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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你们的恶-青涩青春-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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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回来时,带来了我所有的衣服,把我妈也带来了。我妈一见我,抱住我就哭起来,连声说对不起我。后来,她把我叫到一个房间,又关上了门。 
  “那个畜生动你别的地方没?”我妈挺严肃地问。 
  “没有,就打我。” 
  “你怀里咋还抱着个湿裙子?” 
  “打我的时候,我正在洗衣服。”我以为谎撒得很圆。 
  我妈怀疑地看看我,又看看湿裙子,沉默了好一会儿,又说:“蔷薇,是妈没本事给你父爱。你交男朋友就交吧,要长个心眼儿,别吃亏。” 
  我妈这句话让我“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我大姨听到哭声,猛地推门进来了。她拍了拍我的背,把我怀里的湿裙子拿开,叫我表哥小华帮我晒上。 
  大姨把我揽在怀里,唏嘘着说:“苦命的孩子,以后跟着大姨过,不回那个狼窝了!” 
  “姐夫的意思呢?”我妈赔着小心问。 
  “我们生俩儿没闺女,有个闺女还不好?他可不像那个畜牲!” 
  “蔷薇能从那个家出来,我就放心了。”我妈说。 
  “妹儿啊,合不来就分了吧,丢人总比挨打好受,孩子也连带着受皮肉苦……蔷薇大了,不把她带出来,我真怕哪天被那个畜牲给糟蹋了!” 
  我妈听了,捂住脸,强忍着哭声。 
  少年时的记忆到今天还很清楚。自从那次挨了后爹毒打之后,我开始害怕有暴力倾向的男人,尽管他们有魅力并且性感。我喜欢软语温存的男人,捧油瓶儿一样小心翼翼地待我。我害怕男人坚硬的拳头,胜过向往坚硬的阳性。 
  我表哥小华是个帅哥,他身高一米八一,头发天生打卷儿,皮肤有点儿黑,英俊,帅气。他是个短跑健将,拿过不少奖牌。他因为长期锻炼,肌肉发达,一穿上运动装,潇洒得没法说。 
  他刚从北京一家体育学院毕业,分配到郑州一个体校当田径教练,开学就要上班了。他有晨练习惯,每天早上都带我去文化宫溜旱冰。 
  他第一次带我溜冰时,出了一身汗,一进家门,就把短袖衫脱了。哇!身上到处是打卷儿的汗毛,胸前的一片特黑,我看了很害怕,脸一下子发起烧来。 
  “快穿上衣服!”我差点儿蹦起来。 
  “咋了?一惊一乍的?”他朝我做个鬼脸。 
  我指指他胸口。 
  “哈哈,原来是怕这个,这有啥的?我是一只卷毛鸟啊!” 
  我的脸腾地就热了。 
  “傻丫头,你可不能怕我,怕我你就在这个家住不下去了。”他摸了我的头一下,眼光和善,感动得我真想流泪。 
  他家的房子不宽敞,是个筒子平房,前后三间小卧室。大表哥结婚搬出去了。大姨和姨父住在前间,小华哥住后间,我住中间。中间这屋两面不朝外,得靠后间采光通风,墙上开了个窗。我们两个的床都靠窗。每回睡前,他总趴在窗口给我读恐怖小说,吓得我睡不着。我就使性子,罚他趴在窗口看着我睡。他挺乐意,乖乖照办,似乎挺喜欢挨我的惩罚,夜夜都强迫我听。我捂住耳朵,他还是读。 
  他的睡相很好看。有时我醒来,他还没醒,我就会趴在窗口看他,看个不够。他的睫毛浓密,微微上翘。嘴唇闭着,嘴角弯弯的弧线是那么柔和。鼻翼轻微地一张一合,胸部也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看着他,我的呼吸总是能被他带动,和他同步。我喜欢这样的感觉,好像我依附在了他身上,成了他的一部分。在他面前,我的依赖感强得不得了。他睡着时真像一只安谧而善良的鸟儿,好多次,我都想把他抱在怀里,轻柔地抚摸他的头发和脊背,就像爱抚一只睡着的鸟儿。 
  暑假快完的时候,我弄了一桩尴尬事,使我和小华哥纯粹的表兄妹关系有了那么点儿变化。 
  这天早上,照例是小华哥叫我起床。我没睡够,就躺着懒了一会儿。他走进来,蹲在床头刮了一下我鼻子,对我做了个鬼脸。但一瞬间工夫,他的笑一下僵住了,一扭头站起身来走了。 
  “唉,怎么啦?卷毛鸟。”我赶紧招呼着。 
  “快起来吧,咱们今天……今天不去溜冰了……”他说得含糊。 
  “干嘛变卦?” 
