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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醉鱼-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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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到手了,她才发现,他只是根稻草。而她太沉了,需要一座山,甚至需要一座比山还坚固的。

可谁是那座山,谁又是那座诺亚方舟?何苾一路想,一路掩不住砰砰的心跳。这一次的心跳,再不是那种要跳出胸膛的感觉,而像放进了一只小鹿,有点惴惴不安。她的脑子里闪过了许多画面,跟放电影似的,有个图像被定格、放大……

这一次,她终于真正弄明白了,心如鹿撞的感觉。

李卉看着何苾乘车远去,不知道她这回是来彻底作别的,还是来示威的,忧心忡忡。做人难,难在不能轻易做错事,其实做错事还不要紧,关键是不能留有把柄在别人手中。她这一生便是受了这个教训的,一步错,处处受制于人,结果,机关算尽,累了一生。

李卉虽然出身低,智商却不低,还有着常人难以比拟的忍耐力,她一直都自信自己是个聪明绝顶的女人。陈家的人都不简单,可是,不也一样被她玩弄在鼓掌之中?若不是她的机关算尽,她不可能有机会生下陈惜墨,也不可能让当时的陈太太成为第一个知道陈惜墨存在,然后心肌梗塞、“难产死亡”的人;若不是她知进知退,陈成功也不会正式承认陈惜墨,还留她在陈惜墨身边做管家;若不是她多年的苦心经营,陈惜墨不可能融入父兄的世界,无意间就挑起了父兄之间多年隐藏的嫌隙,成为墨功国际唯一的“墨少”;若不是她推波助澜,陈惜墨不会在何苾与许乐之间徘徊,若不是她“无意间”认出卓灵,陈惜墨不会那么快知道何苾的卓家养女身份;若不是她“不小心”说漏嘴,陈成功也不会知道何苾与卓家的关系并收她为谊女,父子对垒;若不是她长期以来与许乐的互通有无,陈惜墨不会在离开何苾之后,这么快就与许乐携手走上红地毯。

她真的是算了一辈子,赢了一辈子,一切尽在掌握中。她这辈子唯一的疏漏,就是被何苾知晓了陈惜墨的身世秘密。好在,当时何苾还是个孩子,一个聪明的孩子,虽然紧张,虽然还不会说谎,却是知道分寸的,知道矢口否认自己听到什么。

于是,李卉一直都知道何苾是个聪明得可怕的孩子,但她毕竟只是孩子,一个未修炼到家的孩子。所以,对何苾,她一直采取明着笼络,暗着打压的政策。

只是,在何苾送来“贺礼”的时候,李卉才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她,心里泛着隐隐的担忧。尤其在何苾刻意说出:“我呀,记性不好,很多事情一过去,就忘了,小时候的事情,都忘光了……否则,我和惜墨也不会那么快就分手……”的时候,神情那么真切,还敢盯着她的眼睛看,哪里还像小时候那个说谎话时神色慌张、言辞闪烁的孩子!

陈惜墨和许乐婚期将近,何苾在这个时候亲自送来贺礼,李卉说什么也不会相信她有这么大方。她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不能在这个当口上翻跟头,于是,她把那架屏风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好几遍,盯着屏风正中的兰花图认真地瞧,她就不信,以她的智商,她瞧不出点门道来!

可是,图是极简单的,图上的草书题记也是没有问题的,“墨之乐,陈年花叶新风骨,许君惜之。”一行字嵌了陈惜墨和许乐两人的名字,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李卉对着屏风想了许久,越是想不通就越是忧心忡忡,于是她就想,她是不是该把这个屏风藏起来,不要让陈惜墨看到。可是,她又失算了。因为,陈惜墨提早回了家。

与陈惜墨一起回来的还有许乐。许乐一见到那架屏风就上前仔细地查看,边看边问李卉:“卉姨,这个是你新买的?”

李卉还没回答,陈惜墨扫了一眼兰花图,抢答道:“这是人家送来的贺礼,上面写着贺词呢。”说完转头问李卉:“卉姨,这是谁送来的?挺有心的。”

李卉愣了愣,看看陈惜墨,又看看许乐,说:“香香送来的。”

“香香?谁啊?”许乐还在观赏着屏风,似乎什么也不知道,更没有看到陈惜墨此时的表情。

陈惜墨有点呆住,怔怔看着兰花图,看着上面的字,眼神飘忽,眼底的东西复杂难懂,牙关动了动,说:“卉姨,把屏风收起来吧,摆在这里不搭配……放书房好了。”

李卉面无表情地答了句:“好。”立刻去喊了园丁来帮忙,把屏风收进了陈惜墨的书房。

陈惜墨与许乐在客厅坐着闲聊了一会,见李卉从书房出来,便对许乐说:“我不陪你了,还有点事要做。我到书房去,你没事不要去吵我。”

“知道啦。”许乐笑中含嗔,坐到沙发上,又问:“可是,你不能放我在这里傻坐吧?”

