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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晚清残卷·禁恋之殇-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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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什么人?”哈克满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剑。

“我们是什么人用不着你管!”其中一手持大刀的人说道。黑纱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惟有眼睛暴露在外。他的眼角处有一道深长的刀疤,看上去分外狰狞可怕。

哈克满小心地将我安放在一旁,独自一人迎了上去。

他的武功果然高深,可那几个黑衣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几番周旋后始终没有分出胜负。忽然,一黑衣人拿剑向我冲了过来,我本能地闭上了双目,静静等待着死亡的洗礼。

“小姐!”

我听见了哈克满声嘶力竭的叫声,然后再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空旷的森林寂静地像多日无人打扫的坟墓。待我再次睁开双目时,只见哈克满与刚才那个欲刺杀我的黑衣人一同倒在了我的脚边。

他们两个手中的剑一起被扎在了对方的胸膛上,黑衣人的剑似乎是不歪不斜地插进哈克满的胸膛,而那黑衣人的却是略往左偏了些。但他们均让我感到了生命的消逝。

我本能地为他流下了一滴眼泪。

嘶杀声似乎被转移,我站在这棵苍天古树下,没有那么强烈的感受到刚才的刀光血影,只有些微弱的嘶杀声飘浮在空中,与我拉长了距离。

再仔细听,嘶杀声渐渐变小,乃至消亡。

我终于长长舒缓了一口气,正欲蹲下将哈克满紧紧瞪大的双目阖上,却不经意瞥见刚才那个与他同归于尽的黑衣人轻微的动弹。

我吓得赶紧站了起来,那黑衣人也紧跟着我吃力的站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我战战兢兢问道。

那人默不作答,兀自将胸膛中的长剑拔出,用剑柄重重击于我的头部,我眼前一黑,剩下的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清醒时,突然发觉我的头部痛的厉害,脑中的血液不断冲击着我的过去。尤其是当我努力去回忆时,疼痛之感便更胜一层。终于几番巨痛之后,我彻底放弃了回忆过去的勇气,任凭自己一点一点地沦为没有任何思想的驱壳。

“公子,这位姑娘醒过来了。”一位看上去年逾花甲的老人见我微微睁开了双眼,略为兴奋地说道。

“真的?有劳蔡神医了!这位姑娘可有大恙?”那位公子问道。

我朦胧地睁着双眼,用最模糊的角度看着那位公子。他一袭青色长袍,俊美之中不乏阳刚之气,凤眼虽若桃花般明丽,却带着令人膜拜的威严。他微笑地看着我,如春风般灿烂和煦。

“公子……”蔡神医结结巴巴道:“这位姑娘有两个问题……一……她有了身孕……二……她失去了记忆……”

玉面公子和煦的目光瞬间凝结成了阴影,他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我说的句句属实,不知那孩子……公子留还是不留?”

“不留!”玉面公子突然变得恶狠坚决。

“好……那我去煎药。”蔡神医说罢便离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玉面公子又恢复了方才的温柔。

“我……我不记得了……”我疯狂抱着脑袋,拼命的摇着。

“好好……记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不如我给你取个名字吧。”玉面公子又道。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我会觉得熟悉和信任,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他思索了一阵,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多像你啊,以后叫你就叫柔荑吧。”

柔荑,真是个美丽的名字啊。

“那你又叫什么呢?”

“我,我叫景寿,富察·景寿。”

一瞬间窗外悄然从白昼变为了黑夜。

纳妾毅勇府

“柔荑,来,快把药喝了。”景寿端着一碗看上去十分苦涩恶心的药朝我走来。

我感到一阵强烈刺鼻的气味,偏过头去,坚决地向他证明了我拒绝的态度。

“柔荑,乖。把药喝了病就会好。”景寿轻柔地扭过我的头,然后舀了一勺汤药递至我面前。

“我没有病。”我固执地说道。

景寿没有理会我,只是盯着我微微隆起的腹部,若有所思。突然,他一贯温柔的容貌刹那间散去,挥之不去的寒冷浮上他俊秀的面庞,使得他此时的容貌有一种坚毅狠绝的冰山之美。

我被他此时的样子吓得有些害怕,便别过脸去,回避着这一刻的寒冷彻骨。

“柔荑。”他又唤道,只是这一次的声音像尘封多年的尸骸,那一种来自深土里的死寂沉沉。

“把药喝了。”景寿的口吻变成强烈的命令,见我仍是顽固拒绝,他也顾不得是否会将我弄痛,一只手用尽力气地撬开我禁闭的嘴,而另一只手则是将汤药对准我的口,一灌到底。胃里泛起阵阵苦涩,是我从来不敢去想象的痛苦。我正欲将它全部吐出,却被景寿突如其来的吻生生地堵了回去。

