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苍苍-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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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锁在这里,呜呜,都没人给我玩,楚英哥哥,你在哪啊?”南怀风听着她的哭声,心头颤了颤,脚步微停,望了一眼高耸的宫墙,决绝地朝东宫方向走去。
绿琴见太子走远,扶了公主回了宫内。瑾儿擦了擦眼泪,看着袅袅诺诺上升的熏香,默默不语。这华丽的宫殿,吞没了多少女子的眼泪。这华丽的外表下,有多少凄凉的故事。几个宫女提了装了荷花的篮子进来,瑾儿头也不回,吩咐到:“全都给我倒在湖中,快去。”宫女听了忙提着篮子走了出去。
第28章 花相将离
皇上带着严侍卫过来时,湖中早已经是残红片片,狼藉不堪。宫女们见皇上青着脸色走了进来,吓得不敢言语,颤抖地跪在地上。皇上怒道:“怎么回事?”宫女们诺诺地不敢回答。皇上跨进内室,看见瑾儿双目微红地坐在那里不语,一阵心痛。忙问了侍卫到底怎么回事。一个侍卫小心地禀告了刚刚所发声的事情。
皇上叹了一口气,“你就真的那么讨厌这里吗?这个宫里有什么不好的?明天你就搬去韶华殿吧。”
“我不要住那里,你放我出宫。”瑾儿冷冷地说到。
“出宫,出了这皇宫你又可以去哪里?谁可以护你,你一个弱女子怎么生存?。”
“我不管,让我出宫,不然我毁了你宫中所有的花木。”皇上听他如此说来,笑了笑,“这宫中的花木不计其数,毁了也不过重新栽种罢了。你们给我寸步不离地守着,伊人公主如要出什么差错,朕拿你们问罪。”又转头对严侍卫吩咐到:“摆驾凤栖宫。”
凤栖宫内,早有人通报了皇后荷宫发生地一切。皇后听闻她让人毁了湖中的荷花,但笑不语。碧月很是诧异,轻轻唤了一声:“皇后娘娘,可是要放过那个女人?”皇后拿起一颗成色上好的珍珠,敲了敲又放下了。反声问到:“你可知那湖是谁人命令开的,那荷花又是谁人命人栽种的?”碧儿看着皇后若有若无地微笑,喜道;“娘娘,难道是皇上。”皇后起身,吩咐侍女拿来凤冠,“那荷花可是皇上地心爱之物,如今她竟然不知天高地厚,毁了那些荷花,就算她再守恩宠,也是没封号的,死罪可逃,获罪难免,本宫倒要见识一下这个漠北的公主究竟有多厉害。来人,去荷宫。”
“皇上驾到”皇后刚想起身去荷宫,听到侍卫通报,忙率了众宫女跪下迎接皇上。皇上走进内殿,看见皇后的装扮,早已了然于胸,装作诧异地问到:“皇后这是要到哪里去?”皇后见皇上问起,忙道:“臣妾担心祭祖典礼,生恐出什么差错,这才命人拿了凤冠来,想要仔细地检查一番。”
“哦,皇后有心了。”皇上看想皇后,阴沉的神色一闪而逝,笑语殷殷地聊了几句。皇后看皇上兴致勃勃,也喜形于色,好久没听皇上这样关心过她了,渐渐地就把荷宫的事放在了脑后。
“朕准备封伊人公主为伊妃,皇后觉得如何?”冷不防听到皇上如此说来,皇后一愣,马上面不改色地继续说到:“皇上福泽仁厚,理应有更多的女子替臣妾照顾皇上,也好帮皇家开枝散叶,只是这漠北的公主一来就封妃,我怕后宫其它的妃子略有不满啊,何况朝堂之上…”皇上一听她说朝堂之上,啪的一声放下手中的茶盏,怒道:“朕的后宫什么时候轮到朝臣说了算,后宫女子不得干政,你可是不知?”皇后听皇上如此说来,忙跪下到:“臣妾该死,臣妾自知说错了话,请皇上责罚。臣妾只是替皇上担忧啊。请皇上三思。”皇上听她如此说来,冷哼了一声,“责罚,身为皇后,竟然不以身作则,干预朝政,马上着手造伊妃金册,封妃仪式后,后宫的大小事物交由伊妃处理。”说完拂袖离去。
皇后看着皇上离去的身影,暗暗咬紧了牙齿,几十年的夫妻情分,竟然比不过才来几个月的丫头,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冰冷的地面暗沉沉的条纹,窗上雕刻着的精致的凤纹,还有那衣袍上栩栩如生的凤,那尊贵的凤椅,那象征权势的凤玺,这些她努力了那么多年的东西,怎么可以轻易地拱手送人,怎么可以。皇后绕过华丽的屏风,盯着那流苏上的丝丝金线,抽出一只笔,匆匆写了几笔,冷声到:“给容相送去,这一封送到林府。”一个宫女接了信,闪身出了凤栖宫。
