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春深-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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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爷无法,只得跺脚离开。
薛氏听毕却是大怒,认定是沈佺在背后搞的鬼,更是恨上了大房。吕家那边已经帮沈桢找好了差事,补六等御前侍卫的缺,岂不比锐健营一名兵丁要强上许多?薛氏骂一阵大房又暗气一阵沈桢不争气!
薛氏气不过,便又叫了吕樱来说话,让吕樱帮着想个法子把沈桢从锐健营弄出来,依旧去补御前侍卫的缺。
吕樱巴不得沈桢离家不回,自己一个人霸占着院子想干什么便干什么,好不逍遥自在,便意意思思的不太肯管这事。说夫君既然执意如此,旁人又能奈何?又不能将他硬绑了回来!
薛氏便向吕樱道:“桢儿性子素来憨直,最是个没心机算计的!你当他分不清御前侍卫好还是锐健营一个小兵好?分明是王爷花言巧语将他骗了去!王爷定是看不得他出息,生怕将来被他威胁了地位,这才使了手段!儿媳妇啊,那可是你的夫君,难道你真要看着他被人耍得团团转也不管他!他要是一辈人受人挟制不出息,你岂不是也没面子!”
吕樱听了这话心中一动,顿时激起了争强好胜之心,不由也恼了起来,便满口答应薛氏,这就寻个机会回娘家跟父亲说这事。
吕相国哪儿想得到自己的女婿是这么个脾气?还以为他跟沈家二老爷、薛氏一样都在等着自己的安排,一听女儿这么说顿时就急了,沉下脸训吕樱道:“你夫君既然有这种想法你怎么不早说?到现在才说!”
吕樱不服气嘟囔道:“那不是怕说了您便不管他的事了嘛!爹,我可是在我婆婆面前下了保证的,您想个法子把他弄回来吧!要不,我的脸面往哪儿搁!而且,那沈佺恐怕越发得意了!”
“这时候说这个已经晚了!”吕相国没好气训斥道:“你当军营是你家?这会儿履历怕是早送到兵部去了,还怎么变回来?你先回去,这事慢慢再看罢了!你若早说,我跟锐健营打声招呼,料想他们也不敢收人!”
吕樱老大不快,却又道:“那要不,我进宫去求求太后?只要太后一句话,锐健营算个什么!”
“你给我老实点!”吕相国恨铁不成钢狠狠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喝道:“你当太后那么闲?管你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给我老老实实的回去尽媳妇、孙媳妇的本分,别尽瞎折腾!还有,以后有什么事,尽早来说,知道了吗?”
吕樱见父亲动了真怒不敢违拗,只得怏怏的答应了,便说去向母亲辞行回府。
吕相国随意点点头,挥手命她自去,突然又出声叫住她,盯着她的眼睛淡淡道:“你在镇西王府,与沈家上下相处的怎么样?与你婆婆、沈老太君关系如何?”
“都,还好!爹怎么突然问这个!”吕樱笑了笑。
“最好是还好,”吕相国点点头,语气淡漠而冰冷:“做了沈家妇就给我守好沈家的规矩,别摆着翁主的架子仗势欺人,尤其要伺候好你的太婆婆沈老太君,若叫我听到一星半点儿风声,且不说沈家会不会怎样,我第一个便不饶你!”
吕樱又惊又气,浑身不可控制的微微颤抖了几下,却是强忍着怒意点头陪笑道:“爹放心,我知晓了!”
吕樱一肚子气回沈府,薛氏早已等了老半天,见她回来忙亲自过去询问。
吕樱一肚子气正没处撒,忍不住对着沈氏抱怨了半响,说自己父亲听到沈桢如此不知好歹如何如何生气、如何如何震怒,连带着自己都挨了一顿训!听得薛氏汗颜不已,又暗暗担忧,生怕吕家不管沈桢的事了,忙好言安慰吕樱,立刻叫人寻了一对芙蓉翠鸟嵌珠金钗、一支羊脂白玉钗、一对宝葫芦翡翠耳坠子送给吕樱压惊,看吕樱气色缓和了些,便忙问结果如何?
“我苦劝半响,我爹总算不生气了,”吕樱叹了口气,“这事他会管,不过得过一段时间,他说了,得让四爷在锐健营里吃点苦头,好知道教训!”
薛氏听着脸色顿时白了白,半响勉强点头道:“这,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想象着军营里的苦,薛氏禁不住又心疼起儿子来,不由怨吕樱心狠:听到自个的丈夫受苦也不知道多求一求!
