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爱吃豆腐-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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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怎么……”虽说烛火摇曳,可诗画还是发现眼前的娘一脸病容。
三年不见,似有三十年。炎热的夏天,娘的身体竟发凉,两鬓已生少许白发。娘只有三十多岁,却有五十之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她的消失?
“娘没事,我的身体我自己再清楚不过。娘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娘已经心满意足了。娘多怕,你不回来……”眼角泛泪,哽咽的再也说不下去。
“不会的,娘在这里,我一定会回来的。娘,我回来了……”即便再痛苦,该回来的还是要回来的。
“回来就好,娘放心了。”苟氏忍不住低声咳了两下,有着隐忍的痛苦。
诗画扶着她往床躺卧,言而明之将这几年的经历一笔带过。跟萧山的事,她并没有多提。
都过去了,不是么?
“诗画,一切都过去了。只要你回来就好,这三年,木头一起在找你。那天,萧府的车夫回来说,你们被水冲走了。木头派人沿河一直往下找,足足找了半年,直到大海出处。大家都说你可能……可是木头不信,他深信你还活着。这三年,他管理铺子,要照顾我,还要到处找你。虽然你们没有成亲,可他对外已宣称你是他的妻子。木头的竖持,真的让我看到了奇迹,如不是他一直在请名医照看我,一直安慰我。娘恐怕早已随你爹去了,再也不能再到你了。”
“……娘,木头的这份大恩,我永生难忘。”他已为人夫,人父,她该拿什么报答他?
苟氏见诗画失神的说了这句,不觉一阵诧异。木头如此情深一片,世间任何女子都会高兴,可为何诗画会这般失魂落魄呢?
“孩子,告诉娘,发生了什么事?”瘦弱的手抓住诗画的衣袖不放,紧张地发问。该不会是三年间,萧山对她做出了不轨之事,让她无颜面对木头?三年前萧山派人做的那件事,她知道了。
怨天还是怨命,造化弄人……萧山图谋不轨想害苟家。可这三年来,如没有他的照顾,恐怕诗画也回不来了。
为何萧敬造的孽,要牵连到下一代。这两个孩子,为何要承受这么多的苦?
苟氏五味杂陈,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拍拍诗画的肩,希望她能挺过来。
“娘,我们离开这里吧。木头的恩,这一生,我会想尽办法偿还的。”
苟氏一听这话当场懵了。
果然出事了。
她忙安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一回来就要走?娘虽然知道你做事一向都很有分寸,就算发生了天大的事,也该等木头回来,你们一起商量,总会有方法解决的。”诗画对木头的心思,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很明确的,可现在突然间就变了。
“木头恢复记忆了,他有夫人有孩子,有美满的家,我……”语气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苟氏愕然,不可置信的摇头,“你是不是看错了?木头这么多年一直在尽心尽力照顾我。这事他从未提及过,怎么可能一下就出来夫人跟孩子?”
“娘,这几年铺子的生意怎么样?”
“你走后,娘心里头一直都忐忑不安,生意的上事有木头在打理,我也没多过问。为了找你,他走遍大江南北,生意基本上都交给各个掌柜在打理了。这三年,听说分铺新开了好几家,只是他很少回来了,一出去就是二三个月才回来一次。但是他对你的心是没变的。他做这么多,都是为了你。诗画,你别多想的,木头一心一意对你,这么多年来都没变过,你还不明白?”苟氏好言劝慰着,希望她不要钻牛角尖。
“娘,我知道木头对我好。他说对我说过的每句话,都兑现了。三年时间,苟记豆坊,已经开遍了全天音。木头……”
诗画痛苦地闭上眼睛,别开脸道:“木头原名叫卫飒,是云龙山庄的庄主,他夫人是临州王的表妹宋玉溪,他有一位十二岁的儿子叫卫影,十一岁的女儿叫卫珍。他们一家其乐融融,幸福无比……”
苟氏失神了,手顺着诗画的肩无力滑下。
上天为何一直要亏待苟家?先是夺了她家几十口人命,接着是她的丈夫,现又将女儿的幸福毁灭。
“娘,我们走吧。这三年来,他不告诉你,肯定有苦衷。”她失踪了,娘受到的打击已够大了,他又何忍心说出自己已找到家人。他没有折穿她的骗局,已是大仁大义,她岂敢再有任何的奢望。
一己之私,她害得一个女人、两个孩子苦等九年,她哪还有脸面站在他面前……
在洞中三年,等一刻已是煎熬。更何况他的家人等了九年!
