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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福尔摩斯探案全集-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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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不把危险告诉她呢?”
    “因为那样一来,她还是要离开我的,可是我不愿意有这样的事。即使她不爱我,只要我能在家里看到她那秀丽的容貌,听到她的声音,那我就知足了。”
    “喂,";我说道,";你把这叫做爱,卡拉瑟斯先生。可是我却把这叫做利己主义。”
    “可能两者兼而有之。不管怎样,我不能让她离开。再说,她周围有这伙人,最好还是有人在身边照顾她好一些。后来,接到电报,我知道他们一定要有所行动了。”
    “什么电报?”
    卡拉瑟斯从口袋里拿出一份电报来。
    “就是这个,";他说道。
    电文非常简单明了:
    老儿已死。
    “哼!";福尔摩斯说道,";我想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并且我也明白,象你所说的,这封电报会引起他们走向极端。你们可以一边等,一边尽你所知全部告诉我。”
    那个穿白色法衣的老恶棍破口骂出一连串肮脏话。
    “皇天在上!";他说道,";假如你泄露我们的秘密,鲍勃,我就要用你对付杰克·伍德利的手段来对付你。你可以随心所欲地把那姑娘的事说得天花乱坠,那是你们自己的事,可是你要把你的朋友出卖给这个便衣警察,那你就要自找倒霉了。”
    “尊敬的牧师阁下用不着激动,";福尔摩斯点燃香烟,说道,";这件案子对你们不利,这是十分清楚的。我不过出于个人好奇,问几个细节问题而已。不过,假如你们不便见告,那么我就来说一说,然后你们就会明白你们还能隐瞒住什么秘密了。首先,你们三个人从南非来玩这场把戏——你威廉森,你卡拉瑟斯,还有伍德利。”
    “头号的谎言,";那老家伙说道,";两个月以前,我连他们见也没见过,而且我生来也没到过非洲,所以你可以把这谎言放进烟斗里一起烧掉,爱管闲事的福尔摩斯先生。”
    “他说的是实话,";卡拉瑟斯说道。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是从远方来的。这位尊敬的牧师是我们自己的本国货。你们在南非结识了拉尔夫·史密斯。你们有理由相信他不会活得很久了,你们发现他的侄女要继承他的遗产。我这话怎么样?嗯?”
    卡拉瑟斯点点头,威廉森咒骂不止。
    “毫无疑问,她是最近的亲属,你们知道那个老人不会留下遗嘱。”
    “他不认字也不会写,";卡拉瑟斯说道。
    “所以你们两人不远万里而来,到处查寻这位姑娘。你们打的主意是,一个人娶她,另一个人分一部分赃款。由于某种原因,伍德利选上做丈夫。那原因是什么呢?”
    “我们在航途打牌,用那个姑娘作注,伍德利赢了。”
    “我明白了。你把姑娘骗到你家里,好让伍德利到你家向她求爱。可是她看得出伍德利是个酗酒的恶棍,不愿和他来往。同时,你自己也爱上了这位姑娘,这就完全打乱了你们的安排。你想到那个恶棍要占有这姑娘,便再也不能容忍了。”
    “对,的确,我不能再容忍了。”
    “于是你们争吵起来。他一怒之下就走了,把你撇在一边,自己打主意了。”
    “威廉森,我看,我们要说的这位先生都说了,已经所剩无几了,";卡拉瑟斯苦笑着大声喊道,";对,我们争吵过,他把我打倒了。不管怎样,在打架方面,我和他是不相上下的。后来我就见不到他了。原来那时他在这里结识了这位被免职的牧师。我发现他们俩在这儿租了房子,这正是她去车站的必经之路。在这以后我就留心照料她,因为我知道风声邪恶啊。我一次又一次地去看他们,因为很想知道他们在追求什么。两天以前伍德利带着这封电报到我家来,电报说拉尔夫·史密斯已经去世。伍德利问我是不是遵守讲好的交易条件。我说我不愿意。他问我是不是自己想娶那姑娘,然后分给他一部分财产。我说我倒是愿意这么办,可是姑娘不答应。伍德利说,";让我们先把她娶到手,过一两个星期,她对事情的看法就会有所不同了。";我说我不愿意动用武力。所以他就现出那出言下流的无赖本色,骂骂咧咧地走了,并且发誓说,一定要把她弄到手。她打算这个周末离开我,我弄到一辆轻便马车送她去车站,可总是放心不下,所以骑自行车赶来。然而,她已经动身了,还没等我追上她,祸事就发生了。我一看到你们两位先生把她乘坐的马车赶回来,我就立即知道情况不妙了。”
