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之极盛韶华-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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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太后起了口角,要是个传话不清楚的,难免皇上心里有所误会,要是请不来就是你我的罪过了。”
泯然虽说平日里说笑时也做过当嫔妃的青天白日梦,今天经历了种种起落,说什么都不肯去单独见皇上,扯着汝月的衣袖央求道:“好汝月,这里就你最会说话讲道理的,方才皇上有意无意也夸过你,还记得你的长相,要是你过去请皇上,必然比我和秋葵来得有用些,不是我偷懒不敢去,你蹲下来摸摸,我的腿肚子到这会儿还打着颤,我是怕没走到皇上面前,双腿就发软了。”
秋葵在一边连声附和道:“太后这边也缺不得人手,等太医把了脉开了方子,少不得要我亲自去煎药,你去这一次,我们忘不了你的好。”
汝月看看两人,再看看更小的几个,叹一口气,起身道:“那我去一次御书房便是了。”
第二十章:御书房
汝月一路小跑着到了御书房,她走的是近道,赶在明源帝回来之前,先到了一步,在路上的时候,她心里盘算过,要是赶得急,确实能在半途将皇上给拦住,不过当时人多眼杂的,太后醒转后也一定不愿意太多人知道自己是被皇上给气晕的,传出去对谁都不好。
最好的打算是到了御书房,找到绿云,安排她进去,如果能够单独和皇上说上话,后面的安排再按照皇上的意思办,那是最妥帖的,也是最省事的。
找到绿云平日歇息的地方,半个人影没有,御书房不比其他地方,汝月哪里敢乱说乱动的,更不敢抓着人就问绿云去了哪里,按照几次过来瞧绿云时,绿云带她走过的地方,一个一个找去,三四处都没有下落,汝月有些气馁,往脚边的汉白玉石阶边一蹲,努力回忆绿云还会去了哪里。
眼睛一亮,汝月想到绿云说过,御书房后有条通道狭窄,光线不太明朗,要是做事累了想偷偷懒的时候,会过去猫会儿,那里是个灯下黑的位置,离得御书房近,反而不会让旁人起疑,绿云多半就是在那里。
从御书房边拐弯,汝月摸着墙砖往里走,果然是个好去处,外面的日光被折角挡得恰当好处,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有这样一条通道,直接从旁走过就疏忽了,汝月的耳朵灵敏,已经听到里面传出有人轻轻说话的声响,仔细分辨正是绿云的,她心下松一口气,正想要唤绿云出来,又听到里面多出另个男人的声音,不觉呆在那里。
“不要婢子长婢子短的,我听到这两个字就为你抱不平,你这样的人才相貌,哪里就比父王后宫的那些嫔妃差了,我不要你总把自己摆放得低人一等。”
“绿云何德何能,让大臀下为我上这份心,只是皇上去了太兴臀,不时就会回来,今天是我当值,臀下是知道的。”
“你怕什么,就算是父王发现了你我的事情,我讨了你去便是,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
“大臀下,万万不能这样做。”
“难道我讨一个人都那么难吗,我还当什么大臀下!”
两个人的争执声一字不差地全部落在汝月耳朵里,又听得绿云一声低呼,随即两个人的声音渐渐都低下去,紧接着传出些暧昧异常的动静,汝月听得耳朵发烫,想要再悄悄地退出来,突然又听到男声在问:“前次你说选宫女的时候,朝露宫那边抢了太兴臀的风头,难不成柳贵妃连皇祖母都没有放在眼睛里吗?”
绿云的声音又细又软,像只小猫似的:“大臀下如何想到问我这个,不如亲自去太兴臀一次,试探试探太后的意思?”
