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女不愁嫁-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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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说你这臭要饭的!是不是非得我打你你才肯滚呐!”那老板来了气,作势就要捏拳头打人。
秋竹猛地擦掉脸上的眼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只见她像只发疯的蛮牛一样,横冲直撞地越过人群,跑到那包子摊前一手抓了一个包子就跑——
“哼!叫你狗眼看人低!来呀来呀!你来抓我呀!”
那包子摊老板气急,叫上边上两人就气势汹汹地追了去。秋竹边跑边回头给商禄儿打颜色,商禄儿还来不及叫住她,就快看不见她了。她深深看了眼人群里炸开锅的前方,一狠心,也不管路人鄙夷的目光,拿了两个肉包子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别跑!死叫花子!别让老子逮着你!”
秋竹虽然手脚灵活,但是两天没进米粮,跑了一小段就上气不接下气,那卖包子的和他的帮手快速扒开人群,追了一阵路就把秋竹给逮住了。
适时天又暗了几分,天边红晕已被一片青色取代,又被不断升腾的烟火照得五颜六色的,充满火药味的浓烟在喧闹的街面上不断扩散,像极了早晨的雾,可以遮蔽人的视线。
商禄儿心里一阵慌乱,早看不见秋竹还有那包子老板的身影,只得凭着本能,一路朝前面走去。走了好一阵,才看到前方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好些人,不少小孩儿都兴奋地围着那里拍手绕圈,强烈的不安充斥了她全身细胞,也管不了脚上的疼痛,她像得了力,迅速剥开人群,走到了那喧嚣的最里端——
只见一个浑身褴褛又肮脏的乞丐痛苦地蜷缩在地上,三个布衣一边狠毒地咒骂,一边对她拳打脚踢——脸上、肚子、手脚、腰背,无一幸免。而那挨打的人,也不哀求不哭闹,只抿着嘴闭着眼,双手狠狠地护着胸膛,一声不吭。
“偷东西!我打死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真是个有爹生没娘教的臭东西!看老子不打死你!”
“好耶好耶!打叫花子!哈哈哈哈——”
“臭叫花子!还不说话!看我打!”
商禄儿剥开人群,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小孩儿围着那行凶的人不断拍手叫好,周围看戏的人不断唾弃,更甚者帮着那老板一起咒骂,有上来打两下过瘾的,有看着好笑吐口水的——这突来的事件,似乎就像他们节日偶然遇到的余兴节目,个个拍手称快!
而秋竹好像感应到了商禄儿的存在,她难受地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商禄儿,嘴角蠕动了一下,却又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来——
商禄儿怔了好久,突然发疯一样冲到秋竹面前,用尽力气推开殴打她的人。周围人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仿佛两个乞丐是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他们不约而同地又退后了几步,一脸嫌恶。
“滚开!你们都给我滚开!不准碰她!”商禄儿叫嚣着,像一头发疯的狮子,逮着人的手就咬,看到人体肢节就踢,毫无章法,下手却狠得让人害怕。
那些动手的人,被她吓了一跳,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被她咬过的人则是吃痛地捂着不断冒血的手臂,暗自担心——也不知道有没有毒!
“嘿!偷东西还敢还手!给我打!打死他们!”那包子老板回过了神,看了眼受伤的同伴,更是恼怒,提起脚就踹到商禄儿腿上。
商禄儿本就受了伤,被这一脚踹了,哪里还能站住,一个踉跄就摔倒了地上。其余两个见她摔倒了,气势又回来了,三个人围过来,拳头脚印劈头盖脸。
商禄儿也不还手,她也没能力还手。她只是狠狠地盯着这些人,一个个印在脑子里!她突然扯出一抹冷笑,这就是那些人用阙哥哥的性命换来的天下吗?养着这样冷血又丑陋百姓的国家,还不如毁了!
那些人被她这笑看的浑身发毛,又顾及面子,只再踢了几下,又象征地咒骂了一些话,才结伴走了。看戏的人群见主角散会了,也没了兴致,就当地上两个碍眼的东西是牛屎一样,不闻不问,继续欢天喜地地过节去了。
那些人走了好一阵,商禄儿才挣扎着爬到秋竹身边,看她浑身是伤,她简直不知道该不该动她。
“公主……”秋竹睁开没肿的右眼,对商禄儿勉强扯出一个微笑,眼珠动了动,看向自己的怀里。
商禄儿拿开她护着胸膛的手臂,看着她怀里护着的,已经四分五裂的肉包,微笑着拾起一块皮儿,吃了。
“我这里还有两个大肉包子呢!咱们回去再吃!好吗?”
