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妾-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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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月意味深长的说道:“就这样擦掉岂不是辜负了她的一片好意。”
琴环被晨月这么一说,愣了一下,旋即见晨月的步子朝着章季轩的住处走去,心下已然明了,连忙紧跟了两步在晨月的耳边低声的说道:“既然做戏大少奶奶何不做足了。”
晨月扭头看了琴环一眼,颇是满意,褪下手腕上的碧色镯子套到琴环的手腕上,笑着说道:“那就看你肯不肯卖力了。”
江涛从章季轩房里走出来见到一脸狼狈的晨月,也不敢吱声,只是弯腰作揖,绕了过去。
晨月看也没看江涛一眼,便拿着手绢掩在面上向章季轩的屋内走去,一边哭一边喊着:“季轩,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章季轩看着头发凌乱,面上的妆也花了大半,额间零星的有水珠掉下来的晨月,皱着眉也不说话,任由晨月紧紧的抱着他,哭着说,让他替她做主。
此时的章季轩冷着脸看着琴环,琴环不等他开口,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说道:“都怪婢子无能,没有好好的保护好大少奶奶,所以才让二少奶奶给得了逞。”
章季轩冷着脸,看着哭的很是伤心的晨月,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琴环。
琴环看出章季轩的疑惑,又接着说道:“大少奶奶原本是好意特意拿了点心去看望二少奶奶,大少奶奶怕寻常的点心二少奶奶吃不惯,特意让上官少爷去御膳房要了些来,二少奶奶不但不领情,还让手下的丫鬟拿着一盆脏水泼大少奶奶,大少奶奶要找她理论,她便扯了大少奶奶的头发,骂她全仗着少爷的喜欢处处不把她放在眼里。”
晨月听到琴环把话说的很是圆满,嘴角划过一个得意的笑容,调整了下情绪,抬起明亮的眼眸。
章季轩看着晨月那晶莹剔透的泪珠此刻镶嵌在浓密的黑翅上是那样的楚楚动人,使他的心不由得微微一颤。
“真是岂有此理,晨月别怕,我带你去找她理论,难道还反了不成。”
章季轩撂下这句话,便拉着晨月的胳膊往初晓堂走去。
息墨在山下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没有发现进山的路,边走边喊“二少奶奶,你在哪里?”可她的声音仿佛是被那些茂密的树木所覆盖,听不到一点的回声,呼啸而过的冷风淹没了她的声音。
午时,阳光也是最炙热的时候,光照在人的身上被烤的滚烫滚烫的,息墨抬起手挡在额间,眯着眼睛看了看明晃晃的太阳,原本是想一边在树下纳凉一边等二少奶奶经过。
可是息墨知道,在清岚国午时是人身上灵魂最弱的时候,很有可能会被那些不怀好意的鬼魂缠上,而二少奶奶又来到这么一处阴森森的地方,这更加让息墨担心,她要尽快找到二少奶奶才好。
章府的后山不仅埋葬的有死人,由于后山离厨房不远,所以厨房里宰杀的一些鸡鸭鱼等的内脏就被厨房的人给顺手扔了进来。
息墨在山脚下又仔细的找了一遍,在离大道的西面不远处发现了一条隐蔽的小道,由于这条小道的进口处被树枝故意凌乱的摆放着,所以当初息墨找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此时她忍不住狂喜起来,这下可算是能找到二少奶奶了。
她拨开挡在眼前的那些树枝,一条弯弯曲曲的狭长小道便展露在眼前,看着清晰的道路,息墨觉得这条路肯定不是最近才被人发现的,越往里面走越是闷热,她忍不住用手在眼前扇了扇,希望能带起一丝的风吹散她身上不断出现的汗珠。
小道随着越往里走,越是开阔,息墨更加坚信了她的选择,同时也很是庆幸自己能够找到这么一条隐蔽的道路,看来只要沿着这条路走一定能找到二少奶奶。
偶尔有一股携着淡淡腥臭的风吹过,虽然息墨的身上是有些舒服,汗也没开始流的那么多了,但是越往里进,一股股恶臭便迎面扑来,息墨扶着身边的一棵树忍不住干呕起来,可是她此刻心里只想尽快的找到二少奶奶,她从袖口处拿出手绢掩住口鼻,忍住铺天盖地的恶臭顺着小道往山上的密林里走去。