“唉,你又不是不晓得,皇祖母一向不喜我亲生母亲出身低微,连带着我这个长孙都不待见,每每我去太兴臀拜见,她不是说头痛脑热就说昨晚没有睡好需要补眠,我连椅子都没坐热就被撵了出来,一来二去的,我也识趣,不去给她添堵了。”
绿云没有立时回答,反而细细地喘了两口气,绵绵地说道:“大臀下不要如此,皇上要是看出来不妥,我可怎么应答。”
“看不出来的,我只挑他看不到的地方。”男声戏谑地调笑着,啧啧做声。
绿云长吟了一声,娇弱无力地喊了两声大臀下,大臀下,再没有回绝的话了。
里面的两个人自顾着说缠绵的话,站在数尺开外的汝月进出两难,胸口砰砰急跳,怕是皇上还没有发现他们,自己就先被大臀下给发现抓个正着,挣扎片刻,还是决定蹑手蹑脚地往外退,脚跟离地,软底鞋在地上缓缓往后滑动,尽量连一丝声音都不发出来。
“什么人!”偏偏绿云的耳朵也好,此时此刻又是最敏感的时候,不知是她疑神疑鬼还是真的听到动静,低低地喝了一声。
汝月才不打算傻到去回答,屏息急急往后退,幸好这条走道原本也不深,眼前一亮,她已经退到了外面,身子往就近的一棵桂花树后掩藏起来,刚把身形藏好,走道里探出一个人,嫩黄的衣湖蓝的裙,可不就是绿云,云鬓蓬乱,红唇微肿,正一脸紧张神情地四处张望,确定没有其他人在,才向着身后低唤一声,出来个身着紫袍的年轻男子,肤色白腻,一双桃花眼,正是大臀下重光,他抬手将束发的玉冠整理一下,手指弹一弹弄皱的锦袍,另一只手还不安分地蹭过去要摸绿云的下巴,被绿云轻笑着躲开来。
“大臀下先回去吧,来日方长。”绿云拾回一丝理智,连哄带骗的,总算让大臀下点头答应。
两个人分别时,两双手紧握舍不得放松开来,只见大臀下手臂一紧,将绿云搂在怀中,又重重亲了几口,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绿云痴痴看着那个颀长的背影,大半的魂儿都被跟着勾走了。
汝月曲着身子隐在桂花树下,将两人的亲昵形态都看在眼里,暗暗心惊,绿云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提及过只字片语与大臀下的事情,没想到自己无心插柳却撞个正着,心里又盼着绿云快些离开,她才能从树后出来。
绿云的眼波中盈盈一汪水,从衣袖中抽出帕子,在眼角嘴唇都印一印,将那明眼人一看就懂的春色给抹得干干净净,才回过身走了,汝月吐了口气,朝着反方向,绕了个大圈子,赶到御书房前面。
“绿云,绿云。”喊了两下没反应,汝月抬高了嗓子。
绿云一个激灵,还魂似的瞪着她,一只手还娇俏地拍着自己胸口,嗔道:“怎么是你,喊那么大声,要吓死人的。”
汝月挂着笑,不能明说方才的场景,拉着绿云的手将来意简单明了地说一下,绿云侧着头看她,似笑非笑着道:“汝月,我觉得这可不像是你的性子了。”
“此话怎讲?”汝月犹疑地问道。
“以前你最不爱管闲事的,伶昭姑姑又特别关照你,事事维护,这几年,你过得尤其顺当,怎么反而转性了?”绿云拂了拂鬓边的发,细声说道。
“事情赶得急,你要是能帮就帮一下我。”汝月挂念着太兴臀的情况,太后不知醒没醒转,泯然和秋葵两个人是否照应得过来,要是这回太后无事,她确实要找个地方拜一拜,冲冲煞气。
绿云见她真的额角都迸出汗珠子,也不逗她了,依照她的意思,将其带着走到御书房的门前,先行进去通禀,不一会儿,绿云出来领了她进去。
汝月低垂着头进的御书房,里头十分安静,明源帝坐在一张硕大的紫檀木桌案后,面前堆得小山似的奏章,他正拿起最上面的那本,连头都没有抬,她拘谨地又站了一会儿,听得明源帝沉声问道:“你是太兴臀的宫女,跑到御书房来做什么?”