玉漏声声断魂肠,一滴一滴到天明。
明晨的曙色透过雕镂的花窗,斜射了进来,斑驳离离地打在地上,没了,又出现,丝丝不断。白白的光线渐渐变淡,再变舒,继而成了金黄。天也如此善变。赤足走在冰冷的地面上,一步步悄无声其,却凉至心尖。
门外棵棵芍药开的正浓,红的,粉的,白的,紫的争芳斗艳,为这一季的绽放,渡过了多少寂寞的等待。都说牡丹第一,芍药第二,牡丹为花王,芍药为花相。只是这盛夏的季节,独见花相,不见花王。“牡丹落尽正凄凉,红药开时醉一场。”一片片娇嫩的花瓣,少了牡丹的独占,越显的花团紧凑,贵气逼人。
“将离,将离”瑾儿看着外面的花开妖娆,喃喃到。回头见了绿意站在身后,轻喃到:“我要出宫,我要离开这里。”“奴婢马上去办。”绿意低头回答到。
“苏武,小小姐要出宫。”苏文仔细地剪除花圃边的杂草,对躺在花下的老头说到。
苏武翘着腿,咬着一根草茎,漫不经心地说道:“不急,会有人帮她出来的。”
“谁,智老头,还是太子。”苏文头也不抬地问到。
“容相”苏武眯着眼睛,微微吐出了两个字。
“什么,容小子,他能帮上忙?”苏文诧异到。
“小姐吩咐的,必要的时候让容相见一见小小姐,宫中暂时还不能暴露小小姐的身份,不然苏智就有麻烦。那个的皇宫,还禁不住小小姐。”
“小小姐在里面安全吗?”苏文担忧地问到。
“皇上的书房竟然挂有小姐的画像,放心,小小姐暂时不会有什么事,而且小姐把玉镯给了小小姐…”
第29章 似是故人
穿过一个拱门,映入眼帘的是大片的竹子,青翠欲滴,驱散了夏日的炎炎暑气。风沙沙地吹动,竹子整齐而又有韵律地摇动着,枝枝叶叶,交叉相缠,竟也看不透。
踩上石子小道,转过竹林,是一片湖,只是一片湖,澄澈透明,没有任何点缀,只有一片碧绿。湖的那边是一座假山,纯白的石头,似是浑然一体,没有丝毫裂缝,似一面光滑的镜子,假山旁是一个亭子,纯白的石头砌成的亭子,放着一张石砌的圆桌,白色的,全是白色的,白的让人心生寒意。亭子四周却被一片草地围着,矮矮的草,淹没马蹄而已。要到达亭子,只能从湖左侧穿过,只是那里中满了带刺的玫瑰,无从下脚。
竹林深处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琴音,走近,再往里看,一个人正斜倚在那里,手指轻轻地从古琴上滑过,目光迷离地看着对面。一身蓝衣得体地配在身上。听到后面有响声,竹椅上的人优雅地转了个身,目光凌厉的看向来人。
古匡机看到弹琴的人,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不以为然地笑道:“容相好生悠闲啊。”
容墨阳收回目光,望向远方,手上微微用力,古琴发出铿锵又力的声音,如狂奔的千军万马,震耳欲聋,打破了这一丝沉寂。“你来干什么?”容相懒懒地问到,似是有一丝不耐。
古匡机看了一眼眼前的人,英俊的容颜却似冰封,冷冷地,想当年他们两个泛舟秦淮河上,那魅惑的笑,可是虏获了多少少女的芳心。古匡机收起扇子,弯腰在另一侧的竹椅上坐了下来,徐徐说到:“皇上要封漠北的公主为妃。”
“皇上封谁为妃,关你何事,难不成你也想进后宫?”容相反唇相讥。
“皇上封谁为妃,自然与我无关,不过皇上要把皇后的权力都给了这个公主。你也不关心吗?”
“一个公主倒是小看她了,许是年轻貌美,惹了皇上怜惜罢了。”容相微微皱了眉头。这一来,皇后岂可罢休,后宫一乱,朝堂必然争斗,到时候只怕…
“听说木尚书可是很积极地支持呢。”古匡机捻起了一块西瓜,缓缓地放入口中。
“他,一向喜欢和我作对,早是看不惯林家人,借林家来击垮我,白做梦。”容相离了古琴,躺了回去,不屑地说到。
“听闻这个公主可是漠北王最宠爱的妃子所生,也是漠北王最宠爱的明珠,一旦为后,这些年的心血岂不白费,你不担心?”古匡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皇上还没糊涂到那个地步,那几个皇子岂是池中之物,你也太小看太子了?”
