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春深-第23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走,我们回去!”沈佺上前握住姚存慧的手将她拉了起来,深深的凝了箫夫人一眼,冷冰冰道:“这个丫头母亲既然喜欢,那么母亲便留在身边伺候吧!”
“王爷!”
姚存慧和香草同时惊呼出声。香草惶惶然望向姚存慧,姚存慧却是欲制止沈佺过激的言语。
“闭嘴!”沈佺握着姚存慧的手紧了紧以示安慰,盯着香草冷笑道:“贱人,你是什么东西,胆敢算计爷!爷平生最恨吃里扒外的货色,算计了爷爷没来得及同你算账你还指望爷憋屈着认了?你当你是谁!”
香草脸色发白,颤抖着说不出话来。箫夫人也满脸尴尬,张口无言。
“母亲对儿子果然关心!只可惜儿子福薄命小,受不起母亲的关心!母亲还是听大夫的话,好好静养吧,儿子的事,就不劳母亲操心了!”沈佺冷冰冰朝箫夫人甩出几句话,拉着姚存慧便要走。
“王爷!”姚存慧大急拉住沈佺,心中暗暗叫苦。不曾想这人这时候却回来了,他这么一搅合,旁人自不会说他的不是,只怕这责任又要怪在她的头上。她纵不惧人言,也搁不住众口铄金,她的名声败坏了,内宅管家之权断断拿不到,反过来,对他也会有不利的影响!他们夫妻二人本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这么冲动,实非解决之道!
“慧儿!”沈佺愣住,眼底划过一抹受伤。他这是为了她好不是吗?他不愿意看到她受半点委屈不是吗?为什么她反而迟疑、反而不要他的好意?
姚存慧读懂了他的眼神,一下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用力捏了捏他宽厚的手掌,柔情脉脉的给了他一个眼神,忙转身向箫夫人道:“娘,香草我们先带回去了,回头安置好了再来禀娘!”
箫夫人脸色苍白,无力的摆摆手,轻叹道:“带她回去你们商量着处置了便是,不必再来跟我说了!好了,回去吧!”
姚存慧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沈佺的脸色依旧冰冷,姚存慧无法,只得应了声“是”,与沈佺一并去了,香草、萱草和红菱等跟在身后。
望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燕顺居前,箫夫人身子晃了晃,无力向后倒去,慌得黎妈妈、金英、金梅等忙上前叫唤扶住。
“我没有事!”箫夫人苦笑道:“我只是心里难受!我,我又伤了他的心,是么?”箫夫人泪水簌簌而下,母子俩刚刚稍有缓和的关系,再一次又将跌入谷底!
熙和堂前,沈佺站住了脚步,冷冷的盯着香草喝命她站在门口不许她再进去。
姚存慧又好气又好笑,柔声笑道:“这是咱们熙和堂的事,让她站在外头叫人都来看咱们熙和堂的笑话不成!什么事进去再说吧!”
沈佺瞧了她一眼,方不情不愿的同意了。不过依然不许香草进到里面的起居室,只命她在最外围院子的偏厅上跪下。
“这事你得听我的,”沈佺盯了香草一眼,语气不容置疑向姚存慧道:“别跟我说什么大道理,为了你我不惜顶撞太后,我没什么好顾忌,你也不用!我不想我吗两人之间横亘着另一个人,哪怕只是个摆设,也不行!”
听了这番话香草身子一软,几乎瘫倒在地,不觉汪起两汪泪水朝沈佺望去,芳心揉碎成了十七八瓣,王爷不是向来待她和颜悦色的吗?那不是喜欢她是什么?可为什么不过短短的一天,他竟翻脸无情于斯!
萱草眼前一黑,同样一片头晕目眩。她也错了,错的离谱!
“慧儿!”沈佺见姚存慧只是发呆,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紧紧的盯着她。
“好,这事听你的。”姚存慧点点头,朝沈佺柔柔一笑。他这般待她,她还能说得出什么堂而皇之的理由?办法总归是人想出来的,不拘什么后果,她便与他一同承担吧!
沈佺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命人将香草暂时关押在偏院中等候发落。
第二日,香草就被送出了王府,至于去了哪里,姚存慧没有问,沈佺也没有说。总之,这个人从此消失在他们的生活中就是了!
院子里、王府中大大小小的丫鬟们得知此事无不暗暗咂舌,从此彻底歇了傍上王爷这颗大树的念头。试想,香草那般的模样、与王爷那么多年的交情尚且落到这么一个下场,还有谁跟她比岂不是自己找死?