须臾,景寿见汤药艰难地被我咽了下去,方才不舍地离开了我的唇。

“抱歉。”他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下了他在我眼中高贵不可及的头颅。

我的心里仿佛有亿万条火苗迅速蔓延至全身,尤其是脸颊,滚烫如沸腾热水。

“我想,我应该带你回去。”景寿见我这般娇羞,顿时认真起来。

“可是……我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没有关系,我不会追问你的过去。也……不想知道你的过去。我只知道,你是柔荑,是我吻过的女子,我会给你一个名分。”

“名分?”我满脸疑惑。

“你一定在奇怪我是什么人对吧?”

我点点头,他幽深的眼眸里有种我探索不到的神秘。

“我告诉你吧。我是寿恩固伦公主的额驸,也就是当今皇上的妹夫。”

公主,额驸,皇上……为什么这些陌生的词语会让我觉得如此熟悉?为什么当这些词语逐一灌输进我的脑海时,心里会有万蚁钻心般的疼痛?为什么我会发疯地想将这些词语抛弃在遥远的天边,再也不要回来了……

可是越是拼命地阻挡它的到来,心里就越是多一份想象和渴望。

“好……我跟你回去。”

景寿带我回到了他口中的那个“家”,诚嘉毅勇公府。

我与景寿一踏入大门,便有一大群的丫鬟家丁迎了上来。

“碧瑷,快找身干净的衣服给柔荑姑娘换上!”景寿对着一个颇有姿色的婢女吩咐道。

“是,额驸。”碧瑷恭敬答道。

“对了,公主呢?”景寿问道。

“听说静皇贵太妃生病了,公主进宫陪太妃娘娘去了。”

静皇贵太妃?为什么这五个字仿佛霹雳一般,猛烈地撞击着我的头部?

“柔荑姑娘,我们去梳洗吧。”当我的思绪悬于空中不知去向时,碧瑷唤了我一句。我全身狠狠地抖动了一下,方才与她一道离去。

一股芬芳之气氤氲在我的四周,几缕醉人的烟雾在我朦胧的双眼中渐渐升腾,变幻多端。沐浴真是件幸福的事啊。

“驸马如此眷顾柔荑姑娘,柔荑姑娘真是有福气。”碧瑷一边小心地替我擦洗着身子,一边说道。

“寿恩固伦公主……是个怎样的人?”我突然想起了景寿的妻子,一时有些好奇。

“公主太爱驸马了,只是爱的方式太绝对、太霸道。公主不让驸马纳妾,所以驸马至今仍然没有子嗣。”

碧瑷的语气带些若有若无的哀伤,看着眼神落寞无奈的她,我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沐浴完毕后,碧瑷替我穿上衣服。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她没有给我穿上旗装或汉服,而是一件薄如蝉翼的单层睡衣,几乎完全透明。

我讨厌在别人面前呈现出最原始的姿态,沐浴时可以,但要我穿上这种衣服走上一圈,打死我都不愿意。我颇为恼怒地欲将衣服扯下,却被碧瑷制止住:“姑娘不可,姑娘必须要穿上这件衣服。”

“为何?”

“难道姑娘没明白额驸的意思么?额驸是让姑娘今晚侍寝。”碧瑷淡淡说道,仿佛带着一丝不情愿,但又不得不服从主人的命令。

“侍寝?”

“是的。恭喜姑娘了。”碧瑷将呆若木鸡的我连扯带拽地带到景寿房中,当她静静关好房门时,我瞥见了自她眼角悄然划过的一滴晶莹。

“柔荑,你过来。”景寿轻轻唤道。

他此时仅着一件白绢内衣,我仿佛能隐约看到他壮实有力的胸膛,里面有一颗极不安分地心脏有节奏地跳动着。

“景寿……不,额驸,我觉得……我们不能这样……寿恩固伦公主不在,我们这样做……十分的……对不起她……”我吞吞吐吐,根本就不明白自己在讲些什么。

景寿倒像是被我这副不知所云的模样给逗笑了:“你实在可爱至极。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不存在什么对得起对不起。只是由于我尊敬公主,才迟迟没有纳妾。可是今夜……我是忍不住了……”景寿说着说着,突然迅速走到我面前,他微微弯下身子,俊美的脸颊几乎与我灼热的小脸碰撞,我甚至感觉到我此时的滚烫能点燃他满脸的温柔。

