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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长渊青灯行-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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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伏渊坐在一边笑眯眯的,偏不去扶她,等青灯撑着细细的小胳膊小腿儿半天爬不起来眼眶都红了时才走上去将她抱起来,“乖,没事儿。”

“你别碰我!我我我我我没穿衣服!”青灯脸红脑子烧,口不择言。

堪伏渊还将她上下一看,煞有介事点点头,“看出来了。”

青灯:“……=口=”

算了……反正也不是……没被他看过……

结果青灯脸在男人目光下越来越红。

堪伏渊收了笑意将她抱到热气腾腾的浴桶边,道:“环住我脖子。”

青灯一愣,“啊?”

“环住。”

这这这不是就是她抱他了吗,可宫主大人口气她真真无法拒绝,硬着头皮环住他脖子。

“抓紧。”

男人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臀部,将她慢慢放进浴桶,轻轻柔柔,小心翼翼。

温暖的水一点点浸过青灯的身体,在身体每一寸肌肤浸开了粉红,青灯舒服地低吟一声,视线被水汽蒸腾得朦胧,果然泡热水澡就是舒服。

“脚到底了么?”堪伏渊抱着她的肩,一手扶住她包扎的右臂。

“嗯……嗯。”

“站好了。”

“嗯……”

青灯在热气中含唇点头,双眸深深垂下,耳根也羞红了,心跳快得要晕过去。

完全没脸见人了。

水面上漂浮的玫瑰花瓣悠悠贴在女人白嫩的肌肤上,丝质肚兜一见水便鼓起来往上飘,堪伏渊见了手伸进水中解开她腰际的绳子,这一小片布料便挂在青灯脖颈间,漂浮在水面上,往水中望去,女人胸前的春光隐隐约约。

堪伏渊手指搭在她后颈的绳结间时青灯跟浑身通了电似的一个瑟缩,“不要!”

“嗯?”男人抬起眸,漫不经心道,“你沐浴穿衣裳?”

“我、我我就这样洗……”青灯忍不住往水中埋了一些,嗫嚅道,“谢谢你,后头的我自己来就好,时候不早了,你、你去歇息吧。”

堪伏渊也不逗她,干脆收了手,拢袖笑道:“然后?”

“啊?”

“你怎么出来?”

“……”青灯默默看了眼满是泡沫水渍的地面和高高的浴桶。

“一个人泡一晚上?”

“……”

“明早儿就可见一浮尸了,青灯。”

“……”

青灯甚是觉得,被一个男人抱出浴桶简直丢脸丢到家了。

堪伏渊拿来白色浴巾,站在桶前两边一抖开,青灯就扶着桶慢慢站起来,他便将她一包打横抱起,坐在一边给她擦身体。

夜寂寂,窗外远处隐隐蝉声,月色倒是稀疏,被浮云遮了轮廓。

青灯身上都是暖暖的热气,她低着头,脸红看着男人手指在她脚趾间动作,用浴巾擦干指缝间的水渍。仿佛天地间只有一间房,以及他们,安静得连心跳都是奢侈。

她悄悄抬起眼,堪伏渊侧脸在烛光下深邃动人,长长眼睫下是漆黑的眸子,专注而认真,她不禁一阵呆,回过神来时男人已经似笑非笑凝视她,脸极近,眉眼弯弯。

“我……”

她开口说话才发现两人之间唇几乎要触上,刚说出的一个字就卡在空中,男人笑笑,伸出舌尖舔了她一下,青灯身子一抖,烟粉如三月桃花迅速在小脸上蔓延开来,刷拉拉石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说是上肉呢还是上肉呢还是上肉呢0。0

还不撒花?哼(ˉ(∞)ˉ)唧

☆、第四十三章

要、要来了?

堪伏渊拉来一旁挂在屏风上的长衫披在青灯身上;笑道:“你真有趣。”

青灯赶紧回过神来;脸爆红,手忙脚乱从他身上下来;差点儿又摔在地上。

结果青灯把自己打理好坐在梳妆台前时耳根还是红的;刚才想什么呢她真是。

黑发如夜中海藻披在她纤细肩膀上,她单手吃力将她长发挽起,堪伏渊却从接过她长发;随意盘了下,从袖中抽出一支玉簪插在发间。

青灯心里一震,对着铜镜侧头望去,眼睛睁了好半天才回头看着男人;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发间的玉簪。

两朵石榴花,一大一小;含苞待放,正是曾经在无妄城集市上他给她买的玉簪。

而这支玉簪,其实已经被她当做武器刺进了金蚕娘子飞头的喉咙中,她以为她再也找不回来了。

“去金草谷时,石牢里瞅见一只飞头蛮的尸颅,血口大张,这玉簪就在里头。”堪伏渊淡淡道,“你胆子倒是大,送你的东西这般使。”

虽这般说,口气里却无一丝一毫的责备,青灯嗓子哑了好半天才说:“你真好。”

男人一怔,似乎没料到她说这般话。青灯转回身子低下头,手攥紧衣裙,“谢谢你,堪伏渊,你真好。”

片刻没有回应,青灯正以为他不会再说话准备抬头时,堪伏渊伸手摸摸她的脸,玩着她的下巴笑道:“觉得我好,那你以身相许如何?”

