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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陆酗传奇-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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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道人叹息着,又道:“我见到陆小凤时,他已醉了,他还告诉我,假如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杀他,这个人就是西门吹雪!” 
  又是一阵沉默,大家心里都有了结论—— 
  只要西门吹雪追上陆小凤,陆小凤就必将死在他的剑下。 
  现在的问题是—— 
  陆小凤究竟逃到哪里去了?能逃多久? 
  既然他不会到海上去,也不会入沙漠,那么他不是浪迹在闹市中,就是流窜在穷山恶水间。 
  这范围虽已缩小,可是又有谁知道世上的闹市有多少?山水有多少? 
  唐二先生忽然站起来,走出去。 
  司空摘星引杯在手,大声问:“你想走?” 
  唐二先生冷冷道:“我不是来喝酒的。” 
  司空摘星道:“这件事难道你已不想管?” 
  唐二先生道:“不是不想管,是管不了。” 
  古松居士忽然也长长叹息了一声,喃喃道:“的确管不了。” 
  苦瓜大师立刻点头,道:“的确的确的确……” 
  他说到第三次“的确”时,他们三个人就都已走了出去。 
  潇湘剑客走得也并不比他们慢。 
  司空摘星看了看杯中的酒,忽然重重的放下酒杯,大声道:“我也不是来喝酒的,哪个龟孙王八蛋才是来喝酒的。”他居然也大步走了出去。 
  屋子里忽然只剩下两个人,还能保持镇静的却只有花满楼一个。 
  “啵”的一声响,木道人手里的酒杯已粉碎。 
  花满楼却笑了笑,道:“你知不知道他们到哪里去了?” 
  木道人冷冷道:“鬼知道。” 
  花满楼道:“我知道。”他还在微笑:“我不是鬼,但是我知道。” 
  木道人忍不住问:“你说他们到哪里去了?” 
  花满楼道:“现在我们若赶到西门山庄去,就一定可以找到他们,连一个都不会少。” 
  木道人不懂。 
  花满楼又道:“他们到那里去,只因为他们都想知道一件事——” 
  ——假如我是陆小凤,要从这里开始逃亡,我会走哪条路? 
  花满楼道:“等他们想通了时,他们就一定会朝那条路上追下去。” 
  木道人道:“他们为什么不说?” 
  花满楼道:“因为他们生怕自己判断错误,影响了别人。” 
  木道人道:“你有把握确定?” 
  花满楼点点头,微笑道:“我有把握,因为我知道他们都是陆小凤的朋友。” 
  他的脸上在发光,他的微笑也在发着光,他热爱生命,对人性中善良的一面,他永远都充满了信心。 
  木道人终于长长叹息,道:“一个人能有陆小凤这么多朋友,实在真不错,只可惜他自己这一次却错了。” 
  他拍拍花满楼的肩,道:“我们走,假如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找到陆小凤的,那个人一定就是你。” 
  花满楼道:“不是我。” 
  木道人道:“不是你是谁?” 
  花满楼道:“是他自己。” 
  一个人若已迷失了自己,那么除了他自己外,还有谁能找得到他呢?
第二回 逃 亡
       就算陆小凤已迷失了自己,至少还没有迷失方向。   他确信这条路是往正西方走的,走过前面的山坳,就可以找到清泉食物。 
  现在夜已深,山中雾正浓,他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绝对正确。可是这一次他又错了。 
  前面既没有山坳,更没有泉水,只有一片莽莽密密的原始丛林。 
  饥饿本是人类最大的痛苦之一,可是和干渴比起来,饥饿就变成了一种比较容易忍受的事。 
  他的嘴唇已干裂,衣履已破碎,胸膛上的伤口已开始红肿。 
  他在这连泉水都找不到的穷山恶谷间,逃亡已有整整三天。 
  现在就算他的朋友看见他,都未必能认得出他就是陆小凤。 
  那个风流潇洒,总是让女孩子着迷的陆小凤。 
  丛林中一片黑暗,黑暗中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危险,每一种危险都足以致命,若是在丛林中迷失了方向,饥渴就足以致命。 
  他是不是能走得出这片丛林,他自己也完全没有把握。他对自己的判断已失去信心。 
  可是他只有往前走,既没有别的路让他选择,更不能退。 
  后退只有更危险、更可怕。 
  因为西门吹雪就在他后面盯着他。 
  虽然他看不见,却能感觉到——感觉到那种杀人的剑气。 
  他随时随地,都会忽然无缘无故的背脊发冷,这时他就知道西门吹雪已离他很近了。 
  逃亡本身就是种痛苦。 
  饥渴,疲倦,恐惧,忧虑……就像无数根鞭子,在不停的抽打着他。 
  这已足够使他身心崩溃,何况他还受了伤。 
  剑伤! 
