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着流泪-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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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别让狐狸听到,否则他和你翻脸。”
听到火山的警告,我笑了笑,缓缓的说,“翻脸?那你们两个把我的酒喝了,我就不翻脸了?”
“嘿嘿,嘿嘿”火山干笑着想把话题带过。
“怎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可是自己却没想让他这么容易混过来,依旧保持着微笑,把话题进一步深入。
火山一打方向盘,车轮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和对面的车险险擦过,留下身后一片大骂声。“好了好了,改天赔你就是了!”
“赔我?”我把抽完的烟头丢出车子,却不小心丢在一个穿着白灰色迷彩服家伙的上兜里。火山赶紧踩脚油门,逃离那家伙身边。“内务部的狗真他妈讨人厌!”
“你也是了,把烟头丢人衣服里,小心一会他看到车牌去告我们。到时候你小子又吃不了兜着走!”
“你没开昨天的车?”
“当然没开!今天换了一辆,不过我事先把车牌拆下来了。嘿嘿~”
“我怎么没顺手把汽油浇下去?”
“哦,我不小心放在后座了。”
“恩,下次我记得会不小心的。”
正在我们说闲话的时候,公路旁边掠过的景象却吸引了我的视线。
“停车!倒回去!”
火山根本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可是依旧停下车,倒回刚才的地方。
这时候自己终于看清楚是什么了,几个宪兵正围着一个老人说着什么。是老人手里闪亮的东西吸引了我的视线,那是枚军功章。
老人拿着手里的东西和那几个宪兵说着什么,可是那几个宪兵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一个抬头说话了,语气却并不是那么客气,反而还想推老人一把。
“操!宪兵了不起了!”火山一看这样子,手一撑从车里跳出来,几步蹿到老人面前,一把给要推老人的宪兵先推了个跟头。
“别别,这位同志。别生气,他们只是想看看我手上的勋章。”那几个宪兵还没说话,老人却先替那些人解释开了。任谁都可以看出来,推和要,的动作是根本不同的。
“怎么了老人家?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火山难得表现出温柔的样子来。
在火山和老人说话的时候,我细细打量着这个满面风尘的老人。
他穿着一身粘满泥土破烂不堪的衣服,背上还背着个满是洞的书包。走到老人面前,轻轻接过他手里闪亮的勋章。
自己却发现,勋章应该是被火烧过,边角甚至已经融化了。可是这个残破的勋章却被老人擦拭的异常干净,反射着亮丽的光芒。这种光芒,甚至有点耀眼。
“我来找我儿子,他临走的时候和我说,只要胜利了就回家。”老人回答着火山的问题,昏黄的眼睛里是对即将见面的儿子满满的期待。“现在眼看就要胜利了,我先来看我儿子了!呵呵,他可是个好小伙子,参军还没2年就给爹寄回来个军功章,现在还不能给我拿出一盒子来?”老人笑着诉说着对儿子的期望和想念。可是却没有看到,我身手的一个宪兵,悄悄扭转了头在擦着什么。
“看看,我还有儿子部队给我写的信呢,上面说我孩子奋勇杀敌,那个叫厉害啊。”老人怕我们不信,从身上掏出一个布包来。一层层的打开布包,露出里面一张被精心保护的纸来。
接过老人递来的纸,还没看了两行我就看不下去了,因为这是一张阵亡通知书
把通知书递给火山,“老人家,你能看懂上面的字吗?”
老人摇摇头,爽朗的笑着,“不懂,当初没学,现在看不懂。呵呵,我大儿子早就告诉我要学习文化了,可是他也不想想,他爹一辈子就在土里刨食,学文化干什么?呵呵,他还说我怎么怎么的,他也不想象,要不是他爹没文化,怎么就显他有文化了。这同志,你说是不?”
“老人家,您家里几个儿子啊?”
“仨!”老人说到这里,眼睛里闪过一丝黯然,随即却变成了自豪,他高声和我说道,“我这一辈子,最高兴的是有这仨儿子!没一个孬种!都好样的!”
