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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两江湖之两生花-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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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进一愣。

花千夜取过笔墨,在纸上画出一株草的模样,递给他,道:“这种班鸟草,是制成药丸的主料,生长在水畔之边,你去找找。连王爷都病了,军中说不定还有其他人病倒,你领人多采一些备用。如果王爷问起,你就说是问了附近老农得知的。千万不能让他知道你把我安排在这里,否则你吃罪不起。”

韩进郑重地点头,又道:“王妃说得一点没错!军中是有不少士兵病倒,大家私底下还说是阿洛国的巫术呢!”

花千夜微微一笑,随后道:“如环在里间,你进去吧。”

韩进的脸红了红,虎背熊腰的汉子,忽然不好意思起来,“不、不用了,我走了。”说到一个“走”字,逃也似的出去。

牛油烛把大帐照得耀如白日,帅案之上摊着阿洛边境的地图。子时将近,将士们已经散了,凤延棠眉头微皱,紧紧地盯着地图,一面吩咐侍从:“去叫清大人来。”

侍从领命而去,片刻,一名浅灰衣衫的男子走进来,正是凤延棠心腹中的心腹,清和。

凤延棠头也不抬,问:“你说的那个楚疏言,真是问武院里出来的?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在这样的太平江湖,百年前一位高人设立问武院,将各门各派的精英请到院中任夫子,分门授课,一举打破了各门各派自立门户互不交好的江湖格局。院内分为身刃和无身刃两大教类。身刃即刀剑拳掌种种外门工夫,以及内功与轻功身法。无身刃即机关、暗器、兵阵、医药、星相、占卜。是天下学武人心目中的圣地。每一名出师的弟子无不名动江湖。

清和答道:“楚疏言生性淡泊,无意于名利。就连投身问武院,也是被好友强拉着去的。”

“无意于名利?”凤延棠抬起头,“那你用什么请动他?”

清和但笑不语,道:“这个,请容属下先卖个关子。”

凤延棠一勾嘴角,也笑了。

清和趁机道:“若论机关阵法,楚疏言堪称天下第一。有他来,王爷且放宽心,好好歇一歇吧。我看王爷这两天身子倦乏,还是请军医来看一看,开副方子。”

话音才落地,只听门外道:“属下韩进求见。”

“进来。”凤延棠道,“一下午没见着你人,去哪里了?手上是什么?”

“回王爷,是药。”韩进将药碗放在桌上。

“什么药?”凤延棠微微皱眉,“军医连脉也不曾请,就开方熬药吗?”

“回王爷,这不是军医开的。是属下带人找的药草,专治瘴气。已经有兵士服了,下泄马上止住。”

“哦?”凤延棠端起碗来闻了闻,腥苦的味道令他眉毛一皱,“你倒长进了,还会采药治病。”

“回王爷,是……是一个老农告诉属下的。”

“嗯,难为你有这份心意。”凤延棠端起碗,喝了药。

清和在旁问道:“是哪里的老农?倒应该把他找来问问,看看这地方还有什么瘴气,军中好提防。”

“这个……”韩进犯难了,王妃没教这句,抓抓头,道,“我是路上碰见的,问完了他就走了。”

“哦……”清和这一声拖得意味深长,“是这样。”

清大人聪明绝顶,韩进看也不敢看他那对细长双眸,连忙道:“属下还要巡逻,先告退。”

凤延棠一点头,让他去了。看着清和若有所思的模样,微微一笑,“你疑心谁都可以,却不必疑心韩进。这小子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清和也跟着释然一笑,“是。倘若韩进也会耍心眼,军中个个都成司马懿了。”

韩进自然没有听到后来凤延棠与清和的对话,一颗心“咚咚”直跳,一夜都没睡安稳,生怕清大人那双眼睛看穿了一切。

第二天清早到帅帐,正要进去,当值的小兵拦下他,道:“王爷吩咐,不让人进去呢。”

这么不寻常!韩进吃了一惊,“出什么事了?”

小兵道:“曹夫长在里面——王爷估计在发脾气,吩咐我去喊曹夫长的时候,眼睛都是血红的。”韩进还要再问,里头已经传来王爷的声音:“来人。”

韩进连忙进去,一进便怔住——一具尸体倒在血泊中,正是管粮草的曹夫长。

“此人以下犯上,企图行刺本帅,已被本帅就地正法。拖出去。”凤延棠坐在案后,脸色淡漠,唯有一对布满血丝的眼睛泄露他的异常。

韩进不敢多看,吩咐人拖走尸体,清理血迹。

那一整天,帅帐都不许人进入,韩进摸不着头绪,心里惦记如环。好在如环已经大好,韩进的心才放下来,王妃问了几句话,都详详细细地答了,说到曹夫长的时候,猛然发现王妃的眉头蓦然皱了起来,只听王妃问道:“那人是管粮草的?”