青灯脸又是一红,这男人不正经,赶紧拍开他的手,扭头转移话题道:“你说那个叫做飞头蛮?是怎么回事?”

话题转移得生硬,堪伏渊也不提,坐在一边茶几旁倒茶道:“南疆蛊术的一种,下蛊七七四十九天后,蛊虫便聚集在人头颅中吞噬血肉脑髓,活取此人头颅,颅中虫随音而起,随母蛊而动,虫寄宿后人脸将发生变异,青睛眼,地鬼牙,头颅如活物一般。”

青灯听毕,心中几分惶,蛊术当真惊悚,什么话折子也写不出这般的东西来,世间竟有如此术法,“那母蛊是在金蚕娘子陶笛中?”

“是。”男人抿茶。

青灯想了想,又道:“你什么都知道,那我问你一件事儿。”

堪伏渊抬眼,青灯道:“金蚕娘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堪伏渊道:“你心中已有定论罢。”

青灯拉拉裙子,“我猜她是,她是师父的……可她看起来比师父老上许多啊,可她说……”

男人沉吟半晌,眸中泛过几分狡黠,指指自己脸,“亲一下。”

“哈?”

“亲我一下,我便告诉你。”

“又来?”青灯嘴角一抽,想起以前刚见着这男人时他做出的流氓事儿。那时她还不晓得他是谁,以为是宫主的男宠,本是亲脸颊,结果整张嘴巴都被他吃抹干净了。

像是很久以前的事儿,又仿佛发生在昨日。

转念想来,已经是将近一年前的事儿了,那个时候的自己,心如死灰,万籁俱寂,强迫自己摆出平静的微笑模样,只想快快救醒徐孟天,然后不抱遗憾地死去。

那么现在呢。

青灯心跳快了些,眼睫飞快地眨了眨,干脆扭过头道:“我才不,你不愿说就罢了,明日我去问常封护法。”

男人支着下颌道,“你何时与常封好上了?”

“我才没有好上,你瞎说。”

“也是,心里依旧念着天哥哥不是。”

男人说的漫不经心,似乎调笑,青灯一听气了,转头瞪他:“你怎么净说风凉话,我心里没有——”她顿了顿,忽然间愣住,剩下的话塞在喉咙里怎么也出不来,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堪伏渊,却是几分走神的模样。

徐孟天。

如今徐孟天怎样了呢。

见青灯没有反驳,仿佛出神一般似乎在想谁,男人唇角的笑意一点点收拢,最后依旧是淡淡的,起身道:“夜深,你早些休息。”

翌日。

哗啦啦。

骨瓷咬开纱布,绑紧青灯的手臂,换药之后感觉手臂异常沉重。

“金蚕娘子?”

常封立于院中,停下手中操练的长剑,桌旁茶香袅袅,他走到桌旁坐下道:“在下对这号人物略知一二,最近因为顾姑娘被金蚕娘子抓走,又专门调查一番,倒是晓得一些,按理来说,她应是死去多年。”

“那她……?”青灯一听常封愿意告诉她,忍不住站起来,又旁边的骨瓷一把按下去,继续包扎。

“十几年前在下还是个小毛头时,这金蚕娘子已经响当当的了。”常封道,“南疆来到中原,不仅是卓绝的蛊师,更是有名的美人儿,后来比武招亲,嫁给紫剑山庄里一位弟子,从此销声匿迹。”

“美人?”

嫁给紫剑山庄的一位弟子,果然是师母吗?

“是,”常封笑,“那个时候除开上官家的千金和夫人,容貌最为出众的便是她了。不过上官千金日后入宫,如今做了贵妃,而夫人远居海外,自然江湖上她的风头一时无俩。”

“夫人是?”

“宫主的生母。”

也对,生出个模样如此妖孽的儿子来,这母亲自然也是倾国之色。

青灯忽然想起江湖里夜凝宫主杀父弑母的传言,不禁打了个寒战,赶紧回避这个话题,她强迫不去追究这个问题的真假,转而道:“那她是怎么死的?”

