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漂移-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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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影孤。
第二卷　幽灵
第一章　抵京
　　　　带着巨大的轰鸣声一架运八飞机缓缓地降落在北京南苑机场，跑道旁早停着一辆黑色奔驰，王重阳随着谭薇走下飞机，从C市到北京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航程，这一个小时里王重阳混混恶恶不知道是怎样度过的。偌大的机舱里只有他和谭薇两人，两人就这样一路无语各有心事。
　　　　“大哥！”谭薇下了飞机才发现迎接她的是自己的哥哥，一个三十岁左右高大挺拔的中校军官站在奔驰车旁，面色凝重，但是当他看到谭薇的时候露出了笑脸。
　　　　“小薇！”
　　　　“大哥，你怎么来了？”谭薇不禁发愣。
　　　　“这事已经不再由国安部负责，王重阳及和他相关的事现在归我们总参情报部管，你的任务到此为止，明天到国安部报到，有新的任务给你！”谭薇的哥哥回答到道。
　　　　“不，为什么？”谭薇脑袋一摇，完全不听他哥哥所说的。
　　　　“这是上面的命令，你不答应也不行。”谭薇哥哥的语气不容置疑。
　　　　“是爸爸的命令吧，我就是不答应，有本事你撤我的职！”谭薇根本就不畏惧自己的哥哥，对所谓上面的命令更是理都不理。
　　　　“你俩有完没完，我饿了，赶紧找地方吃饭！”王重阳站在一旁冷哼道，对于自己到底归谁管他已经不再关心了，更不管谭薇兄妹是久别重逢，还是有事争执，自己从昨晚就没吃饭，肚子早就抗议了。
　　　　“完了，完了，王重阳，这是我哥哥，他在总参二部，叫谭辉。”谭薇介绍道，可是王重阳对此并不感兴趣，哼了一声后径直钻入奔驰，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总参二部，假如王重阳稍微有一些军事常识他一定会知道总参二部是做什么的，那么他也就不会如此逍遥的坐在车上了。谭辉对于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的举动一愣，要知道总参二部就是被外界俗称为“总参情报部”的秘密部门，是因为总参二部主要负责搜集军事情报，他包括三部分功能：一是向外国派遣以各种身份为掩护的搜集军事情报的特务；二是从外国的公开出版物上分析军事情报；三是向驻外使馆派出武官。
　　　　谭辉正是二部的高级军官，这小子是够冲啊，还是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王重阳引起了他的兴趣。
　　　　“这事回去再说，我先给你们安排住处。”以谭辉的涵养根本不会为王重阳的无礼而动怒，谭薇气怏怏的上了车，假如是别人巴不得的去国安部上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至少是现在谭薇不愿意离开王重阳。
　　　　汽车缓缓开动，进入北京市区，此时已经接近中午，北京的各条主干线上车水马龙，王重阳并不知道汽车在向哪个方向行驶，虽然他曾经来过北京但是走马观花不可能熟知每一条道路的名称，直到汽车驶入了一个警卫森严的大院，那是一栋上世纪五十年代的三层旧式建筑，历经风雨沧桑显得有些陈旧，长长的蔓藤已经挂满了外墙，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容，就如同猜不透他真实的身份一样。
　　　　谭辉领着两人下车直奔大门，哨兵恭敬的行了一个军礼，谭辉则自然的回应，一进大楼仿佛和外边迥然两个世界，北京的炎热似乎瞬间被隔绝一样和这里无关。
　　　　“以后这里就是你住的地方了，过一段时间就会熟悉，不该问的不要问，吃饭会有专人给你送来，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和谭薇还有事情要谈。”谭辉没有任何表情的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金属的铿锵。
　　　　王重阳的房间在大楼三层的东侧，朝阳，十分宽敞，里面的设施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估计总统套房也不过如此了，他还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优待，打量了打量自己的房间，王重阳才不管他们兄妹要做什么呢，往床上一躺直直的看着天棚。
