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拉磨小说网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双鲤迢迢一纸书 >

第21章

双鲤迢迢一纸书-第21章

小说: 双鲤迢迢一纸书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黄泉前辈,若有一天,他不在了,你独在人间,会不会难过?”声音中孤零零地响起,似水滴砸落在地面,轻轻一溅,就什么也不剩,只留下说不出的清冷与怜悯。

不知为何,黄泉老人听见这样一句,心里竟然微微一动。

有一种酸涩的情绪,如咬了一口没熟的青杏,酸酸的,*的。

刘盈站在那儿,孤独地宛如融入了挽联中。

那些墨迹飞扬,她在雪白的挽联里站在,周身似下了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

一滴泪,不觉砸落脚面。

世上最亲,莫过血亲。

为什么拥有这些的人,总能将近在咫尺的温暖当成累赘?

如果可以,她宁愿用一切换回失去的亲人。

孤苦一人在世,那种痛,是巨大的丧痛。

为何他却不懂?

刘盈低下头,眼泪顺着脸颊,一滴滴砸落,心痛的剧烈,除了失所爱,失所亲也是这世间最无法忍受的一种痛,痛彻骨髓,却无可奈何。

“我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本来飘得无影无踪的老头儿,忽然又回到了刘盈身边,双手背负,沉沉叹出这句话。他个子原本就不高,面上没几两肉,尖嘴猴腮,宛如一幅营养不良的模样。

当他看人时,那双眼睛白色多过黑色,总给人一种阴沉狠厉的感觉。

如今,他离刘盈这么近。刘盈一抬眼,这才发现他右眼之中根本没有瞳仁,似生生被人剜去,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与可怕。

“小姑娘,申嚜肚子里那点墨水,不多。他教了你什么,莫不是西丘文?你学西丘文做甚?这世道,任何沾了这东西的人,都讨不了好。”

刘盈安静地看着他,知道他已经变了心思,只不过老人家的脾气总是怪些,总想要挖些不为人知的事儿,满足满足自己无趣的生活。

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我学西丘文,其实只是为了追查一个真相。”

“什么真相。”

“与亲人有关。”

“你的亲人现在哪里?”

刘盈沉默了下,终于吐出两个字,“黄泉。”

黄泉老人虽然乖戾,多疑,却毕竟活了两甲子的年岁,吃过的米比刘盈走过的路还多,他听到这儿,赫然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小姑娘不惜冒着与东夏王朝做对的危险,也要查出那个与亲人有关的真相,很显然,她的亲人也是为了这西丘文字而丧的命。

真如她说,申嚜若是死了,自个儿在世上便一个亲人也没了。

说是不搭理,若真个不搭理,也不会在绝命牌出现的第一时间,他就窜了出来。

第十三章

铲子从地底挖开了一条通道。

老头儿不愧是盗墓的专家,根据风向、土地以及许多东西,赫然寻到了最适合的一条路。

“天封的地牢在顾琅为自己建的虚墓里。这铲子挖到这儿,算是到底了。这四面都是铁钉成的墓室,一防水,二防盗。”他一边说,一边朝前跋涉。

也不知挖了多久,两人眼前赫然光线大亮。

铁铲生生从铁钉建成的“地牢”里,寻出了一方空缺。

刘盈的眼神刷地就亮了起来。

黄泉老人道:“你从这儿进去,一直往里走。关于机关秘法,老夫已经传授给你。你若能一直到了最底下,就可以找到申嚜。”

“您不与我一起去吗?”刘盈惊愕。

“一起去,若是被捉了,便是连接应的人都没了。你这丫头平时那么聪明,这么连这么简单的事儿都没想到。”

刘盈抿唇,点了点头,跳入了墓道里。

顾琅为自己建的这个生墓,十分宽敞,便是再多几人一起走近,也不嫌拥挤。

墓穴中,每隔十步,就有一盏长明灯。

仔细看去,会发现长明灯下,分明是无数小小的夜明珠镶嵌而成。没想到顾琅一生简朴朴素,服美乘肥上扣出的银钱,却用在生墓上。这墓穴建得一点也不吝啬,下了很大的本钱,俨然另一个小宫殿。

刘盈心中涌上一种荒唐的感觉。

也不知她是好运还是背运,不远处忽地传来一阵噪杂的声音。

有足音越来越近,刘盈慌忙带上饕餮胡头,像一只壁虎似的,飞速爬上壁顶,悄无声息把自己融入墓壁。

声音近了,但见一个熟悉的影子跃然入眼。

来不及多想,她慌忙伸手一拉,将人抓了上来。紧接着,也不知她从怀中掏出个什么,丢了出去。后面的官兵追上,只听着前面响动,只道闯墓者逃远了,吆喝着纷纷追去。许久,等后面再听不见人声,刘盈这才跃下壁顶。

