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魅皇叔别玩了-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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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冷不防耳畔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怎么?难道不相信本王那侄儿成为本王刀下亡魂?”
凤卿目中寒光一闪,很快隐去,抬头桀桀笑道:“皇叔思虑过多,皇叔是人中之虎,凤卿的夫君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
又是夫君?
宁王的面色已沉了下去,将手中茶盏向桌上重重一放。
凤卿心头一跳,明白宁王已有了怒意,她笑容恬淡,话锋却是一转,“皇叔这是生哪门子的气?难不成要归降?不过若是皇叔要归降的话,凤卿估计皇上是不会放过皇叔的。”
凭什么他喜怒无测,凤卿想通了,反正自己的性命无忧,宁王除非兵败,不会对自己开刀,所以根本没必要让他对自己冷嘲热讽。
她好好一个大活人,也是有脾气的,虽然往日都是尽量收敛,自从答应了黑轩凌后,她发觉自己不善隐藏了,原来她骨子里也没有那么隐忍,只是长久以往,习惯了。
积聚到一定的程度,她不想在忍耐,而是选择爆发。
宁王的心蓦然惊跳了一下,直觉面前凤卿的眼神带着一种犀利、通彻跟明了,一下子照亮了自己暗藏于心底某一角落,让自己拼尽了力气想要隐藏的所有,却要暴露在她面前。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面色逐渐沉静下来,不辩喜怒。
“你激怒本王是为何原因?”
宁王声音有了明显的停顿,抿了抿唇道,“难不成是为了激怒本王,令本王心绪大乱,给你的夫君………制造机会。”
他在说到夫君时,两个字是故意拖延的。
“还真看不出王妃是个贤妻良母的典范。”
宁王森冷得迫人的目光如利剑一般射向凤卿,语声中充满了嘲讽。
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听在凤卿的耳中却似暴雨前的异常宁静,凤卿一愣,想起了那个失去的孩子,心头微微酸楚溢上心头。
神色恍惚起来,双眸中有着明显的沉痛。
宁王脸色铁青,一把端起桌上茶盏,仰头饮下,随手将茶盏远远抛出,只听“啪”地一声脆响,伴着他的冷哼。
那冷哼是足以让人不寒而栗,只是伤感中的凤卿根本就没有顾及他情绪的发泄。
凤卿的枉若未闻更加助长了宁王的绢狂跟桀骜,他咄咄逼人的眼神更加凌厉,“怎么?又想到你的夫君了,看来这情动萌芽的还真快。”
“想当初本王挟持王妃出宫,王妃可是心甘情愿,之前还信誓旦旦对本王说要帮助本王一举夺得天下,只想找个清净的安身立命之地。怎么也没有几个月时间,王妃就对你那个夫君死心塌地起来。告诉本王听听,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对他言听计从起来。”
凤卿也开始顺着他的言语陷入了回忆,这几个月过得也算是她平淡无奇的人生中惊心动魄的一段时光,进宫选秀、圣旨赐婚、嫁入王府……一样样如浮光掠影一般从脑海中闪过。
☆、凤卿拒绝宁王
直到停留在瑾王离开前的那一句话,
这就是谨记的后遗症吗?
脑海中会时而浮现他的身影,他深邃的五官也更加清晰了……
凤卿缓缓抬起头看他,觉得眼前的宁王跟自己第一次见到那抹玄色身影不同,跟宫内晚宴见到的他也是不同,他现在有点气急败坏,但觉得他这种邪魅的男人,是不会流露出这么明显的情绪的,她否认眼前的这种幻觉。
“他说千万不要忘记想我,更不要爱上别人。”
凤卿挑衅似地睨了他一眼,却不经意间瞧到宁王的目光变得冰冷,神色不悦,反盯得自己的面庞,有刹那间的感觉,脸庞上有如被锋利的刃刮过,她微微瑟缩了一下,却又将脊背挺得更直,“我记下了。”
“是吗?”
宁王的声音冷硬低嘎,凤卿冷不防打了个寒颤,听到他有如鬼魅般的声音响起,“本王好像也对你有了感觉?你说怎么办,女人?”
