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柳飘飘-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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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颤滴忍无可忍了,但我还是故意撅着嘴,抱怨道:“你高兴什么,不知道我阴气入体,鬼魂缠身,不吉利吗?小心给你带来晦气!”
“不会的,能遇到飘飘,是我此生最大的福气。”
嘿嘿嘿嘿,我窃笑了半天,低声说:“其实我可不想遇见你!”
“什么?”
“没什么,我问你唐九林审的怎么样了?”
“凶手的确不是他。那晚,他的确和马杏花在一起。”
“干什么?”追问是我们刑警的本能。
“呃……这个……”看着我清澈认真的眼睛,小谢咬了咬牙,说道:“有奸情!”
第一卷 蓟县清平岁月 第十九章 还是说清楚好
提审唐九林是在我昏过去之时。原来这唐九林也是乡绅出身,和冀老爷有着八竿子才打得着的亲戚关系,只不过唐家家道中落破败了。虽然如此,但这有钱人的范儿还端着,唐九林自己长的也争气,一表人才、举止高雅,还有那么一点儿迎风弄月的小才情。本着穷亲戚也是亲戚,人多不过添副碗筷的情怀,冀老爷开始接济他、培养他,并不时让唐九林来府上小住一段日子。一来二去,这风流潇洒的唐公子就吸引了没见过多少人的梅娟小姐。当然,每到这个阶段,一个胆儿肥的丫鬟必不可少。才子佳人在肥丫鬟的掩护下,成就了一段风流韵事,可没想到真孕出了事。
据唐九林交代,他和梅娟两情相悦,但苦于家境贫寒,迟迟不敢上门提亲。终于,梅娟告诉他自己身怀有孕,再也等不及了,而且总以要上吊自杀来威胁,唐九林这才害怕起来。一日,唐九林在小馆喝酒,心烦意乱之间,喝高了,晕晕乎乎也不敢回冀府,只在街上瞎混。结果一觉起来,竟然睡到了马杏花的床上!唐九林自是后悔难当,不敢告诉梅娟,可没成想,这马寡妇却赖了上他,三天两头叫他到家中“解闷”。那一晚,唐九林就是在马杏花家中作乐,马寡妇隔壁的陶老爹就看见唐九林进了马杏花家的门。
这么一说,倒也顺理成章。不过,各位看官也许要问,那去寻快活的唐九林干嘛随身掖把刀呢?原来,唐九林虽然人长得牛高马大,但胆子有些小,而且本身做的就是不光彩的事情,更是担心路上遇见鬼,因此风流快活之时,也是尖刀不离身。
这么一来,当晚唐九林打算自杀时候的犹豫,以及不敢看尸体一眼的胆怯能有了很好的解释。至于他随口就念出了绢子上的遗句,那是因为,梅娟小姐已经用这白绫意图上过好几次吊了。
听小谢说完,我双手拄着脑袋,半天憋出一句:“果然男人从古至今都是一个德性!”
“什么?”
“就是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在刑警队的一年,我接受的故意伤人、故意伤害案件,十之八九罪魁祸首都是男人,找小三儿、包二奶!
“飘飘所言,未免太武断了吧。”小谢不以为然。
“哼!”我白了他一眼:“看那唐九林长得人模狗样,其实满肚子坏水!和小姐有了事实也不负责,还“凑巧”和马寡妇搞上来!鬼才相信呢!那有那么多凑巧,你去凑一个我看看!”
小谢满脸通红,摆着手,结结巴巴地说:“这……还是不凑的好。”
我又“哼”了一声,心里一遍一遍缕着案情。
“其实,不是所有男子都如唐九林一般的。”小谢吱吱呜呜地说。
“嗯。”我心不在焉。
“我对飘飘……”
“是图财还是图色?”
“啊?”正满脸通红,倾吐衷肠的小谢,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哎呀,我不是说你!”我站起来,走到小谢的书桌前,一扭屁股坐了上去:“小谢,你想想,杀人不过分为情杀、仇杀和图财。冀梅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仇杀的可能性不大,即使仇杀,也是身边的人;要说情杀,那唐九林也又不在场证据;要说图财,可是直接杀了冀老爷不是更好?”
小谢看了看我晃来晃去的腿,摇摇头。
“仇杀嘛,你说一个深闺中的小姐,能得罪谁,要下着毒手呢?”
小谢皱着眉头,也在犹豫:“更奇怪的是,为何凶手要让冀府的小姐在街上上吊呢?”