　　　　谭薇对于王重阳的这种举动有些难过，显然他将自己归为试验的白鼠一类了，任人摆布，整个思想也麻木了，这也是谭薇最害怕看见的，尤其是当她看到自己哥哥的时候，心里对王重阳的命运更加担忧，所以她要求留下来。
　　　　“这不再是国安部的事情了，小薇你明白么，此事已经交由总参负责，包括你在内都要回避！”谭辉已经不止一次耐心的向自己的妹妹解释了，可她还是像从前一样那么固执。
　　　　“我不管，当初可是你们说的让我继续负责这件事情，并且将我调到北京，现在又说不用我了，这不是骗我么，没门，你去和爸爸说，和你们领导说，此事我必须参加。”谭薇脑袋一摇干脆就是不讲理。
　　　　“小薇，你到底和这个王重阳是什么关系？”谭辉直觉感到妹妹如此的执著已经不仅仅是因为工作的问题了。
　　　　“没什么关系，如果有也是工作关系！”谭薇回答的很痛快，这让她哥哥从话语里找不到任何可疑点。
　　　　“好了，你也累了很长时间了，先休息一下，这事再商量！”听出谭辉口气松动，谭薇立刻换了另一副表情，冲着自己的哥哥撒娇道：
　　　　“哥哥，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小时候那些小痞子欺负我，都是你帮我出头的，这次也会帮我的是不是，我真的很想继续这份工作，求你了哥哥！”
　　　　软硬兼施下谭辉败下阵来，这位总参的中校军官曾经对付过各种难缠的人物，可是他此时认为自己的妹妹才是最难应付的。
　　　　“好了，我得和上级申请一下，看有没有机会！小薇，爸爸很想你，你抽出时间见他一面吧！”谭辉说道。
　　　　“不见，永远都不见！”谭薇头一摇语气坚定，让谭辉也拿她没有办法。
　　　　……
　　　　北京首都机场，张静怡神情落寞的走下飞机，夹杂在人群中，她不知道人海茫茫该去哪里寻找王重阳，又或是怎样寻找王重阳，她只知道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完全没有注意到一双贪婪而恶毒的眼睛正在背后紧紧的盯着她。
　　　　“小姐，需要车么？”当张静怡走出候机大厅时一个司机模样的人走上来主动替她拿行李，张静怡来北京没有通知任何人，现在的她出于一种神志朦胧的状态，完全是思维混乱，机械性的跟着那个司机进了一辆出租车。
　　　　“小姐，去哪？”司机问道，张静怡没吱声，只是豆大的眼泪扑漱漱的留了下来，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落泪了，一想起王重阳她心里就如同刀割一样，司机倒是很机灵不管你去哪总得发动汽车吧，于是启动汽车驶入市区。
　　　　“小姐你是来旅游还是探亲啊，亦或是到北京来工作？”司机五十多岁是个十分健谈的人，他注意到了张静怡的情绪不是很好，想要调动她的情绪。
　　　　“找人。”张静怡望着窗外淡淡的说道，川流不息的车海中不知道王重阳会在哪里……
　　　　此时的王重阳全然不知道张静怡已经来了北京并且面临极大的危险，他正在惊讶于一座庞大的地下工程。经过简单的休息之后，王重阳被带到了他所在大楼的地下室，说是地下室有些不恰当，这里和张静怡家的地下室根本不同，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应该说这里是一个地下王国，整个地上三层的建筑部分不过是一种掩护，真正的玄机都在地下。
　　　　王重阳是在谭辉的引领下进入地下研究中心的，谭薇自从进入房间之后就如同消失了一样，不过王重阳不关心这些，他忍痛　抛弃爱人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攻克禽流感这个难题，所以他一刻也不想休息，只想早日完成自己的使命，所以他主动找谭辉要求尽快进入工作。
　　　　研究中心位于地表十米以下，这是王重阳通过直升梯的速度大概估算出来的，整个地下研究中心的面积至少应该在2000平方米左右，分为上下两层，两人按照严格的要求换过防护服后才真正的进入研究中心。　站在研究中心的最高点，王重阳惊愕了，眼前的一切都是从前只能在电影中看到的情景，紧张而有序的工作人员穿着白色的工作服有条不紊的忙碌着，甚至他还能听到大型高速低温离心机转动时特有的低沉的声音，各种仪器分类别不同的摆放着，仪表盘上闪烁着不同的数字，将整个半封闭式的研究中心装点得如同外星飞碟。