至于萱草,出了这样的事,即便要杀鸡给猴看,姚存慧也不可能再重用她,到底寻了个由头将她降为二等丫头,只在外头伺候轻易不得进屋。这么一来屋里一下子缺了两个人,姚存慧便索性将红枣、碧桃提拔了上来,另外又提了两个伶俐得用的小丫头补了红枣、碧桃原来的缺。
萱草受了香草的刺激,接连着几天都是浑浑噩噩、痴痴呆呆的,容颜也憔悴了不少,姚存慧冷眼瞧着也不搭理她,只暗地里让容妈好好的开解她几番,至于她自己能不能振作起来,那便看她自己的心志如何了!好在萱草没有叫姚存慧失望,数日之后便振作了起来,穿戴得整整齐齐的在门外恭敬伺候着,本本分分、尽职尽责做好自己的差事,并无半点不满和怨言。
这件事情之后,姚存慧笑问沈佺,那日为何冷着脸气冲冲的就出了府第二天才回来?沈佺冷哼着道:“你不在府上我回来做什么?没的瞧见她们心烦!”姚存慧听毕不禁莞尔。
第338章 管家
从箫夫人处领了香草回来的次日,姚存慧如常去燕顺居给箫夫人请安,一如既往的关心着箫夫人的身体,问候她饮食起居、晚间是否睡得安稳等等,只是言谈之间恭敬疏离了许多,再不如先前那般笑得轻松自如、语气中透着亲昵。
箫夫人待她也是一样,亲切中多了几分客气,便是黎妈妈,言语行动也小心谨慎了起来。
姚存慧心中微叹,继而自嘲,也许,这才是正常的婆媳关系吧?这样也好!
婆媳两个一道出门,去慈心居给沈老太君请安。
姚存慧便又忙着向沈老太君告罪,陪笑说昨儿个有事耽搁了,没来得及给老太君请安云云。
沈老太君抬抬手笑着让她坐下,连说不妨,又说:“昨儿个你不是遣了人过来说了一声吗?可见是知礼守规矩的,自家人,这样就很好,用不着太过讲究拘束!”说着照例又问了几句马氏的病情,姚存慧一一的答了。
接着姚存慧的话,段氏的目光轻转,柔声轻笑道:“不知侄媳妇昨儿个的事解决了没有?我还以为今儿会有人陪侄媳妇一道过来请安呢,没想到却没见人,嘻嘻!”
箫夫人微僵,姚存慧心中亦微恼,薛氏原本要告辞,听了这话便又将屁股下的凳子坐得稳稳的,满面平和的等着听下文。
香草是沈佺身边大丫头,地位比别个不同,虽无资格日日请安,但收了房本却当过来给老太君磕个头。
沈老太君也正为这事有些诧异,听见段氏这么问却也没怪她莽撞,含笑等着姚存慧解释。沈老太君倒不是多稀罕香草这个头,也不是多想插手大房的事。而是姚存慧不带香草来,那是姚存慧不知规矩,是要遭人闲话的,沈老太君在此事上同箫夫人一样觉得她受了委屈,不想让她再遭人闲话。
薛氏心里冷笑,她却知段氏因为自己生不出孩子,左一个右一个的给四老爷身边塞通房丫头,换来的承诺是除非她四十无子,否则丫头侍妾们一个也不能在她之前有孕。段氏在这事上尤为敏感,看到旁人也栽了一头,心中忍不住的便想看热闹!
姚存慧垂眸笑了笑,坦然道:“四婶说的是香草那丫头吗?可惜了,那丫头没福!”姚存慧说着,无不遗憾的长叹了一声。
“对,可不就是那丫头!呵呵,听说还跑去燕顺居请大嫂做的主呢!”段氏杏眸中波光流转,潋滟一片,笑得更是一片兴味。
这话的涵义更为丰富,箫夫人脸上微热,几乎有点儿坐不住。
姚存慧闻言不觉朝箫夫人望去,柔声轻语道:“说起来这事真是媳妇不孝,恰好媳妇不在家,下人们一个个的都没了章法,这么点儿小事还累得娘操心!”
“至于那个丫头,”姚存慧轻叹道:“我觉得王爷喜欢,昨儿个晚上便让她去伺候王爷,谁知那丫头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怎地惹恼了王爷,昨晚王爷便将她踹了出去,今儿天刚亮便叫人将她送出府去了!王爷正在气头上,我也不好问的!”
姚存慧说着,遗憾叹息不已。
通房也好、侍妾也罢,那都是伺候王爷的,就是个解闷的玩意儿,总要王爷自个喜欢才好!王爷不喜欢,想撵她便撵她,谁能说半个不字?
