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小姐-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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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嘴巴真甜。”
这话秋茵真爱听;他说多少遍她都爱听;这就是古逸风的优点;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单纯的心思从没变过;她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如果他能移情青烟;就会要了青烟;也会满足了他的身体需要;可他不爱那个女人;就不会违背了自己的心;让自己陷入无休的苦恼之中。
古逸风亲了一下秋茵的脸;说这样做着多好;总觉得好像书一样有收获;秋茵狠狠地打了他一下;做/爱这事儿怎么会和书一样;难道夏二秀是他的书吗?
他说绝对是书;还是万卷书;也不完;得天天。
秋茵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形容自己的男人;他古板吗?似乎不;他很灵活;幽默;说出的话让你脸不红都难;他冷酷吗?好像也不;他对她热情似火;有时候让人感觉好像要被他烧死。他是一个复杂的男人;他认为夏二秀是万卷书;秋茵倒觉得他是;让她也不完;需要一遍遍的品味;深究。
原本累了;该困的;可秋茵倚在古逸风的怀里一点睡意都没有;他也很精神;搂着她的肩膀;彻夜长谈。
他说了很多秋茵在安城不知道的事情;凤城失守后;他万分悲愤;带着士兵退守兴城;父亲病死;他都没时间在床边尽孝;草草掩埋了父亲之后;他戴着重孝继续和日本人对抗;那段日子;他很痛苦;彷徨;寝食难安;想念死的父亲;也思念家人;在兴城的凤尾街书房里他画了夏二秀的画像;睹画思人;在他濒临脆弱的边缘;只想让夏二秀抱着他;告诉他一切都会好的;告诉他还会收复失地。
“那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你是东北百姓的好司令。”秋茵抱着他;后悔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没能在他的身边支撑他。
“有你真好。”古逸风沉吟着;将秋茵搂得更紧了;说他自从有了夏二秀之后;才知道自己的冷酷和坚强;其实一直都是在隐忍;是在硬撑;他和其他人一样;需要安慰;需要爱。
满目的黑暗之中;古逸风似乎仍能看到兴城的天空;都是火光和硝烟。
兴城的战火越少越旺;古逸风在画像边写了夏二秀最想要的三个字;他知道这很可能成为最后的遗物;如果秋茵能拿到;会明白他的心;他将纸张放在了《蔚撩子》中;贴身踹在了怀中;扛枪上阵;打算和将士一起死在沙场上。
兴城的最后一战;古逸风知道大势已;让人点燃了兴城兵工厂的炸弹;不给日本留下一炮一弹;看着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古逸风仰天大笑;真的明白;什么才是淡薄一切。
和日本的最后一次正面冲突;他被炮弹的碎片击伤了眼睛;双目失明;同生共死的兄弟不肯放弃他们敬爱的司令;纷纷地倒在了他的身边;日本人扬言要生擒了他;在他打光最后一颗子弹之后;成了日本人的俘虏。
“我成了一个瞎子。”古逸风愤恨地说。
日本人给古逸风找了大夫;仍旧不能挽回他失明的事实;那段时间;为了建立所谓的大东亚共荣;日本人仍旧没有放弃让中国人妥协;逼迫古逸风在一张文件上签字;古逸风以失明为由拒绝动笔;被气恼的佐藤关在了那个房间里。
也就在那个时候;来了一个特别的女人;古逸风说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五太太青烟。
“她是关东军石田的叔叔在中国遗失的女儿。”古逸风说。
“石田的侄女儿?”
