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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皇女不愁嫁-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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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抱歉地摸了摸商禄儿的额头,“禄儿要休息一下吗?怪我走太急了!”

“没事没事!”商禄儿连忙制止他的动作,心理暗骂自己的丢脸,怎么被人拉拉手就面红耳赤的了!一定是因为那些女人的目光太吓人了!这么想着,她才重新镇定地抬起头,笑眯眯地挽了城曰的胳膊道:“二哥一定等着我们了,不知道他找的歌姬能耐如何?”

城曰微楞,随即笑如春风,“歌姬的好,在于琵琶的技艺!”

“琵琶调不都一个样么……”

“琴声若人心,曲调显感情。”城曰轻笑,拂了被夜风吹散的青丝。

“城哥哥连这音律也懂?”商禄儿佩服得紧,一抬头就见身旁的男子薄唇微勾,满眼温柔,那神情好似不在当前,不知穿越去了何处。明明周身的笑意,偏就让人觉着清冷,看不真切。

“呵呵,我哪里懂得音律,不过旁听来的。”他笑,竟是满眼忧伤。

见他如此神色,商禄儿一时也没了话,就闭上了嘴跟着他朝前边坊船走去。

“小姐可真奇怪,一对上公子就变化多端的……”秋竹疑惑地嘟嚷一句,也静悄悄地跟着去了。

湖岸边停了众多船坊,各船之间传了琴声歌声,声声入耳。城曰三人站在其中最大的一艘面前,好奇地打量着。

这坊船分了三层,暗红配金黄的搭配,顶盖用了木质纺琉璃瓦的设计,船头做了青鸟孔雀的形状,羽翼为船身,两侧还蹬了前爪,雀尾展开,每一片羽毛上都镶了金片宝石,奢华大气,整个坊船比别家的多出一倍有余。

此刻三人就站了那孔雀头的下方,盯着那龙飞凤舞的“孔雀楼”匾额,竟生出分想一探究竟的念头。

刚要迈步进去,只见那紧闭的一楼舱门大开,霎时从里涌出一片莺莺燕燕,捏着小手绢儿,摇着小葵扇,迈着金步摇,走路是扭扭捏捏,动作却是在三人还来不及反应时便围了个水泄不通。

“唷~哪儿来的俏公子,可是来听曲儿的?”一女摇着金边仕女小香扇,不时遮了半边脸,朝城曰抛了个眉眼。

“公子~奴家唱得可好了!”一女着了烟湖纱裙,半露的酥胸(和谐)推了推前边儿挡路的人,一脸倩笑。

“她们的破曲儿可没看头!”一女对着众展示女扫了扫她手里的大红牡丹丝绢,纤细的玉臂撩开了薄纱袖,柔若无骨地缠上了城曰纯白的肩头,“奴家可给公子更好的?”

“公子,我会春香曲!”

“公子,奴家可会跳舞了!”

“公子!”

“公子……”

不过才片刻,那一个个花哨的姑娘便争抢起来,一个两个牟足了劲儿,红扑扑地盯着面前的白衣公子,只见他双手环胸,好奇地盯着她们,笑颜盈盈。

俩小丫头哪里见过这等阵仗,秋竹见商禄儿一脸不耐,连忙站了前面,双手叉腰:“走来!走开!都走开!我们公子用不着你们伺候!”

那些个青楼姑娘看见一个小丫头倒来唬她们,不免气急,停止了内斗,一视过去,那描得精致的眉清一色拧起,愤愤地瞪着秋竹。

“哎哟!我倒是才瞧见,还有两个大姑娘来逛花楼了呢!”也不知是谁开了腔,酥麻麻的声音故意抬高了强调,失了本该的勾魂,满满刻薄。

“小姑娘莫不是也来寻欢了?我们这儿可没小官儿~哈哈哈哈……”又一女接了腔,末了还一阵调笑,惹来身后姑娘们越说越笑。

“原来找小官儿来的……”

“如今的小姐可真大胆!”

“可不是嘛~呵呵呵呵……”

那些个花姑娘越说越起劲,站在同一战线又是娇笑又是挥手的,旁人不知还以为孔雀楼大开船门当街揽客来着。

“吵吵吵!你们皮痒啦?!”舱内突然传出一个饱满圆润的声音,此刻提了音调,倒听出分尖刻。随后从内走出一个三十上下的女子,穿了身深红绸缎裙,上了浓妆,虽是三十的年纪,却成熟妩媚,风韵犹存。

“妈妈!”一件来人,那些吵闹的姑娘立即温顺地俯身,再不造次。

看来是这孔雀楼的东家。那女子站在众姑娘中间,挑了眉大量门前的三人,突然神色微变,立即笑意盈盈地走上前,恭了一身道:“请问可是城曰公子?”

“正是!”