“不……”秋竹拉着商禄儿的衣袖,断断续续地说道:“那两个人……拿我们包袱的人……是华夷国,来的……来的贵人……”
商禄儿一怔,随即捂住秋竹的最,说道:“别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我怎么能让你失望呢?秋竹……
对秋竹微微一笑,商禄儿也管不了两人身上的伤痛,用尽力气把她坨到背上,一步一步,跌跌撞撞,朝前走去……
第十章 下跪
喧闹的大街人来人往,各种叫卖声还有欢笑声不绝于耳,城门处突然传来一阵得得马蹄,随即人群纷纷退到两侧,腾出地来让骑马的人过路。只见马声越近,为首的是一匹纯白良驹,上骑着一个青衣飘飘的公子,迎着清风发动衣舞,周身尊贵,惹得路边的小姑娘一阵兴奋。
那白马后面还跟了两匹黑马,分别骑着两个绿衣女子,不相上下的花容之姿,仙衣飘飘,可是让路旁的男子们饱了眼福。
马儿过境,路人纷纷赞扬那马上的人郎才女貌,不可多得。
“这好些时候没见着这样标志的人了,今日出门,可谓值得啊!”一书生摇扇而语。
“公子外地的吧!您不知道,那是咱们大周的大皇子殿下!后面两个,是他的贴身宫女!”一大叔八卦。
“原来是皇子!难怪尊贵斐然!”
“那可不!这大皇子可是在二皇子叛变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二皇子一党一网打尽!心智才思,那可是一等一的!二皇子死后,这大皇子又去了西郊墓地,这不准什么时候回来的事儿,都被你给碰到了!”
“这皇家陵园,不是在西岭吗?西郊有什么墓啊?”
“嗨——您是不知道,这大皇子啊,前些年喜欢了一个江湖女子,皇上不许,没过多久,那女子积怨在身,竟就去了!这大皇子不但在金銮殿上说终身不娶,更是扬言永不参政事,不接太子之位,要为那女子守灵到死!可说是难得的情种啊!”
“原来如此!”
“唉……也正是大皇子不要皇位,这二皇子和三皇子才争得头破血流,酿成悲剧啊!”
“那现在二皇子死了,是三皇子继位了?”
“这话可乱说不得!皇上还在呢!”
“哦……正是正是!多谢提点!”
爆竹声声响,烟火冉冉开,整个墨京城都沉溺在一片节日的喜庆中,谁都不曾注意到,一个冰冷的眼神站在角落里,狠狠地注视着那骑马离去的人,久久不息……
大周,皇宫。
刘氏刚用完晚膳就听小太监禀报说商无忧回来了,便遣了刘全先去前厅伺候着,自己再慢慢用完甜品,待国舅进了宫,方才移步前厅。
商无忧接到皇后密令,急急从西郊赶回皇宫,也没回去换身衣服,就直接来了中宫。等了好一阵,才见刘氏领着刘青天从内堂出来,忙迎上去作揖行礼。
“儿臣参见母后!多日不见,母后身体可好?”
“好得很呐——”刘氏慈爱地笑笑,拉着商无忧的手说道:“可是好些日子没见着无忧了,想的紧!西郊那边东西可足?差什么可都跟小全子说!”
“儿臣那里什么都不差,谢母后关心!”
刘氏笑眯眯地拍拍商无忧的手,把他牵到主位上去坐着。
见他们坐好了,刘青天才对商无忧作揖道:“老臣参见大殿下千岁!”
“国舅多礼了!”商无忧颔首还礼,随即转过身,问道:“不知母后传儿臣回宫,所谓何事?”
“这商阙一死,你也去了西郊,有什么事儿也不能商量着的……”刘氏故作疲态地撑额头,暗给刘青天打了颜色。
刘青天会意,连忙说道:“大皇子有所不知,那华夷国三皇子和四皇子,三日前带着聘礼进朝来了,谁知半夜景菱宫主带着贴身婢女……杀了几个守门的侍卫,给跑了……”
商无忧挑眉,“哦!有这等事!”
“这尸体都摆在宫门口呢……”刘氏扶额道:“总也不好明着包庇,我朝法制向来严谨……于是朝上商议,发了通缉令到各州府,特地叫无忧回来,是看可有个法子?”
“母后问儿臣法子……”商无忧笑道:“是想杀景菱的法子,还是救景菱的法子?”