“远抛近埋!”
“你是说……”
“小谢,我们一直围着唐九林打转,忽略了一个人!”
小谢一抚掌说:“对啊!”
这时,门口的老倌突然通报了一声:“赵王爷到。”
小谢连忙站起身来,我也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只见赵彦玥打着扇子走了进来。
“飘飘!”他叫道。
小谢明显抖了一下,我恶狠狠地看着赵彦玥:“王爷,我和你很熟吗?”
“呵呵”,赵彦玥也不接茬儿,自顾自地坐在了我常坐的位置,小红眼力好,赶紧进来给他上了杯菊花茶。赵彦玥一抬头,看见挂在正堂上的柳飘飘体“笨鸟先飞”,他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说了句:“好字!”
我嘴角抽搐,问他:“哪儿好?”
“这字写的好,意思也对,赠的也是恰如其分。”
我心知他在讽刺小谢,心中一个不平,说到:“既然王爷说好,那赶明儿我也给您写一副,挂在王府门口怎么样?”
“只要飘飘肯写,我求之不得。”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厚的,我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小谢上前行了个礼,说道:“不知王爷到此有何指教。”
“没什么事儿。”赵彦玥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咦,这是什么茶?”
“菊花”我不得不搭了句腔。
“这个泡法好新鲜。”
我扭头冲着西屋里的小红大喊:“小红,给王爷包两包菊花!”
赵彦玥依旧坐在那里,笑眯眯地看着我,我扭头看向小谢,小谢和我的目光一对,也微微笑了笑。我们三个人,一个坐着,两个站着,彼此目光追逐着,气氛十分诡异,正在这时,一个嘹亮粗犷的声音响起:“柳丫头,和我买鱼去!”
自从我偶然和胖婶儿买过一次鱼之后,胖婶儿总是叫着我。我几步走到门前,对着院子中正撸着袖子的胖婶儿说:“我正研究案情呢,去不了。”
“研究出来了吗?”胖婶儿是这县衙里唯一不怵我的人。
“还……没……,不过马上……”
胖婶儿对我一翻白眼,伸手打断了我的后半截话:“那就别废话!我看你还是研究死鱼比较在行?!而且过了这集,还得等七天呢。”
“……”
“哈哈哈,”赵彦玥一边笑着,一边也走到门口:“这位大嫂,说话真是风趣!”
胖婶儿对帅哥都毫无招架的能力,而且一见到帅哥,就有间歇性口吃,这下看到长了一副桃花眼的赵彦玥,不仅对着她笑,还开口夸她,口吃更严重了。只见她又是搓手,又是揉脸,又是蹙眉,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说道:“行,行,看在鱼的份上,我去!”
说完,扭头看了小谢一眼,小谢点点头,我向着赵彦玥点头意思了一下,就要提脚出门。
“等等,我也去!”
我皱着眉瞅着赵彦玥,只见他越过我,直接走到胖婶儿面前,对着胖婶儿行了个礼,说道:“不知这位大嫂可否欢迎?”
“欢……,欢……”
“那咱们走吧。”赵彦玥扭头看向我。
我挑了挑眉毛,哼,不就是买个鱼嘛。
今天是蓟县的大集,十里八村的乡亲都挑着担子来买卖东西。我们走在一个卖鱼的摊位前,老板从篓子里倒出两条鱼,我看了看,摇了摇头,胖婶儿立即心领神会,继续往前走。
赵彦玥看着好奇,凑过来问道:“为何不买?”
“不新鲜!”
“如何得知?”
“那鱼眼角膜呈半透明状,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六个时辰。”
赵彦玥听了夸张地笑了一下,说道:“飘飘真是好眼力!”
我对着他哼了一句:“谢谢!”
这时,胖婶儿在另一个摊前,提起一条鱼,向我晃了晃,我皱了皱眉,摇摇头,说:“更不新鲜!”
不巧卖鱼的正好听见,这下可不让了。
“这位姑娘,我这鱼是刚从河里捞出来的,刚才还活蹦乱跳呢,你怎能说不新鲜?”
我看了看那卖鱼的,想了想,对他说:“我见你卖鱼也不容易,还是不说的好!”
“那可不行,你污了我的生意,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说着上来就要揪我衣服。
“放肆!”赵彦玥赶紧走到我身前挡住:“你这贩夫,飘……姑娘说你的鱼不新鲜,就是不新鲜!”