可此刻薛氏在吕樱面前哪里还硬得起来?生怕吕相一生气更加重对儿子的惩罚,反倒好一通安慰夸奖吕樱,将自己的儿子骂了一顿。
这日一早,姚存慧与箫夫人、薛氏等给沈老太君请了安之后一同出门,箫夫人忽然向薛氏笑道:“弟妹今儿个很忙吗?若不忙的话到我那里去坐一坐?”
薛氏目光轻扫,便笑道:“好,大嫂盛情邀请,便是忙我也得挤出时间来不是?且去叨扰大嫂的好茶了!”说毕吩咐洪妈妈带着大丫头蓼冬先去议事厅将常规的事务按规矩处理下去,自己逮了个丫头便跟着箫夫人和姚存慧去了。
第325章 管家风波
进了燕顺居坐下,丫鬟上了茶寒暄几句,箫夫人轻轻咳了两句,便笑道:“弟妹,你看我这身子骨想要管家主事那是不可能了,总不好总是这么麻烦你,明儿我想让慧儿跟着你一起学学,你看如何?”
薛氏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雪青,脸上肌肉顿时一僵。她没有想到箫夫人会突然间说起这事,半响方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好啊,这是理所应当的!既这么着,明儿个我跟老太君提一提吧!”
一副明摆了请老太君做主的意思。
姚存慧眉头微微蹙了蹙,倒不是觉得不应该跟老太君说,而是,这去说的人怎么也不能是薛氏,不然,谁知道她会说出什么话来?
“娘,为了儿媳妇一点儿小事还要去劳烦老太君,儿媳心里过意不去!要不,这事过些时候再说吧!”姚存慧向箫夫人道。
“侄媳妇真正谦虚得过分!”薛氏微微冷笑,不明不暗泛酸道:“将来这一份家私都是你们大房的,侄媳妇早接手早好,趁早查查有没有什么不妥,何必推辞呢!”
箫夫人顿时有些尴尬起来,尴尬的同时隐隐生出几分怒意,便向薛氏道:“这事我等会儿自个去跟老太君说,就不劳弟妹了!看老太君怎么说吧!”
“老太君还能怎么说呢!”薛氏又笑道:“依我看侄媳妇的话也有道理,倒也不用去同老太君说!本来嘛,这便是天经地义之事,还有什么好说的!不然,有那不知道的,还当我揽权不肯放,非得长辈发话才肯呢!连老太君和大嫂都夸侄媳妇聪慧稳重、识大体,想来管家这种小事怎么难得到侄媳妇呢,不如侄媳妇一并接手罢了!我也好休息休息,享享清福!”
姚存慧只做不知她言外之意,依旧气定神闲坐在那里,面上神色一丝未变。
箫夫人却是气得身子颤了颤,微喘着正色道:“二弟妹,这是我的主意,与慧儿无关,更不是她挑拨的,你别把什么都扣在她头上。”
“大嫂这是什么话!”薛氏也冷着脸回道:“咱们妯娌这么多年,大嫂是什么性子我还不明白?如今大嫂的儿媳妇进了门,无论谁的主意,自然应当她来管事才名正言顺,我也不是那不识大体的!不然,老太君也该教导了!”
说来说去,仍是不信这里头没有姚存慧的事。
薛氏也有薛氏的道理,毕竟,自从姚存慧进门之后,箫夫人的处事态度的改变,她是冷眼看到的。
“将那庄子、铺子的账册子拿来!”箫夫人忍无可忍,便索性撕破脸皮,扭头吩咐了黎妈妈一声。
黎妈妈早就在等着,听了这句立刻答应一声,转眼就将准备好的账册取了来。
薛氏明显一僵,“大嫂这是?”
箫夫人扬了扬手中的账册子,淡淡道:“这些年一直有劳弟妹替我管理这铺子、庄子,想来弟妹精力不够,一时照顾不到也是有的!弟妹自己仔细看看这账册吧!”
薛氏顿时有些不自在,压根不去接那账册,反而诧异问道:“这是大嫂那三间铺子、两处庄子的账册吗?这还没到年底结算呢,不知这账册大嫂从哪儿得来?哦,我明白了,大嫂信不过我,背地里派人去悄悄的查我是吧!”
薛氏霍的站了起来,冷笑道:“这是大嫂的私产,大嫂既然信不过我就别交给我打理便是了,何必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我也不是见钱眼开的人,大嫂这么无赖我,我还有何颜面见人!我就奇了怪了,”薛氏冷笑着朝姚存慧盯去一眼:“这么些年不也都好好的,也没听大嫂说有什么不对,怎么如今,我是怎么做都不对了!”