宁王的声音跟身影几乎是同一时间出现,凤卿的下颔随即被宁王的指尖勾起,一种冰凉渗入下颔。
寒意刺骨,明明是秋天,却犹如冬日凛冽的寒风渗入……
她黯淡的眸子熠熠生华,顾盼生辉,闪动着莫名的情绪,仿佛承载了许多记忆。
她一张清冷的容颜却给人风华旖旎的感觉。
她的气质,素雅如莲,淡然若风。
她的三千长发,漆黑如墨,如锦如缎。
终究抵不过时间的流逝,倚着大椅的这抹窈窕纤细,静默半晌,尔后才道,“放手。”
宁王目光突然变得深邃悠远,“不放。”
仅仅两字,他回答得简单铿锵。
凤卿心头略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浅浅地笑开了,“刚才凤卿就当皇叔说笑,不会放在心上的。”
宁王黝黑的眸中飞快地闪过愠色,又很快掩藏起来,有意无意地看了凤卿一眼,慵懒地抬手勾起凤卿精致小巧的下颔,笑得别有深意,“本王一言九鼎,从不说笑。”
宁王一双邪魅的眸子看似平静,实际却波涛汹涌,暗藏玄机。
凤卿闻言一怔,但又很快缓过神来,不动声色地勾唇莞尔,“就若刚才皇叔所言,皇叔对凤卿有感觉,那凤卿也有选择的权利,可以选择拒绝跟回应。对不对,皇叔?”
毫不示弱,凤卿迎上了宁王狭长的一双凤眼,他似挑非挑,似笑非笑,魅人蛊惑。
他就这样静静地靠着桌沿,斜着身子,目光慵懒,有意无意地瞥着凤卿,流露出笃定的神色。
“对。”
他的声音不紧不慢,比起以往,多了些许清朗,始终沉稳,淡定自若。
凤卿心中一窒,此刻的宁王,敛起真实的情绪,比起刚才,似乎心思更加深沉,自己需要提防,小心应付,不然就要掉入他布下的陷阱。
凤卿的樱唇稍稍动了动,勾起了一个极小的弧度,“那凤卿选择拒绝。”她歪着头看他,狭促的笑带着些许得逞的狡黠。
“那本王选择没听见。”
宁王的声音幽然响起,唇边却是桀骜的笑意。
☆、王妃勾起了本王的食欲
凤卿眉头一皱,但很快又舒展开来,答得云淡风轻,“那凤卿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他强词夺理,她也未必不可。她非君子,她只是一个小女子而已,他也非君子……
宁王微微一笑,眸子中泛着淡淡的歉意,“选择没听见的只限本王,若你选择拒绝,那本王就选择没听见,若你选择回应,那本王就不会选择没听见。”
宁王绕口令似的,俊美的脸上多了一道笑容,那笑容泛着淡定和得意。
闻言,凤卿微微怔了怔,继而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真若皇叔所说,根本就没有凤卿可以选择的余地,从与不从,还能够由得了凤卿吗?”
看着她拧眉不悦的样子,宁王笑了笑,“心在你身,本王即使再有本事,也无法勉强挖出你的心来。你情动在他,本王要你情终于本王。”
宁王伸手撩起凤卿的长发,唇边笑意甚浓,凑近几分,语带神秘:“银蝶会测出你的感情程度来的。情动是第一步,情醉是第二步,情痴是第三步,情终是最后一步。若是两人心心相印,情终时,银蝶会化成金蝶。”
宁王显然答非所问,凤卿却是听得蓦地一怔,脑子刹时空白一片。
凤卿敛眉,顿时眼眸一转,瞥了瞥门口的方向,嘴角轻扬,“王爷的米汤来了。”
门口传来通报声,两个字从宁王薄薄的唇间倾吐而出,“进来。”
淡淡的声音不温不火,眼底也沾染了一抹散漫。神色慵懒,眉宇间却透出强势之气。
凤卿没料到有人来了,他依旧捏着自己的下颔,她眉心微皱,神色掠过一丝异样,强装淡定自若,暗想,他总不会喝汤时候,还不用得着手吧?
小卒低头,飞快地放下,便在宁王的摆手间,退下。
宁王淡然,目光突然瞥向了眼前的她,看着那戒备的眼神,他又粲然,“这回就依你,不过下一次,本王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他笑着松了手,喝了一口米汤,饶有兴味地朝着她戏谑道,“还真以为是美味,其实也则不然。多亏了王妃勾起了本王的食欲。”
“既然话都说开了,那本王以后在王妃面前,就不再自称本王,以示尊重,同样的礼遇,本王要称王妃为卿儿,或者卿卿?不知凤卿喜欢哪一个名字呢?”
咀嚼着这句话,凤卿睁眼淡笑,有些慵懒地伸了伸胳膊,站起来,没有回答,只是一步步走近,高高地仰视着那张邪魅的俊脸,满不在乎地勾了勾嘴角,嗤道:“我家夫君称我为卿儿。”
顿了一顿,凤卿顿了一顿,看着他悠远的目光,她继续一字一字道,“凌哥哥叫我卿卿。不知皇叔要叫我什么,随便,反正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凤卿肚子里多少还有点容人的雅量,就不便跟皇叔一个大男人计较一个不值一提的称呼罢了。”
宁王目光深邃,黝黑的瞳仁里,酝酿着不知名的东西。
“对了,我似乎忘记附加一条,你不必叫我皇叔皇叔,给我一种‘我很老’的感觉。这点,我听着每次耳朵都要长茧子。”
☆、整军待发
宁王上前几步,也挑眉道。
“蝶儿,如何?”
