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有酒喜耕田-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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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筝儿走到他身边,报藏在袖子里的竹蜻蜓拿到他眼前晃着,“弘哥儿你快看,这是什么?”
魏定弘明亮的眼睛随着她的动作转动着,也不玩他的布老虎了,伸了手要抓竹蜻蜓,周筝儿却机敏地闪开,小家伙眼里浮现出委屈的神色。
“弘哥儿,你叫我一声姐姐,我就把竹蜻蜓给你好不好?”周筝儿继续用小物件逗他,“叫姐姐,叫了姐姐才给,不叫不给哦。”
魏定弘挣扎了几下,还是没有拿到竹蜻蜓,转身望向他娘,“娘~”又回头指了周筝儿手里的竹蜻蜓,“额……额……”意思是让他娘帮忙把东西抢过来。
周梅香笑了,抚了儿子的小脑门,“傻小子!”又对几个侄女儿道:“怎么一来就往屋里跑,今儿个秀儿和亭青亭林他们都过来了,都在院子里玩儿呢。”
周筝儿扁了嘴巴,“我不爱和他们玩儿,我就喜欢我们弘哥儿,可是小姑姑,他怎么还不会叫姐姐啊?”
周梅香笑,“他现在只会叫爹娘和嬷嬷呢,等他再大些就好了。”
正说着话,魏青青端了碗鱼汤进来,“大嫂,娘让你先喝碗汤垫垫肚子,仔细饿了肚子里的娃子。”
“娃子?小姑姑,你?”几个丫头吃惊地看向周梅香的……肚子。
周梅香脸上浮现出一抹喜悦,“我又怀了娃子。”
“太好了!”周苹儿几个围着她坐了,“没想到弘哥儿都快要有弟弟妹妹了。”
魏定弘听有人说起自己的名字,朝这边望过来,一脸的迷茫,萌得不行。
吃过魏定弘的周岁酒,周桂香却没有直接回镇上,而是去了周友平家,“你们搬过来几年了,我还没过去坐坐呢。”
唐氏觉得很错愕,可总不能把客人拒之门外吧,只好和她客气,“这边却是偏了些,离老屋又远,大姐没来过也是有的。”
周桂香先是在院子里瞧了半天,“你们就起了两间房子啊,怎的连个待客的屋子都没有?”
“我们家没钱起大房子,两间刚好够住。”周苹儿插嘴,她还记得当初大姑姑非要他们还玉儿治伤时借的钱,把爹娘愁得不行。现在看他们日子好过了,又一副亲亲热热的样子,想起来心里就膈应。
“还说你们家没钱,我可听说你们这两年又是种那个什么,哦,土豆,又是卖酒的,可是挣了不少钱呢。”周桂香笑着,又对周友平和唐氏道:“说起来,今儿个我到这里来也是给你们找了个好买卖。”
“买卖?”周友平奇怪,“什么买卖?”
“不就是你们那个果子酒么。”周桂香一副你占了大便宜的样子,“你姐夫做掌柜的那家酒楼,就是那间很大的顺佳酒楼,他们老板愿意收你们的果子酒,人家可说了,价钱比那五福楼过给一成利。”
顺佳酒楼本来是秀林镇上最大生意最火爆的酒楼,可这几年生意一日比一日清淡,好多客人都去了西市那边的五福楼。后来一打听,五福楼不仅时常有新菜式推出,还有好些客人是冲着他们限量供应的果子酒去的。
为了打探着果子酒的来源,谢定康可算是费了姥姥力了,没想到这酒居然是自己大舅子家卖出去的。他兴冲冲地和老板说了,顺佳酒楼希望以此反击答应以比五福楼高两成的价格收购。
“顺佳酒楼给的价钱高,要的量也大。”周桂香加足了劲劝说,“现在你们可是要挣大钱了!”
只是还没等她说完,周友平打断了她,“大姐,这事儿不成的。”
“什么不成?怎么就不成了?”周桂香不干了,“多好的买卖,傻子才不答应呢。”
“大姐,当初我们和五福楼说好了的,每年的果子酒都卖给他们。”周友平解释,“况且人家给的价钱也是公道的,可不能见利弃义。”
“你一个庄家汉子说什么见利弃义的,照我说,谁给的钱多就卖给谁才是做买卖的道理。”周桂香愤愤,“谁还嫌钱多往外推的,再说顺佳酒楼里有事大姐夫照应着,也亏不着你们的。”
“大姐,我虽只是个庄稼人,可这信义还是有的。当初我们走投无路的时候,五福楼的老板可是拉拔了一把的,就冲这点我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周友平沉声道。
周桂香对弟弟的冥顽不灵很恼火,“什么拉拔不拉拔的,当初我就少拉拔你了?”