原来青烟真是日本人;这点倒是让秋茵感到十分意外;她竟然是日本人在中国遗失的孩子。
古逸风点了点头;说不知道该不该感谢青烟;日本人因为古逸风不肯妥协;实在气恼;想要将他执行了枪决;可青烟却恳求石田不要那么做。
“是她提议将你送到日本?”秋茵问着古逸风。
“是。”
古逸风说如果青烟;他现在已经和秋茵阴阳相隔了;战争是残酷的;不能胜利;就是失败;他一个败军的司令又不肯投降;反而让东北军剩余的部队反日的心思不死;他想活着没有那么容易。
秋茵听着古逸风的话;心里到有些感激青烟了;谢谢她救了古逸风;也许留在日本;也非青烟所愿;只不过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做法。
关于石田是怎么认出青烟就是他失散的侄女的;古逸风并不清楚;在日本这段时间;他每天都活在黑暗和思念之中;多说的话也不过十句;青烟每天也像他的影子;只是跟着他;陪着他;多余的要求也没有。
默默的守候;是青烟的长处;说起来她也算善解人意;在古家的那么多年;除了秋茵;古家的人几乎都不知道她暗恋古逸风的事实;在日本;她深知古逸风心情烦闷;更加没有提出过多的要求;女人能做到她这种地步;秋茵自愧不如。
“不管她做了什么;付出了多少;我都没有办法舍弃自己的丈夫来回报她;所以……我一定要带你离开日本。”
秋茵倚在古逸风的胸膛前;向他讲述他们的儿女;博霖;星月;还有博弈;说到博弈;古逸风十分难受;他说孩子都出生了;他却没看过孩子的一眼;现在就算回了;两眼也是空洞的;无法知道孩子的样子;博弈一定对这个父亲十分失望。
“怎么会;你可以摸到他;感受他;也许有一天……你的眼睛会重见光明。”
秋茵仰面看着古逸风;虽然这个时期的中国医术还不算发达;无法医治古逸风的眼睛;但她坚信;总有一天;会有希望的;哪怕那丝希望是缥缈的;她都不会放弃;如果能找到斯密斯;如果能请到英国高明的大夫……
第495章 :他不需要
古逸风将秋茵搂紧了;说眼睛的疾患;他已经不奢望了;现在只想着守着妻子;守着孩子;过几天清净无忧的生活。
“男耕女织?”秋茵感兴趣地看着他。
“我这个样子;可能不会让你如愿了;耕不了。”古逸风遗憾地说;秋茵听了;婉尔一笑;立刻凑近了他的耳朵;说夏二秀也不太会织;笨手笨脚的;现在好了;他们可以称为天生一对了。
古逸风被逗笑了;他笑得那么开心;秋茵怔怔地看着他;这真是久违了的微笑;真希望以后的日子里;他一直这样笑下;无忧无虑;恬淡安静。
没有他的夜太过漫长;有他的夜又似乎太短;秋茵依偎他的怀中;说着;笑着;时间匆匆流逝;她何时安适地睡了;都不知道;只觉得才一会儿;也许只是几分钟;天就亮了;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他走了。
“逸风。”
秋茵猛然地坐了起来;一时之间无法分清昨夜他来了;还是没来;那孝生的是真实的;还仅仅是她的幻觉;直到她瞥见身前的淡淡吻痕;犹如朵朵梅花绽放;心头立刻涌上一丝丝的甜意;他真的来过了;他们一起重温了许久的梦;彼此眷恋了许久。
起身后;秋茵走进了木板房中;翘首向正房的方向望;发现古逸风仍站在那棵大树前;舒展着筋骨;他看起来精力充沛;神采奕奕;眉间的阴郁已经不见了。
此时秋茵才明白;那时不是大树吸引了他;而是他根本看不见;就算有再美的风景在他的眼前也是徒劳;他走出十步;只是自己能够掌控的范围而已。
古逸风舒展了筋骨之后;突然转眸过来;好像能看见她的样子;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那一瞬;秋茵几乎忘记了他已经失明了;感觉自己仍旧在他的眼中;他惬意甚至贪婪地欣赏着夏二秀的容颜。
“饭菜好了。”
青烟走了出来;古逸风立刻转过身;向正房里走;青烟也转过身;走了几步之后;她扭头向木板房看来;秋茵马上俯下身;故作整理衣裙的样子;她疑惑地看了一会儿;才转身回了。
她和古逸风进了;秋茵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在没有找到好的时机之前;她断然不能让青烟知道了她的身份;不然这个女人很可能将古逸风转移走;到时候她再想找到他;就难了。
正房里;放着一个餐桌;两张椅子;因为古逸风的习惯;无法忍受在榻榻米上跪着吃饭;所以这里的餐厅都是按照中国人的习惯设计的。
他很容易拿到了指定位置上的餐具;开始用餐。
不得不承认;青烟对他的照顾十分周到;菜放在哪里;汤放在哪里;绝对不会出一点的差错;在古家生活久了;她也很了解古逸风的饮食习惯;每天的饭菜都要亲自下厨;亲自做给古逸风吃;似乎这也是她觉得很幸福的事情。
古逸风似乎饿了;大口地吃着;青烟坐在他的对面;却呆呆地看着他。
“今天心情好像不错。”青烟突然开口说。
古逸风的餐具只是停了一下;并没有回应她的话;继续吃饭;青烟淡然地笑了一下;问古逸风是不是了木板房那边了?
