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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神兽饲养手册-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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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不已,日夜兼程地从金奇城赶过来,只想确认玛格丽特是否平安无事。

莎曼珊夫人从二楼的阳台上看去,男人确实是独自前来,于是将玛格丽特母女平安的事告诉了他,没想到男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顾不得礼貌,直接闯进了木屋里。

玛格丽特经历了生产的疲惫,刚刚昏睡过去,亚历克斯没有吵醒她,只是跪在床边,一手轻轻捋着她湿透的卷发,一手抱着刚出世的女儿,不断亲吻那娇嫩的额头。

然而幸福的团聚时光并没有持续太久,四周的森林中就传来大队人马包围的声音,长时间逃亡的警觉性使玛格丽特即使在极度疲倦的情况下依然被惊醒了,慌慌张张跑上楼来的莎曼珊夫人告诉他们,有上百个身穿不知名黑色制服的蒙面人从森林里包抄过来,已经没有逃路了。

“他们不是我带来的!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做这种事的!”亚历克斯竭力辩解,但两个女人的脸上都分明写着不信任。

莎曼珊夫人气得浑身都在颤抖,抽出魔杖就要把这个负心汉烧成灰:“除了你还会有谁!我真是瞎了眼,居然会告诉你玛格丽特就在这里!”

楼下已经被蒙面人层层包围,就算插翅也难飞,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玛格丽特表现得出奇的冷静,她制止了愤怒的莎曼珊夫人,对亚历克斯说:【。52dzs。】“带着孩子躲到地窖里去。”

亚历克斯还要说什么,她已经闭上眼睛,不想再听,也不愿意再看他一眼。

“……接着我被莎曼珊夫人关进了地窖,之后发生的事,无论我怎么恳求,甚至是跪下来,莎曼珊夫人都不肯在吐露半个字,等我带着你回到王宫,玛格丽特的死讯已经传遍了六国。”

亚历克斯说完,不自觉地又将手伸向了烟斗,但是半途缩了回来。

苏缇眼眶红红,一边擦眼泪一边说:“太过分了,就因为不肯为他们做事,哪怕是刚生了小孩的妈妈也要杀吗?难道他们自己就没有妈妈,就不会有同情心吗?”

“送她到翡翠森林的人应该是伊达洛斯,”和她相比,茵反倒是格外镇定,既不哭也不骂,“我被掉包的事你知道吗?”

亚历克斯摸着胡子摇了摇头:“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来没想过海伦不是我的女儿,尽管她长得既不像我,也不像玛格丽特,但我催眠自己去相信一件事,即使孩子不是我的,我也要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去疼爱,加倍地补偿她所失去的东西。”

于是海伦就养成了那傲慢脾气,拒绝和亲,私逃出宫,躲在伽罗家的日子里还把自己的房间不知道毁成了什么样,想到这个,茵就觉得既无奈又好笑,庆幸地想幸好那不是我。

“你觉得不想告诉我的,应该不是这一件事吧?”她又追问,母亲惨死的事还勉强可以理解为少不更事的父亲不知道背后有人跟踪,那他身为安息军团的成员这一件事又该怎么解释?

果然,亚历克斯露出了苦笑,语重心长地说:“茵,接下来的事,那位小姑娘不能再听了,你听过之后也不能对任何人说,包括黑加仑,因为这是一个秘密,如果你不问,我永远也不打算说。”

茵无声地笑起来:“您不会等苏缇出去以后就把我打晕然后逃走吧?”

苏缇正打算出去,茵却牢牢抱住了她,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有什么能听不能听的,是个男人就大大方方说出来,跟自己女儿道个歉还这么不光明磊落,你想让妈妈在天国里也继续看不起你吗?”

亚历克斯捏着鼻梁,叹气不止,十分艰难地说:“对不起,茵,我不能让爱莲娜涉险,我已经对不起玛格丽特,不能再对不起露易丝……”

“茵姐姐,这样不太好吧?”苏缇到底是个孩子,看到对面的人垂下眼,还以为他被茵说到了伤心事,于心不忍地求情道。

“没什么不好的,我说了,你是我妹妹,我能知道的事,你也能知道。”

说这话的时候,茵只不过稍稍偏过了头,亚历克斯立刻作出了反应,从不知什么地方摸出了一支试管朝她们扔了过去。

“小心!”

