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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遗孀-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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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施老板,如卸掉了重负一样轻松,他从内心里感激中原首富刘耀德,如若不是他那个郎斋弟,他施老板恐怕从此,要负债累累、一贫如洗了。
    三天后,李风带着一帮人和租来的马车,像亡国遗民一样,狼狈不堪地来到仓房,运拉着属于他们的五万匹丝稠。他像一只没有灵魂的狗一样,麻木地指挥着雇佣来的车夫们装货,一车一车,整整运载了一大天,才将合约上所签订的丝稠量数运载结束。
    当李风跟着拉货的车马一驶出丝稠厂的大门,刘耀德立即秘密指使人,悄悄尾随运货车,暗暗监视洋人的存货地点和仓房。半个月之后,刘耀德派出的诱子,成功诱使到了李风,并施以恩惠让李风去劝说马尔.马丁,立即将他们高价笼断收购的杭州蚕丝,和从施家丝稠厂拉走的丝稠,以购价的半价,全部卖了出去。
    这样一来,他刘耀德就不用再让施老板为他加工生产丝稠了,因为从洋人手里低价购买的丝稠,已绰绰有余了。但他刘耀德最担心的就是,洋人上了这一次当,不可能再上第二次当了。
    两个月之后,刘耀德的预料,又一次应验了,合约到期的前几天,他天天坐阵南京的刘家金茂典,直到合约期限超过五天,还迟迟不见订货的洋人出现。尽管他知道,洋人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按合约来提他订的那五千匹丝稠了。可为了一防万一,也为了进一步震慑订货的洋人,刘耀德便带着几个侍卫,主动到南京的英租界里寻找叫比尔.马丁的洋人。当他从英租界的总管事那里得知,英租界根本就没有一个叫比尔.马丁的人时,刘耀德便悄悄塞给洋人几个银元宝,让洋人翻查一下所有来华行商的英国人的名单。
    常言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洋人受贿了刘耀德的银子之后,在来华行商的英国人员名单中,好一通翻天覆地、快如闪电的查找,结果仍是没有比尔.马丁这个人。
    刘耀德压抑着心中的狂喜,让洋人管事与他出示了一份无有比尔.马丁此人的证明之后,才如释重负地离开了英租界。因为有了这份证明,他刘耀德就不怕那个叫比尔.马丁的洋人在几个月之后或几年之后,突然措手不及地拿着合约来找他提货了。毕竟是这么一大批货,占用库房不说,盛夏还有翻晒之苦,万一库存不当,霉坏了怎么办,燃火了怎么办?那可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买来的呀。再说了,合约上又没有注明超过多少天没有取货,合约就失去制约效果的条款,说不定哪一天,那个叫比尔.马丁的洋人,忽然拿着合约来取货,他刘耀德可就被动了,那以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水了。现在好了,手里有了这份英租界管事出示的“无有比尔马丁此人”的证明,就再也不怕你比尔.马丁阴魂不散,在以后的某一天,突然拿着合约,来找他刘耀德提货了。
    在刘耀德离开英租界的时候,威廉姆和李风就站在英租界的一扇窗户前,隔窗望着离去的刘耀德,仇恨地骂道:“奸商!”
    从此,威廉姆又留起了波涛翻腾的胡须了,过去天天刮胡须的比尔马丁再也不复存在了,因为他即将留蓄的浓密胡须,要将比尔.马丁这个英国洋人的脸遮盖的严严实实,从此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65章:凄凉思夫泪,秋夜遗孀

           光绪二十二年的秋天,即1896年的九月初八。深秋的夜晚,霜重露浓,冷气无孔不入地漫进房间里,捎带着残淡的忧伤,在室内弥漫升腾,凝固。安阳的马府里,青霞的长母杨氏,正静静地坐在清冷的镂刻着花纹的实木床上,此时此刻,她的身心,是分外的孤寂郁闷:因为今天,是马丕瑶的一周祭年。