箫夫人让她气得够呛,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哆嗦着,指着薛氏喘得说不出话来。
“二夫人,你可别这么说!”黎妈妈和姚存慧忙着给箫夫人顺气一边向薛氏道:“前几日老奴出城去普净寺为我们夫人添香油,顺便去了一趟旁边的庄子,觉得情形有些不好,回来便禀了夫人,夫人吩咐将两处庄子和三间铺子都查一遍,这才查出些问题!”
薛氏心中冷笑,若非她们存了心、使了手段去查,铺子和庄子里早就有人给自己通了消息了,不料到了此刻,自己居然是从她们这儿得到消息!
“既如此,那么大嫂便好好查吧,这几处地方我也不敢管了,大嫂你自个收回就是!若查出来什么问题,大嫂尽管找我对质!”既然已经撕破脸皮,薛氏说起话来也没了顾忌。
这话中的嚣张连姚存慧都吃了一惊,大有一种“即便你查出有问题又耐我何”的气概。
薛氏不再多言,指着有事,不等箫夫人说话转身扬长而去。
“她,她,她竟然——”箫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咕噜两声一下子晕了过去!
“夫人!”
“不得了了!”
黎妈妈、金英、金梅等慌作一团摇晃着箫夫人哭喊起来。
姚存慧也吃了一惊,见状忙断喝一声,吩咐人速速去请大夫,命黎妈妈快取天王保心丹来,上前指挥着金英、金梅等一起将箫夫人小心的抬到隔断里炕上平躺着。众人见有人发话,一时惊慌稍减,连忙照做。
姚存慧叫拿了个不高不低的小软枕垫在箫夫人后颈上,小心的将她的头扶着往一旁偏了偏,将她外衫解开,在她心口及附近轻轻柔柔的按揉着。黎妈妈取了丸药来,用水化开,姚存慧便将箫夫人的头小心的搂在怀中,拇指、食指张开钳住箫夫人两颚,轻轻巧巧便微微分开了箫夫人的嘴,黎妈妈忙将药水一点一点的喂进箫夫人口中,姚存慧小心的不时揉揉箫夫人颈下,令她将药水都咽了下去。喂药之后,又将箫夫人小心的放了下去,又替她揉了揉心口,不多会儿,箫夫人便悠悠醒转,缓缓睁开了眼睛。
“夫人醒了!”众人笑着,放下了心。
“没想到王妃这么懂得照顾人!我们夫人真好福气,有您这样的儿媳妇!”黎妈妈由衷陪笑道。
姚存慧淡淡一笑,“黎妈妈也许不知,我幼弟自小体弱多病,一直是我照顾着的,这歧黄之术,我也略懂一些。”
“真的!那太好了!”黎妈妈眼睛一亮,又惊又喜。
“难为你这孩子了!”箫夫人苍白的脸上显出两丝笑容向姚存慧笑了笑。
“娘说什么呢!”姚存慧握了握她的手,触手冰凉。
黎妈妈便忙命人将箫夫人抬回床上去,一会儿大夫就要来了。姚存慧忙阻止道:“娘刚刚醒来,别移动的好,寻个屏风来,就在这儿挡一挡吧!”
“是,是,王妃说的是!”黎妈妈也不等箫夫人开口,忙叫人去将轻巧的屏风取来,就在这炕前拉开挡了一挡。
没多大一会儿,大夫便来了,黎妈妈连忙迎上去招呼他过来给箫夫人诊脉。姚存慧和大丫头们早已避在隔断纱帐之后。
姚存慧有些好奇问道:“这大夫是长住府上的吗?来的倒快!”
“是,”金英小声回道:“夫人身子一向不好,府中住着大夫方便些!”
“是太医院的哪位还是寻常请的?”
“当然不是太医院的了!”金英抿唇微微一笑,“是外地找来的一位名医的徒弟。”
“名医的徒弟?”姚存慧挑了挑眉。
“是,”金英又道:“前年府上花重金请了位名医为夫人治病,有一阵子好了许多,可能后来服药时间长了药效减退的缘故,慢慢的效果又小了下去,不过,比起从前仍是好得多了!那名医是个云游四方的,不肯在府中长住,还是老太君出了面,他才把徒弟留下了。如今我们夫人的病都是这位名医高徒照看着呢!”
“原来如此!”姚存慧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忽然听到外间传来一阵说话声,众人细细听去,是那名医高徒在训黎妈妈,说他千叮万嘱箫夫人需要静养、静养,万万不能拿琐碎事务来烦扰她你们偏不听,定是又让她操心了,气血不畅这才晕了过去,还说好在今儿醒转的快,不然情形更不好,一旦昏迷过去,随时都有醒不过来的可能!
黎妈妈听得心惊肉跳,一个劲的道歉自责,又苦求那大夫指点迷津。那大夫叹了口气,又开了一张药方,叮嘱按时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