“我们开始吧。”景寿在我耳边说道,一股他身上特有的淡淡芳香紧紧萦绕在我的周围。

“额驸……不好吧。”我下意识地躲过他的侵犯。

“这有什么不好的?你跟着我,我会疼爱你一辈子……”景寿说完突然打横抱起了我,朝那张能置我于死地的大床迈去。

为什么温柔如玉的景寿会这般对待我?也许是再完美的男子在欲火燃烧的面前,也只能沦为兽性大发的猛兽罢……

我无力再去做任何无谓的猜想了。

景寿轻柔地将我安放在床上,修长的手指隔着那层透明的诱惑游离于我的全身,我没有反抗,亦没有呼喊。只是以自己特有的一种鄙夷目光与他此时的柔情满目交相辉映着。

一朵艳丽妖冶的灯焰兀自在孤灯上默默绽放,瞬间异常的光亮火焰令我如梦初醒般惊讶。我突然跳了起来,逃离了他悉心温柔的爱抚。

“你还想跑?”景寿大呼一声,将刚刚挣脱牢笼的我死死地拽了回来。

我又重新地被他搁置在床上,只是这一次,我再也看不见那温柔如玉的和煦眼神了。而我,也早已无力再去做任何无谓的挣扎。

我第一次感到如此疲惫,身心俱疲。

景寿不耐烦地扯下我身上最后的蔽体衣物,也罢,扯了也好,也许就是因为这透明暧昧的衣服没有那么□地暴露出内心的渴望,若隐若现,若有若无。却是更加地激发了景寿发疯一般地探求。

他伸臂将一脸无谓却瑟瑟发抖的我揽入怀中,顺手一挥,芙蓉帐飘然合上。

我僵硬地躺在他的怀中,却突然发觉他平时的温柔与平静又重新地回归了他清澈的眼眸中。也许,他只想与我毫无阻隔的相拥入眠,借此聊慰霸道的公主妻子对他的心灵造成的无法愈合的创伤。

是我把他想的太可怕了,也许他只是一个受了伤的孩子。

“柔荑,你可知,此时的宁静,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他呆呆地望着上空,却让我感受到了自他眼中散发的强烈幸福感。

“对不起……适才我以为……”

“没事,是我让你受惊了。”

景寿轻轻翻过身,认真地注视着我的眼眸,说道:“柔荑,嫁给我好不好?”

我有些莫名其妙:“可是,你不是有妻子了吗?难道要休了她不成?”

景寿爱怜地用手抚上我的唇,半戏弄半嘲笑地说道:“笨蛋,公主是我的正妻,你,是我的侍妾。”

我满目的柔光在这一瞬间突然暗淡下来,我径自翻过身去,不再理会他。

我努力佯装熟睡的姿态,却不经意听见来自他心底的更为残忍的答案:““柔荑,你要记住。你永远只能是我的侍妾,不可能是正妻。”

一滴失去了温度的眼泪滑落入我更加冰冷的身体上,我阖上双目,自欺欺人地进入了暂时忘乎一切的梦境里。

恍如隔世人

第二日的清晨来得很迅速,顷刻间便觉着窗外亮白如雪。只是这种白色,有别于我自失忆以来重建的单薄记忆中任何一种白色。这种白色有些无可奈何,像是一个脸色苍白、苟延残喘的病人以他最柔弱的姿态笼罩着整个干涸的大地。

我突然想去感觉此时景寿是如何欣赏这片惨白的,便将目光收拢回来,可是,好奇地伸出手却只触摸到一层空气,景寿已经离开了我的身边。

我无奈叹了口气,然后下了床,准备梳洗。

床边景寿为我准备的一套新旗装安静地躺在那里,那是一套艳丽若桃花的淡淡玫红,像极了景寿平日柔美明丽的双眸。

我的心里突然掠过一丝惊喜,愉悦地穿上了那件衣服。

这时,碧瑷端着洗脸盆推门而入,脸上闪过几分嫉妒和惊讶。

“柔荑主子穿上这衣服可真是美若天仙,让奴婢为柔荑主子梳洗吧。”

柔荑主子?这便是我现在的名分和地位?我怎么觉得,从她口中如此自然流露的名字,却在我耳畔响起了极为恐慌的警告?

“好,有劳姑娘了。”

我乖巧地接受碧瑷摆弄我的身体,静静等待着她将带给我的惊艳。

碧瑷手法娴熟且颇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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