“你的鞋子上有泥土;衣服也破了;以后不要往那边走了;那边东西太多了。”
青烟说着;目光显出了一点忧虑;说是不是正房附近太闷了;才会西面走走的。
“如果想散心;我扶着你;这样走到哪里都不会摔倒。”
“我说过;不需要。”
古逸风放下了餐具;轻轻地拉开了椅子;不等离开座位;青烟就起身拽住了他的衣袖。
“逸风……”
“我累了;休息。”
古逸风拉开了她的手;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左拐出了餐厅;回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呆呆地看着餐桌;青烟良久地发愣着;呆滞的眼眸中;一颗清泪滚落了下来;她不明这到底是为什么;无论她怎么努力;怎么做;他都不肯接受她;她和他之间隔着让他们无法逾越的沟壑。
眸光飘远;她曾经对古逸风死心过;在那个夜晚;她拿了包袱;决定离开古家的大院;彻底忘记让她深爱不能自拔的男人;也想寻求一种解脱;重新开始新生活。
可是走出了古家的大院;立刻生活许久的地方;离开可以看到他的地方;她就后悔了;眼望着凤城大街的清冷;她真想转身回;可想想夏二秀说的话;想到古逸风对她的冷漠;她还是选择了前行;她离开了凤城;本以为可以从头来过;却不幸地遇到了日本兵;沦为日本军营里的娼/妓;那些禽兽轮番亵渎她;让她生不如死;直到那一天;她在关东军石田三郎的面前脱下了衣服;露出了身上的那块独有的胎记。
一个可笑又可悲的事实;她是日本在中国的遗骨;石天三郎的侄女。
她的命运似乎改变了;可其中到底含了多少她的不情愿和痛恨;又有谁能明白;她一遍遍地清洗身体;也洗刷不掉身上的痕迹;她没有将自己给了最爱的男人;却被不爱的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就在她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时;她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古逸风在日本人的手里;那天;她以石田秀的身份看了他;见到他的一刻;青烟肝肠寸断;他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端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本《蔚僚子》。
因为和日本人对抗;日本人要杀了他;青烟苦苦哀求石田和青木;说有一个办法可以不必杀了他;他也不会再引起东北乃至全国的响应;就是将他囚禁在日本。
石田三郎对青烟觉得愧疚;就答应了她;让她和古逸风在日本一起过恬淡的日子;生儿育女;不再回到国内;对外却宣称;古逸风已经死了。
可现在到了日本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她似乎仍旧无法获得他的心。
第496章 :未婚夫的名义
木板房里;秋茵将送来的一批衣服清洗好了;晾晒在横杆上;干完活儿;倒觉得有些累了;四肢酸软的;抬头看了一眼正房的方向;没见古逸风出来;想是昨夜他们彻夜长谈;聊得太久了;此时他也困了。
心里揣着蜜;她转身回到了木屋;躺在床上;回味了许久昨夜的甜蜜;才沉沉地睡了过;可才睡了一嗅儿;就有人来敲门。
“石田秀要出一下;今天车你来开。”
秋茵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才想起自己已经答应帮青烟开车了;她忙应了一声。
“好的。”
管事的离开了;秋茵赶紧换了一身短装;戴了一定帽沿儿很低的帽子;希望给她开车的时候;别让她认出来。
匆匆地离开了木屋;秋茵拿着车钥匙;走到了车前;发现青烟已经等在了那里;她正向这边看来;秋茵赶紧压低了帽子;心中不觉有些担忧了;她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起了什么疑心。
一直走到了车前;秋茵绕到了驾驶座那边;开门上车;为了安全起见;她将车顶上的倒视镜调整了方向;防止青烟会通过这个看到夏二秀的脸。
车子发动了;青烟倒是安静;一言不发地坐在了后面;目光眺着车窗之外;似乎并没有再像刚才那样关注秋茵。
车开了出;行驶在日本的街道上;秋茵对这里的环境并不熟悉;青烟似乎也没有让转弯的意思;她就这样一直朝前开着。
沉默了许久;青烟终于用不太熟练的日语开口了。
“昨晚先生找你了?”
此话一出;车猛然一顿;差点熄火了;秋茵有些惊慌;晓得她这样出来怪怪的;却不想问了这样的问题;她是觉察到了什么;还是在试探秋茵?
“没有。”秋茵回答得很干脆。
“没有就好。”她瞥着眼睛;神情中带着凌人之气;一副女主人自居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