“太子,果然不愧是容相,识人果不简单,你可说说那个温文尔雅太子有何过人之处,可比得过老三。”古匡机追问道,容相哼了一声,却是不语。
古匡机见他不语,也不多问,盯着容相,一字一句地说到:“你可知那个公主像谁?”
“天下间相似的人何其多,总之不会向你。”古匡机听他如此说来,暧暧地笑了笑,“我到希望她长的像我,不过她像极了一个故人。”
“谁?”容相微眯了眼,缓声问到,
“你的夫人。”古匡机眼也不眨地看着容相,想要瞧出一丝端倪,生恐错过一丝变化。
“雅晴?”容相挑了挑眉。
“难道你就只有这一个夫人吗?”古匡机似是嘲笑地看着他。
容相听他如此说来,猛地睁开双眼,凌厉地看着古匡机。“你到底想说什么?”
似是预料到一样,古匡机毫不在意地拿起桌边的酒壶,倒了一杯酒,青青的汁液流入白色的玉盏中,煞是醉人,古匡机端起酒杯,凑前闻了闻,吸了一口气到:“真香啊。”说着正要往嘴边递,却见一片竹叶飞过,端端地落在酒杯内。古匡机懊恼地放下酒杯,“真是小气,一口酒也不给喝,罢了,走人,省的你看着心烦。”起身看见容相冷冷的目光,又坐了下来。
“听说皇上要封公主为妃,这个公主还长得倾国倾城,你知道,本将军一向对美女比较感兴趣,想要…。”“说重点”
“知道了,马上就到重点,想本将军阅历过的女子没有没有成千,也有上百,后宫中的美人也不过如此,要数绝色还是蝶恋花地好,只是不知这异域的公主如何,皇上南征北战,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竟然能令他不惜得罪皇后,可见此女子必是不简单,我令了人带给我一张画像,只是派出的人每次到了荷宫,都被人发现,她身边的侍女似是不简单,漠北果然卧虎藏龙,前几天恰碰巧她出来,才得到她的画像,我打开一看,才发现长得似苏惜诺。”古匡机说完,颇有研究意味看向容相。
“几分相像?”容相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易觉察地颤抖。
“八分,或者九分,简直像极了,如果不是听闻她的举止言行,我还真以为是惜诺,惜诺像一株冰山雪莲,多一分圣洁,那么此女子就像空谷幽兰,多一分灵动。”
容相怔怔地望向那座雪白的亭子,九分相似,可是像极了,他人说的他不会信,何况他人未必见过惜诺,只是匡机说的他不能不信。古匡机见他陷入沉思,苦笑了一下,这么多年,终究他还是放不下。可是他自己放下了吗?想自己初见画像的震惊,也不是一样。见容相不语,古匡机起身,走了几步,想要说什么却停住了,转身离开了竹林。有些事不用他说,他也会去做的。
第30章 出宫情切
木槿花低着脑袋,斜斜地挂在枝条上,地上落着片片残叶。紫薇花也被削下了一朵又一朵,南怀风看着通往荷宫这条路上的满目狼藉,路出了一丝不易觉察地微笑。洁白的石子上,洒着片片玫瑰花瓣,隐隐中有玫瑰的香味,让人止步不前。美中带着一点诱惑,却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一探究竟。转过一个阁楼,再转过一座亭子,便是荷宫,南怀风看着那隐隐约约的宫墙,迟疑不决。
“太子,你看这这,这花儿多可惜,这好好的皇宫都弄成啥样,这蛮族的公主也太…。”抬眼看见南怀风嘴角隐隐的笑意,忙闭口不语。这几日,皇宫可是热闹非凡,除了荷宫里的,其它宫外的花儿全被她打掉了或是折了扔进湖中,离荷宫较远的御花园还尚未遭殃,昨个,御厨准备的鸭鹅,竟然全跑到太池里了,噪杂的声音就惊动了禁卫,还以为宫里来了刺客,看着宫女侍卫追逐着那些小东西,父皇不怒反笑,难得冷寂的宫中竟然有一丝欢闹。出人意料的,母后竟然没有出来阻止,由得她胡闹。
瑾儿懒懒地窝在葡萄藤下的木椅上,抓了一颗葡萄,看了看,扔了,又抓了一颗,再扔。南怀风进了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