  “起来吧。”他一眨眼又溜到大姨房间去了。 
  我一坐起来,才发现席上一片红,睡裙也红了。我的脸忽地就烧开了,赶忙下床,到后院的厕所换了衣服,再折回来揭了席子,抱到后院的水管下去冲。 
  冲了好一阵,他才来到我身边,说了声“你起来吧”,就麻利地用刷子“噌噌”地刷开了。我臊得不行,躲进了房间。 
  当天晚上,他没再像往日似的,强烈要求给我读恐怖小说。两个人坐在后院的藤椅上,沉默地听张蔷的歌。“相思好比小蚂蚁,爬呀爬在我心底。在那寂静的寂寞夜里,它就在我心里游移……”天幕上有无数颗星星在闪烁,那是看着我和他的无数只眼睛。听着张蔷的歌,我觉得我和他被包裹在了奇异的时空之中。在这个时空之中,他看着我的一双眼睛,和天上的星星一样纯真。我真想让这样的时空,陪伴着我和他久一点,再久一点,多一分钟、一秒钟也好。在这样的时空里,我不烦恼,也不快乐,只是安然地纯真着。可是,小华哥却及时把这样的时空打破了,他说他不想听了。我问他是不是不喜欢听张蔷的歌。他没有回答。我又追问了一遍,他还是没有回答。   
  卷毛鸟在我心里做了个窝(2)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运气听他读小说,再也没有运气和他一起听歌了。不论是什么样的缘分,也都是这么说断就断了。新学期开始后不久,他就找了个女朋友,半年后结了婚。 
  这只卷毛鸟,在我心里做了个窝。     
  你们的恶 上部 (二)   
  初恋的我爱上的是爱情   
  刚开学功课不是太紧,我大姨家和洪敏家又离得很近,我们星期天常在一块儿玩,不是我去找她,就是她来找我。 
  这个星期天的午后,洪敏骑着自行车来找我,车篓里装着两瓶啤酒。啤酒对我来说可是稀罕物,我只听说过,却从没尝过,就好奇地拿起瓶子左看右看。 
  洪敏说:“我哥厂里产的,他喝上瘾了,老让我陪他喝,说是液体面包。” 
  “辣不?” 
  “不辣,有点苦。我也有点上瘾了。等会儿你尝尝。” 
  “能喝醉人吗?” 
  “喝多了会醉。你大姨家有小菜没?拿点儿咱们找个地方喝去。” 
  我从大玻璃瓶里拿了点儿花生米,又从腌菜缸里拿了几片我大姨做的四川泡菜。洪敏用自行车带着我,来到了一条废弃的火车道旁。我们沿着火车道走了好久,才找到了个小树林。 
  外面的阵阵热风,一吹进树林,就像是被过滤了一样,凉凉的,很爽快。我和洪敏都大叫了一声。之后,两个人看着彼此的傻相,又哈哈大笑了一阵。 
  “别笑了,这里不会有强盗吧?”我四处看了看,有些担心。 
  “有强盗正好!巴不得呢。我做梦都想尝尝当压寨夫人是什么滋味儿!”她没心没肺地笑。 
  “压寨夫人有什么好?被锁在山上,天天等着干坏事儿的强盗回来。” 
  “可以穿金戴银啊,可以吃香喝辣啊!” 
  “但没爱情。” 
  “是呀,爱上强盗的压寨夫人好像还没有出现过……” 
  两个人席地而坐,各靠着一棵槐树。除了我和她的声息,这树林里安静得真有点儿可怕,却又挺可爱的。一只灰色的蚂蚱跳了过来,我伸手去抓,没抓到,它又跳走了。我没有追它,这树林是它的领地,我和洪敏是闯入者,不该惊动它。若这世界上的人,都抱定不惊动他人的信念,这世界可就真变成世外桃源了。若是恋人们都抱定不伤害对方,这个世界上的爱情该有多完美!如果一切都能像我想像的一样,生成一个人,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洪敏她教我用牙咬开瓶盖,叫我就对着瓶口喝。我闻了闻,不是我喜欢的味道。她就托起瓶底,朝我嘴唇上送。我一尝,哇,真苦啊,直想吐出来。 
  “快吃颗花生蘸蘸嘴,别吐出来!” 
