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田喜地-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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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口里连声应着,但是屁股哪里坐得住炕沿儿,最后还是宝儿醒了在屋里叫奶,这才把方氏的注意力分散了过去。
荷花几个人是在晌午饭前到的家,博荣帮着祝永鑫把行李东西的都收拾下车,荷花就直接扑进了方氏的怀里:“娘,我老想你了”
方氏伸手把闺女上下摸了几下,见没瘦也没吃苦的模样,这才红着眼圈说:“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赶紧进屋洗脸洗手,咱这就炒菜开饭。”
小秀见荷花搂着方氏不想松手的样子,便把栗子放在屋里炕上,嘱咐宝儿好生看着,自己系上围裙道:“娘,你跟荷花进屋说话儿,我去炒菜就是了。”
博荣把荷花的东西都搬到西屋,又把自己的都搬回屋里,到井边打水胡乱洗了手脸,这才到灶间去跟小秀说话。
小秀手里忙着炒菜,但是眼睛却是盯着博荣上下扫了半晌,见他虽然稍稍瘦了可似乎不是操劳,不过是精壮了些,自个儿便也放心了下来,推开博荣已经搭到腰间的手,红着脸嗔道:“我这儿炒菜呢,你先进屋去陪娘说话,儿子和闺女都在屋里炕上呢”
博荣这才松了手,贴着她的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起身儿往屋里去了。
片刻功夫,博宁和栓子风一般从外头跑回来,满头大汗地就扎进里屋。
“荷花”
“二姐”
荷花一把接住扑向自己的栓子,被他撞得身子往后一仰,稳当住了上下看看:“小子长高了啊”再抬头看看博宁,十二岁的小屁孩儿如今已经比自己高出半个头去了,眼睛里跳着欢喜的光芒,但却是一脸自制的表情,似乎觉得那种撒娇的举动,是只属于栓子那种小孩子似的。
在心里嘟囔了几句小屁孩儿,荷花完全忘了其实自己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丫头,但是看着全家人欢欢喜喜的样子,她还是觉得心里跟浸了蜂蜜似的,甜甜腻腻得却不让人觉得厌烦。
虽说是久别重逢,但是在各自倾诉了思念之后,荷花还是忍不住本性大发地问了博宁和栓子的功课,等听说博宁今年已经考中了秀才,她才骤然睁大了眼睛,瞠目结舌地道:“秀、秀才……不是三年一考吗?怎么会是今年……”
博宁难得见荷花露出这样的神色,似乎很是得意地挺了挺腰杆儿道:“去年因为道府大人进京述职,便延后一年,今年才考的。”
“我进京之前你们怎么都不说啊”荷花微微有些抓狂,自己居然错过了博宁的童生试。
“若是告诉你,你肯定要婆婆妈妈地不肯进京去了。”博宁一副小大人模样地说,“再说大姑父也说了,我考童生试完全不用担心,随便去考考就是了。”
荷花闻言十分无语,很怀疑地看着博宁,实在难以想象平时一本正经地大姑父,能说出什么虽随便考考这样不为人师表的不负责任言语。
果然,在荷花的注视下,博宁摸了摸鼻尖更正道:“最后一句是我自己理解体会的。”
“你小子”荷花上去就是一个暴栗,“考得成绩如何?”
小秀端着最后一个菜进屋,听了这话嘴角噙着笑意说:“博宁真是争气,考了咱们这儿的案首,家里人都很是高兴,大姑父为了奖励他,还特意送了他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等再过一个月就要到城里的书院去念书了,不过他最近也没贪玩,还天天去学堂,跟着大姑父背书学习呢”
博荣伸手拍了拍二弟的肩头,夸奖道:“好小子,比大哥有本事。”
荷花却是抬手拍拍博宁的脑袋说:“戒骄戒躁,要知道……”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嘛”博宁从善如流地接话道,“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嘿,你这小子……”荷花看着博宁的神情,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身儿伸手给了他一个拥抱,看着那小子别别扭扭地红了脸,这才好心情地夸道,“难怪当初齐老爷说你是个有天分的,果然不一般,看来我也得好生想想,送你个什么礼物祝贺一下才好。”
栓子急忙搂住荷花的胳膊道:“二姐,我也有好好念书的。”
荷花伸手捏住他的小鼻子道:“放心吧,二姐什么时候忘了你的礼物?”
