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天骄-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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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学会服从 。。。
相州城中,一切,似乎不那么太平。萧云飞亲自对四名俘虏进行了审问,得到的结果让多数人满意,大名府是安全的,除了李固渡那座顽强的敌寨之外,一切都不在话下。经过商议,康王已经打定主意,绕过李固渡,渡过冰河进入大名府。于是兵马大元帅府向各州府发出檄文,下令于次年二月以前于大名府会师完毕。
可现下战局十分不利,先不说金东路军困死了东京,解汴梁之围并非易事,就说金西路军一路所向披靡,金人的领地不断扩大,连相州城也朝不虑夕。
所有人,都犹豫了。于是,有人提出了,放弃汴梁,康王称帝,迁都南下的主意。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是没人敢说的,可是在这样的紧要关头,似乎大家,都心照不宣。
萧云飞心里不爽,我保你康王投奔到此是为了何事,无非是为了替我大宋出一口气,重振国威,太平天下,可现在,竟然要仓皇逃窜。思来想去,夜不能寐,却也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此时宋军若是真和金人拼个鱼死网破不是办法,况宋军未必有那个实力。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况康王也算个明主,暂且如此吧。
可他又担心起来,萧云寒好容易才从阴霾中走出来,斗志昂扬,决心与金人决一死战,这下可好,若是那孩子知道真相,不知又会闹出什么乱子。想来自己也真失败,那孩子简直软硬不吃,入军这么久,连服从两个字都没学会,简直有恃无恐,为所欲为。
按照计划,萧云飞放还了四名金人俘虏,并向其透露出二十万宋军将于大名会合解救开封一事。亲率前军南下滑州,做出救援开封的假象,康王则先行前往大名府。
萧云寒近日来竟也夜不能眠,一是因了伤口的疼痛,二是思念开封。她近日竟时常梦见皇太子赵谌,圆润的脸颊,明星一样的眸子,一个寂寞胆小的孩子,在那样寒冷的深宫里,过着朝不保夕,担惊受怕的生活。
正思虑着,沈让冲进来,笑道:“云寒,我带来个好消息。”
萧云寒苦着脸:“现下这样的局面,能有什么好消息。”
沈让笑了:“前军将会先行南下,解开封之围。”
萧云寒眼睛一亮:“当真?”
沈让笑了。
命令很快下达,前军整装待发。沈让萧云寒带领一百骑先行作为硬探,其余人随后。萧云寒看到骑在马上的萧云飞,不禁皱了眉,怎么他也去。心下突然不踏实起来,似乎只要他在,自己,就随时可能陷于水深火热之中。
好在自己随骑兵队伍先行,不用看他的脸色。行了数日,小雪飘飘,一路上还算顺利,有沈让的照顾,云寒虽然身上有伤,却也并十分疲惫。一百余人已行至滑州以外,与滑州隔黄河而望。萧云寒松了一口气,笑道:“总算顺利抵达了,接下来如何是好?”
沈让道:“设立营寨,等待上面的命令。”
萧云寒下了马,看着河上厚厚的冰层,不悦,近日,她一想到那张冷漠无情的面孔就头痛,不禁道:“为何不进攻滑州城。”
沈让笑了,这个孩子,真是胆大无比。
正想着,后续队伍中有传令兵奉萧统领的命令而来,说上面有令,渡过黄河,至滑州以南探得情况,即刻折回,不可冒进攻打敌寨或进入开封府界。
萧云寒不悦:“凭什么。开封就在眼前,不解开封之急,我们来这干嘛。”
沈让道:“不要冲动,统领自有打算,我们不可贸然行动。”
突然,黄河对岸隐约出现一行队伍,在雪中向着这边行进。沈让传令,在河岸排兵布阵,埋伏停当。云寒看着渐近的队伍,皱眉自语道:“是金人。”看上去约有几百骑。她便对沈让道:“比我们人多几倍,先用强弓如何。”
沈让不语,许久才说:“不攻。”
萧云寒惊道:“敌人远到,不知我军虚实,看他们的样子就是要踏冰渡河,大好的机会,为何不攻?”
沈让道:“此番攻击这队金人,必定会惹来金人大队的进攻,我们逃跑容易,只是后续部队前来的时候,免不了多一番激战。”
萧云寒冷道:“萧统领不是很厉害吗,我们何必担心他。若是现在不攻,错失了大好时机,让他们占了上风,只怕我们就要为人鱼肉了。”
二人思忖着,眼看金人越来越近,沈让一咬牙,下令:“放箭!”