  “实在喝不了!”我告饶说。 
  “我非让你喝完不可。醉酒的滋味儿,可舒服。” 
  我只好一口一口地强咽,味儿真和中药差不了多少。 
  “给你说,上星期六晚上,我和四只眼儿也喝醉了。”她忽然笑了,眼睛都笑眯了。 
  “在哪儿喝的?”我好奇的是他们喝酒之后的事儿。 
  “在他家,他爸妈都出差了。喝完酒他把我拽他床上去了。” 
  “喔……”我倒不好意思再问了。 
  “我咋恁喜欢看他的……那个呢?”她说这话时,简直是一往情深,风吹细了她的眼睛。 
  我听着,血一下子冲上了头,浑身臊得几乎要爆炸。 
  “咦?你咋啦?潘正也对你干那事儿了?”她一下就看出了破绽。 
  我点了点头,又低下头。一阵风从我耳边倏地掠过,叫我想起了潘正,只觉得身体的最深处萌动了一下,想立即把他抱在怀里。可当着洪敏的面,想这些是难为情的,我赶紧压抑住了自己。 
  “嗯……他动了几下?”她饶有兴趣地问。 
  这叫什么问题?我还以为她会问我在哪里干的,疼不疼,流没流血呢。哪有数得这么清楚的?看来她不是喜欢上了张叔林,而是喜欢上了自己的感觉。她酒喝得顺畅,兴奋得什么似的,脸也红了,额头上浸出细汗。 
  “潘正出力时候说流氓话不?” 
  “不说,一声不吭。” 
  “张叔林那个四只眼儿,看模样文质彬彬,在床上流氓着呢……”她吃吃憨笑。 
  “别说了。”我拍了她一下,心里羡慕得不得了。我觉得他俩挺亲近,我和潘正却隔得很远,好像身子一分开就是陌路。 
  “咋了?潘正对你不好?”洪敏拿眼盯着我。 
  我没回答。酒力上来了,我有点儿晕。 
  “熟了就好了……”她好言安慰着。 
  我望着生锈的铁轨,忽然觉得,我和潘正的身体虽已交汇,可两颗心却和这铁轨一样,永远不可能相交。未来渺茫,现实冷漠,而我,为什么要这么痴迷?我试着想过,把潘正换成张正、李正、王正,对我来说,也许都是一样的。我爱的也许不是潘正,和洪敏一样,我爱上的是爱情。   
  王斌说我也是个骚娘们儿(1)   
  这个周六的黄昏,我背着书包,慢慢地朝公共汽车站走。秋天的第一片梧桐落叶掉在了我的身上,我拿起它,边走边仔细审视着它身上粗粗细细的叶脉。生命的纹路原来是这么细密精致的,上天创造每一个生命都是精心的。这一条脉络朝着这个方向走了,就绝对不可能再朝着那个方向走。我的生命脉络,不也和这片叶子的一样吗?我遇到了潘正,爱上了潘正,就不可能再爱别人,别人也别想再闯进我的心了。 
  我已经把一扇门关上了,我企图关住一颗心,实际上关住的却只是一个影子,或者说只是一个符号。我把一扇门关上了,把我自己也关在里面了,我陷入了爱情的囚牢之中,陷入了自己的囚牢之中。 
  走到学校围墙拐角处的一个小百货店门口,我才发现落叶已被我撕成了小碎片,我把它们扔掉了。百货店里的阿姨在柜台里朝我招手,问我吃不吃话梅糖,我就走进去,买了两毛钱的,剥开一颗含在嘴里。 
  一出门,我就被一脸坏笑的王斌截住了。我往哪个方向走,他就往哪个方向堵。我有点难堪,又有点厌恶。 
  “你要干什么?”我使劲瞪了他一眼。 
  “我拿住你的把柄了!”他得意地仰仰头。 
  “什么把柄?” 
  “你现在也是个骚娘们儿了,潘正把你糟蹋了!”他恨恨地说。 
  我的眼前顿时一黑,脑子轰地炸了,头晕得厉害,赶紧往一棵树旁靠了靠。我的第六感历来很准,我猜这个秘密是潘正告诉他的。可这一回,我多么希望我的第六感出错啊!潘正真的这么不把我当回事吗?真能把这么大的事当笑料说出去吗?他这么毫不珍惜地出卖我,真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好! 
  “你怎么知道的?”我浑身直抖,嘴里的糖块却兀自地酸甜着。 
  “你跟我来,我跟你说清楚。”他眨巴着金鱼眼说。漂亮的脸上什么样的表情都是可爱的,把调皮放在这样一张脸上真是令人作呕。 
  他带着我来到旁边一个木工厂院里,把一只脚踩在一条大圆木上,右手打了个响指。接着,他又撩了撩自己的衬衫领口,脖子上一条金项链露了出来。我吃惊不小,就是把我们家所有的家当卖了,也换不来一条这东西呀。我喜欢金项链,真的喜欢,也想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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