吃过饭打发了两个小去了学堂,祝永鑫去老院子送信儿,小秀抱着两个孩子回屋午睡,荷花这才消停下来,跟方氏母女二人躺在炕上说悄悄话。
方氏先唠唠叨叨地讲了家里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儿,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茉莉,生孩子那回闹得可真是天翻地覆的,把荷花也听得直咋舌,不过待到后面听说蒋世彦不顾家里反对住到了自家,最后更是逼着蒋家答应了暂时不纳妾之后,荷花的眼睛骨碌碌转了几圈,心里暗暗想道,大姐嫁了人做了娘,如今也是越发长进了,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还有这样的腹黑心思,不过她再怎么有心思,也得蒋世彦宠着她顺着她才能得逞,看来自己暂时是不用担心大姐那边的日子了。
抬头看看方氏还有些担忧地念叨:“你大姐那个脾气呦,我真是想起来就担心,这怎么跟婆家处得好关系呢她若是有你这样的性情和脾气就好了,你说你们俩都是我生的,咋就性子差得这么多,她那臭脾气也不知道随的是谁……”
“娘,我看大姐跟姐夫过得挺好的,你也不用这么瞎操心了,一家有一家的过法儿,大姐也不是个没脑子不长进的人。”荷花劝慰了几句,巧妙地把话题引到了别处,“祖爷和爷奶那边都好吗?大姑和四叔家呢?”
“你祖爷和爷奶都好咧”方氏也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你大姑如今忙活着两个孩子,留哥儿的身子比去年硬实了不少,今年这几个月了都没犯毛病,把你大姑乐得跟什么似的,小的那个更是用不着人操心,乖巧的很。大毛和二毛都到学院开蒙了,不过可真是淘得厉害,本来就是爱动爱玩儿的时候,一个孩子倒也罢了,两个小子凑在一起,可真是……你四婶儿的腰都快被累断了,结果前些天又诊出身孕,那天还跟我说,菩萨保佑给她个乖巧的闺女吧,不然可是要累死了。”
方氏说着说着就又扯得远了去,“博凯和巧然一直在城里,如今巧然又有了身孕,你奶想接回来帮着照看,你博凯哥却是不肯。唉,他跟你新大娘的这个结,怕是难解喽”
“啥结?”荷花听得一头雾水,奇怪地问,“大伯娶亲的时候,博凯哥不是很赞成的吗?当初博源还跟我说过,说博凯哥私下还劝他来着,说什么不能让大伯孤苦伶仃的过下半辈子,怎么好端端的又出了事儿?新大娘对博凯哥和博源不好吗?”
“都是孽啊”方氏叹了口气才想起来,巧然的那次小产,荷花已经去了京城不在家里,便大致地说了几句道,“博凯跟巧然回来准备给你奶庆寿,结果巧然那孩子,自己有了身子还不知道,早晨抢着干活,一脚没踩好摔没了孩子,博凯开始不知情去找你大娘理论,结果差点儿跟你大伯打了起来,两个人说得都是气话,一来二去的就越说越重,博凯把你去世的大娘也抬出来说事儿,父子俩也闹得很僵,虽说后来知道事情的原委,博凯也去磕头赔罪了,但终究也是心里有疙瘩,难解开喽”
“……”荷花听了也是一阵无语,那时候都在城里,博凯成婚之后的改变,点点滴滴荷花也都是看在眼里的,巧然的确是个很好的媳妇,虽说不识字但是通情达理,对博凯以前的叛逆和不平的心理,想来也是起了很大的抚慰和引导作用的,虽说这件事的确是博凯莽撞了,但是一个男人看着自己媳妇小产,那种刺激换做个常人都受不了,更何况博凯本来就是个容易往极端去考虑问题的,“唉,这也都是命啊”
叹了口气,母女俩都沉默了许久,方氏忽然开口道:“对了,还有件喜事儿,你芍药姐说亲事了。”
荷花闻言一愣,对于芍药的亲事,她还真想过几回,乡下讲究长幼有序,芍药没说亲事就得压着自己的说亲。不过芍药父母的事儿,村里只要是老人儿没有不知道的,再加上芍药是个小脚,又心气儿不低,所以荷花一直觉得,给她说亲是很困难的一件事,如今听方氏轻描淡写地告诉自己这句话,一时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半晌才问:“不知说得是哪一家啊?”
