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妾-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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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妃脸上是满满的担忧,突然失了口味,已经到了嘴边的菜又被她放回了碗中:“妹妹,你说,会不会和皇后有关?春桃说是皇后害的你我二人,你想,她一个吃斋念佛的人,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心思?妹妹,你觉得,会不会是皇后她想要害皇上?”
旁边传来了连连的咳嗽声,亭妃侧脸蹙眉,只见小欢子正对着她摇着头,心里不乐意了,怒道:“小欢子,本宫也只是随便猜测一下,你这么咳呀咳的什么意思?”
“亭妃娘娘息怒。”小欢子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左右看了看,小声的道:“亭妃娘娘您别生气,奴才只是觉得这样的话还是不说的好,隔墙有耳!那刺客既然能神出鬼没的出入婉亭宫,若是到这附近偷听个什么的,自然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哪里会有什么人,疑神疑鬼的!”亭妃听他这么说,表面上没有什么反应,人却是快步的走到门边打开了房门左右瞧了瞧,又跑到了窗子边,冲着小欢子冷哼了一声,吓唬他道:“若是没有人,就罚你,罚你明天早上早起绕着婉亭宫跑十圈。”
亭妃用力的推开了窗子,还没转回头,就发现小欢子面色不太对,突然间变得刹白,手指着窗子的方向剧烈的抖啊抖的。
“小欢子,就让你跑十圈,你不至于吓成这样吧?”亭妃被小欢子的神情逗笑了,扭头要去关窗,身后的小欢子终于突破恐惧发出了声音:“亭妃娘娘,别转头!”
已经晚了,亭妃已经看到了窗边站着一个人,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白衣服的人!一声尖叫还没有发出,人已经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温小暖正在为皇帝和她说的赏月节发愁,赏月节那天宫中要举办宴会,到那一天,会有外臣携家眷来宫中做客。四公主在时,这个都由四公主操办,年年都有趣之极。去年,四公主嫁了人,由皇后操办的,明显沉闷不及当年。今年,皇帝居然要把这事情交给她筹办,还说一定要弄得有声有色!这个,这个不是为难她吗?好重的担子呀!
长吁短叹中,直听到小欢子的叫声才发现事态的异常,抬眸向窗边看去,一眼便看到了站在窗边的白衣女子,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
“姑姑,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温小暖急步奔到亭妃面前,探了探她的鼻息,才松了口气。侧脸对着那目瞪口呆的小欢子歉意的笑了笑,又抬头望向窗外那仍站在那儿的白衣女子,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快进来吧,我叫人帮你梳洗一下,换身衣服。”
白衣女人没有像温小暖所意料中那样从窗子跳进来,而是消失在了窗口,没过一会,推开了门,慢慢的走了进来。
对上她那从散发中透出的目光,温小暖突然觉得她和之前有些不同了,却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她的目光好像很平静,也没有说话,更没有开口闭口的要自己帮她找孩子。而且在她的身上,似乎还散发出一股尊贵的气质。
尊贵?温小暖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尊贵这两字,应该和眼前这糟蹋的女人联系不到一起吧。
“暖阳公主,您的这位姑姑真。。。。真特别!”小欢子瞅到不远处那白衣女人,到口的吓人两个字很小心的改成了特别。
温小暖白了他一眼,没有吱声,唤来两个宫女将亭妃掺扶到隔壁屋子的床上,帮她盖好了被子,又吩咐了小欢子和两个宫女在门外侯着。
这才拉着白衣女人走了出去,到了她的住处。
温小暖吩咐守在门边的宫女去准备了衣裙,打来了热水,趁没人在的时候再三叮嘱白衣女子。从今天开始,她就是自己的远方姑姑,以后无论谁问,都要这么回答。待白衣女子接二连三的点头,又稍有不耐的将她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温小暖才点了点头,放下了心来。
只是,在瞬间,温小暖的眉头又拧了起来,她猛抬起头盯着坐在离她不远处的白衣女人,看她动作娴熟的自倒茶水,动作很小心的撩开遮住嘴巴的头发,小口小口的吃着桌上的点心,再想到刚才她条理清晰微带不耐的话语。她心里有些吃惊,有些疑惑的,带着些试探的问道:“姑姑,你,你的病好了?”
第一三零章:很想见他
“嗯。”白衣女人很淡然的点了点头,好像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大事!