“据山庄里流出的谣言,是说一次吵闹中那金蚕娘子离家出走,路上碰见仇家,受尽□后羞愤自尽。”常封抿口茶,“她是南疆蛊师,想来大抵是她的同胞用蛊术延续了她的性命,去世那年金蚕娘子三十出头,无论如何不可能衰老到如今这番程度,这便是蛊术的反噬了。”

常封从容说完,看向青灯,又看看她手臂上的厚重纱布,道:“虽说是她抓了你,你怎对她如此感兴趣?”

青灯低头想了想,如实说道:“我想她是天哥哥的娘亲。”

“所以?”

青灯也不知道所以什么,一时间说不出什么来,这时骨瓷已经包扎好收回手,那边常封笑道:“看来如今年轻人魅力颇大,那徐少庄主顾姑娘至今惦记着他。”

惦记着么。

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只觉得最后没有帮到紫剑山庄,没有报恩,但至少她找到了徐孟天的娘亲,若是徐孟天醒来发现自己娘亲还在世,该多么好。

可如今徐孟天醒得来么?

“常封护法,那最后英雄大会中,那大瀚海花……?”

常封神色闪了闪,似乎料到她会问如此,沉吟片刻道:“归净篁楼所有。”

“哎?”

青灯微惊,不是神枢堂,不是紫剑山庄,不是夜凝宫,是净篁楼?

这日里青灯听常封护法慢慢说来,原来在夜灭凤华门之事揭露之前,已经开始了最后的比武。

最后是神枢堂与紫剑山庄邵华。

邵华虽是三弟子,可这几年颇得掌门重用,一套剑法在江湖年轻一辈中算是佼佼者,而此番出场的神枢堂选手却未动杀机,想来顾忌对方是紫剑山庄的弟子,神枢堂向来以杀招致命,不动杀招反而劣势许多。

双方虽斗了数个回合却一直是邵华占上风,最终邵华胜。

众人鼓掌之时,此时却有一名白衣男子飞到擂台上,那时谁都不知是从哪里飞来的,只是一晃眼,这人便凭空出现在擂台上了,仿佛从天而降的仙人。

此人身材修长,白衣飘飘,头戴斗笠,垂下的纱遮住了眉眼,与邵华抱拳过招。

邵华本是胜者,自然不应,那人却干脆利落抽出剑,剑出鞘,寒光夺目,剑身薄似冰霜,几近透明,众人见了吸气,正是宝剑惊霜。

那人道,若邵华赢了,他便将惊霜剑赠予他,若是败了,此番胜者,便是净篁楼,大瀚海花归于他。

惊霜剑的传说已经相传百年,乃著名铸剑师先人姜世钧所造七剑之一,能得七剑其一,乃江湖人的梦想也不为过。

于是邵华答应了。

然后,三招定胜负。

青灯睁大眼睛。

“这净篁楼白衣剑者已经在江湖中掀起轩然大波,之前从未有过这号人物出现,此番凭空现出,众人唏嘘。”

一向从容微笑的常封护法说此事时,眉宇间约莫有些凝重。

青灯道:“可净篁楼并非以武擅长的门派,甚至只能算是半个门派,楼中多药师,其中弟子几乎是一半从武走江湖,一半经商走镖。紫剑山庄与净篁楼多年交好,也从未听说过楼中能有这么一位出色弟子……”

“正因如此,才来的稀奇,况且那惊霜剑具有灵性,并非普通人能驾驭挥舞的。”

青灯哑然。

有如此剑术的年轻男子……

“不过那时紫剑山庄三弟子邵华与他过招时,似乎非常震惊。”常封道,细细看着青灯的脸,目光不甚锐利却几分深意,“顾姑娘想到什么了么?”

青灯摇摇头,“没。”

青灯到晚上这件事情都没有消化过来。

既然大瀚海花归净篁楼所有,那紫剑山庄与其还有交涉的余地吧。

那么之前自己从金草谷逃出,怀里那朵大瀚海花花又是怎么回事呢。

等到洗澡时才发觉又忘记叫老太太了来帮忙。于是黑着脸自力更生洗完,一点一点穿好衣裳,可惜腰带一只手怎么也系不好,搬弄半天心里毛躁,恨不得直接躺床上裸睡算了。

这时见门外一人走过,脑袋一热就叫出来:“堪伏渊!”

那人影还真停下了,烛光昏黄韵圆,隐隐绰绰,青灯后悔得脸上滴血,希望他自以为听错,免得闹出这般尴尬。

结果那人敲敲门便推门进来,来者红衣,黑发如墨,果然是他。

男人见她半坐在床榻间,衣衫半开,腰带散开,长发披泻,一张小脸微微粉红,似笑非笑道:“你怎晓得是我?”

“因、因为这地儿不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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