长明灯,和着夜明珠柔亮的光芒,赫然照亮一切。

宁王揭开她的胡头,一双晶亮的眼睛看着她,那眸中有刺探,又疑惑,也有不屑,许多种情绪交错而过,最后,那些刺探与不屑,全部变做一片冷然。

他冷冷盯着刘盈,似要在她身上盯出几个窟窿,“你来这做什么?”

“民女若不在这,王爷今儿个就要把命卖给顾城主了。”

宁王目光陡然一厉,冷哼一声,“他没这么大的胆!”

一句话,嚣张狂妄。

刘盈知道,他有嚣张的本钱。

可不管顾城主有没有那么大的胆,如果在这里撞见了“酒色财气荒唐无能”的十九王爷,传到摄政王的耳朵里,恐怕就不好办了。

正想着,只见宁王不由分说,朝另外一条墓道走去。

她刚要换条路,只听宁王冷硬的声音,不由分说掷了下来,“那是条死路。”

“王爷探过?”

“从这里,路开八方,各自对应了‘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卦。这有生门,自然也有死门。其余的,有通向顾琅老儿的书房,也有的通向城外郊野,我刚才误闯了伤门,引来官兵。不过这生墓才初步建好,阵法奇门不曾完全布置齐全,这才让你侥幸从外面进来,误打误撞破了这伤门。”

“王爷懂奇门遁甲?”

刘盈试探问了句,奇门遁甲与军事切切相关,有传闻说,这是“帝王之学”,如果宁王连这个都学过,她就不得不重新衡量这个貌似荒唐的王爷了。这个宁王在东夏皇城一系列的装疯卖傻,不是为了自身的平安,莫非是为了更大的权柄?

她悄悄抬眼看了宁王一眼。

但见宁王似乎根本没察觉她问这句话的用意,不耐回了句,“本王座下门客三千,自然有精通的人,本王学这些何用。”

声音若金玉相击,坦坦荡荡。

看样子,他不是刻意去学的。刘盈心中暗暗想,稍稍放下一颗心。

幼皇在位,摄政王掌权,若这宁王也生了反心,两虎相争,东夏朝恐怕少不得三年大乱。

两人在墓道中,悄无声息地往前走,就像两抹孤魂。

刘盈不知道宁王来这里做什么,于是在后面,心不在焉。

也不知走了多久,路到头了。

这似乎是条死路。

长明灯耀在光洁的石板上,反射出雪白的光芒。

这样的光,在墓室中,白得有些渗人。

她刚准备转身另外找路,就看见宁王伸手一抖,袖中抖落一柄小小的匕首,用匕鞘沿着石壁开始敲了起来。

“咚咚——咚咚——”

这样的声音,在墓室里响起,空荡荡的。

刘盈眼中凝起淡淡疑虑,轻声问:“这石壁有什么不对?”

“按理儿,伤门与杜门相对。这里应该既然是杜门,自然应该另有隐路。你在旁边找找,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打开机关。”

生、开、伤、杜、景、休、死、惊。

一共八门。

每一门,各自代表了不同的意思。

伤门见血光,杜门却是最适合隐藏的一门。

只要找到了隐藏的机关,就可以柳暗花明!

刘盈熟读经史子集,自然也看过关于“奇门遁甲”的书籍,虽然通读了字句,却毕竟比不得宁王有备而来,如此精通。

看来,这个“好色王爷”肚里的货色,比自己想得多出了数倍。

她不动声色估着宁王的底。

就在这时,也不知宁王手中的匕鞘敲到哪个地方,只听得“喀嚓”一声脆响。宁王所站的地方,竟生生开了个大窟窿,从底下赫然蔓上浓浓的瘴气。

这一见,惊得刘盈满脸苍白,宁王若是在这儿没了,摄政王还不得领兵灭了天封。她大呼一句“小心”,不由分说飞身掠去,一把抓住宁王的手,往上狠狠一抛。刚把宁王丢上去,她就后悔了。

借力使力,无可厚非。

可宁王抛上去了,自己就成了这个借力的人,还不得代替宁王落下去。

刘盈只觉心下陡地一空,一颗心蹦到了嗓子眼,身子一沉,赫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往下坠落,眼前触目处尽是瘴气浓浓。

电光石火的刹那,她忽然觉得自己心思活泛起来,一瞬间想到了无数。

——这掉下去,自己就得把命卖在这里了。

——她若死了,小狮子会不会有一点点难过?