刘青天连忙说道:“大殿下真会说笑!公主乃皇家血脉,自然是救的法子……”
商无忧也不说话,只抿嘴想了半天,才抬起眼看着刘氏:“母后这是在试探儿臣?”
刘氏惊了一下,随即干笑道:“无忧说什么呢!”
商无忧连忙起身,单膝跪在刘氏面前,沉声道:“无忧自知,二皇弟叛变一事,无忧越权了,而且一直一来在外散播母后和二皇弟不合的传言,定让母后猜疑……只是无忧的良苦用心,希望母后能明白!”
刘氏和刘青天对视一眼,随即扶起商无忧,笑道:“无忧这是做什!不是折煞本宫吗!”
“母后不相信儿臣,儿臣自然要与母后解释清楚的……”商无忧垮着一张脸,倒是十分受伤的模样,“且不说母后待儿臣恩重如山,就是那散播传言一说,儿臣也只是稍稍有放风,但那都是说的母后好来着!哪知民间庶民越穿越变味……儿臣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商阙尽快动手,好早日帮母后铲除这心中的大石……”
“至于当日前来助儿臣之人,也是儿臣几年前去西郊拜祭时,无意间救下的一个江湖中人,那人为了报答儿臣,答应儿臣以后若有事,定来相助……这才误打误撞地破了二皇弟的设计,若是母后不信,儿臣大可以叫上那人来当面对质!”
刘氏见他说得真切,连忙安抚道:“无忧这是说到哪儿去了,本宫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不过就是想问问你怎么处置景菱而已!”
刘青天也赶忙接嘴:“娘娘她对大殿下从来就无半分芥蒂啊!”
商无忧怔怔看了刘氏许久,才稍微扯了扯嘴角道:“或者是儿臣太过敏感,不过儿臣所说句句属实,若有欺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哎哟!”刘氏赶忙堵住商无忧的嘴,“这话可乱说不得!”
刘全见状,连忙扫了拂尘,笑着打圆场:“这都说到哪儿去了,娘娘不是急叫大殿下回来商量公主的事儿吗?!”
刘氏干笑两声,慈爱地拉着商无忧坐下,对他说道:“无忧在守灵,本不该传你回来的……”
“既然景菱出宫了,那就对外宣布,公主意外而死,既解了景菱的困境,也解了母后的困境不是……”商无忧说道。
“这,万一景菱哪天要是回来了……”
“既然宣布死了,那景菱公主就再没了……”
“无忧的意思是?”
“哈哈哈哈和——”商无忧大笑,随即起身朝刘氏作揖,“母后聪明绝顶,怎会不知道怎么做,无忧的意思,就是母后的意思……”
说罢,他大布走下主位,召了殿外的绿衣便扬长而去。
刘青天一直看着商无忧离去的背影,直到再看不见了,才走上主位对刘氏说道:“姐姐看这商无忧,可有底了?”
“有什么底……”刘氏扶额,“他说得如此天衣无缝,可做什么都是为了本宫好,估计那什么救江湖侠客一说,咱们要去查,还真有那么回事……罢了罢了,且先看着吧……”
说完,她又问刘全:“小全子,西郊那边人手可安排妥当了?”
刘全躬身道:“回娘娘,一切都安排好了!”
“我倒要看看,这商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商无忧和绿衣出了中宫就直朝西宫走,待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方,绿衣才逾距地走到商无忧旁边,靠着他耳朵说话。
“你今天话太多了!”
商无忧撇嘴,眼睛瞄着周围:“我觉得没什么不好啊,主子交代的我可一样没落下!”
“你只要完成主子交代的就是,其他的废话,就不必说了!”
“要是碰到人问了多余的问题,我还不说话了不成?”
绿衣突然停下,单手扣住商无忧的喉结,冷声道:“你最好记清楚自己的位置!”
“你在这里这样对我,不怕被人看到吗?!”商无忧也不挣扎,只邪笑地看着她。
“哼……”绿衣冷哼一声,又退到了商无忧身后去。
夜微蓝,御花园一角,一双监视的眼睛紧紧地看着商无忧和绿衣的一举一动,不曾离去。《|wRsH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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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京城街巷
商禄儿驮着秋竹,一瘸一拐地走到凤离人所在的客栈面前,已入夜,空中绽放的烟火偶亮,便看得见她走过的路上,湿漉漉的一条线,未断去。
此刻正是烟火大放之时,店里的小二不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