茵一把将苏缇的脑袋抱在怀里,生怕那飞过来的不明物体会伤到她。

试管撞在她胳膊上被弹落下地,里面承装的液体一接触到空气,瞬间变成腾起白雾,茵没能来得及闭上眼,也没有多的手去捂住鼻子,一下子涕泪交加咳嗽不断,越是这样吸进的白雾就越多,咳嗽也跟着加剧,极短的时间内就感到快要窒息一样的痛苦。

窗边传来响动,她想过去阻拦,但急促的呼吸让她四肢发麻无法动弹,并且这种麻痹感很快就蔓延到了全身,茵知道这是过呼吸症状,却无能为力自救。

这就是你对不起的原因?过呼吸也是会休克的,同样是你的女儿,爱莲娜的命重要,我的命就不重要?

茵感觉自己的肺裂开一样痛,眼前也不断冒金星,浑身都麻木得感觉不到了,脑袋里一阵剧痛,终于昏了过去。

117、最终成熟的苹果

茵是在苏缇的哭声中醒过来的,睁开眼,自己躺在医馆的床上,小萝莉两眼通红,呜呜咽咽,抓着自己的手不放。

“你终于醒了。”苏缇的身后站着帕尔斯辅祭,表情依然温和,眼神充满了戒备。

“我昏迷了多久?他人呢?”茵试了试嗓子,虽然很痛,但还能说话。

帕尔斯摇摇头:“你睡了差不多一整天。昨晚我们闯进房间的时候你们俩都昏迷不醒,殿下则下落不明,窗户被人打开了,我和阿瑟把你们送到医馆,昆西和凯利则留下查看现场……”

茵无声地笑了,轻声说:“不过你们无法断定他是自己走的,还是被人绑架走的,是吗?”

帕尔斯慢慢闭了下眼就当做是回答。

过去的十七年,被掉包,被歧视,被出卖,被追杀,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人做的事,既然是无关紧要的人,也就无所谓伤害。

但就在十几个小时前,对着自己扔出过呼吸诱导剂的不是别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而他这么做,是为了去救他和另外一个女人所生的孩子。

自己的命真的一文不值,茵自嘲地想,如果这个时候苏缇不在身边,自己不小心又死一次,连个哭的人都没有呢!

“看样子你们打算把我当成绑架你们王子殿下的同伙,”气到心凉,茵居然觉得自己没感觉了,语气平静得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行吧,反正这事儿如果是小黑干的,那我身为主人,责无旁贷,你们打算怎么办,拿我去换公主?”

帕尔斯的语气中透出些许怜悯:“我们并不想伤害你,但……请你原谅,为了公国,为了殿下,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爱莲娜公主。”

那是当然的,一个拥有两国王室血统还是第一继承人的公主,肯定比自己值钱的,换成是她,也一定会做同样的选择。

茵微微一笑:“嗯,我原谅你们了。”

一个简单的表情,再加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让在神殿工作了十几年的帕尔斯无法控制地产生了深重的罪恶感——他们在拿一个从小就失去了母亲,现在更被出卖得一无所有的姑娘的命,去换回他们曾经拥有的荣耀和地位!而她竟然说原谅他们了?

帕尔斯一时语塞,不敢直视病床上那个纤瘦的姑娘,就在她对自己说出原谅的时候,帕尔斯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身为神职人员的资格。

“对不起……”愧疚和罪恶感让他甚至无颜再站在这个房间里,帕尔斯匆匆退了出去。

门一关,苏缇就迫不及待地问:“你真的原谅他们了?茵姐姐,他们都是坏蛋,你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商量着要把你这样那样,我都听到了!”

茵轻松地一笑:“只有无法原谅自己的人才会去寻求别人的宽恕,而这样的人即使得到了神的宽恕,也还是无法从罪恶感中挣脱出来,好人不做白不做。”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确认了她的真实想法后,苏缇稍微松了口气,又问,“我用火炮把他们都轰了,然后我们逃走?”

茵摇头说:“你的火炮杀伤力太可怕了,会连累很多无辜的人,到时候这笔账可是会被算到你身上的,不划算。听我的,去把窗子打开,我们先叫小红来,它几千岁了,肯定懂得多。”

苏缇马上从椅子上爬下去,小跑到窗边,踮起脚刚把窗闩拔了,外面窗台下就伸出一个巴掌,咣一声拍在窗户上。

在这种深更半夜的时候,三层高的楼房窗外拍出一只巴掌,恐怖程度真不是一点点,苏缇吓得尖叫一声,摔坐在地。

那手轻轻一下推开窗,接着用力在窗台上一撑,手的主人探出头来,龇牙咧嘴地打招呼:“喂,小姐们,你们没事吧?”