温小暖还欲再问,白衣女人已经站起了身子,接过那刚进门的宫女手中的衣服,转身便向屋内的那山水屏风后走去。进门的那宫女呆了呆,在温小暖的示意下,跟在白衣女人的身后,走了进去。
还没过两分钟,便听到屋内那宫女一声受了惊吓的尖叫声,紧接着便传来了白衣女人歇斯底里大吼声:“出去,你给我出去。”
那宫女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速度非常快,如后面有猛虎追赶似的,慌慌张张的,也不看路,差点撞到了闻声走来的温小暖的身上。
“你怎么了?”温小暖侧了侧身子,拉了她一把,宫女才没有因她的躲避而摔倒。
“奴婢,奴婢——”宫女眼泪汪汪的垂首道:“暖阳公主,是奴婢不好,是奴婢胆子小惹得夫人她生了气。”
“胆子小?”温小暖没听明白,不过见她一副要下跪认错的样子,忙摆了摆手,道:“你退下吧。”
“是。”宫中忙行礼低头退出了门。
温小暖静默了一会,没听到屏风后再有什么动静,犹豫了会,轻轻的走了过去。刚走到屏风旁边,里面便传来的白衣女人的怒吼声:“你又来做什么?快走!”
那声音虽然怒极,却夹杂着哽咽声,她在哭?
“姑姑,是我,小暖。”温小暖还是绕了进去,对于这白衣女人,她除了同情,心里还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从第一次在东风林相见,知道她疯疯癫癫还时时不忘记寻找她的孩子开始。她的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感动,有一种很浓亲切感。
有一个这么疼爱自己的母亲那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你不要进来,我的脸很吓人,会吓到你的。”崔婉儿声音悲凄,从墙上悬挂的铜镜中看到自己的脸时,绝望就打心底升起。当年,中了毒后,迷迷糊糊中,她知道那狠毒的女人拿刀子划了她的脸,可是。她没想到那女人会把她的脸划成这个样子!
这样子的她,以后还能和皇上相认吗,皇上还会喜欢她吗?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倾城美人。皇上若真见到了她,还会像昨日在墙边那样说出携子之手,与子携老那样的话吗?
温小暖没有转身离开,轻轻的走到她身后,静静的道:“姑姑。想姑姑你在这世上也就是孤苦一人,小暖也是。以后,小暖会把您当小暖的亲姑姑的。”
“为什么?”崔婉儿的声音有些沙哑,声音很生冷。
当年,她倍受皇上宠爱,那女人和她情同姐妹。却利用她的信任和她的儿子把她害到了这步境地。如今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无所有的。这丫头贵为公主,却说要把她当亲姑姑,图的是什么?
若说是认出了她,怎么可能?她现在这般容貌,和墙上那画上的人差距何止是十万八千里。就连皇帝,也绝不可能将两人联想到一起。何况这从没见过她的小丫头?
“小暖从小就是个孤儿,无父无母的,姑姑身上,有亲人的味道。即使您找不到您的孩子,也不要难过,小暖会陪着您的。”这话是温小暖心中的真实所想,崔婉儿侧脸,透过发丝望向温小暖,从她眼中只看到真诚与渴望。找不到她的孩子,她自然再也找不到她的孩子,早在十几年前,她的孩子便胡秋芳那女人给害死了。恨意瞬间侵袭了她的感观,因气愤,她的身子有些微微的发抖。
她在水中的手用的的握紧,不顾指甲狠狠的插进肉里,留出了鲜血。
竭力控制了片刻,才稳住那颤抖的身子,紧接着她拧眉淡声问道:“你不是公主吗?怎么会无父无母?”