“哎哟!快快请进!二爷可等些时候了!”那老鸨见城曰颔首,连忙下了台阶,热情地邀着三人进船去。

那门口的姑娘们一件商禄儿和秋竹也跟着进了,一脸的不乐意,可碍于老鸨妈妈也不好发作,只得小声地哼气跺脚表示不满。

三人跟着老鸨进了大厅,不免惊奇。那大厅只规则地摆放着小檀木桌椅,有聚有散,正对大门的中央是一个圆形的舞台,也是檀木材质,放了琴架椅子,四周开阔,并无过多摆设,一目了然。

厅里坐了不少客人,个个衣着光鲜,吃着茶水。刚好舞台上换节目,缓缓走上一个身穿白色丝衣的姑娘,只欠了身便坐下抚琴,见她揉指轻挑,音乐便起。

“空有一副技巧,毫无半点灵魂。”只听了几声,商禄儿摇便摇头,却在对上城曰微笑的脸庞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想到这孔雀楼外观华丽,里面却是这么清幽的啊!”

“姑娘见笑了,青楼女子哪里上得了台面的!”那老鸨妈妈听商禄儿这一说,便知这姑娘有些名堂,自然顺着她的话唠,“不过二爷召的烟姬可是我孔雀楼第一才女,不单弹了一手好琵琶,那诗词歌赋更是一绝!也只有二爷来了,才请动了她!”

“哦?这可难得!”城曰笑笑,也不看那台上的女子。

“三位随我来!”说着,老鸨妈妈站在楼梯口,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二楼又是一番风景。才关了二楼大门,便听不见一楼的琴声,想来是做足了隔音设计的。二楼只一条直道,两边分了六厢房,左边过去依次是杏月、荷月、兰月,右边分别是如月、玄月、凉月,门帘也分别做了杏、粉、紫、红、青、蓝六色,配以红木金漆华丽又不失(和谐)精致。

老鸨妈妈领了他们到右厢最后的凉月房前,轻叩了两声房门,“二爷,人到了。”

“三位请!”说着,推开房门再做了请。

“有劳。”城曰向她微微颔首,率先进去。

房里坐了三人。那商禄儿的二哥换了身玄色袍子,依旧拿着那把象牙玉骨扇,见了城曰三人连忙迎上去。

“可让我好等!”他那细长的桃花眼非笑似笑,见着城曰也不显生分。

“秋竹参见二……二少爷!”秋竹连忙欠身见礼,弱弱的声音紧张得都打嗝。

“免了!”那商禄儿的二哥大手一挥,倒是颇为豪爽,“你照顾禄儿也辛苦了!”

那秋竹像得了特赦令,松了口气,乖巧地退到了商禄儿后边。

厅里另外一个自然是白天的那黑衣男子,现在也仍旧一身黑衣,面无表情地站在那二爷旁边。另外一个却是女子,手抱了琵琶端坐在窗前,她梳了个简单的流仙髻,只在髻边插了支翡翠簪子,一身纯白纱裙,肤若凝脂,细眉大眼,倒算得上一个难得的美人儿。见城曰和商禄儿大量着她,也不拘礼,只微微颔首,以示招呼。

“这是孔雀楼的烟姬姑娘,公子看着可满意?”那二爷自若地介绍着,不留痕迹地观察着城曰。

“有孔雀楼头牌花魁相伴,今夜不枉此行。”城曰朝那烟姬姑娘一笑,竟看得那烟姬呆愣了一瞬。

“哈哈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二爷豪爽一笑,邀了众人坐下,“就请烟姬姑娘弹奏一曲罢!”

“是。”烟姬温顺地俯了身子,坐定后举手覆于琵琶上。

柔夷动,乐声起。屋内瞬间安静,只听得见琵琶绕梁,厢房内左右各四扇花窗开着,有湖风灌入,吹动窗前人儿发丝轻动,弹着一曲胭脂秘,时而凄婉,时而无奈,时而停歇,好像听得间那作曲之人满腔的哀怨,如梦似幻。

至情处,烟姬花瓣似的唇微动,歌声才出:

夜蝉清箫弄紫萱,残秋冷月伴无眠

罪是薄酒饮青天,子无恋,不解芳愁怨

侧看昔谣,梦中魂牵

似还一曲将军羡鸳

里瑟荆棘见,杯酒思华年

无端,无端,无端

巧人念

当年有娇(和谐)娘,孑立花棠,石榴笑苏杨

将军令,风骚献尽

十载徐娘,人说牡丹艳,淮畔乐鸣仙

作琵琶赋,鹂鹦舞

故请酒中仙,侈醉吟

苟不见,问谁路?道苍远

一曲终,那烟姬合着的眼才睁开,只见那一汪黑潭中泛起丝丝水雾,满脸缭绕不去的哀愁,仿佛方才所唱之词写于己身般,惹人怜惜。

“烟姬姑娘果然不同一般,这琵琶,这歌声,可比楼下那些庸脂俗粉好听多了!”商禄儿听着欢喜,激动地喝了口茶,是上好的碧螺春。

“姑娘谬赞了。”烟姬垂眸,却是扫见商禄儿喝茶的动作,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第五章 美人儿是杀手?!