“是城里的一户人家,算是个殷实的商户,就是男的年纪有点儿大了,今年已经二十四了,前一个媳妇还没生养就没了,如今是说填房,不过你奶去瞧过了那家,说是个不错的,芍药自己也乐意,八字已经合过了,过些日子就要来下定聘礼了……”
荷花听着方氏的话,不由得心下愕然,芍药只比自己大一岁,如今也不过十三,说了个二十四岁的男人,岂不是几乎要大她一轮,还是个继室,这样的婚事芍药竟然也点了头,实在让荷花有些难以理解。
最新章节 第三百一十七章 用银子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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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用银子砸人
一点小错,已经更改~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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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里不好谈婚娶之事,所以城里姓卢的那户人家等到六月初,便依照规矩上门来下定聘之礼,如今家里年纪相仿的女孩儿只有芍药和荷花,所以荷花也理所应当地被方氏领着一起去帮忙。
虽说这一日芍药不用出房门,但是男方家会有长辈进屋来给她戴首饰、插花,所以还是得好生打扮。
荷花进门就瞧见,芍药身上穿着的衣裳,正是自己上次从京城带回来的料子,原本是送给四婶儿林氏的,怕是杨氏又从中说了什么好话,便拿了来给芍药裁制了新衣。不过说实话,那料子的花样儿,穿在芍药这么个小丫头身上稍稍有些过于老气,但还是遮掩不住芍药十分得意的好心情。
“奶,四婶儿,芍药姐。”荷花进屋挨个招呼了一声,便扭头出去到灶间帮忙,待林氏从屋里出来的当口,才凑上前去道,“四婶儿,等我回家再挑一块儿料子给你。”
林氏笑着刮刮荷花的鼻尖:“你这丫头,四婶儿知道你的心意就好,不差那点儿东西,我如今这样穿啥也是个大肚子,还不都糟践了。”
荷花闻言鼓了鼓腮帮子,不过她跟芍药也说不上什么宿怨,看着她能有个衣食无忧的归宿,倒也不是个坏事。不过她还是不乐意进屋去跟芍药呆在一处,只跟着方氏和林氏在灶间打下手。
待到日上三竿的时候,外头传来了吹吹打打的声响,博宁和栓子在门口点燃了爆竹,卢家的人抬着定聘之礼进了院子,祝老爷子、老祝头和杨氏早就换了新衣裳在院中候着,正好六月里的天儿还不算太热,院子里搭了凉棚,倒是比屋里还凉爽一些。
荷花撩开屋里的帘子朝外张望,就见一个中等个头的男人,穿得簇新挺括地进了院门,看着他上前去给家里的长辈见礼,再加上年纪什么的也都跟方氏说的对得上,应该就是芍药未来的丈夫了。荷花下意识地来回打量了半晌,个头比博荣矮了小半头,但是想想芍药到现在还没自己高的个头,过几年再看应该还算是比较般配的,再瞧模样,倒是浓眉大眼,看着像是个正派老实的人。荷花抿抿嘴角心道,看来杨氏挑这个女婿还是很上了心的,除了年纪相差稍微大了一些,其余各方面倒都很是不错。
方氏早就瞧见荷花的小动作了,本以为她瞄一眼也就罢了,谁知道一边看一边还满脸的思量神色,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掂量什么似的,便上前朝她脑袋上敲了一记:“有什么好看的,人家一会儿就要进屋来了,你赶紧到里屋去陪着你芍药姐。”
这个环节是荷花最不乐意做的,不过她也明白这种规矩不是自己能够讨价还价的,便扯了扯衣裳,对着水盆理理头发,进屋去陪着芍药。
芍药今个儿头发是特意梳过的,荷花走进了闻到香味,知道定然是方氏悄悄拿了自己洗头的皂角丸子,好在今个儿是要等着婆家来人给插戴,所以身上没有半分首饰头面,不然依照芍药脸上那浓妆艳抹的模样,让她自己插戴定然得弄成个开屏孔雀。
不多时婆家来人进屋,给芍药搬了脚凳踩着,旁边一个喜娘念着吉祥话,一个四十多岁想来应该是芍药未来婆婆的妇人,伸手给芍药戴了赤金的镯子、插了赤金的簪子,最后来的几个女性长辈,分别给芍药戴了收拾,有鎏金的也有银饰,然后又都往荷花端着的小托盘里放了荷包添喜,这才由杨氏陪着陆续地出了屋子,到东屋准备用饭。
待屋里没了人,芍药顿时抬起了刚才一直含羞低着的头,伸手就去摸腕间的镯子,又抬手扶了扶鬓间的簪子,嘴角噙起一抹满意的弧度,随后视线转到荷花身上,唇角继续上挑,露出了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似乎夹带着些许的炫耀和……扬眉吐气?
荷花对芍药这种很幼稚的态度有些无奈,耸了耸肩,放下手里的托盘就准备出去透透气。
“等等”芍药在后面叫住了荷花,伸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