　　　　“这个研究中心隶属于解放军军事医学科学院，但是保密和保卫工作由我们总参谋部负责，二十年前这些实验室都在地上，但是一次意外的爆炸事故以后经过中央军委的批准建立地下研究中心，为的是防止意外，也防止敌人的渗透和破坏。研究中心中的所有研究人员都经过严格的审查，并且遵守保密条例，这里所涉及的一切不得向外界透露。”谭辉边走边介绍道。
　　　　“你好，陆博士，这是你的新组员，王重阳！”迎面走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谭辉向他打招呼道，并且将王重阳介绍给他。
　　　　“你好，王重阳，我们早就恭迎大驾了，不用客气，你叫我老陆，或者是陆千里都可以。”被称作陆千里的人带了一副厚厚的眼镜，身上的穿着如同八十年代末一样，热情的和王重阳打招呼道。
　　　　“你好！”王重阳有些不太适应，现在他被这个如同老学究一样的陆千里给弄糊涂了，不知道这些人等自己来有什么目的，自己到底是试验者还是被试验者呢？
第二章　研究中心
　　　　“老陆原来是中国农业科学院哈尔滨兽医研究所的研究员，来这里已经十多年了，专门负责禽流感的研究，应该说我们国家在十多年以前就已经注意到了禽流感基因的频繁变异以及它和人类流感之间的密切关系，所以在这里建立了病毒四室进行研究。”谭辉接着介绍道，王重阳不由得重新打量这个过了时的人，行内人都知道哈尔滨兽医科学研究所是中国兽医科学的顶尖科学机构，这个陆千里十几年前也就不过三十多岁就成为研究员，其才智可想而知。
　　　　“是啊，人家说十年磨一剑，可是我们的这把剑磨了十年还没有出鞘，禽流感病毒变异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得我们有些跟不上，不过现在好了，小王你来了，从我们掌握的你体内禽流感核酸的基因情况来看它应该属于终极变异，也就是说保守序列所发生的这次变异按照正常地变异规律在几十年内不会再有任何变化了。有了它，其他基因组的变异已经不很重要了，当然这只是一种推算，很多事情根本无法预料，就好像发生在你体内的变异一样。”一说起工作来，陆千里滔滔不绝，看来他十分在行也很敬业。
　　　　王重阳对他的论断也十分感兴趣，因为在来此之前他已经交出了手里的血液样本，没想到这么快的时间内他们就已经有初步的结果了。
　　　　“哦，是么，看来我是很值钱了，尤其是我的血！”王重阳阴阳怪气的说道。
　　　　“呵呵，你现在可是我们的无价之宝，因为我们发现在我们目前所研究的动物体内根本无法合成具有你体内变异基因的完整病毒。但是你体内所产生的抗体几乎对任何血清型的禽流感病毒都有效，这也就意味着刺激你体内产生抗体的这种新型变异病毒具有普遍而良好的抗原性。以它作为疫苗应用在临床上前景十分广阔。”陆千里并没说怎样个广阔法，但是王重阳心里明白，虽然没有包治百病的良药但是他血清里的抗体肯定是广谱的，他是学这方面自然明白一株具有普遍意义的病毒是多么的宝贵，在此之前王重阳谭静怡并不是没有做过这方面的试验，而是因为手中所掌握的标准病毒抗原太少无法进行大范围的筛选，更何况王重阳主观上认为这种试验技术含量低，太古老落后了，殊不知往往是旧的东西最好用。
　　　　“原来我还这么有用，我以为自己也就是一块废材，与国家人民毫无意义呢，要不就是一块毒瘤，没准哪天祸国殃民，现在倒好，我好像成救世主了，是不是啊！”王重阳冲着谭辉挑衅的说道。在他眼里向谭辉这样的情报人员是破坏他幸福的罪魁祸首，如今既然自己身价这么高不趁机在嘴上讨些便宜岂不是对不起自己么。
　　　　“王重阳，你私自进行生物研究本就已经违反了国家的法律，能有今天的待遇就已经不错了！”谭辉决定压一压这个年轻人嚣张的气焰，不能让他得意忘形。
　　　　“私自研究，你以为我很愿意么，禽流感又不是我自己要得的，我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九死一生了，还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破事害得我无家可归，连心爱的女人也放弃了，还跟我谈什么私自研究。我问你们老潘怎么样了，你们不敢说吧，就是不说我也明白，之所以被感染是你们控制不严，我还没有索赔呢！老子还不想干了呢，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大不了我去蹲大牢！”王重阳可是参加过辩论赛的，就是歪理也能说成是真理，更何况他心中已经有数不让这些人不像祖宗供着他就已经不错了，自己现在的利用价值简直是太高了，有这个机会不用绝对是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