“诗画,你不要自责。”
“如果不是我……”
“如果不是你,木头早已冻死在雪地里,是你救了他。”苟氏看着一脸自责的诗画,更是难受。当年的骗局,只望她不在了,诗画也好有个寄托,可以快乐的活下去。可没想到,到头来,受伤的还是诗画。
“娘,我没脸见他。我真的没勇气站在他面前,我们走吧。他能将豆坊开遍天音,足以证明他对我还有情义,可他是有家室之人,我不能再自私的去破坏他的幸福。”
“可他苦等你三年,我们这样一走了之,你让他怎么办?他既可找你三年,就可以再找十年,这样难道不是折磨吗?诗画,木头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再说男子有三妻四妾很正常。他要是真的放不下你,你就委屈点,做小的吧。你对木头的感情,又岂是一朝一夕间能放下的。你委屈一下,总好过两人一生痛苦吧。”无力改变,只能委曲求全。可这条路,也不好走啊。
“娘,我……”诗画双膝一软,跪在苟氏跟前哀求道:“我们走吧。”她没有办法跟另一个女人争宠,跟别人分享同一个男人,更不想看到木头为了她而难做。他既能为她将豆坊开遍天音,再相见,又岂会松手?她已欠了他这么多,再纠缠下去,痛苦的不止是两个人。只有她离开了,木头才不会为难,他有家室,有责任……
苟氏望着跪在地上的倔强孩子,泪如雨下,良久后点了点头,“好,我们走。”长痛不如短痛,只希望她能早点从这片沼泽里走出来。
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行头,诗画取来笔墨,写了一封辞呈,放在桌上。出了房门,脚下意识的来到昔日居住的房间,轻推房门走了进去。
房中的一景一物,未曾变动。多年无人居住,却是一尘不染,很是洁净。
“你的房间,每天都会有人打扫。木头在的时候,每天都是自己亲自动手整理。三年的时间,世间有多少男人可以做到?”私心也好,还是希望诗画能改变主意。木头装在她心里,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忘的掉的。
忘记,怕要花上一辈子的光阴。
纤纤玉手打开梳妆台上的首饰盒,盒中首饰虽说不分贵贱,却都是无价之宝。这些,都是他买给她的,无论在贫困还是富有之时,他对她未从改变过半分。
手,轻轻合上盖子。诗画转身,不带走任何一物。
木头哥,再见!
脚刚踏出房门,一高大身影无声的站在她面前,空气中溢出让人安心的味道。曾是那么熟悉,伴她成长,溶入骨髓。
可现在,他是别人的。伴在他身边的,是别人,不再是她。
身子止不住地后退两步,手中的包袱滑落在地。她低着不语,不,是不敢言,不敢动。
未曾想过,他会来的这么快。
高大的身影无声的笼罩住她,在黑暗中直直的望着着,未发一言,想将她刻入骨髓中。
“……你们好好谈谈。”苟氏露出欣慰的笑容,举步离开了房。
“娘慢走,我等会再去看您。”高大的身影朝苟氏温和的笑了,顺手扶了她一把,目送着离去。
“如果我慢了一步,你是不是要永远消失在我的世界?”他进了一步。
“……”她退了一步。
“我就坐在你背面,只要一个回头,你就可以看见我,为何还要逃?”他又进了一步。
“……”她又退了一步。
“不要离开。”他再进了一步,反手将门关上。
她动了动唇,困难道:“我……”
话语未完,已被他一把抱进怀中。他的力道很大,只差没将她的身体折断,与他溶为一体。他抱的毫无间隙。她才知道他在身体在轻颤。是激动,是害怕?
“……我该叫你什么?卫庄主?卫飒?叶云?”诺大的距离,任凭她怎么努力,却也无力再靠近半步。
“木头。我是你的木头哥,从来都没有变过。”将那颗倔强的小脑袋,强行按入怀中。
“木头哥?”还可以这样叫吗?