“大儿子刚开战的时候就去了,喊着要打鬼子给老爹带个钢盔回来,结果钢盔没回来,却把自己的骨灰给送回来了。我又把二儿子送上去,小子打的好!据说死的时候还拉了俩垫背的,没给他爹丢脸!三儿子不用我说,提了包就走了,还说打完了给我养老送终。我说你送什么终啊,老子还壮实着呢!我寻思着,哪天我也拿上枪杀几个鬼子去,别让儿子给小看了!”
我们的心,随着老人兴奋的话语越来越沉。
可敬的老人啊!
给身后的宪兵打了个手势,我扶起老人的胳膊。“老人家,和我们走吧,我们带你去看儿子。”
“好好好,还是你这个同志好!我可没说那边几个同志不好啊!他们怎么也不肯带我去!我还说呢,共产党的兵怎么就怕见人呢?更何况是去看儿子!同志,他不会在什么保密部队吧?那我可真不能去了,犯错误的。”老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说着话就要下车。
赶紧拉出老人,轻声劝慰着,“老人家,不是什么保密部队。放心,放心,一会咱们就到了。”
我陪老人说着话,火山轻轻启动了吉普车,带着要看儿子的老人,向我们的营区驶去。老人坐在车里很兴奋,不断和我说着,说着可是他却没有注意,火山偷偷擦掉泪水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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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争取5。1前结束
第一章
“哎我说同志,怎么我儿子在的地方这么远啊??”
其实我们早该到了,可是我和火山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先不说其他,我们去了营地里,老人找不到儿子怎么办?所以火山只能开车围绕着营区做圆周运动,我们都在想办法。想办法如何让这个可敬的老人能接受这个沉重的消息。
在刚才的谈话里,我已经这个这个老人是姓张。他的家离这里有两千多公里远,几乎横跨了2个省。当我问起,老人家是如何来的时候。
老人只是爽朗的笑笑,然后和我说,“哈哈,你以为我能怎么来?现在满天飞机大炮的,当然是一步步走来了!”老人怕我不相信,还从破烂的背包里拿出一些已经发霉变质看不出本来样子的食品来。他拿着散发出呛鼻酸臭的东西和我说,“这可都是好心人给我的,平时钱都给而且他们念书去了,哪里有钱啊!再说了,现在有钱也没用!”老人的笑,真的让人心酸无比。过了一会老人和我说,他整整走了大半年,才一步步挪来。
“老人家,您高寿了?”听到这里,我突然想问问老人的年龄。
“高寿??”老人笑了,笑的满脸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哈哈,老不死了!今年六十有九了!”
“哈哈,老人家,您马上就要过七十大寿了?到时候我们给您一起过!”火山开着车,回头向老人笑着说。也在同时和我交换了下眼神,可是我们只从对方眼里看到迷茫。所以说,这路还得走下去,走到想出办法为止。
老人听到有人要给自己过寿,开心的要命。
“呵呵,行!到时候我亲自下厨,让你尝尝我老家的东西!”老人说到这里,又从那个残破的包里拿出一个大包裹来。一层层打开,里面只有几个被精心保护的干蘑菇。
“这可是我亲手上山采的!你们城里人叫这什么??对,绿色食品!哎,***小鬼子!现在山上连树都没有,爬了一天,才摘来这么几个。”老人让我看完,又小心的把那几个干瘪的蘑菇包起来塞回包里,他抬头迎上了我疑惑的眼神,干笑着解释道,“呵呵,这可是我给小三预备的。我这仨儿子以吃惯了城里的大鱼大肉,每次来看老汉都哭着喊着要吃蘑菇。呵呵,这次小三在外面这么久,一定想死这蘑菇了,我可得给他好好收着。”张老人说到这里,头渐渐垂了下去。可能也就是在这时候,爽朗的老人才会觉得伤心;“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把头转向西方,手在脸上轻轻抹了几下。“***,人老就是不中用了!哎,听人说,我家老大老二就是死在那个方向。每次啊老汉想他们了,就会朝那里看看,兴许,我儿子也在那边看着我呢。有时候半夜做梦,还能看到老大带着老二来看我,他们说啊。说,人生这一辈子,能为国家死一次不容易。让老汉我别伤心,说下辈子还做我儿子!呵呵,你说我这老混蛋,怎么说着说着就哭开了。哈哈,同志你可别笑话我。老汉不中用喽,想儿子了。同志,你这怎么也流泪了?”