宋兵齐射数次,金人在冰河之上大乱。萧云寒飞身上马,拔剑出鞘,率先冲上冰河,短兵相接。数百金兵落荒而逃,宋兵精骑穷追猛打,大获全胜。金人残余的部队,仓皇逃窜,向着韦城县的方向去了。冰河之上,尸体遍布。
沈让整顿人马,急速过河,一直南下。临近开封,却收获了不好的消息:皇上已于十二月癸亥日正式投降金国。萧云寒顿时心凉。
沈让下令返回黄河北岸,谁料深夜行至河上,却发现数百新增的宋军尸体。萧云寒明白了,沈让说的不错,大哥的部队在此遭遇了敌军的报复,现下已经折返,她有些惊慌,心里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大哥不会出事吧。于是火速向北,行了半日,终于看到了宋军的营地。
萧云寒已经是身心疲惫,她的心一直悬着,进入驻扎的营寨,想寻个人问问大哥的情况,下了马,抬头便看到一个人。萧云飞,一身风尘,甚至衣衫上血迹还未清洗。
方才萧云飞听说沈让一队回归,心知他们在黄河与金人发生战斗,不禁心头一紧,四下寻找云寒的影子,如今看云寒无事,便松了一口气。
可此刻,萧云寒的担心挂念顿时一消而散,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怒目而视,她气还未喘匀,血就先涌了上来,怒道:“萧统领,我们何时攻入开封。”
萧云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心中顿时跟着愤怒,你贸然行动,引来金兵,使大队人马不能渡河,我挂念你多时,谁知一见面,竟然是这种态度。可他看到一脸倦容的云寒,心又软下来,强压了怒火,淡淡道:“谁告诉你我们要入开封,下去休息吧,明日返回相州城。”
萧云飞冷冷地看着云寒,不悦,他用眼神无声地警告她,不要惹我,我心里也很不爽。
可是天底下就偏有不怕死的,萧云寒上前一步,怒道:“萧统领,恕属下直言,明知国君有难不去相救,您这是大逆不道。”
这是我所愿意的吗?萧云飞彻底被激怒了,疼惜和思虑一瞬间被抛至脑后,一巴掌甩在云寒脸上,云寒不禁向后退了两步,四下宋兵见了,虽不敢多言,却也忍不住窃窃私语,好大胆的萧云寒,竟然敢公然顶撞统领。
“萧云寒!你在逼我。”抑着声线的低吼。萧云飞反手又是一个耳光。
云寒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痛,怒道:“萧统领为何总是针对云寒,您难道还没打够吗?”
萧云飞冷笑,是我针对你吗?分明是你针对我,道:“是,我打够了,只恨我打得不够狠,你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目无法纪,以下犯上。自行掌嘴,到我满意,即刻开始!”
萧云寒怒道:“不。”一脸誓死不从的样子。
萧云飞淡淡道:“很好,有骨气,那么,你队中的一百骑,都要受到惩处。返回相州后,每人刑杖一百,如何?”
萧云寒怔了一下,随即怒道:“你卑鄙。”
萧云飞淡淡一笑:“是,我今天,就是要教教你,让你学会服从,即刻执行!”