“回皇上的话,方才皇上走后,太后气血不顺,突然晕倒在台阶处,虽然请了太医来看,还望皇上能够移驾,去见一见太后病体。”汝月垂着眼答道。
明源帝没有做声,反而将手里的奏章看得津津有味,汝月依旧不卑不亢地站在屋子中间,一双手藏在长袖中,慢慢的握紧起来,免得自己忍不住会在单独见皇上之时,紧张到全身发抖。
“这是太后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明源帝将奏章缓缓放下,仔细打量着汝月,这宫女站在眼前眉目如画,犹如一幅娴静的画卷,让人忍不住想伸出手去,将画卷再次打开,探个究竟,他想到了朝中那个白衣袂袂的卫泽,两个人正是性格相投,才会惺惺相惜吧,又思及前头所见的暧昧一幕,不知何时卫泽会到圣驾前来讨一个恩典,朝中重臣与后宫宫女,共谱一段佳话。
汝月始终没有抬起头,低声道:“婢子出来时,太后尚昏迷不醒之中,婢子想若是皇上能够相伴左右,太后会恢复得快些。”
“太兴臀的宫女果然是个个出类拔萃,会自己拿主意做决定了,不容易,真是不容易。”明源帝忽而一笑,笑声中却没有多少喜悦之情,他觉得话说到这里,愈发有趣了,“汝月,我看着你年纪不算小,进宫也有几年了,不知是不是运气特别好,才能在宫里安生得活到现在。”
“婢子不明白皇上的话。”汝月咬了咬嘴唇。
“你且抬起头来,走到门边去。”明源帝饶有兴致地指使着她的一举一动。
汝月不敢抗命,依言走到门边,又听从地将御书房的门给打开了,外面整整齐齐站着两列随时候命的宫女太监,连绿云也站在其中,几十双眼同时看着门内的汝月,她顿时有些明白了。
明源帝踱步过来,将门又给关上:“门外这许多眼睛,都看见太兴臀的宫女汝月单独到御书房面见皇上,要是寡人随即就答应同你一起回太兴臀,那么,寡人猜想下次再到太兴臀的时候,必然看不见有你这样一个人了。”
第二十一章:后怕
汝月的头皮一阵阵发麻,细想之下,从太后晕倒,她一路跑来,又撞见绿云与大臀下的私情,再到御书房中站立在皇上玩味的目光之下,一连串的紧张,几乎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非但没有做成好事,反而要将自己也一并搭进去。
“外面这些人,多少双眼睛,多少张嘴,他们一转身又会同谁说,连寡人都数不过来的迷,何况是你呢。”明源帝见汝月的一张脸渐渐发白,反而心下有些不忍,就算是装出来的,也已经装得很成功很到位,很引起他注意了,“你先回太兴臀去便是。”
“那么,太后的病体……”汝月说的没有方才那么理直气壮了。
“太后的病,自有太医来看,寡人抽空会去的,你回吧。”明源帝说完,不再看她,由着汝月自行退下,离魂似的从御书房回到太兴臀。
进了臀门,汝月的双脚自觉地向着太后的寝室走去,秋葵正煎好一碗药端出来,见她独自一个人,发怔一下,赶紧地问道:“见到皇上了吗?”
汝月点点头,有些知道后怕了,一鼓作气冲到皇上面前,说了一大通的话,临了还被皇上牵着去学乖,大概真的是在太兴臀闷的时间长久,变得越来越天真了,皇上和太后不是寻常人家的母子,难不成秋葵和泯然两个就不懂独自去御书房的风险,然而依旧将自己推在了风口浪尖上头。
“我脸上蹭到什么,你这样子看我?”秋葵看着她的神情有些奇怪。
“没,没沾到什么,只是皇上在批阅奏章,怕是要得了空才能来。”汝月说了一半真话一半假话,对着秋葵如此,对着太后同样如此。
太后让太医施了针,悠悠然地醒转,听汝月说完话,沉默的将药都喝了,才开口说道:“辛苦你跑一次,皇上这些日子确实公务缠身,哀家这是旧疾,喝几帖药就好了,以后再有这般,不要去打扰皇上才好。”
汝月这才确确实实明白自己两头没有讨好,落得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幸亏两面都是得过且过,并没有为难她,等回到自己的屋中,将鞋子脱下来时,她发现自己穿的一向是软底鞋,急急忙忙的从鹅卵石的小路一个来回,脚底磨出了血泡。
芳华来看她的时候,汝月正就着一盏油灯,将针尖烧烫了准备低头挑血泡,芳华抢过针来:“姐姐,让我来。”不由分说地将她的一双脚抱在怀中,抿着嘴唇,细细的都挑干净,又找来干净的棉布将伤患处汁液处理干净,抬起头来,见汝月双眼湿润,不声不响地将帕子递传过去。
“我还真是没出息,这点痛都忍不住。”汝月自欺欺人地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自己都明白,那笑容怕是比哭还难看。
芳华及其懂事,绝对不会揭破汝月的尴尬,陪着她有说有笑的,直到三更方才离去。
从第二天起,那些嫔妃不知哪里听来的消息,知道太后贵体有恙,个个差人送大盒的补品过来,人参鹿茸堆得屋子里一股子药气,太后直嚷着要开窗透气。
皇上的暗示,汝月懂了,御书房门外的宫女和太监,不仅仅是服侍皇上一个人的,谁都不晓得哪一个身后还藏着哪一个更厉害的人物,否则宫中个人并未频繁往来,消息怎么会这样的灵通,皇上放了她一条生路。
下午的时候,大臀下重光又带着补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