不知道多会,我的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滑下眼眶。赶紧拿袖子把脸擦干净,笑着和张老人解释,“呵呵,老人家,我这是风吹沙子进眼了,你看,这还流呢。”我说话的时候,眼角余光看到,火山也偷偷用袖子狠狠在脸上蹭了几下。
老人显然不被我的谎言所蒙蔽,“我说同志啊,我老人不中用了哭哭,你怎么也流开泪了?我那俩不争气的儿子为国家死了我高兴!我光荣!明天出门了,人家说我是烈士的家属,老汉我脸上有光!就是这三儿子明天也死战场上了,那是为国家死!老汉我照样高兴!可是同志你就不是了,共产党的兵那都是流血不流泪的。我家老二小时候在家里最爱哭,我还不是在他临走的时候教育他,到部队要狠狠的打,使劲的打那帮小鬼子!有血有泪都叫他们流去!咱笑,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老人家说的对,我们当兵的,那都是脑袋提手里打仗。说不定小鬼子打过来子弹就中了,不过咱们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还他妈有赚头!”火山知道这种情况我一般处理不来,赶忙接上了老人的话头。可是我可以听出来,他话里的爽朗是刻意装出来的,而且装的一点都不像。
火山的话让老人很受用,他哈哈笑着教训我,“我说你这同志,看着一脸的疤凶的要命。怎么里头这么软?老汉说说话你就哭?我看你得好好去战场上练练!要是你是我儿子,早大巴掌扇上去了!咱大老爷们的,哭什么哭?就是明天有泪,也得往肚子里咽。”
老人家一口一个同志,叫的我很不舒服,心里越听越难受,好象我和老人的距离被一步步拉远了。
“老人家,我姓王,叫王昆。您不嫌弃的话,叫我名吧。如果您觉得合适,我给您当儿子也成!”
“啥?儿子?”老人对我的话觉得很意外,睁大了眼睛仔细看看我,看的我浑身不自在他才说道,“我老汉不少胳膊不少腿的,要儿子干什么?要是想要儿子送终,我可不把他们往前线送。行,得,你可别乱认这亲戚。赶早,该去哪去哪去儿!一会我就和你们领导说,赶紧把你派战场上锻炼锻炼去!”看来,我的话让老人生气了。他一通话说的又急又快,噎的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火山这时候跳出来帮我解围了,“哈哈,老人家,你这可是看错了!你别看他细皮嫩肉的,他可是战争一开始就当了兵,多会都在前线。那可是血里来火里去杀出来的人!每次不受个重伤什么的根本不下来,这小子,每次上前线都是走着去,躺着回来。哪次受伤不都是差点就上去了,还不是一下下爬回来的。”
应和着火山的话,我嘿嘿笑了两声,“这都是应该应该的。您可别小看了这给咱们开车的,他可是上校了,马上就要当将军了!这家伙平时您看笑呵呵的,哪次碰上小鬼子都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既然火山把我捧这么高,也不能少了他的份。
“去吧,我这算什么?你小子可是全军通令嘉奖的特等战斗英雄!”
火山一句话让老人想起了什么,老人歪头思索着,突然抬头使劲盯着我的眼睛,“前几年听说有个打黑枪的,据说就叫王什么什么的,手底下人命那是海了去了。难道就是你??”
‘打黑枪的??’我被老人这四个字闹的是承认也不是,不承认还不是。前面开车的火山早就笑的趴方向盘上了,要不是要开车,恐怕他要捧着肚子笑了。
老人看我不说话,知道我是承认了,他干枯的手使劲拍在我肩膀上,“好!你小子厉害!!老哥哥就佩服你这样的!打黑枪怎么了?他黑猫白猫抓了耗子就是好猫!我看你打的好!黑的漂亮!杀***小鬼子,杀了就是好!”老人家说到这里,又在那里破包里一阵摸索,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一个陶土瓶子来。“这可是好酒!当初我家老大生下来的时候我就埋地里了,想等他结婚的时候拿出来喝。现在也就剩这么一瓶了,咱们见了我儿子,开了它!让我家老三好好敬你一杯,然后老哥哥再和你喝点!***我就佩服你这种人!杀的好!”
“别别,您别!我是做小辈的,您这么说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