡智的笑。
    “有几句话,咱们先得交代清楚了……”
    终是“病”势不弱,说了几句话,秦老人已喘成了一片。孟天笛不舒服,他这边也不是个滋味,张着嘴,吸着大气。
    “哼哼……”孟天笛沉声道:“难道你老人家还疑心我什么?”
    “人心隔肚皮,这个年头儿,对谁都是防着点儿的好,小兄弟,先忍着点儿……”
    孟天笛只觉着全身一个劲儿地直打冷颤,对方手指上传来的那两道“冷电”,极短的一霎间,已经遍及全身,猝然使他想到对方先前所谓的奇异的内功“鱼游清波”,看来真同于鱼一般的滑溜。
    真正“好没来由”。
    “你不是孟寒沙,叫孟天苗,人称‘天岸马’,一向在天山南路出没,是不是?”
    声音里可是透着冷。
    孟天笛几乎想笑,却实在是气不过。
    “只为这个?姓陶的老婆子不是早就说过了!”
    “她是她,我是我!”
    可能是姓陶的自发者妪道出孟氏真相时,秦老人不在现场,所谓的“光棍眼睛里揉不进沙了”,陶妪瞧出来了,秦老头自然也瞧出来了。
    “不错!”孟天笛说:“孟天笛就是我……‘天岸马’只是人家的一句戏称,当不得真……”
    “你不必自谦!”秦老人说:“年纪轻轻,能练成这么一身功夫,极是不易,很是难得……”
    孟天笛哈哈一笑,没有吭声。
    秦老人兀自拿着他的穴路,并无丝毫放松。
    “你我虽是第一次见面,我却留意你很久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为什么?”
    “不要打岔!”秦老人深深地吸进一口气,接着说:“现在我还要问你几个问题,你可要实话实说,若是语涉支吾,或是交代不清……哼哼,休怪我心狠手辣,你应该知道,在你肚子里的两条小鱼儿……随时都能要了你的性命……”
    这么一说,再无可疑,便是孟天笛头一回听说过的天地奇功“鱼游清波”了。
    性命攸关,他也只好效金人之“三缄其口”了。
    单看对方问些什么?
    “孟九渊是你什么人?”
    “他……”孟天笛神色一震:“是我早已故世的父亲,你……”
    “嗯!”
    秦老人神色已见轻松,却依然没有松开捏在对方肩上的一双手指。
    “那么说,孟家的轻功‘一丈云’你学会了?”
    “这……”
    孟天笛不大情愿地“哼”了一声。
    “怪道有如此身手……”
    秦老头微微赞许着点了一下头:“方才我见你出战陶妪,身手颇有可取,除了你家学渊源之外,还有别家,你父亲死了以后,你师承何人?”
    照说这些都不能说的,盂天笛冷冷哼了一声,取了个巧,反问道:“你说呢?”
    “‘青城雷门’,可有交往?”
    孟天笛心头一惊,没有出声。
    “说!”秦老头头顶上的几根白毛,一霎间宛若鹦鹉样的支了起来。
    孟天笛知道无法相瞒,便叹息一声。
    “青城雷门堡的雷旭公,是你什么人?”秦老人盯问了一句。
    “他是我的父执前辈!我从他学过两年的内功,却无师徒之谊!”
    “这话可是真的?”
    “用不着撒谎!”
    秦老人没有吭声,一双细长的眼睛,霎时间已在对方脸上转了五六个来回。
    “我姑且信了你就是!”
    他却也非松手不可了。话声出口,两根紧紧拿住对方肩胛上的手指突地松开,脚下一个踉跄,倒退数步,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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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手菩提
    全身上下没有四两肉,人是“滴溜溜”的瘦。却穿着件火红色面子的肥大袍子。
    头上几根白毛“支”着,背还有点驼,那样子真像是个大虾米,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给刮倒了。
    孟天笛心里一动,几乎要叫了出来。
    “秦老人……”
    不是刚才买参自食的那个叫“秦风”老头儿,又是哪个?
    尽管是这副“德性”,秦老头却也有他的威风。
    拿剑的白发老妪,忽然松开了手指,与在一旁的长身少女,不约而同,忽地向两边分开来。
    那样子,分明是“大敌”当前。
    嗖嗖寒风,直打敞开着的窗户灌进来,文牍纸屑,满屋子乱飞,火苗子蛇也似的在盆子里四下窜着,不用说,桌上蜡烛早已熄灭,全仗着一盆炉火,摇晃出满屋的迷离鬼影……
    “陶老婆子,咱们久违了!”
    一丝冷笑,轻泛在秦老人黄蜡似的瘦脸上。服参之后,他已不再气喘。细长的一双眸子,早在进门之始,已注定着对方自发老妪,这一霎更是目不旁瞩。
    “你……是……谁?”
    老婆子显然吃了一惊,一双三角眼里溢满了阴森。
    “嘿嘿……”
    秦老人只是森森地笑着。
    “才只二十年,你就把我给忘了,只当我真的已经死了?”秦老人话声越见阴沉:“我姓秦!那年在天山脚下……”
    白发老妪随即哇了一声!
    “啊!是你……”
    紧接着怪笑了一声:“病龙,秦风?倒是真没想到,你还活着……”
    一霎间,她那张瘦脸上交织出无限感触,恨惧参差,更见狰狞。
    “好说……”
    秦老人像是在运气,清瘦的身子,时伸又曲,不知他是在弄什么。“病不病吧,还总是一条‘龙’!陶妪,今天晚上这一趟你白来了,带着你的徒弟,这就去吧。”
    老头子居心厚道,真个闪开了身子,留出过道,陶妪师徒就此离开,未始不是一件好事,偏偏是她心有不甘。
    缅怀着二十年前,天山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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