    福尔摩斯站起来,把烟蒂扔进壁炉。";我的感觉一直很迟钝,华生,";他说道,";当你报告说你见骑车人好象在灌木丛中整理领带,光是这一件事就早已向我说明了一切。不过,我们还可以庆幸我们通到这样一桩希奇古怪的、在某些方面又是独一无二的案子。我看见车道上来了三名区警察,我很高兴看到那个小马夫也能跟他们走得一样快,所以,看来,不管是牧师,还是那个有趣的新郎,由于他们今天早晨的非法行动,将永无出头之日了。华生,我想,凭你的医务能力,你可以拜访史密斯小姐,告诉她,假如她恢复了健康,我们就送她回娘家去。如果她还没有完全复原,你可以暗示说,我们准备给米得兰公司的一位年轻电学家打电报,这多半可以把她治愈。至于你,卡拉瑟斯先生,我想你对你参加的罪恶阴谋活动,已经力所能及地进行了补救。这是我的名片,先生,如果在审判你的时候,我的证词对你有益的话,请随意使用好了。”
    在我们那层出不穷的活动中,读者可能已经察觉,我往往很难对我的记叙文加以润色,并且写出读者可能期望的那些希奇古怪的最终详细情节。每一案件都是另一案件的序幕,而决定性时刻一过,那些登台人物就从我们的忙乱生活中永远退场。然而,我找到了我记叙这件案子的手稿,手稿的结尾有一段简要的记载,我在记载中报告说,维奥莱特·史密斯小姐果真继承了一大笔遗产,现在她已经是莫顿和肯尼迪公司的大股东,著名的威斯敏斯特电学家西里尔·莫顿的妻子。威廉森和伍德利两个人都因诱拐和伤害罪受审,威廉森被判七年徒刑,伍德利被判十年徒刑。我没有得到卡拉瑟斯结果如何的报告,不过我相信,既然伍德利是一个声名狼藉的十分危险的恶棍,法庭是不会十分严重地看待卡拉瑟斯所犯的伤害罪的,我想法官判他几个月监禁也就足够了。
跳舞的人 (一)
    福尔摩斯一声不响地坐了好几个钟头了。他弯着瘦长的身子,埋头盯住他面前的一只化学试管,试管里正煮着一种特别恶臭的化合物。他脑袋垂在胸前的样子,从我这里望去,就象一只瘦长的怪鸟,全身披着深灰的羽毛,头上的冠毛却是黑的。
    他忽然说:“华生,原来你不打算在南非投资了,是不是?”
    我吃了一惊。虽然我已习惯了福尔摩斯的各种奇特本领,但他这样突然道破我的心事,仍令我无法解释。
    “你怎么会知道?";我问他。
    他在圆凳上转过身来,手里拿着那支冒气的试管。从他深陷的眼睛里,微微露出想笑出来的样子。
    “现在,华生,你承认你是吃惊了,";他说。
    “我是吃惊了。”
    “我应该叫你把这句话写下来,签上你的名字。”
    “为什么?”
    “因为过了五分钟,你又会说这太简单了。”
    “我一定不说。”
    “你要知道,我亲爱的华生,";他把试管放回架子上去,开始用教授对他班上的学生讲课的口气往下说,“作出一串推理来,并且使每个推理取决于它前面的那个推理而本身又简单明了,实际上这并不难。然后,只要把中间的推理统统去掉,对你的听众仅仅宣布起点和结论,就可以得到惊人的、也可能是虚夸的效果。所以,我看了你左手的虎口,就觉得有把握说你没有打算把你那一小笔资本投到金矿中去,这真的不难推断出来。”
    “我看不出有什么关系。”
    “似乎没有,但是我可以马上告诉你这一密切的关系。这一根非常简单的链条中缺少的环节是:第一,昨晚你从俱乐部回来,你左手虎口上有白粉;第二,只有在打台球的时候,为了稳定球杆,你才在虎口上抹白粉;第三,没有瑟斯顿作伴,你从不打台球;第四,你在四个星期以前告诉过我,瑟斯顿有购买某项南非产业的特权,再有一个月就到期了,他很想你跟他共同使用;第五,你的支票簿锁在我的抽屉里,你一直没跟我要过钥匙;第六,你不打算把钱投资在南非。”
    “这太简单了!";我叫起来了。
    “正是这样!";他有点不高兴地说,";每个问题,一旦给你解释过,就变得很简单。这里有个还不明白的问题。你看看怎样能解释它,我的朋友。";他把一张纸条扔在桌上,又开始做他的分析。
    我看见纸条上画着一些荒诞无稽的符号,十分诧异。
    “嘿,福尔摩斯,这是一张小孩子的画。”
    “噢,那是你的想法。”
    “难道会是别的吗?”