  每当伤口发疼时,他就会想到那快得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剑。 
  掌中本已“无剑”的西门吹雪,毕竟又拔出了他的剑。 
  ——我用那柄剑击败了叶孤城,普天之下,还有谁配让我再用那柄剑? 
  ——陆小凤,只有陆小凤! 
  ——为了你,我再用这柄剑,现在我的剑已拔出,不染上你的血,绝不入鞘。 
  没有人能形容那一剑的锋芒和速度,没有人能想像,也没有人能闪避。 
  如果天地间真的有仙佛鬼神,也必定会因这一剑而失色动容。 
  剑光一闪,鲜血溅出! 
  没有人能招架闪避这一剑,连陆小凤也不能,可是他并没有死。 
  能不死已是奇迹! 
  天上地下,能在那一剑的锋芒下逃生的,恐怕也只有陆小凤。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黑暗中究竟潜伏着多少危险? 
  陆小凤连想都没有去想,若是多想想,他很可能就已崩溃,甚至会发疯。 
  他走入了这片黑暗的丛林,就等于野兽已落入陷阱,已完全身不由主。 
  还是没有水,没有食物。他折下一根树枝,摸索着一步步往前走,就像是个瞎子。 
  这根树枝,就是他的明杖。 
  一个活生生的人,竟要倚赖一根没有生命的木头——想到这一点,陆小凤就笑了。 
  一种充满了屈辱、悲哀、痛苦,和讥诮的惨笑。 
  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明了瞎子的痛苦,也真正了解了花满楼的伟大。 
  一个瞎子还能活得那么平静,那么快乐,他的心里要有多少爱? 
  前面有树,一棵又高又大的树。 
  陆小凤在这棵树下停下来,喘息着,现在也许已是惟一可以让他喘息的机会。 
  ——西门吹雪在追入这片丛林之前,也必定会考虑片刻的。 
  ——可是他一定会追进来。 
  天上地下,几乎已没有任何事能阻止他,他已决心要陆小凤死在他的剑下。 
  黑暗中几乎完全没有声音,可是这种绝对的静寂,也正是种最可怕的声音。 
  陆小凤的呼吸仿佛也已停顿,突然闪电般出手,用两根手指一夹。 
  他什么都没有看见,但是他已出手。他的出手很少落空。 
  若是到了真正危险的时候,人类也会变得像野兽一样,也有了像野兽般的本能和第六感。 
  他夹住的是条蛇。他挟住蛇尾,一掷一甩,然后就一口咬在蛇的七寸上。 
  又腥又苦的蛇血,从他的咽喉,流入他的胃。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已变成野兽。 
  但是他并没有停止,蛇血流下时,他立刻就感觉到一种生命的跃动。 
  只要能给他生命,只要能让他活下去,无论什么事他都接受。 
  他不想死,不能死。如果他现在就死了,他也要化成冤魂厉鬼,重回人间,来洗清他的屈辱。 
  黑暗已渐渐淡了,变成了一种奇异的死灰色。 
  这漫漫的长夜他总算已捱了过去,现在总算已到了黎明时候。 
  可是就算天亮了又如何?纵然黑暗已远去,死亡还是紧逼着他。 
  地上有落叶,他抓起一把,擦干了手上的腥血,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了声音。 
  人的声音。 
  声音也不知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仿佛有人在呻吟喘息。 
  此时此地,怎么会有人?若不是已被逼得无路可走,又有谁会走入这片丛林?走上这条死路? 
  难道是西门吹雪? 
  陆小凤突然觉得全身都已冰冷僵硬,停止了呼吸,静静的听着。 
  微弱的呻吟喘息声,断断续续的传过来,声音中充满了痛苦。 
  一种充满了恐惧的痛苦,一种几乎已接近绝望的痛苦。这种痛苦绝不能伪装的。 
  就算这个人真是西门吹雪,现在他所忍受的痛苦也绝不会比陆小凤少。 
  难道他也遭受了什么致命的打击?否则怎么会连那种杀人的剑气都已消失? 