要不是现在正躺在床上,茵怀疑自己的下巴会掉到地上去,她差不多把眼睛睁到了最大,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失声惊呼:“埃文先生?”

“呼……”埃文翻过窗台进了病房,顾不得一身白大褂会弄脏,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该死的混蛋,竟敢让我做这种事,帝国军的脸面都被他丢光了,可恶!”

苏缇稍微慢了点才想起眼前这位冒牌医师,是当初在加古鲁山道口小镇上把索兰达尔绑架走的那个“很凶的军官”,身上还是带着浓重的死亡气息,要不是医馆里生老病死频繁,他这气息一定会被门外的帕尔斯察觉到异样。

歇了很短的一会儿,埃文就扶着窗台站了起来,把白大褂一脱,随手扔在墙角,问道:“能走吗?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这儿,海默林殿下已经得知了卡洛斯要塞驻军的动静,这会儿应该正在和那蠢货交涉,搞不好这次的噱头真会演变成一场战争,我们的时间不多,必须尽快赶回去。”

茵苦大仇深地看着他:“我觉得有点困难,而且你看起来也不像是还有余力背着我飞檐走壁。”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毫无预兆地被一把推开,阿瑟探进头来:“两位小姐想吃点什么?”埃文无处藏身,也不能跳窗逃跑,瞬间和他大眼瞪小眼了。

“这……他其实是……”茵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了,情况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而阿瑟头上突然冒出一个感叹号,明白过来,立刻转身对门外说:“一份鲜虾披萨外加苹果汁。”外面传来不只是他们中哪一个的回应声,阿瑟又喊了声“快去快回,我肚子也饿了”,闪身进了病房。

“听着,别怕,我会帮你们的,”阿瑟挥舞着手说道,“他们三个说肚子饿了,我就让他们去吃宵夜,一会儿人走远了我就把你们送出去,然后你们就自己逃吧!”

茵惊讶地望着他粗大的手因为努力想要表达友善而笨拙地挥舞,忽然觉得之前自己对他表现出来的排斥真的太过分了。都说患难见真情,太平无事时候对你友善的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未必会伸出援手,真正对你好的人,或许并不会说好听话,关键时刻却是值得依靠的。

天空黑得像一块泼了油墨的布,深深浅浅全是乌云,城外的草丛中脚步声喘气声交织成令人紧张不安的曲调,茵趴在阿瑟的背上,看到他侧脸上划过的汗珠,忍不住抬手帮他擦掉。

“只能送到这里了,这位老兄,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只能拜托你照顾她们了。”到了一处林子里,阿瑟将茵放在树下,深深吸了几口气,拍了拍埃文的肩膀。

埃文背着苏缇也是跑的汗流浃背,这会儿全凭意志在支撑,被他一拍差点坐下去,忙稳住脚,向他保证:“放心吧,再往前面一点就有人接应了。”

阿瑟点点头,擦了擦满头大汗,一边向后退一边说:“保重了,公主殿下。”

茵的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能僵硬地朝他挥了挥手:“谢谢你,阿瑟。”

阿瑟咧开嘴笑了笑,转身又朝城里跑回去,草地上他的脚步声渐渐远了,最后只剩一片静谧。

“走吧,最多还有十分钟的路,就有军队接应了。”埃文牵起苏缇,招呼道。

茵默默地跟在他身后,穷奇被放出来在前面开道,所幸一路上都没有危险,三人穿过寂静的森林后,前方出现了一间旧磨坊,里面隐约有灯光。

埃文抹了抹头上的汗,指着那边说:“为了不引人注意,我只带了一只小队十五个人,如果撞上海默林殿下派来的人还是很危险,不过平安度过今晚应该问题不大,你们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上路去卡洛斯,路上我们的命说不定还要靠你们俩保护。”

俩姑娘都被他这句话逗笑了,脚下也像是轻松了不少,很快就到了磨坊前,埃文推开门,瞬间呆了。

自己带来的十五个人全部倒地昏迷,磨坊中唯一站着的一个人身披黑色斗篷,闻声转过来的脸上带着镶满钻石的半块面具,露在外面的唇弯成好看的弧度:“你们终于到了。”

声音悦耳动听,在奔波了一晚上的埃文耳朵里却堪比噩耗,他刷地抽出了佩剑,将两个姑娘拦在身后,警告道:“休想伤害她们!”又朝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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