“你回来就好。”
“可是……”
“没有可是,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诗画,不要说话,我想抱你。”
她不再说话,任由他抱着。良久后,她犹豫着伸出手,抱住那壮实的腰。平缓的心跳,熟悉的气息,让她忘了一切。就这样抱着,天不要亮,直到永远。
他不再说话,紧紧抱住她。失而复得的喜悦,空虚的心被她的气息填的很满。
“你失踪后的第三个月,有人找上门来,说我是云龙山庄的庄主卫飒。我没有多理,打发他走了。当时我打算跟娘一起搬走,但又怕你回来找不到我们。因为一时的犹豫,有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找到铺子,说我是她的丈夫,她说出我身上所有的特征,还打算当场让孩子跟我滴血认亲。我承认这事,跟她一起去了云龙山庄,庄里的人都说失踪四年的庄主回来了,于是我成了卫飒。”
“……是我趁你失忆骗你,你根本就不是我的未婚夫,你是我从雪地里捡回来的。对不起……”可是,道歉已经太迟了。她跟他,又岂是一句‘对不起’而扯的清。
“诗画,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没有对不起我。”
诗画愕然,不明的抬头望着他,却发现两人姿态暧昧的紧抱在一起。她红着脸推了他两下,没推开,被他固执的抱着。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在骗我。”
“你没失忆?”
“不是。”
“你后来发现了?”
“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卫飒这个人。”
诗画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不知他在说什么?
“卫飒从山上跌下来时就已经死了。他被人杀了。”
“那你?”不可能的,卫飒死了,那他是谁?
“诗画,你信不信鬼魂附身一事?”
诗画考虑了良久,最后肯定的摇了摇头。天下间连神都没有,何来鬼魂之说。
“可这事真的发生了,我来自另一个世界,那里暴了发战争,我留洋归来,进了军校,毕业后参加了几次战役,当了个小小的军官。在后来在一场战役中,我方遭人出卖,我被枪打死了。再次醒来时,我睁开眼就见到了你跟娘,原来我已不在原先的世界。”
“……”这……是真的?
“既然已经重生,我会选择好好活下去。虽然我不是卫飒,可我在他身体里活着。他的妻子、孩子寻上门来,我得为他尽一份责任。当时你失踪了,生死不明,娘受到很大的打击,旧病复发,我不敢将这情况告诉她。接管云龙山庄后,除了加大力度找你,我将所有精力都放在豆坊上,只希望你将来有一天能看到苟记豆坊的招牌,知道我在找你,你能回来看看。”
“木头哥……”
“我接管云龙山庄时就曾明确说过,你是我的妻子,我一生都不会辜负你。豆坊虽然并入卫家庄,可它必须是苟记豆坊。宋玉溪是卫飒的妻子,不是我的,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个。我跟她,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诗画,不要离开,留下来好吗?”
“我……给我点时间好吗?”大多的事,乱了,乱成一团麻。
本以为,她可是狠心说不的,可以逃的远远的。可是,他抱着她,闻着他的气息,她连个不字都说不出口。
“我只喜欢你一个。诗画,我知道这样很委屈你,可因有了卫飒的身体,我才能跟你相知相爱,对于云龙山庄,我始终有份亏欠。你再给我点时间,等卫影再大些,我便可将云龙山交到他手上。到时我会离开山庄,一心一意和你在一起。”
木头紧抱住失而复得的诗画,不肯松手。
白雾散去,霞光初现,相拥的壁人。没人知道紧闭的房门,对面的屋顶上,有一个孤单的身影,站了整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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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画在房中睡了整整一天,直至傍晚才悠悠转醒。
背了三年的大石,终于落地了。路虽然很艰难,可木头站在她身边,她愿意试着走下去。
晚上,母女同榻而眠。虽然诗画愁眉未展,可比起前一晚,精神好了很多。苟氏看在眼里,慰藉在心。
木头跟诗画,还有希望。
苟氏慈爱的敛起诗画额前的碎发,笑问道:“木头跟你讲了什么?”
诗画将木头所说之事全然道出。苟氏听后诧异不已,亦没有想到世间会有灵魂附身一说。
“你们日后有何打算?木头既然身为卫家庄庄主,身份自是非凡,而且他的妻子出身贵族。你这条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