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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醉鱼-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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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两级,两人师从同一个导师,再进一步了解后,两人又发现对方都是讲粤语的,从那以后两人说话一直是英语粤语掺在一块说,彼此听得懂就行,全不管旁人在云里还是雾里,二人渐渐亲厚起来,成了莫逆。

两人都出生于富贵人家,都是舅舅不疼姥姥不爱、发配边疆的小儿子,了解了对方的背景后,陆离和Himag之间更加惺惺相惜。陆离从小寄人篱下,他姑妈陆湛对他管教颇为严厉,他被训出了一个温厚的性子,也训出了一手烧菜的绝活;而Himag在出国前却是因为家人常年不在身边,保姆管家样样伺候到位,生活自理方面根本就是个低能儿。

之后,陆离挽起袖子当了Himag的大厨,一当就是好几年,一起生活、一起学习。

陆离和Himag陆续成为了导师的得意门生,陆续拿过几个国际设计大奖,但他们当年那些学院派设计终究只留在了纸稿上,没有成为第二个悉尼歌剧院。

陆离毕业之后在导师的推荐和自己得奖作品的力证下,进入了一家国际上享有盛名的建筑设计公司,一直做着他最擅长的楼盘设计,虽然九成九都是些商业大楼,他在自己的坚持下走到了今天,终于成为夏花国际投资控股集团重金礼聘的夏花连锁酒店中国区工程项目总设计师。夏花酒店投资控股集团是世界500强企业,夏花连锁酒店(Summer Flower),是该集团旗下的主力品牌,进军中国市场已有几年时间,H市的旗舰店马上要正式营业,作为总设计师,陆离需要来H市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同时,夏花在中国的二期工程也即将拉开帷幕,正在几大城市徘徊选址,作为项目第三方、设计公司的代表,陆离也需要列席参与表决,以平衡夏花酒店投资控股集团和中国合作企业方的共同项目决策。

Himag毕业之后便投身家族事业,打了场漂亮的投资战,成为行业新星。夏花酒店投资控股集团的中方合作企业,他本人在合作初期一直身处国外负责别的项目,但他提交的酒店套房格局设计稿被夏花旗舰店采用了,他本人也从国外调到中国,成为了该项目中方合作企业的董事代表,与陆离成为拍档,共同负责夏花酒店下一期工程的监督工作。

陆离感叹道:“Himag,没想到我们同门一场,还有机会共事。我很高兴。”

Himag道:“我们兄弟好好干一场。走,到我书房去,海南店的房间格局我想好了,你帮我看看。”

陆离应了下来,随Himag到了二楼书房,里面布置得极有东方气息,厚重的血榉桌椅,纹理有些类似花梨木,桌上办公器材一应俱全,同色书架上摆了几件古董花瓶,一件青花一件白瓷一件土陶,还有几件玉石装饰品零星散置着,墙上挂着两副书画,一副山水画似乎是古画,整副图雾蒙蒙的,唯一的人物就是个只有侧面的老头,坐在不知云里还是雾里,临江垂钓;另外一副是行书字画,上面的字都不难,陆离虽然中文不太好,也都认识:“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两人研究布局图,跟学生时代一样,讨论起来时而拍案叫绝笑声连连,时而各持己见争论不休,不知不觉几个小时就过去了,二人在一堵主力墙的边缘结构和装饰负荷方面产生了根本性分歧,相持不下。

这二人在工作领域都是紧咬不放的性子,半点不饶人。半天下来,两人仍达不成共识。

陆离拿着三角尺比划比划去,认真的挑着毛病,说到激动处站了起来,那三角尺在他手下压着桌面一崴,喀嚓一声断开了。

两人相视一笑,便将图纸搁置一旁。

工作的事情谈完,两人才开始闲话家常,陆离在书房走了一圈,对两副书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问道:“这两副字画看上去很老了,应该不是你画的吧?”

Himag摇头,指着古画说:“这副《烟波垂钓图》,是五代董源的作品。至于旁边这副字,不好意思,是我十年前写的。”

陆离观赏了一会《烟波垂钓图》,边看边点头,说:“烟波,看上去很有感觉。”

Himag道:“我就是喜欢这副画的意境。”

陆离鉴定完古画,又走向字画端详半天,然后盯着落款处的印鉴问Himag:“这是你的中文名字?”