    “这正是希尔顿·丘比特先生急着想弄明白的问题。他住在诺福克郡马场村庄园。这个小谜语是今天早班邮车送来的,他本人准备乘第二班火车来这儿。门铃响了,华生。如果来的人就是他,我不会感到意外。”
    楼梯上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不一会儿走进来一个身材高大、体格健壮、脸刮得很干净的绅士。明亮的眼睛,红润的面颊,说明他生活在一个远离贝克街的雾气的地方。他进门的时候,似乎带来了少许东海岸那种浓郁、新鲜、凉爽的空气。他跟我们握过手,正要坐下来的时候,目光落在那张画着奇怪符号的纸条上,那是我刚才仔细看过以后放在桌上的。
    “福尔摩斯先生,您怎么解释它呢?";他大声说,";他们告诉我您喜欢离奇古怪的东西,我看再找不到比这更离奇的了。我把这张纸条先寄来,是为了让您在我来以前有时间研究它。”
    “的确是一件很难看懂的作品,";福尔摩斯说,";乍一看就象孩子们开的玩笑,在纸上横着画了些在跳舞的奇形怪状的小人。您怎么会重视一张这样怪的画呢?”
    “我是决不会的,福尔摩斯先生。可是我妻子很重视。这张画吓得她要命。她什么也不说,但是我能从她眼里看出来她很害怕。这就是我要把这件事彻底弄清楚的原因。”
    福尔摩斯把纸条举起来,让太阳光照着它。那是从记事本上撕下来的一页,上面那些跳舞的人是用铅笔画的,排列成这样:
    福尔摩斯仔细看了一会儿,然后很小心地把纸条叠起来,放进他的皮夹子里。
    “这可能成为一件最有趣、最不平常的案子,";他说,";您在信上告诉了我一些细节,希尔顿·丘比特先生。但是我想请您再给我的朋友华生医生讲一遍。”
    “我不是很会讲故事的人,";这位客人说。他那双大而有力的手,神经质地一会儿紧握,一会儿放开。";如果有什么讲得不清楚的地方,您尽管问我好了。我要从去年我结婚前后开始,但是我想先说一下,虽然我不是个有钱的人,我们这一家住在马场村大约有五百年了,在诺福克郡也没有比我们一家更出名的。去年,我到伦敦参加维多利亚女王即位六十周年纪念,住在罗素广场一家公寓里,因为我们教区的帕克牧师住的就是这家公寓。在这家公寓里还住了一个年轻的美国小姐,她姓帕特里克,全名是埃尔茜·帕特里克。于是我们成了朋友。还没有等到我在伦敦住满一个月,我已经爱她爱到极点了。我们悄悄在登记处结了婚,然后作为夫妇回到了诺福克。您会觉得一个名门子弟,竟然以这种方式娶一个身世不明的妻子,简直是发疯吧,福尔摩斯先生。不过您要是见过她、认识她的话,那就能帮助您理解这一点。
    “当时她在这一点上很直爽。埃尔茜的确是直爽的。我不能说她没给我改变主意的机会,但是我从没有想到要改变主意。她对我说:";我一生中跟一些可恨的人来往过,现在只想把他们都忘掉。我不愿意再提过去,因为这会使我痛苦。如果你娶我的话,希尔顿,你会娶到一个没有做过任何使自己感到羞愧的事的女人。但是,你必须满足于我的保证,并且允许我对在嫁给你以前我的一切经历保持沉默。要是这些条件太苛刻了,那你就回诺福克去,让我照旧过我的孤寂生活吧。";就在我们结婚的前一天,她对我说了这些话。我告诉她我愿意依她的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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