沈老太君目光闪了闪,随即点点头道:“也罢!既然王爷不喜欢,送出去便罢了,哪里寻不出好人来!这事往后都莫要提了!”
段氏还想再说些什么,闻言只得笑着住了口,姚存慧忙应下沈老太君的话。
薛氏闻言也觉老大没趣,便咳了一声起身陪笑道:“老太君,家下婆子媳妇们恐怕该来回话了,媳妇告退!”
“你去吧!”沈老太君点点头。
“二弟妹且等等,”箫夫人却忽然出声叫住她,向沈老太君陪笑道:“老太君,如今媳妇身子已经好了许多,慢慢调养便可无事,我想让佺儿媳妇跟着二弟妹学管家,不知老太君意下如何?马上就要过年了,事情也多,有个人分担二弟妹也可轻松轻松,而且,趁着大年下,让佺儿媳妇跟着见识一番,也是好的!”
姚存慧惊讶了,睁大了眼诧异的向箫夫人瞧了瞧,她没有想到箫夫人这么快便会帮她说话。
“这样也好,孙媳妇提早历练历练也好,老二家的,你要多费心!”沈老太君略想了想便点头同意。
姚存慧早站了起来,听得这话假意谦虚托辞几句,薛氏不等旁人开口,先过去携着姚存慧的手笑道:“侄媳妇你就别谦虚了,老太君和大嫂都夸的人准定错不了!呵呵,没准许多事二婶还需要你从旁提点呢!”
“二婶您管老了事的,这话我哪里当得起,叫人听见岂不羞死!”
“不羞不羞!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薛氏满脸都是笑。
旁观者?姚存慧亦笑了,说来说去,薛氏仍旧是把她当个局外人。
沈老太君本来说到这儿就够了,闻言想了想便又提了一句,“我看这么着吧,老二家的你看看有什么不大不小的差使单独交给孙媳妇去办,遣两个妥当人跟着照应,平日里你处理别的事情时,也让她跟着学学!”
薛氏一怔,只得陪笑应是,又笑着道:“那我可得好好的理一理才知什么合适!”
“这是自然,谁要你这会儿就说了!”老太君笑点了点头。
一时众人散去。
晚上沈佺回来,姚存慧便将此事跟他说了。沈佺闻言亦点头,“既然老太君和母亲都这么说,那你便跟着看看吧!”说着又笑,“我的慧儿这么聪明,肯定没什么难得倒你的!我也想着,二婶管家太多年了,如果可以的话,明年你便将这中馈之权收回来吧!”
吕樱先前那几句话不过一时兴起的挑拨,她也许做梦也没想到,沈佺正因为这几句话暗中留心调查了沈府这三四年来的状况,这才知晓许多从前自己一直忽视、从未那么想过的事情。
“你也这么认为?”姚存慧有些诧异了,失笑道:“咱们王爷什么时候也关心起府中的中馈来了?还是,怕我被人欺负啊?”
沈佺却叹道:“你还真说着了,我怕你被人暗算!你知道吗?那天在书房,香草那死丫头竟敢在茶水里给我下药!哼,她也不想想我沈佺是什么人,就凭她也敢长这么肥的胆子!她一个生长内宅的丫头,哪儿这么容易弄到这类药?送她走后,我私下见她逼问了一回,你知道吗,这药竟然是吕樱那恶妇给她的!”
姚存慧不禁变色,咬牙道:“她怎么这么糊涂!”姚存慧惊得一身冷汗,暗暗侥幸香草已经被沈佺干净利落的送走解决掉。不然,放着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没准什么时候便炸开了!吕樱哪会这么好心平白的帮她?从此以后,这就是她牢牢握在手心里的把柄,香草一个毫无依仗的小丫头,除了乖乖听命拿什么同她斗?
姚存慧终于明白,沈佺为何会这么说。吕樱可以收买人暗算他,同样可以设法暗算她,甚至是容妈、红蓼等熙和堂一切的人,只有她将这整个王府的中馈牢牢掌控在手中,才能最大限度的杜绝一切意外。
薛氏的办事效率很高,第二天便派人请了姚存慧去议事厅中说话。
“是这么着,”寒暄过后,薛氏便笑道:“如今样样事情都安排得差不多了,只有两样还未曾安排人手,一样是年前花木采办布置、一样是年前给各家各府送节礼,侄媳妇便挑一件先管起来吧!”
姚存慧没急着答应,想了想笑问道:“敢问二婶,不知这花木采办布置和各家各府送节礼具体都是些什么事,还请二婶赐教!”
薛氏心里嫌她事多,却不得不回答她的问题,轻轻啜了一口茶水,又不紧不慢抬起帕子拭了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