由于山上的树木很是茂盛,所以这股臭味很难从山上向山下飘去,息墨只觉得这股恶臭总是在她的身边缠绕,尽管她多次屏住呼吸,可是那些臭味仿佛能钻进她的身体,息墨只觉得现在里里外外都被这股子恶臭缠绕,任凭她的手怎么挥舞也无法扇开。
随着息墨一步一步的靠近,恶臭味也越来越近,她脚下一滑,摔倒在地,还没来得及惊呼就看见一滩动物的内脏躺在她的前面。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脑海浮出无数个念头,难道是二少奶奶遇害了。
由于刚才的那一摔,手绢也被风带到了离她不过三步远的地方,息墨扭头看了手绢一眼,也顾不得去捡,便一直向里面走去。
越往里面走去,道路也变得越来越窄,只留一人能够走过,为了避免被那些伸长的树枝划伤,息墨只好侧着身子过去。
此刻息墨的心仿佛是被揪了起来,整颗心就那样悬着,她小心翼翼的注意脚下跨过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动物内脏,偶尔有密密的苍蝇在她的身边飞来飞去,有好几次都撞到她的脸上,她也丝毫没有理会,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赶快找到二少奶奶。
这条路让息墨走的是格外的费力,她实在是走不动了,便站在原地喘气,她这才发现,那些恶臭味已经消失了,脚下的道路也变成了崎岖不平的石头路,她已经走到了半山腰,随着一阵惬意的风吹过,息墨闭上眼仰起头很是享受的呼吸着清澈的山风。
她现在很紧张,她要是再往前走几步,便能找到二少奶奶。可是她却停住了,在她的心里始终觉得二少奶奶既然选择了这么隐蔽的地方,肯定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倘若被她撞见,那么她会不会被二少奶奶毁尸灭迹。
可是一想到二少奶奶对她的好,息墨觉得即便是被她杀了,那也是值得的,在这个偌大的章府里,她只能是个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任主子随意使唤的丫头,可是在二少奶奶身边的这些日子让息墨觉得人与人之间还是有感情的。
更何况息墨深知自己的处境,倘若不找到二少奶奶,那么她迟早是会被老夫人随便找个由头给杀掉,与其死在那个狠心的老夫人手中,倒不如死在二少奶奶手里来的痛快。
她思量了片刻,迈着沉重的步子朝着前面走去。
息墨往前走了一段路,然后停住,四下看看没有一个人影,不免有些泄气,看来她不在这里,可又去哪里了呢。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可是茂密的树林将外面的日光阻隔在那些繁盛的树叶外面,息墨也不知道此时是什么时辰,心里不免有些焦躁。
她耷拉着脑袋,郁闷的只好转身下山,她走的是那样的快,很快就来到了山脚下,她低着头踢着路上的石子,为了发泄心中的怒气,她狠狠的踢了一下石子,石子却硌住了她的脚,她疼得是龇牙咧嘴的,蹲在地上,揉了揉脚尖。
息墨觉得她今天是格外的倒霉,就连石子都欺负她,想到这里一向从不轻易落泪的她,将头伏在双臂间哭出声来。
☆、049 塞翁失马
“息墨,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
“我来找二少奶奶,可是找来好久都没找到,你看见我家二少奶奶了吗?”说着息墨抬起头看向站在眼前的人,不由得是一阵惊喜,她连忙站起身,抬手抹掉挂在腮边的眼泪看着笑脸盈盈的锦瑟。
“二少奶奶,您去哪里了,可是让婢子好找。”
不等锦瑟答话,息墨便上下打量起锦瑟来,看着锦瑟好端端的站在她眼前,被香巧撕碎绣着曼陀罗花的手绢早已不在她的手上,身上也不像她这样如此的狼狈,不由得又惊又喜。
树林里的树叶被风吹得哗哗作响,锦瑟扭头看向山林,眼睛宛如天上最耀眼的一颗星辰泛着坚毅的光亮,被阳光洒在树叶上的光斑犹如水面上那波澜不惊的波纹,让锦瑟的心也跟着沉静下来。
锦瑟扭转头,拉着息墨的胳膊,动情的喊了声:“息墨。”
这一句“息墨”包涵了锦瑟太多的感情在内,她看到息墨的衣衫上被树枝挂了好些个口子,一双绣花鞋上面也是泥土斑斑的,所有要说的话都转换成了那两个字“息墨”。
锦瑟紧紧的搂着息墨的消瘦的肩膀,任由眼泪肆意流淌,息墨被她这样搂着心里也是千百种滋味涌上心头。
息墨没有问锦瑟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来到后山,她知道锦瑟这样做一定是有她自己的道理。