Himag嗯了一声。

陆离仔细地瞧了又瞧,终究是没看懂,只好说:“你的中文名字太麻烦了,我看我是写不来,怎么扭来扭去的?”

Himag轻笑道:“这是纂书,你看不懂是正常的,我写给你看就知道了。”

Himag从书桌上抄了张便笺,端端正正的写下他的中文名字,陈惜墨。

陆离看了看,恍然大悟的说:“这样我就认识了嘛!不过,笔画太多了,不太好写。”

陈惜墨说:“我的名字又不用你来写。”

陆离笑道:“那是!对了,我现在努力说国语,以后都叫你的中文名字。”

陈惜墨说:“好。”

陆离突又想到:“这句话什么意思?”说着指了指墙上的字画。

陈惜墨怔怔看着字画,半天才出声说:“中国古代星象学里,有二十八星宿,其中有一个商星,一个参星,商星和参星出现的时间不一样,不能同时出现在一个星空上。”

陆离问:“然后呢?”

陈惜墨又说:“这句‘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是唐朝诗人杜甫的一首诗里的一句,意思是说,两个好朋友,天各一方,就好象商星和参星,不能相见。”

陆离领悟了过来,说:“想见一个人,却等不到合适的时机,我明白这种感觉。”

陈惜墨轻轻的笑:“就好象你皮夹相片里那个初恋情人。就好象我和香香。”

陆离好奇了起来,问道:“认识这么多年,我从未听过你的初恋故事。讲来听听?”

陈惜墨看了陆离一眼,说:“其实,她不知道算不算我的初恋。我喜欢她,却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是个漂亮、善良又很能干的女孩子。”

陆离拍了拍陈惜墨的肩膀说:“我可以想象,她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陈惜墨笑笑,说:“我房间好象还有把三角尺,我去拿出来,我们把那个细节再计算一次看看。”

陆离说:“我去拿吧,顺便欣赏一下著名设计师的房间。”陈惜墨的房间和书房本来就是配套的,书房有两个门,其中一个是通向他房间的,陆离边说边往里走。

陈惜墨提醒说:“好象是放在床头柜那边……你找得到吗?我去拿好了……”带着笑,尾随着陆离进了房。

陆离东张西望的看着简洁的房间布局,边看边赞许的点头,然后看到床头柜旁有个原木置物箱,箱盖斜扣着,一把三角尺插在里面露出了一角。陆离便一步上前,掀开置物箱盖子,抽出三角尺。

这时,满满的一箱子芭比娃娃映入了陆离的眼帘。

陆离真没想到陈惜墨竟有这等嗜好,一下子瞠目结舌。

好好一个英才,居然有搜集芭比娃娃的癖好。大千世界,果然无奇不有。

陈惜墨正在陆离身后,见状笑了笑,主动交代说:“这些都是我留学前买的。香香小时候很喜欢芭比娃娃,后来上了小学,家里不让玩了,她就把最后一个芭比娃娃交给我保管。再往后,有时候她心情不好,就到我家,抱着她的芭比娃娃说话。从小到大,我很想送她一件礼物,每次见到芭比娃娃都想买下来送她,不知不觉,就买了这么多芭比娃娃了。可是我从来没有勇气把礼物送出去。中学还没毕业我就出国了,走得很匆忙,没有跟她好好告别,走的时候我把这些芭比娃娃同我自己的收藏品全部收了起来放在老家,后来念完书回国,管家把我的东西从老家全部托运到H市来,我才又见到这些芭比。”陈惜墨边说边从中挑出一个老旧的粉红连衣裙的芭比娃娃说:“这就是她当年的玩偶。”

陆离心中极受震动,想了又想,才说:“既然你这么喜欢她,你也回国了,为什么不去找她?”

陈惜墨说:“高三出国之后,有时候会想起她,可是更多的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那只是一种寄托,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所以大学时候你也看见了,我换了好几个女朋友。每次跟女朋友分手,我都会想起香香,我总是会想,如果我是和她在谈恋爱,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动不动就分手了?三年前刚从研究所毕业的时候,我就加入了我爸的公司,那时候公司的总部还在香港,我被派到了国外,一直忙得脚不着地,一直到今年,我们公司在H市的大厦落成,总部顺利迁了过来,我在国外的项目也做得差不多了,夏花的项目又要大力跟进,才调了回来。调回来之后,我有想过去找她,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挺荒唐的,毕竟这么多年了,许多人和事,都不可能一样了。前些日子国内的同学联系我,我才知道,她结婚了。”

陆离听了,扼腕说:“很多东西就是这样,没有及时行动,就会错过。然后,我们就会把错过的东西当成最美好的东西。可是错过的东西终究是错过了,能挽回的当然好,不能挽回的就要放下。你现在不是有许乐吗?”