    不过,在过去,她杨氏并不排斥这种寂寞,她已经适应了这种寂寞,因为丈夫健在的这二十多年里,她也是这样寂寞的。
    但是,那时的寂寞,是一种安全的寂寞,是一种有依靠的寂寞,是一种有牵挂的寂寞,是一种充实丰满的寂寞。在那种寂寞里,她似乎感到了清静的舒畅。
    现在,丈夫不在了,她更加寂寞了,在这种寂寞里,她常常无端地恐惧担忧,常常感觉有一种沉重的东西,在无形之中压在自己的肩上,怎么也甩不脱,像种子一样种在了她的身体里,并在她身体里生根发芽。从此,她的耳朵、眼睛便不由自主地蔓延在府里的角角落落,捕听着,注视着,府里的细微声音和每个人的一举一动。
    尽管儿子们顶天立地,她仍然这样做,因为她身不由己,无法阻止自己不这样做。
    孤冷漆黑的窗外,不时的传来几声恐怖的猫头鹰猎鸣。杨氏不由自主地将身子往被衾里缩了缩。
    突然,一缕忧郁的琴声由远而近,停留在杨氏的耳畔。琴声仿佛来自地冥幽界,流过暗淡的阴阳之路,一路上集合了郁郁的哭泣和无知的恐惧,
    一声声琴鸣,如一滴滴郁郁哀伤的霜露,从冥冥的夜空落下来,在寂寞冰冷的空气中幽幽地回荡。
    这凄婉伤感的琴声,如泣如诉,如丝如缕,看不见,摸不着,像受伤孤独的游蛇,忧忧汩汩地蠕动着,游戈着,拨弄着杨氏那颗孤寂的心。
    杨氏听到如此悲苦、孤独、凄婉,而又带着思念味道的琴声,势不可挡地穿进她的胸腔,她觉得非常的难过,可又没有力量拒绝。
    于是,杨氏轻轻欣掉翡翠绸缎衾被,缓缓下床,顺着孤独忧伤的琴声,一路寻走。
    夜空混沌而渺茫。隐隐约约缀着几颗孤独地淡星。孤瘦落魄地残枝败桠。瑟缩在黑暗而凄迷地夜里。无声地注视着杨氏地孤背暗影。
    杨氏踩着流动地琴声。走进呼延氏地院落。轻轻推开门。将不小心弄出来地一点声响捉回来。无声地站在丝丝缕缕地琴声里。微微掀起帐幕地边缘。
    正在抚琴地呼延氏。仿佛突然感觉到了有人进来。她没等杨氏站稳立定。从她手里流出地如泣如诉、媚婉凄迷地琴声。猛然之间。腾空而起。冲上无穷空茫地苍穹。如禁锢很久地思念。猛裂撕破**。奔涌而出。继尔。如石破天惊之后。又缓缓地转变成雨过天晴地春暖花开和婉转地莺声燕语般。
    漆黑寒冷地夜。“哗”地一声。也随着轻柔欢快地琴声。豁然明亮起来。让人如沐春风暖阳。如临碧空桃源。
    漫妙地琴声如春光里地金丝线。瞬间从空中丝丝缕缕地抛洒下来。在湿润地微风抚弄着草丛上地野花。五颜六色地蝴蝶。抖动着透明地翼翅。从这丛鲜花上飞到另一丛鲜花上。
    迷离地烛光里。呼延氏地脸上。也突然涌动着醉人地金光。她纤纤玉手在琴弦上欢快地抚弄着。跳跃着。弹奏着。美妙地天簌之音便像银色地瀑布。从琴弦里喷涌而出。
    琴声时而柔情,如:娇唇低低蜜蜜语,呢呢喃喃吐相思。幔帐烛光映佳人,如胶似漆缠夫婿。扭动娇体渴望着,渴望夫婿垂躯体。夫婿双手颤抖着,轻轻扯开美人衣。密密麻麻吮秀唇,细细碎碎抚玉体。劈开柔情是男儿,温柔乡里醉生死。
    琴声时而热烈缠绵,如:蛟龙出渊腾云雾,像牙床上欢乐始。金马铁戈乱箭飞,巫山**正浓时。铿锵复铿锵,娇声阵阵急。暖被翻红浪,金枪刺云霓。
    琴声时而疲累,如:**过后池塘静,夜深人寂三更时。娇体枕臂膀,美眸轻轻闭。夫婿意****,双手不离美人躯。窗外晓月残,帐内相拥眠。但愿人长久,夜夜如此度巫山……。
    琴声逐渐阑珊,杨氏借着微明的烛光,隔着帐幕的缝隙,望着俊美灵异,但现在却同样和自己一样孤独的呼延氏,内心深处不禁生出丝丝怜悯。
    面前的这个呼延氏,好像天生带有才女的慧根,尽管她出身名门,却家道衰落,仰仗亲戚鼻息度日,寄人篱下,竟也能弹得一手好琴,练就一手好笔墨。
    怎奈生性命硬,亲戚也被她克得家道衰败,不得已卖身为奴。她一进入马府,便被马丕瑶一眼相中,尽管是买来做佣人的,可她进入马府的第一天就成了男主人的女人。她从十六岁到现在,一直在马府里过着养尊处优的夫人生活,特别是近十多年来,她在男主人身边,享尽了做女人的快乐和甘甜。
    男主人乘鹤西去,她的快乐也戛然而止。在以后的慢长岁月里,孤独寂寞将如影随形地伴随她的后半生。
    杨氏突然觉得,此时的呼延氏,比自己还可怜。自己虽然孤寂,但毕竟年近古稀,离入土之日不远。再说了,马丕瑶健在的近二十多年来,自己已适应了孤独和寂寞,而面前的杨氏呢?