锦瑟扯着息墨的手,见息墨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便弯下腰让息墨坐在她铺在地上的手绢上,帮息墨褪下她的鞋子,息墨一看锦瑟要给自己脱鞋,很是惊诧,连忙说道:“二少奶奶,这可万万使不得。”
锦瑟抬起脸,笑着说道:“我说过,虽在外人眼里我是你的主子,可是我心里始终尊你是自己的姐姐。”
息墨见锦瑟执意,便也没有阻拦,任由锦瑟小心的为她揉脚尖,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息墨觉得脚尖被锦瑟这样一揉,不再像刚才那样疼的厉害,便穿上鞋子,笑着对锦瑟说道:“不疼了。”
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出了后山,阳光把两人的影子也是越拉越长。
锦瑟看着脸上泛着笑容的息墨,脸上的笑容随即褪去但是又很快重新展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她是不是不该这样利用息墨,可是自从翠竹走后她身边所能依靠能托付的人就再也没有了。
锦瑟知道倘若要在这个生活下去,要得到老夫人的关心似乎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更何况她到现在还无法得知老夫人说的会对她好,到底是真是假,老夫人对她的身份又是了如指掌这一点让锦瑟的心里不免担忧起来。
锦瑟生活在这样勾心斗角的家庭里,凡事必须要小心应对,虽然不能太显眼,但是也不能任人宰割。
所以为了让身边的人对她死心塌地的跟随,她要对她们一一的试探,不然她就像是盲人攀附在悬崖峭壁上随时都会有跌落下去粉身碎骨的危险。
今日她看见香巧把翠竹留给她的唯一念想撕成一缕缕碎片,心里虽然很难过但是锦瑟觉得这样的难过是值得的,因为只有难过才能试探出她身边的人是否是真心对她。
锦瑟拿着翠竹留下的手绢,一路奔到后山,只是因为后山曾经是翠竹被埋葬的地方,她不知道那个一直响彻在她耳边的声音是不是翠竹的,她蹲在翠竹的坟墓前,将那些撕碎的手绢一点点的埋进翠竹的坟前。
锦瑟站在翠竹的坟前,低声的跟她说了很长时间的话,直到双腿酸痛不已才向山下走去。
当她下山往大道上走去的时候,见一个女孩子蹲在地上哭泣,看背影很像是息墨,所以才开口问道:“息墨,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
息墨暗暗的加重手上的力道,紧紧的握着锦瑟的手,站住。
锦瑟看着她,知道她是有话要说,于是敛起笑容,静静的看着她。
息墨吞了口唾沫,郑重的说道:“二少奶奶,息墨知道自己当初奉了老夫人之命前来侍奉您,是老夫人要婢子暗中盯着您的一举一动随时报告给她,所以才对您每次的问话有所保留,可是跟随二少奶奶这么久,您让息墨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息墨打心眼里感激您,敬重您,索性息墨就给您说实话,前些日子奴婢把您的事情告诉给了老夫人。”
说到这里,息墨看了一眼锦瑟,知道她心里担忧的是什么,于是连忙说道:“二少奶奶,您不用担心,婢子什么也没说,只是说您一直呆在房间里哪也没去过,只是在屋里看看书,绣绣花什么的,老夫人听了很是不开心,说让婢子多劝劝您,让您出去走走,别一个人在屋子里给闷坏了。”
息墨说道这里,顿了顿,重重的吸了一口气,既然有些事情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为何老夫人前后交代的事情会有这样大的偏差,那还是暂时不要告诉她为好。
锦瑟见息墨把事情全部吐露了出来,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就怕此番努力转化为泡影。
这些日子以来,锦瑟曾经仔细的观察过这些人,因此知道了香巧是初晓堂内唯一一个可以在章季轩面前说上话的人,而息墨又是老夫人派来监视她的,她们两个是必须要笼络在身边的人,所以才会对她们如此的好,若有什么处处都想着她们。
锦瑟拉着息墨的手说道:“息墨,既然你不瞒我,我自然是高兴,既然老夫人对我这么好,我也不能辜负了她老人家的一片好意。”
锦瑟和息墨刚踏进府里,就看见一脸焦急的香巧在四处东张西望。
息墨不免抬高声音喊道:“香巧,你在那做什么?”
香巧一听是她无比熟悉的声音,忙跑了过来,见锦瑟和息墨两人好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