问话的语气急促,跟平日里疏淡平和完全不同。

韩进据实点头。

“他死在帅帐里?”

韩进又点点头。

“王爷之前是不是去看过粮草?或者,那名千夫长死后,有没有去看过?”

韩进摇头道:“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

花千夜眉头紧锁,忽然道:“糟糕!”然而紧接着,面色又一松,“好,正好。”

韩进一头雾水地看着这位美丽的王妃,完全不明白这一糟一好之间的含义。

花千夜微微笑道:“韩夫长,要你一直瞒着我们的身份实在辛苦你了,眼下正有一个好时机,你替我送两本书给王爷,王爷知道我在这里,也不会怪你。”

有这样的好事?韩进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花千夜拿出两本书交给他,他一看,一本《列女传》、一本《百家姓》,几乎要晕倒。就凭这两本书,会让王爷放过他安置王妃入营之罪?

花千夜似是知道他的疑虑,微笑道:“你只管拿去。这会子,再也没有比这两本书更能帮上王爷的东西。”

是吗?

韩进狐疑,极度狐疑,但是王妃没理由捉弄他呀!

一路狐疑地拿着这两本书,到帅帐门口求见。里头传来一声:“进来。”声音里竟透着一丝倦意。一进来,饶是迟钝如韩进,也知道有什么事发生了。

王爷坐在帐案之后,身上的外袍有些皱,眉头更是皱得死紧,案旁立着清大人,永远飘逸出尘的清大人,此刻脸上居然也隐隐有愁容。

见他进来,王爷问:“什么事?”

韩进忐忑不安地把那两本书呈上,垂手侍立一旁。

凤延棠见呈上来的竟是这样两本书,随手一翻,不耐道:“韩进,你……”

说到这个字的时候,顿住。

翻开的那一页,不是白纸黑字,而是银票。

面值一千两的银票。

两本书——居然是足足两大本银票。

一两江湖之两生花 第一部 染花身 第三章阿洛国(2)

凤延棠慢慢地抬起头来,视线慢慢地落在韩进脸上,慢慢地问道:“这是从哪里来的?”

韩进“扑通”一声跪下,“是王妃交给属下的。”

“王妃?”凤延棠微一眯眼,“她在这里?”

韩进这下连头也不敢抬了,叩头道:“是。”

“你安排的?”

韩进不敢回答,匍匐在地。

“上次那碗药,也是王妃教你的?”

韩进只一个劲地磕头。

“够了!”凤延棠喝道,霍地站起来,“蠢材,还不带路!”

凤延棠进来的时候,花千夜正在画画。她穿着普普通通的兵士衣裳,头发没有挽起,流水一样地披散在身上。见他进来,搁下笔,刚要行礼,凤延棠已道:“接着画。”

花千夜便接着画了起来。

画的是荷花,千重万重的绿叶,掩映着一抹娇红,画面上似乎有水汽流动,仿佛一阵风来,荷叶便要迎风扶摇。

“好画。”凤延棠道。

“王爷谬赞。”

两个人的声音都是低低的,还夹着一抹浅笑。这里仿佛不是刀光箭雨的沙场,而是风轻月浓的闺房。

如环和韩进无声地交换一个不敢置信的眼神——如环本想着王爷一来,一顿责难是逃不了的,起码没有好脸色看。韩进则压根也没有想到方才在帐中那样阴郁的王爷,到了这里忽然变了个人似的,小俩口竟云淡风轻地赏起画来!

不一会儿,花千夜已经画好,凤延棠鉴赏一番,末了,环顾帐内,道:“这里处处简陋,王妃还是搬到帅帐去吧。”

花千夜见他除了眼睛有些红丝外,脸色如大理石般平静,看不出任何波澜,暗叹这人的城府之深,深不可测。跟着微一颔首,“谢王爷体恤。”

凤延棠点点头,便带着韩进走了。如环目送他们两个离去,简直不敢相信,“就这样?”