李卉见状上前拉住许乐的手说:“乐乐,你上次不是说想学做甜品吗?走吧,跟我到厨房,我今天先教你做最简单的,牛奶红豆沙……”

许乐被李卉拉走,陈惜墨松了口气,一个人进到书房。他走到兰花屏风面前,仔仔细细地观看。

这是一幅细致的工笔兰花图,中规中矩,虽然没有大家风范,也算上得台面的小家精品,从线条到落墨,都没什么好挑剔的。唯一的遗憾是用绢布作画而不是宣纸,但也是因为要作屏风之用,没得再选。

图的左上角是一列草书文字,“墨之乐,陈年花叶新风骨,许君惜之。”落款印鉴,是篆书的“含羞草”。旁人也许看不明白,他却是明明白白的知道,这是何苾的手笔。那个落款,取自“苾苾含羞”。

那列字,比他的更有风骨,收笔也更显俊逸,比起兰花图本身要出采非常多,若是叫行内人来看,准以为是哪个大书法家在为工笔行家题字添花。

他从前一直都不知道,何苾还有这一手书画才能。见到这架屏风,他才彻底明白,原来,她一直是深藏不露。原来,他一直在她面前班门弄斧。

他仔细地回想,从小到大,周围的人只知道他自小习字学画,一手书法出神入化,没有人知道,何苾那一手才是真正的神来之笔——看那笔法,没有几年功底是出不来这样的效果的,'奇+书+网'可是,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学的?他越想,越是迷惑。他记得小时候,他想教何苾写字画画,她总是又摇头又摆手,说她不学,说她学不会。想不到现在,她能展出这么一手技艺来。

他脑子里很乱,没来由地想起自己那幅墨荷飘香图,起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摞内刊,翻了半天,找出刊有墨荷飘香图的那期,看着封底发呆。

已经是本旧期刊,油墨味道早就散发掉了,画上的荷花依旧是清新动人,但感觉却是不一样了。

“墨荷飘香……”陈惜墨喃喃念了念,终于想明白了:在他写下墨荷飘香,结局就已经是注定了的。墨荷飘香——香气早就飘没了,剩下的,墨是墨,荷是荷,墨荷图只能留住形象的记忆,不能留住真正的荷香。原来,they’ re worlds apart。

墨荷图、兰花图……在他面前交叉晃动起来……画中有话,图外也有所图……

他终于明白,在何苾眼中,他只是一个可怜人。一个比她还可怜的人。所以在他面前,她一边给足面子,一边打心里带着优越感说话。原来,那么多年,她对他的那点爱,只是一个圣人泽被万物的心态……原来,她是扮猪吃老虎的高手。

也亏得她那么了解他。

陈惜墨有种被玩弄的感觉,但思及自幼的交情,他努力地让自己内心平静,一个人在书房里一声不吭,调节心情。

好不容易压住心中那点烦躁的感觉,许乐闯了进来。

陈惜墨微皱了皱眉,说:“我说了,没事不要来炒我。”

许乐看着他,脸上一直带着微笑,说:“有事——小庄找你有事。”

陈惜墨哦了一声,说:“让他进来吧。”

庄亦淳得到了许可,噔噔地进了书房,坐也不坐,赶紧报告说:“墨少,中东那个酒店王国项目,还有可为!”可能是赶过来的,说话声还有点喘。

陈惜墨扫了庄亦淳一眼:“那项目不是没停嘛,我知道那项目可以有作为的。”

庄亦淳摆摆手,说:“不是……我的意思是说,酒店王国项目,可以大有作为!”

陈惜墨不紧不慢地说:“然后呢?”

庄亦淳拉了把椅子坐下,吐了口气说:“我刚刚出去遇到了莫少的助手,阿邹。听他的意思,莫少最近口气有点松,如果现在去跟他谈赌场合作的事,应该还有希望。”

陈惜墨想了一会,问:“听说莫家那位三太太不行了?”