唇边的弧度渐渐扩大,宁王并没有发怒,声音陡然高了几分,“银蝶是我亲手描绘的,这个名字专门属于我。应该没有人再出来跟我抢了吧?先来后到,就算有人来跟我抢,也要掂量下手中的分量,有没有实力跟我一较高下呢?”
宁王的平静只在他的表面,其实他极力隐藏,双手攥紧放在背后。
“虽然我不喜凤卿这两字,但是这至少是我生来唯一所有,我并不打算当一个无名氏,蝶儿,蝶翼轻易堪折,跟我一点也不配。凤卿自认为皇叔口中蝶儿两字适合深闺中圈养的那些大家闺秀。”
凤卿脸色越来越难看,声音不禁又冷了几分。
她下意识攥紧,指甲嵌进皮肉,泛起一道红痕,终究还在站了起来,锦袍曳地,袅袅婷婷。坐着的她,面对着他,终究感觉气势上不及于人。
怔忪半晌,许久,她才不浓不淡地开口,“你还是叫我凤卿吧!”
短短凤卿两字,拉开了她与他的距离,宁王敲打桌面的手指一顿,凝视凤卿剪水般的澹澹水眸,良久,他扬了扬唇道,“凤卿,也罢。”
人不能逼得太紧,逼得太紧,反抗心越强烈,尤其是眼前这女子的性子,当初瑾王不也是用心来感化她吗?才遭致情动萌芽,他就不信自己比不上瑾王。
这个女人,自己要定了。
宁王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即使隐忍着,但是眼中的一丝狂澜却是如何也遮掩不掉。
在她眼里,自己总是看到另外一个不一样的自己,一如小时候,喜怒哀乐皆有,是个正常的人。还以为世间没有什么人或事能够激起自己的情绪了,她总会时不时激怒自己。
他忽然想到,若是真的登上九龙御座,孤寡终生而死,着实无趣,若有她陪伴,日子或许会有趣许多。
本还以为她无心,没想到瑾王能够激起她的情动,这让自己多少不是滋味,终于明白了嫉妒两字是怎么写了。
凤卿昨日夜观星象,发现紫微星跟天空一颗新起的帝星,光芒还无法分出孰亮孰黯,一时倒难辩胜负之数。
至少,瑾王还不会输,宁王也未必胜利,眼前而言。
宁王没有收回视线,凤卿倒也不回避,坦然地接受他的垂怜,她的眼睛极亮,若一潭秋水,碧波盈盈。
四目相对,凤卿一愣,她刚刚察觉宁王冲着自己眨了眨眼,希望这是幻觉。
最近,她发现老是产生幻觉,尤其是眼前之人在的时候,难不成晚上夜不成寐,话说自己睡眠质量也是还尚可的啊?至少早上起来还未从铜镜中看到黑眼圈。
宁王在苦苦思索如何待她,今后他总不能用对待其他闲杂人等或者下属的态度对她,若真是如此,她或许跑得更远,离得更远。
凤卿站着,也陷入了沉思。
*
“王爷,时间差不多了,大军已经都集合在外头了,就等待王爷下令了。”
帘子外头传来禀报声,凤卿没由来一愣,立刻瞠大眼睛,望向了宁王。
☆、殊死搏斗
宁王不知何时坐到了自己原先的那张大椅上,瞌起双目,神色安详而宁静,闭目小憩。
静谧的营内忽闻一声叹息,虽轻微到几乎不可闻,明显是假寐,宁王缓缓睁开眼睛,翻了个身,起身坐起,弹了弹长袍上的褶皱,语气慵懒,“就来。”
走了几步,他才回头冲着凤卿道,“呆会就回来。”
凤卿淡淡的笑着,望向他的眼神清泠无波。
两双明澈的双瞳互相凝视着,似都想将对方看个透看个明白,奈何望入双眼的都是一汪幽潭,几不可测。
宁王身形一怔,眼中有片刻的失神,但随即便恢复了平静:“等我。”
凤卿没有回答,他早已飞快拂袖而去,凤卿猜测他出去下令、出发,鼓动军心。
*
墨云渐渐移开,柔亮的月光又撒向了大地,夜空灿星繁点,皓月佼佼,自是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