“她?”陈惜墨摇了摇头,“不提也罢。不过你说得很对,很多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这箱芭比,是该处理了。”

陆离看着陈惜墨把置物箱盖子紧紧盖上,看着他把箱子搬到墙角放下,问:“你打算怎么处理?”

陈惜墨一只手搭在置物箱上,下定决心的说:“等舞会结束,周末我就拿到福利院去发给孩子们。”

陆离拍了拍陈惜墨的肩膀,说:“好!能放下就好。”

两人复又转回书房,陈惜墨看着那副“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说:“这句诗,是她教我的。小时候我一个人被丢在老家,只有管家在照顾我,一年也未必能见到家人一面。她就教我这首诗。后来我还特意把整首诗抄了一遍,用隶书写的,练了很多遍才写出一副满意的,离开老家的时候,我托人把那份字稿送给她了。十年了,她可能早就丢掉了。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只是有的时候,相见已是不如怀念。”

第二章/上

H市的夏花酒店是名列世界500强的夏花酒店投资控股集团在中国的旗舰店,陆离和何苾时间掐得很准,前脚踩入大厅,后脚就是主持人上台说开场辞。

何苾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可是如此的大场面还真的是毕生难得一见。她从前也在财经领域工作,对中国富豪排行榜并不陌生,见个把富豪、个别名人也是正常的事,可这个舞会实在令人咋舌。什么叫蓬壁生辉,夏花酒店大厅大体就是如此了。整个大厅里挤满了人——名人、富豪、明星,政界要人,还有体坛国手。何苾看得有点眼花,这时陆离朝她伸出手说:“我们跳支舞吧?”

何苾点点头说:“我很久没跳了,恐怕会出错,你带我。”

“当然。”陆离笑笑,拉着何苾,一揽一搭,轻轻起舞。许多人携伴进入舞池,一对对翩翩舞动,令场外的人眼花缭乱。

舞池里似有精灵旋转了起来,人们沉浸其中,忘却了池子外面的商业气息。

何苾的浅蓟红色的裙子和陆离的银灰色西装,本来就是配套买下的,衬得一双璧人,神采生辉。

何苾久不跳舞,生疏了,踩了陆离两脚,连连说着对不起。陆离只是微笑:“没事,别紧张。”陆离是交谊舞高手,何苾在他手中带了一圈,渐入佳境,越舞越有韵彩,陆离不无得意的说:“看来我们还真的绝配。”

何苾知他语带双关,微微一笑,眼神游离开,不予置答。

两人轻言轻语,说说笑笑,全然没有老板与助理的样子,一曲很快的终了。新的曲目衔接得极好,几对年轻人加了进来,一池子的探戈铿锵舞起。

陆离、何苾已停到了一旁稍作歇息,两人并排站着,陆离侧头问道:“会跳探戈吗?”

何苾正要回答,一只修长的男性手臂伸到她面前:“May I?(我可以请你跳舞吗?)”陆离、何苾双双抬头看去,只见何苾身旁站了位俊朗得有些跋扈的年轻人,和陆离差不多的身材,高大有型,但神采胜出了陆离几分,一双桃花眼,眼神里掩不住的骄傲,应该是场中哪位富豪的公子。

何苾转头回答了陆离的问话:“会,不过,你迟着了。”她和陆离一惯说的粤语,想到有外人在场,赶紧站正了对那桃花眼说:“Sorry。(对不起。)”

桃花眼露出了夸张的受伤神情,垂下手说:“小姐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没有这个荣幸?是我魅力不够,还是我人品有问题?”

何苾笑了笑:“你误会了,我说对不起是因为我刚才讲了粤语。”

“这样啊!”桃花眼恍然大悟过来,笑开了,他笑起来很漂亮,两排整齐的白牙,拍牙膏广告似的,复又伸出手来,用粤语问何苾:“那,我可以吗?”

何苾呆了一下,转而笑笑伸出手放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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