“大姐。”唐氏开口道:“我们和五福楼是签了契约的,要是违反了要赔上一大笔钱,我们可没这么多钱来赔的。要不你帮我们去问问,顺佳酒楼愿不愿意出这边钱?”
话说到这个份上,周桂香知道这笔买卖是不成了,气呼呼道:“你们这酒又不是什么稀罕都行,人家还巴巴地帮你们赔钱啊?算了,看来你们是没这个运道的,送上门的钱也收不到兜里!”说完也不告辞,直直出了屋。
正文 第095章 魏青青说亲
春耕过后的一天,周梅香拿了针线过来和唐氏说话,“大嫂,你最近帮着寻摸寻摸,有没有合适我们青青的人家。”
“你婆婆要给青青找人家了?”唐氏手里正在做一件小衣裳,是给周梅香肚子里的孩子的。
“这衣裳真好看,配色也讲究。”周梅香先赞了大嫂手上的针线,才继续刚才的话头,“你也知道,魏家是外来的,在这边没什么根基,认识的人也有限,昨儿个我婆婆说想请大嫂帮着看看。青青也十四岁了,早些找免得到时候着急。”
“这倒也是!”唐氏点头,“青青这丫头心眼实在,女红也好,加上你们家的境况也不错,定能找个好人家的。”
不得不说,对娱乐条件有限的古代妇女而言,做媒什么的办事效率很高的。当然,为了发动更多的人力,动用更广的人脉,唐氏把共同爱好者小唐氏也拉入为魏青青找婆家的行列中来。
于是,通过层层筛选,候选人前三强很快诞生了。
“我和你康三嫂都打听过来,现在有三个小伙子是我们觉得还不错的。一个是二叔铺子里的学徒,姓武名近陇,比青青大两岁,家里有一个寡母,在我二叔他们木器店后面有间屋子,也算是家境简单的。一个是邻村的秀才,叫许籍,今年十九岁,家境一般,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还有一个是跟着我大哥一起跑买卖的,小伙子叫陶彦友。今年也是十六岁,家里条件不错,只是他们家在邻县,离我们这里远些。”唐氏把几个人的情况一一和周梅香说了。
周梅香边听边点头。“听着几个人都不错,我先回去和我婆婆说说,如果有合适的我们再去访访。”
“这事儿不急。”唐氏安慰她,“这嫁女儿可不比娶媳妇,得看仔细了,没得委屈了自家姑娘。”
当天下午周氏就带着媳妇一起过来了,“今儿个梅香回去给我说了你们帮着找的人,我听着几个都是不错的。”她进屋就开门见山,“不过那个叫陶彦友的虽说家境好,年龄也相当。可他家离我们这也太远了些。青青那丫头又是个没城府的。我可不放心她嫁这么远。我看要不我们先看看那姓武的小子和许秀才?”
“我们当初也是想着魏婶婶你怕是舍不得青青远嫁的。”唐氏了解地点头,“所以才最后一个说陶家小子,既然不想青青远嫁。我们就先看看其他两个人吧。”
于是寻觅团又变成了探访团,周氏唐氏几个整日里商量着怎么去探访武、许两家,周苹儿几个听着都替她们累,“娘,你们不就是给青青找婆家吗,也不用着天天商量怎么办吧?”
唐氏自顾自做事,“你懂什么,这女娃找婆家可不比男娃娶媳妇,一个不好就误了终生的。旁的不说,就说当初那黄家。可是差点把我们给坑了。我们不好好想想怎么去访访,又哪里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实话。”
后来事实证明,暗访真的是很有必要的。
“没想到武家那婆子居然是这么不讲理的!”小唐氏愤愤,“平日里我看武家小子也是个老实本分,有肯吃苦的人。原以为这样的人能称得上良配了吧,可要是摊上这么个婆婆,还不是把闺女往火坑里推?”
“你小声点儿,看都要把椿哥儿吵醒了。”唐氏轻轻拍了拍周亭椿,“不过你说的对,这媳妇大多时间是和婆婆相处的,丈夫再好又有什么用,摊上这么个不讲理的婆婆可是够呛。”
原来今天唐氏和周氏去了镇上访访武家人,正想向人打听,就听旁边吵了起来,“怎的走路不看路的吗,看把我的菜都撞撒了,你可得赔我!”