庄亦淳点点头:“这事,我也从阿邹那边证实了。肝癌末期,切除手术也做过了,回天乏术,说是没几天日子了。”

陈惜墨一边盘算一边自言自语:“安逸心虽然在莫家没什么地位,不过莫让很孝顺他母亲,估计这次打击不小。以他的性格,他会想做点成绩给莫老看,而且不用莫家的资源……莫老是老派人物,这种情况下对三房应该也有点补偿心理,到时候会在背后更加全力地支持莫让……看来,这次是个转机……小庄,你安排一下,我跟莫让谈谈。”

“好!”庄亦淳点头答应着,继而想到一个问题:“对了,我还听说一件事——卓瑞原来是安逸心的学生,跟莫让也是旧识,这次安逸心离开H市,坐的不是莫家的飞机,而是卓瑞的私人飞机。看来我们之前的调查还是有疏漏。”

“什么?”陈惜墨稍一紧张,又陷入沉思。片刻之后,他说:“那我们各方面都要抓紧。夏花中国那些高层那边,你要继续用点工夫。二期工程卓瑞既然有了动作,我们要争取主动权。酒店王国项目一定要低调行事,要快。”

庄亦淳又加了个问题进来,这次的问题更加致命:“两方面同时进行的话,资金方面怎么办?”

陈惜墨说:“这个你先不用操心,先把其它事情搞定。”

两人谋划了好几个小时,庄亦淳赶回去实施下一步计划,许乐见他出了门,端着刚做好的牛奶红豆沙来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含笑问道:“大忙人,我可以进去吗?”

陈惜墨迎了过来,接过她手中的盘子,说:“辛苦了。陪我一起吃。”

何苾乘车离开西堤,却没有直接回夏花酒店,而是一个人到内滩江边瞎逛,不知不觉就逛进了一条老街。

她也没注意街名叫什么,就沿着石板路一直往前走。街道两旁都是极老的店面,并不是店门直接对着街的格局,而是搭了棚,商店门都是一半玻璃一般木板的屏风式折叠门,门都是关着的,一路下来都是些老式的裁缝店、布料店、小百货商店什么的,连招牌都是又旧又烂,街上没几个人,她一路走一路纳闷,快走到街尾了才反应过来,这是条布景街,拍电影用的,正歇业着,难怪整条街道那么冷清。

何苾游荡到街尾的时候,正思量着要继续逛,还是打车离开,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吓了一跳转过身,一个身材魁梧的黄毛老外冲着她笑。

何苾非常肯定自己不认识眼前的老外,稀奇的是,这个人连句“Excuse Me。”都没说,就只对着她笑。

何苾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没啥异常,于是开口问道:“What can I do for you?”

人高马大的老外亮出一把匕首来,抵在何苾腰间,努了努嘴,示意她往隔壁的小巷子走。

何苾脑袋嗡嗡地响了起来:这算什么?遭遇劫匪?这年头,还真是不一样了啊!当年外国鬼子打进中国的时候多牛逼啊,横着走都没人敢笑他们,现在——金融危机一到,老外都跑中国抢劫来了。

何苾被逼着往巷子的方向走,虽然她身经百战,可是这样子的场景对她来说,还是第一回,她压不住发抖的手和打颤的双腿,半低着头不敢再看一眼身旁的老外。她穿着坡跟鞋,也只到那老外的胸部而已,如此悬殊的体形,她若要挣扎或者逃逸,是断然没有胜算的。此时,她已经全然没了主意。

在离巷口只剩几步之遥的时候,她突然听见霍霍两声响,同时嗷的一声男人的叫唤,紧接着是金属落地的声音,澄澄亮的匕首落在了她脚边,阳光折射之下,匕首的寒光刺得她眼睛生疼。她一惊之下,转头一看,那老外已经被人反手制伏。

甄妮一手掐着那老外的脖子,一手扭着他的胳膊,单膝压着那老外的背。

老外四脚朝天嘴啃泥地趴在地面,一手被扭得几乎快断了,另一手被甄妮的小腿压着,只能无力地抓抓泥土。

街上的行人虽然极少,此时也三三两两聚了过来,个个以狐疑的眼光看着这个场景,甚至有人窃窃私语:“这演的是哪出?”

何苾还在发愣,甄妮冲她喊了句:“快报警!”她才回过神,知道自己获救了。赶紧掏出手机拨110。

生平第一次遭遇抢劫,居然是被一外籍人士持械掳挟,还是被另一外籍美女给救了,何苾在派出所一边做笔录一边发笑,值班民警也觉得不可思议,边记录边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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