花千夜道:“就这样。”

“他竟然没有怪我们私自混到军营里来!竟然没有责怪韩进!在这个不该看到我们的地方看到我们,竟然一个字也没问?!”如环抚着胸口,诧异极了,“他简直就像是为了看你画画而来了一趟!”

花千夜微微一笑,“对他有好处的人,有好处的事,他是不会拒绝的。至于韩进——他总得卖那两本银票的面子。”

“早知道这么容易就可以搞定,我们应该早些把银票送给他!”

“傻丫头,如果没有适当的时机,那些银票他也不会太放在眼里。”

如环一愣,“送银子也需要时机?”

“在他需要银子的时候,银子才是有用的东西。”

凤延棠在前帐忙碌到亥末才回后帐。如环听到脚步声,连忙掀开帘子,打水给他梳洗——这事原本有侍卫做,如今王妃住进了内帐,侍卫等人一概回避,工夫都落到了如环身上。

凤延棠望向内帐的另一边——隔着一张屏风,透出灯光,他问:“王妃睡了吗?”

如环忙回道:“还没。”

凤延棠便往这边来,一脚踏进,就看到一大片墨绿的菊花盛开。抬起的右脚忍不住滞了一滞才落地,眼中有道光芒一闪即逝。不能解释那一刻的震荡。那其实是花千夜的衣摆,。电子书她半跪在案边,宽大的衣袖,长长的裙摆铺了一地,柔软的绸衣随意地皱成一朵墨绿的菊花。

她埋首在案上,面前排着散乱的算箸和石子,正凝神思索。听到脚步声,自沉思中惊醒,抬头见是凤延棠。

他披着外袍,露出雪白里衣,去了头冠,微卷的头发搭在襟前,漆黑如墨。眼睛低垂下来,明亮灯光下,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那对平静无波的眼眸看不真切,整个人倒显出一股与白日不同的慵懒平和来,问:“这是什么?”

花千夜答道:“修罗阵的图解。”

“哦,除了医术,你还懂阵法?”

“略懂一些。若是普通的阵法,倒还不在话下。但这修罗阵十分古怪,我来了这么些天,还没弄明白。”凤延棠点点头,忽然问:“你怎么知道我要用银子?”

“曹夫长若真是行刺王爷,王爷一定会留下他的活口审问主使的人。唯有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王爷才会下杀手。一个管粮草的千夫长,有什么过错非死不可?自然是粮草出了问题。”

“那你可知粮草出了什么问题?”

花千夜摇头。

“粮草被人动了手脚,米下面是沙石,麦秆下面是枯柴。”凤延棠的眼中闪烁一丝寒芒,“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花千夜见他连这样机密的事也跟自己讲,隐隐已经猜到他的意思——他在考她。就像那件彩鸾衣一样,他在试她的分量。她放着胆子一猜:“二皇子?”

“不错,正是二皇子。”凤延棠看着她,“难为你要混到军中来,要你守在王府里,确实委屈。”

他的神情看不出是喜是怒,花千夜俯首道:“擅自混入军营,的确是我不对。请王爷责罚。”

哪知凤延棠微微地笑了,唇角一丝涟漪,令整张脸都有了一丝温柔的笑意,道:“做妻子的来帮丈夫的忙,有什么好责罚的?”

他的微笑,居然这样温柔美好。就好像在冬天的时候,乍然见到枯枝之上冒出来的花骨朵儿,天寒地冻万物萧条里蓄积的一丝春意,令人又惊又喜——原来他也有和煦的一面。

这一刻的凤延棠仿佛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凤延棠。

凤延棠已披衣而起,见她神情怔忡,深水一样的双眸在灯光下透出一股子迷蒙,玉一样的脸庞白得透明,仿佛一朵冰晶的花,在这潮湿炎热的夜晚,随时都要融化。因为一直低头伏案,头上一支白玉钗子微微倾斜,挽着的墨绿青丝似乎总要滑散下来——心里一动,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将她头上的钗子扶正,柔声道:“不早了。你身子不好,不要太劳神。”

说完这一句,才想起自己这位王妃是禁不起“碰触”和“亲热”的,手微微一僵,收了回来。

花千夜只觉得一阵昏眩随他的手一起逼近,直到他走了,头脑仍有些昏沉。

世事总是无常。在王府的时候,名为夫妻的两个人一个月还碰不到三次面,到了这边塞,反而能一张桌上吃饭,一个屋子睡觉——当然,两张床。

如环暗暗为小姐同王爷关系的改善而感到高兴——即使小姐的身体无法成为真正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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