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拉着个十来岁的小子不放,那小子显然也被她吓着了,连连道歉,“大婶,我帮你捡起来。”
“捡?捡什么捡,都掉地上弄脏了还能吃吗?”那妇人也没理人家的歉意,“赔钱,我这些菜可是花了十文钱买的,赔钱!”
“大婶,刚刚我真不是故意的。”那小子被她骂得快哭了,“你看看这些菜还好好的,要不我帮你洗洗?”
“都掉地上了还怎么洗?要不是你撞了我,这菜能掉地上吗,我也不要你洗了,给我十文钱,不然你可别想跑。”妇人不依不饶。
“武婆子,刚才我可看见了,明明是你自己撞上人家的,怎的还讹上人家了。你儿子现在可是木器店的小伙计了,也不差这几个钱不是。”旁边卖豆腐的小贩看不过眼了,忍不住帮那小子说了句话。
“你个卖豆腐的小白眼,你呀眯眯眼看得清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瞎咧咧。”妇人对着小贩一阵吼,“滚开,没你的事儿少来参合!”
“我说武婆子,你看这小子也没什么钱,况且这才只是撒了又不是不能吃了,人家也说了帮你洗干净,你就被得理不饶人了。”另一个小贩也忍不住开口了。
“老娘今儿个就得理不饶人了怎么了?”旁人越劝妇人越来劲,“这小子走路不长眼,撞坏了我的东西就得赔。”
那个被妇人拉着的小子都快急哭了,“大婶,我真没钱,要不我明儿个给你送把菜过来成吗?”
“那可不行,你说送就送啊,要是你跑了我上哪里找人去?”妇人完全不受商量。
两人正拉扯着,一个中年汉子过来,“杰哥儿你怎的跑这里来了,害我好找。”
“二叔!”小子像是见到了救世主。
那汉子见妇人拉着自家侄子不放,皱了眉,“怎么回事?”
旁人自然把事情经过说了,汉子怒火中烧,“好你个妇人,连小孩子都讹?”
“什么讹不讹的,这小子撞撒了我的菜就得赔我,这可是天经地义的。”妇人大声反驳。
“你这些菜顶多五六文钱,哪里有值得上十文的?”汉子说着从背篓里拿了把菜出来,“这个赔给你。”说着把妇人先前买的才使劲踩了把,拉着自家侄儿就离开了。
“你个杀千刀的!”妇人怒骂,复又心疼,“哎呀,我的菜!”说着赶紧把地上被菜过的才捡起来,又拿了汉子赔的菜,匆匆离开了。
看了个全本的周氏和唐氏面面相觑,也没有打探的心情了。
几天后,两人又去邻村打探了一番。原来那许秀才家原本是有些钱的,许籍是家中长子,大小就送到私塾里读书识字,考了好几次总算在去年得了个秀才的功名。这本是件好事,可不成想他爹一高兴中了风,花了还些银钱治病也不见好。眼看着他爹要落气了,才着急上火找媳妇。
“这许家我看也是驴粪蛋子表面光,许籍倒是考了个秀才,可他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听说前儿就辍学了,另外还有个没出门子的妹子。听说他老子的病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现在就想找个媳妇,一是怕他爹落了气这婚事就得等三年,到时候他就二十二了,可是不好找。二来怕是也打着媳妇的陪嫁的主意呢。”周氏噼里啪啦分析一通,旁听的周筝儿都听得心凉了。
“看来这次照的这几个都不是合适的。”唐氏最后做了总结,“好在青青年纪还小,我们再好好寻摸寻摸。”
“娘,你们不是还说有个姓陶的人吗?”周玉儿好奇问。
唐氏笑起来,“我的好闺女,这可不是你们操心的事儿。”
“我们也可以帮青青姑姑访访的。”周筝儿觉得这事儿渐渐有趣了,这是不是就像自己前世相亲遇到各种奇葩一样呢?
“你们青青姑姑要是知道你们对她的事儿这么上心,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害臊呢!”周氏也跟着笑起来。
在通讯不发达的古代,相亲对象的初选真的很麻烦。首先要四处打听有没有适龄的对象,然后是对他的品行、家庭环境等各方面的消息进行全方位打探,最后是逐一暗访,看对方有没有虚报信息。
在一系列的初期考察后,两家人才开始接触,然后是相看合八字等事宜。总的来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不是周筝儿以前想象的,只要坐在家里等着出嫁就好。
魏青青亲事的波折,直接导致了唐氏最近常常盯着周苹儿看。
“娘,你别老看我,弄得我心里毛毛的。”周苹儿在娘亲再次看向自己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抗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