“我在东风林外救过皇上,他便认了我为义女,封我暖阳公主。其实,我根本不想做公主,只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温小暖苦笑了一下。
“自由自在的生活?”崔婉儿惊讶的再次回眸望了温小暖一眼,喃喃道:“看你的年龄,至多不过十八,人人羡慕的身份和权利,你却是不屑。没想到人年龄不大,倒是比那些成了精的人都想得通透。姑姑能够认识你,也算是姑姑的福份。”
听了这话,温小暖知道她不再排斥自己,便向崔婉儿走近。崔婉儿还是下意识的低头,不是她怕温小暖看到,而是她现在这副容颜别说她人,就连她自己都没敢看第二眼。
那脸上丑陋的疤痕,着实吓人。应该是被尖锐的利器划伤,划的很深,又没有及时整治,才会成为今天这个样子。温小暖尽管心里很吃惊,脸上却保持着浅浅的笑意,这让崔婉儿心里好受了许多:“好孩子,你很善良,在这宫中时,一定不要轻易去相信任何人。你不要不信姑姑的话,姑姑脸上这伤,这十多年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还有我才五周的孩子被活活的烧死,全是因为姑姑错信了人,把那人当成姑姑的好姐妹,才得来的!小暖,这皇宫,若是能离开便离开,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没想到她脸上的伤是这么得来的,原来她的孩子已经死了,这世上竟然有这么狠毒的女人。
望着满脸痛苦之色的崔婉儿,温小暖回话的同时便聪明转移了话题:“姑姑,小暖没打算长待这里,最多住上几个月,就想法子离开。到时候小暖带姑姑去临县,在那儿,小暖也算得上是上大财主的。”
想到临县她开的那些铺子,温小暖便想到了临县的那间学堂,她想出的很多教学方法都还没有实施。她离开了这么长的时间,也不知道那些孩子们想她没有?
一旦有机会,她会毫不犹豫的离开这里!
崔婉儿正在搓洗的手顿了顿,摇了摇头,恨意弥漫了整个眸子:“姑姑还不能走,既然姑姑还疯疯癫癫的时候都能来到皇宫,这便是天意,这是老天让姑姑来报仇的!不让那狠毒的女人生不如死,姑姑绝不会走的!”
“姑姑说的那个害你的人在宫里?难道姑姑你以前是父皇的妃子?”在东风林时,皇帝曾经大声唤她做婉儿——难道皇帝并没有认错人?难道姑姑竟真是皇帝最宠爱的人,婉妃?若皇帝知道他心目中深爱的女人变成现在这副容颜,他可还会接受她,爱她一如往昔?
“是的,她在宫里,姑姑尽早会把她找出来。姑姑以前确实是你父皇的妃子,因为名字带了个婉字,皇上赐名婉妃,赐宫婉亭宫。”
尽管猜到,却依然很震撼。
“父皇他一直在找你,他——”
“姑姑现在这个容貌,你认为你父皇他见到了,会怎样?若是姑姑以前是这等容貌,你父皇又岂会倾心?又哪里会牵挂这么多年?”崔婉儿声音很平静,泪水却是从脸颊滑下,落入了水中。
温小暖不再吱声,会怎样?
即便是相认了,接受了,只怕也不会再深爱了。姑姑和皇帝的爱情估计是不可能再重来一回了,但是她也并不是一无所有,因为她的孩子,并没有死。
“姑姑,你的儿子还活着。”温小暖的声音打破了屋里的寂静,也同时击碎了崔婉儿脸上,心中的伤感。她猛得转头,也顾不得这动作这神情会使她的面部变得狰狞,她睁大了眼睛,嘴唇不停的颤动着,半天才发出了声音:“小暖,你,你刚才说什么?”
温小暖一字一句重复道:“姑姑,你没有听错,我说,你的儿子并没有死,他还活着,他现在被皇上封了王,是果欣王。他活得很好,你今天还见过的。就是晌午时,在林子边遇到的那个穿红衣服的人,他——他就是你的孩子。宫中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婉妃的儿子。”
“是他,他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有死。”回忆当初,那个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小尸体,除了手腕上带着她亲手编织的平安链,个头好像比她的孩子小一些,脸型好像也和她的孩子不一样——当时,那衣服都烧的破破烂烂的,怎么那条平安链,却是完好如初?原来一切都是计,是那女人引她上当,中毒的计谋!
崔婉儿哈哈的笑着,发自真心的笑着:“胡秋芳,虽然恨不得一寸一寸啃你的骨,食你的肉,可是看在我儿子没死的份上,我便给你留条全尸!”
胡秋芳?姓胡,她记得皇太后姓胡,皇后好像也姓胡,这宫中还有别的姓胡的妃子不?
温小暖眉头紧蹙,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她,那个狠毒,心机深沉的女人就是当今的皇后。
温小暖还在想着是皇后的可能性,便见到崔婉儿已经从浴桶里起了身,穿上了衣服。走到她的身前,拉着她的手,神情兴奋中带着些紧张:“小暖,姑姑想求你一件事。”
“姑姑你说。”温小暖心里有股不祥的预感。
崔婉儿眼中满是期盼:“小暖,你可不可以邀他到婉亭宫来坐坐?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