那烟姬见商禄儿喜欢,也来了兴致,便执了琵琶再弹一曲。传说这烟姬姑娘不管遇上何等客人都只弹一曲,今日破例,众人自然欢喜。特别是商禄儿,一脸兴奋地盯着那挑弦的玉手,跟着那琴声摇头晃脑,好不享受。

这第二曲别于那胭脂秘的哀婉,像是行军之曲般激昂,那琵琶声一浪高过一浪,铿锵有力,听之仿若置身于千军万马的战场,激情澎湃;突然曲调急转,变得缓慢而低迷,就像月下营帐,壮士思乡,让人不禁跟着他们的思绪哀伤。那烟姬见众人已融入乐曲意境中,嘴角倏地勾出一抹狂邪的笑,手腕抬高,快速地拨动琴弦,那思乡之情瞬间瓦解,那是战争过后,凯旋还乡。

琵琶声戛然而止。众人唏嘘,这等技艺,可真是埋没到了这烟花之地。

烟姬盈盈一笑,执了琵琶起身道:“几位自便,烟姬告退了。”说罢,也不等他们反应,便自行离去。

“公子莫要见怪,这烟姬姑娘从来只弹一曲,从不陪客的。”那二爷率先回神,扭头对城曰解释道。

“风尘女子,实属难得!”城曰笑着,对那烟姬多了分敬佩。

“唔……没曲儿听了,不好玩儿!”商禄儿嘟嚷着,突然来了主意两眼放光,“二哥你招呼城哥哥玩儿,我出去逛逛!”

“秋竹,跟小姐走!”说着便拉了一旁呆愣的秋竹,欢快地推门出去。

“小姐你不会想去找那个烟姬姑娘吧?”秋竹见商禄儿一脸兴奋,不免心头叹息,那烟姬姑娘待人冷淡淡地,她家小姐就偏喜欢去碰人家冷屁股。

“对呀!”商禄儿好心情地说。

“可是小姐您知道人家在哪里吗?”

“秋竹……”商禄儿突然停下脚步,阴森森地转头,看得秋竹心里一阵毛,“你是在质疑小姐我吗?皮痒了是吧?!”

“嘿嘿嘿嘿,秋竹哪里敢!”秋竹连忙堆笑,谄媚地上前护着商禄儿手臂,“奴婢觉得我们应该去问刚才见着的那个妈妈,她一定知道烟姬姑娘去哪里了!”

“那下去瞅瞅吧~”

说罢,商禄儿拉着秋竹越过二楼门廊,下楼朝一楼大厅里去。待她们走后,一身白衣的烟姬才从如如月厢房里出来,盯着楼梯口满眼杀气。

此时一楼大厅的舞台上正有姑娘唱着曲儿,旁边坐了一个老师傅拉二胡,刚才听了烟姬的琵琶,商禄儿更觉着难以入耳,不免加快脚步朝那热情招呼客人的老鸨妈妈走去。

也不管那老鸨在与客人调笑,秋竹赶在商禄儿之前快步走去,一把拉过老鸨的身子问道:“喂!烟姬姑娘在哪里?”

那老鸨显然吓了一条,倒也没失了稳重,故作舒气地拍拍小胸脯,才尖着嗓子道:“哎哟!我的小姐,这烟姬姑娘不是伺候着么?”

“可她刚走了!”听她口气,商禄儿急了,连忙开口。

“这烟姬姑娘向来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此刻小姐说她走了,奴家……奴家也不知她去哪里了呀!”那老鸨抬眼瞄着商禄儿郁闷的小脸蛋儿,忙堆了满脸的笑,“小姐要是喜欢听曲儿,奴家再给安排不是?除了烟姬,红遥也是一样的!”

“红遥是谁?”商禄儿努着小嘴,不情愿地问。

“红遥呀!可是……”

“妈妈!”那老鸨正要推销,只见楼梯口缓缓走下一白色倩影,不是烟姬又是谁。

“妈妈可是要把烟姬的客人往外推了?”烟姬浅笑着,难得和那老鸨妈妈打趣。这一笑可就惹得厅里那些公子哥儿浮想翩翩,早忘了舞台上的事,一个个如狼似虎地盯着那曼妙的身姿,更甚者狂咽口水。那烟姬看也不看他们,自顾地走下楼来,只是那嫣然巧笑的眼角暗芒一闪而逝。

老鸨妈妈见烟姬不悦,连忙手持丝绢在在空中摇扇:“胡说胡说!红遥也是自家的,哪有外推了一说!”

“罢了!罢了!开玩笑呢!”烟姬捂嘴轻笑,“若是让红遥姐姐听了去,还真想我小家子气了呢!”

“来!乖女儿!这是楼上二爷自家的妹子,她既然喜欢你,你就带她随处逛逛去!啊!”老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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