萧云寒站着,不动。
萧云飞随即冷道:“来人,传令下去… …”
萧云寒抬起头,道:“萧统领不就是为了羞辱我吗?好,我认。”
作者有话要说:陌亲,我对不起你。。。。。
额。。。话说端木今天好倒霉。。。黑色的星期一。。。。。我的五一,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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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康王即位 。。。
寒夜,风气。雪地里,单薄的少年跪着,清脆的巴掌声不绝于耳。沈让看不下去了。他知道萧云寒有多骄傲,让她这样做,无疑是在践踏她的尊严。想着便觉得好笑,宋营里的兵卒本就是没有尊严的,这个他知道,可他自己,什么时候竟然也被云寒同化了。
他离她不远,一直站着,云寒的双颊已经红肿不堪,嘴角溢出鲜血,可是她不敢停下来,雪一次一次浸湿了她的膝盖,再凝固成霜,很冷。
萧云寒觉得委屈,她回忆起来,似乎从她与大哥再见以来这几日,几乎天天挨打,到底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你这样对我,不就是因为,我不是你心爱的日思夜想的萧十公子吗?想着,眼泪竟然滑落下来。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才有人出来道:“萧统领准你去休息了。”
萧云寒坐在雪地里,手臂环了双腿,将脸埋在臂弯间。沈让忙奔过来:“云寒… …”
萧云寒却一言不发,咬着嘴唇,眼泪流得更厉害。
沈让有些无措,便索性陪她一起坐下,道:“不要怪萧统领。”思来想去却又再说不出什么别的来,其实今天的情况,的确是云寒的不是,萧统领若是不罚她,便实在下不来台,可是看云寒的样子,却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心里,不禁也开始怨恨萧云飞。
萧云飞一夜难眠,他似乎也忖度着这样是不是对那孩子太残忍,可是萧云寒的表现很快让他相信,他的做法没有错。萧云寒学会了服从。虽然按照云寒的性格,那很可能只是暂时的假象。不过她能够安分一阵子,萧云飞满意了。于是顺利抵达大名府。不久后,康王转移至东平府。完颜重望对康王彻底失望。
金太宗天会五年二月,金太宗下诏废宋徽宗、宋钦宗二帝为庶人,后妃大臣皆被金所俘,其中,包括御史中丞秦未明,和年幼的皇太子赵谌。完颜重望下令,赦宋朝百姓无罪。说这话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好好,一转眼,竟然一冬已尽,那孩子,不知此刻在何处,想来,会比现在要过的好吧。
五月,宋康王赵构即位于应天府,改年号建炎,遂建都临安,与金朝东沿淮水,西以大散关为界,坐分南北,天下得以短暂的喘息。萧云寒疲惫不堪,她遂沈让,萧云飞一起,跟随新帝,踏上南迁的道路。
(第一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也许第一卷结的有些仓促。。。不过端木也很无奈。。。这北宋末年事太多了。。。索性跨越五个月。。。咱直接临安吧。。
第二卷从山上的好好开始写起。。传奇色彩更浓些,少了点金戈铁马。。好好的好日子就快要到了。。。因为按历史上写,他那倒霉哥哥就快挂掉了。。。好好应该会加入萧云飞队伍(听着像是开始了更悲催的生活哈)。。云寒还是会一如既往虐下去。。。
南方山好水好,人美景美,在那里,伟大帅气风流倜傥的萧三公子就快出场了,我也将想方设法为亲们奉献萧云飞受虐的段落。。。
总而言之一句话,请亲们一如既往支持《所谓天骄》。。。O(∩_∩)O~
明天开始更第二卷。。亲们安安
又及:其实本人特欣赏云寒这种倔强坚强能干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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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山中春日 。。。
“二月春风,三月雨,四月花开,满园绿… …”公孙老头喝醉了,醉眼迷蒙地唱着歌,他举起酒坛,再灌一口,又唱:“妹妹抱着泥娃娃,来到山上去采花… …”
歌声从茅屋里飘出来,带着醉意,微醺的空气里便充满了酒香。一转眼,冬季竟然消散的无影无踪。
山上的春天总是来得晚些,五月,枝条方才抽出新芽,花,陆续地开了。今日有雨,细碎的小雨窃窃地下着,天色泛黄,暖暖。整座被新绿色染透了的珏山上被雨雾和野花的淡白色覆盖着,隐隐听得到碧草下潺潺的溪水流过。
可惜这样的美景,好好却无心欣赏,他此刻被吊绑在茅屋外的林子里,大头朝下,凉丝丝的雨钻入他的鼻子,好不难受,他于是不断向上弯起身子,活像一只吊在鱼线上挣扎的蚯蚓,任谁这样的姿势,都不会有赏春的雅兴。
好好苦笑,近日里,他在山下的村子听到了不少消息,无非战事和农事,他知道战争结束了,完颜重望此刻还在开封休整,不久,将回到上京,开封自然要留人,会留谁呢?不用想,好好估摸着会是完颜重雪。他的心情有些焦躁,盼着早日回到重望身边,此情却难以对公孙启齿。心中有事,自然会做错事,做错事,自然就会受到惩罚。
可是这一次,好好冤枉得很,他只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没收了公孙的酒。
公孙老头嗜酒如命,可身体分明不行,好好看着心疼,好气又好笑地把酒换成了水,公孙怒不可遏,举棍要打,却没打下去,相处近五个月,他心知好好有咳血的毛病,打不得,冻不得,便将他吊在这里,还美其名曰:赏春。
春自然不是白赏的,赏完了春自然要交功课,没别的,还是诗。自打拜师成功以后,好好就彻底对吟诗作对失去了兴趣,提起来便头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