我倒!我用手拨开赵彦玥,上前提起那条鱼,说道:“你这鱼角膜存在斑块状混浊,混浊程度已经达到三级,属于高度混浊,这表明鱼已经死了至少两天!而且……”我用手指摁了摁鱼眼,继续说道:“这鱼眼稀软,必定受到过剧烈摔撞,有开放性颅脑损伤!”
顿时,热闹的集市鸦雀无声,我说完后,抿了抿嘴,赵彦玥好奇又好笑地看着我,我捅了捅他,问道:“带钱了吗?”
“带了!”
我走到卖鱼人面前,说道:“老乡,鱼不新鲜了不要紧,但做生意一定要讲诚信!今天我影响了你的生意,不过这位大爷答应将你的鱼全部买下。”说着给赵彦玥使了个眼色,赵彦玥哭笑不得,从怀里摸出钱来,递给卖鱼人。
看着足足六条鱼,胖婶儿笑得脸都抽了,我们三人一人拎着两条慢吞吞往县衙走去。
“你也要回县衙啊?”
“这鱼还是我买的呢!”
“王爷,您……您很闲吗?”
“本王日理万机……”
“可我怎么总觉得您是没事儿找事儿呢?”
“放肆!”
……
犹豫了半天,我还是咬牙说了:“王爷,您……您不会是……喜欢我吧?”
赵彦玥站住了,低头看我,眼睛里满是疑惑,我一下子脸红了,得,又自作多情了!
我讪笑了一下,故作轻松地说:“嘿嘿,我和您说着玩儿的!”
“那若是喜欢呢?”
嘿!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怎么一向浪荡的赵王爷眼睛里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呢?
“那就是您的不幸了!”我撇撇嘴,面无表情的对他说。我柳飘飘虽然大大咧咧,但对于感情还是无比专一的。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我可受不了搞暧昧。
“为什么?”赵彦玥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没为什么啊,就是,我对你不来电呗”
“来电?”
我不知怎么和他解释,心里冒出了这几句话:“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我嘴里轻声念道,心中浮现的是小谢坐在那里看公文,我缩在椅子里打盹儿的场景,如此想着,脸上渐渐笑了出来。
赵彦玥冷眼看着我,摔了摔袖子,两条胖鱼在空中画出银白色的曲线,他把鱼往我手里一推,好像很生气地走了。
我心说这人怎么这么喜怒无常啊?!正想着,见赵彦玥又转身走了回来,我心里一惊,手里的鱼线使劲攥了攥。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柳飘飘,如果你喜欢的是谢天齐,那么我劝赶紧抽身,现在还来得及!”说完,又走了。
胖婶儿伸过头来,疑惑地问我:“王爷不去咱县衙了吗?”
奶奶的,我心中怎么还有些内疚呢?于是冲着他大喊了一声:“先别说我以后会不会后悔,你不去吃我做的水煮鱼,现在就会后悔一辈子。”
赵彦玥听到我的呼声,身子站了站,随后又一抬脚走了。
第一卷 蓟县清平岁月 第二十章 金屋未必可藏娇(一)
赵彦玥那日走了之后,还真的好几天都没露面。倒是冀府小姐的命案引起了知州大人的重视,下了道札子,要求在八月十五前破案。可是小谢庭审了冀府上上下下众多丫鬟仆役,梅娟小姐的住所也检查了好几遍,但都没有得到有价值的线索。
当天,梅娟小姐饮食起居一切同相同往日,午后,丫鬟伺候着吃了些点心,还与秋宜小姐做了会儿针线,聊了一阵子天呢。晚饭过后,梅娟就再没有出屋,很早就安置休息了。此后,就连守夜的小厮也没见过梅娟小姐出门,直到发现尸首。如此一来,这件案子就成了一件没头没脑的奇案。
距离八月十五只有三天了,小谢和我都很着急,我根据冀府与案发现场的情况,绘制了一张现场立体图,一张平面图。我们俩整日坐在那里研究。
“你看,发现尸体处距离冀府并不远,从后门出去,走50米就能到达。”我指着平面图上的距离,对小谢说。
“如此看来,梅娟小姐应当是在冀府被勒晕,然后才挂到此处。”
“对,应该是这样的!”
“那凶手就更应当是冀府之人。”
“不错!”
小谢背着手,还在思考。我想了想,对着他说道:“我想到亲自到冀府便衣侦查一下。”
“便衣?”小谢背着手,扭头看我。
“嗯,就是指当做没事儿一样,去暗中了解一下。”
“这……”
“距离中秋就剩三天了,来不及这个那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