——宁愿他不知,也不愿见他有任何的不开心……

一想到那种可能,她心里痛得剧烈,可转瞬又想到,胡荼如今,怕是根本不会在乎自己的生死,又岂会为自己的事上心。

刘盈,你想多了,你想多了呀!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不要再想。

可是感情若能收放自如,这世上岂会有伤心失意?

也许是经历过比死还要痛的事,生死关头,刘盈居然不害怕,她只是不甘,不甘一事无成。不甘此生,憾事无数!

“小刘夫子!”

许是错觉,她居然听见了宁王惊惶的尖叫,一声凄厉,似贯穿云霄,穿云裂石。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索性闭眼。

“小刘夫子!”又一声厉吼,眼见着那一抹纤弱单薄的影子就要坠到地牢底下,从最上方的墓道,居然横穿下一条绳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缠住了她往下掉落的身子。

刘盈只觉腰间被什么缠住。

一睁眼,瘴气浓浓的地儿,赫然间风轻云淡,她整个人被大力拽了上来。眼前,是宁王英俊的面颊,此时却紧绷着,额角沁出一滴儿汗。

空气中,弥散着潮湿且冷冽的味道。

“呼哧……”

宁王似乎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搏,居然喘起了粗气。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似刚出生的小兽,有些迷惑——任谁从从容赴死的死境,忽然站在厚实的土地,呼吸着空气时,恐怕都会有这样的茫然。

长明灯燃着轻盈柔和的光芒,耀着两人脸颊,水气生光。

宁王素来漆黑凶残的眼眸中,居然似藏着一汪的水意,波光潋滟,媚得让人心中咚咚直跳。

刘盈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愣愣看着眼前的男人,喉咙忽然堵了堵,好半天才想明白是宁王救了自己,她张了张口,好半天蹦出一句话,“多谢王爷救命之恩,只是这绳……”她看着那绳子,饶是练成了铜墙铁壁的面皮,此时也禁不住红了红脸。

宁王死死看着她,深深看着她,似要把她的模样,深深刻入脑海里。

就在刘盈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的时候,只听宁王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微喘和粗哑,冷声骂道:“好一个小刘夫子,你这是做甚,用自家的性命来救本王,你以为本王会记你一辈子吗?休想!”

说实在的,刘盈真没这么想过。

宁王的命金贵得很,想必他从小到大,应该不乏侍从为他拼了性命,也要保他万全。

不说那些护卫用命保了他,他会不会记着别人的恩。就算是记着,刘盈觉得自己真犯不着用自家性命来换他的命。

她当时只下意识救人,纯粹没想那么多的事。

只那一瞬,也许不想让天封变作焦土,不想让最后一片蕴藏西丘文字的地方,消失在东夏……那只是文人对文字的一种最直接的感情。

没想到居然被宁王误解成这样。

刘盈闭上嘴巴,沉默不语。

宁王的呼吸渐渐平顺下来,他眼中那汪水光潋滟,也渐渐褪了妖异的媚色。

这一瞬,他又恢复平常的模样。

刘盈解开腰间的绳索,悉悉索索中,但听宁王别扭的声音淡淡响起,“你要负责。”

“负什么责?”

她一头雾水,实不知忽然蹦出的这句是什么意思。

好半天,才见宁王慢条斯理帮她把腰间裙带解开,淡淡道:“本王解了*,把内衫撕成布条系起,缠在你腰间,这才把你救起。这救命之恩,你要以身相许。你我之间,连裙带都解了,处于礼法,你自是得对本王负责。”

堂堂一个大男人,说出这样的话。原本是十分好笑的事情,刘盈却笑不出来。

宁王面上神色那么认真,让她一时头大。

就在她愣在原地的时候,宁王眉峰一皱,忽然出手,屈起指尖狠狠弹了弹她的脑门,寒声道:“傻了呀,和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

刘盈嘴角抽了抽,好半天,干笑两声,心道:这叫玩笑吗?

没想到宁王说起冷笑话,真是不遑于小狮子胡荼。

那两字浮现脑海,她心口又是一痛。沉默了一瞬,她向前几步,摸了摸光秃秃的白石墓壁,轻道,“素来只听说过杜门有隐藏之妙,没想到顾城主倒是精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