    唉,人生如梦,欢乐不多时,空留寂寞泣长夜。世间的情爱,不圆满,只有孤独的琴声,在流萤的窗前弹奏着永恒的凄凉。
    杨氏不由自主地轻轻掀开帐幕,踩着疲惫残尾的琴声,缓步走近呼延氏……。
    呼延氏早就感觉到了,早就感觉到了马丕瑶来听她弹琴了,像过去无数个夜晚一样,马丕瑶站在静处,听她忘我地弹琴。于是,她的心,才突然飞杨起来,带着那份渴望,热烈地弹奏着。
    弹奏着春暖花开,弹奏着蝴蝶采蕊,弹奏着男欢女爱,弹奏着夫拥妻眠……。
    果然是老爷,他正轻轻地走近自己,每次都这样,静静地听,轻轻地走近她。老爷每次都是这样轻轻走近自己,然后,无声地伸出双手,抚摸她丰盈的双肩,和乌云般的发丝,再然后,将她拥进怀中,缓缓抱起,走进罗帐里……。
    此时此刻,呼延氏迫切盼望着脚步声快点走近。
    杨氏漫步到呼延氏身后,情不自禁伸出干枯的手,无声地放在呼延氏的肩上,轻轻地抚摸着呼延氏丰盈的柔肩。
    呼延氏停下手中的琴,猛地转身,仿佛是等待了几个世纪的渴望突然涌了出来,她激动地转身,脱口而出:“老爷!”
    杨氏先是一惊,继而摇摇头,愧疚地笑了。
    呼延氏一怔,绝望了,俊眸中的光茫突然泯灭,又慢慢蒙上厚厚的晶莹的水雾。她缓缓地转回身,双手无力地放在琴弦上,胡乱地拨弄着。
    呼延氏像中了魔咒,任目光茫然地注视着,任泪珠大颗地滚动着,像这个世界不存在似的。从她手指里流出的琴声,断断续续,若有若无,留留恋恋,伤伤悲悲,如老人撒手西去的生命。
    杨氏的心,突然被这琴声弹碎了。也是泪流满面的她,爱怜地抚摸着呼延氏的秀发,动情地说:“妹妹莫哭,老爷虽西去,七丫虽远嫁,可我们还有儿子呀,咱们的吉森儿兴办的工矿,让当地那些无业无地的游人有饭吃,有钱挣,成为一棵庇护一方阴雨的大树,最近,吉森儿还要兴办纱厂,听说到时候,女人也可以到厂里工作。咱们的吉樟儿呢,在京城为官,光耀门庭,深得皇帝与同僚赏识。吉梅与吉枢虽不经商不为官,却孝闲倍至。妹妹呀!姐姐我年迈了,快入土了,妹妹将有享不尽的荣尊……”
    杨氏嘴上虽这样说,但她心里明白的很,儿女之孝永远是儿女之孝,却不能弥补床弟之欢的突然绝迹。面前的呼延氏才三十七岁,正是懂得床弟之欢的年龄,不像自己,比马丕瑶年长六岁,已是古稀之龄,年老体弱,形如枯木。
    呼延氏没有用语言回应杨氏,但她的琴声,却由老人撒手西去的断断续续,悲悲恐恐,留留恋恋,瞬间变幻成:冲突,纠缠,呼啸,狂乱……,时而如日月行天,时而如江河经地,时而像婴儿落地的生命开始,时而像男人粗犷的意志,时而像女人扭动的娇娉身姿……。
    从突变的琴声中,呼延氏显然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呼延氏的一番言语。
    随着琴声的突变,呼延氏也激动起来,她的纤纤玉指,时而轻弹慢奏,时而重弹急拨,时而快慢混杂……
    她的柔身绵体,也跟着动荡的琴声,激昂振颤起来,像突然被注入了多变的灵魂,时而静止如雕,时而前仰后倾,时而引颈摇摆……
    她的表情,也随着琴声而变化无穷,脸上时而狰狞,时而绝望,时而忘我,时而豪爽,时而娇柔……
    刚才杨氏的一席话,像雪中送炭,温暖着呼延氏那颗冰凉,孤独,绝望的心。自从进入这个府邸,她所看到的杨氏,是高高在上的,是尊傲荣贵的,是城府深沉的……
    她在杨氏面前,也是言听计从的,行为从不敢有半点越界,语言从不敢多吐半字。可现在,此时此刻,杨氏竟然像爱抚自己的亲人一样爱抚自己,让她在突然失去丈夫垂爱的无际的孤冷中,感到了丝丝的暖和……
    清冷孤寂的凄夜里,迷乱的琴声突然中断,伴随着猫头鹰的猎鸣,呼延氏猛地转身,扑进杨氏的怀里,嚎啕大哭:“姐姐……”
    二十年来,呼延氏的这一声凄厉的呼喊,是发自肺腑的一声呼喊。
第66章:联军侵中国,洋人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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