  陆小凤决心去找,不管这个人是不是西门吹雪,他都要找到。 
  他当然找得到。 
  落叶是湿的,泥土也是湿的。一个人倒在落叶湿泥中,全身都已因痛苦而扭曲。 
  一个两鬓已斑白的人,衰老,憔悴,疲倦,悲伤而恐惧。 
  他看见了陆小凤,仿佛想挣扎着跳起来,却只不过换来了一阵痛苦的痉挛。 
  他手里有剑,形式古雅,钢质极纯,无论谁都看得出这是柄好剑。 
  可是这柄剑并不可怕,因为这个人并不是西门吹雪。 
  陆小凤长长吐出口气,喃喃道:“不是的,不是他。” 
  老人的喉结在上下滚动着,那双充满了恐惧的眼睛里露出一丝希望,喘息着道:“你……你是谁?” 
  陆小凤笑了笑,道:“我谁都不是,只不过是个过路人。” 
  老人道:“过路人?” 
  陆小凤道:“你是不是在奇怪,这条路上怎么还会有过路的人?” 
  老人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眼睛忽然又露出种狐狸般的狡黠,道:“难道你走的也是同我一样的路?” 
  陆小凤道:“很可能。” 
  老人笑了。他的笑凄凉而苦涩,一笑起来,就开始不停的咳嗽。 
  陆小凤发现他也受了伤,伤口也在胸膛上,伤得更重。 
  老人忽然又道:“你本来以为我是什么人?” 
  陆小凤道:“是另外一个人。” 
  老人道:“是不是要来杀你的人?” 
  陆小凤也笑了,反问道:“你本来以为我是什么人?是不是来杀你的人?” 
  老人想否认,又不能否认。 
  两个人互相凝视着,眼睛里的表情,就像是两头负了伤的野兽。 
  没有人能了解他们这种表情,也没有人能了解他们心里的感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人忽然长长叹了口气,道:“你走吧。” 
  陆小凤道:“你要我走?” 
  老人道:“就算我不让你走,你反正也一样要走的。”他还在笑,笑得更苦涩:“我的情况好像比你更糟,当然帮不了你的忙,你根本不认得我,当然也不会帮我。” 
  陆小凤没有开口,也没有再笑。 
  他知道这老人说的是实话,他的情况也很糟,甚至比这老人想像中更糟。 
  他自己一个人逃,已未必能逃得了,当然不能再加上个包袱。 
  这老人无疑是个很重的包袱。 
  又过了很久,陆小凤也长长叹了口气,道:“我的确应该走的。” 
  老人点点头,闭上眼睛,连看都不再看他。 
  陆小凤道:“假如你只不过是条野狗,现在我一定早就走了,只可惜……” 
  老人忽又打断了他的话,道:“只可惜我不是狗,是人。” 
  陆小凤苦笑道:“只可惜我也不是狗,我也是人。” 
  老人道:“实在可惜。” 
  他虽然好像闭着眼睛,其实却在偷偷的瞟着陆小凤。 
  他眼睛里又露出那种狐狸的狡黠。 
  陆小凤又笑了,道:“其实你早已知道我绝不会走的。” 
  老人道:“哦?” 
  陆小凤道:“因为你是人,我也是人,我当然不能看着你烂死在这里。” 
  老人的眼睛忽然睁开,睁得很大,看着陆小凤,道:“你肯带我走?” 
  陆小凤道:“你猜呢?” 
  老人在眨眼,道:“你当然会带我走,因为你是人,我也是。” 
  陆小凤道:“这理由还不够。” 
  老人道:“还不够?还有什么理由?” 
  陆小凤道:“混蛋也是人。” 
  他忽然说出这句话,谁都听不懂,老人也不懂,只有等着他说下去。 
  陆小凤道:“我带你走,只因为我不但是人,还是混蛋,特大号的混蛋。” 
  是春天。 
  是天地间万物都在茁壮生长的春天。 
  凋谢了的木叶,又长得密密的,丛林中的木叶莽莽密密,连阳光都照不进来。 
  树干枝叶间,还是一片迷迷蒙蒙的灰白色,让你只能看得见一点迷迷蒙蒙的影子。 
  看得见,却看不远。 
  陆小凤让老人躺下去,自己也躺了下去,现在他就算明知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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