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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春心农场-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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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点点头。

韩骄子紧紧盯着他的脸,似乎在比对测量着什么。他看得时间太长,那灼热的眼神,让西门心里一阵发热,有那么一霎那,甚至以为他爱上爱他了。

正心驰荡漾的时候。突然右脸上被人狠狠击了一下。他只觉“噗”地一下,右半张脸似乎也缩进去一块。

韩骄子拍了拍手,“好了,现在左右脸一个样,也不觉难看了。”

南门登时哭起来了,虽然鬼没眼泪吧。但哭嚎的声音分外恐怖。

春心忍不住掩了耳朵,颇为同情的看他,这真的跟她没关系啊。她也不知道韩骄子会下这样的手。

南门哭喊着跑了,一边哭,一边叫着;“我还会回来的。”

望着他仓皇的背影,春心叹口气。“你何必打他那一下?”

“瞧他不顺眼。”他淡淡道。

好吧,她终于知道,狐狸精的喜怒无常从哪儿来的了。白天的时候还看他挺开心的,这会儿突然间就翻了脸了。

“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韩骄子扯扯嘴角,从屏风上抓起一件烫金滚边的外衫,优雅地穿起来。

她眨眨眼,“你要出门吗?”

“有个约会要赴。”

他要走。春心不甘心地追上去,“西门真的没法治了吗?”她可不想以后看见他,都是这吓人的模样。

本来鬼是精魂,靠拳头是打不出变形的脸的,可谁叫他碰上一个鬼王,又遇上个狐狸精呢。碰上法力高深的,把他揉成球都有可能。只是她以后还有用他的地方,实在不想他顶着这么张脸。

韩骄子道:“我今天见你把那块地的水浇了,我阳明屋的后院还有几桶水,你把灵芝种下去,等收成的时候摘下来挤成汁,没准他能长出一层新肉也未可知。”

春心双眼放光,“得多久才能种好?”

“也就一千年吧。”

她立刻胯下脸来。

韩骄子劝:“没事,他等得了。”

问题是她等不了啊,她只是个凡人,又不是妖怪,能活一千年才怪了。

气呼呼地走出去,耳边听到他低低地声音轻吟:“往窗外瞧,残月高悬,你我心情犹如柳丝摇曳,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咬你。”她回应了一句,磨着牙走了。

韩骄子望着她气愤而走的背影,神色间有一瞬间的恍惚,这算是别离吗?心会痛,会酸,会觉得舍不得?

或者他也应该觉得庆幸吧,至少在临走之前还能见她最后一面。

空气中忽然弥漫起一股淡淡的山茶花香,是他们山上的山茶花,他最喜欢的花。

低低地声音道:“都出来吧。”

眼前黄光一现,出现四个人……



春心没想到这回见他,竟是最后一次,等过了几天她气消了,再来阳明屋,这里已经狐去屋空了。

那一晚他出去,应该再没回来过。整个阳明屋里冷冷清清的,似乎是好几天都没住人了。

韩骄子走了,没打声招呼就走了,这让已经习惯他存在的她,心里受了很大的创伤。她以为他不会这么快走的,至少要她道个别,可是他没说,什么都没说,甚至都没有暗示她,他要走了。

她坐在阳明屋里对着他遗落的东西大骂,骂他无良,骂他没有心,又跑到山岗上,大声喊着“韩骄子——”,没有回应,恐怕他以后再也不会回应她了。

她伤心欲绝,抱着肩头在山岗上大哭了一场,哭得嗓子都哑了。明焕的走得时候她都没这么伤心,好歹他还是当着她的面走的,让她有心理准备,可是现在,这算什么?

算什么?

……

第七十一章 止不住的思念

怨过了,恨过了,日子还要照常的过。

她把水浇满了,把灵芝种进土里,就等着它发芽了。虽然也知道这东西不好种,但也不相信像韩骄子所说的要等上一千年。真要必须等,那她死后就在地里立一块牌,上面写上:我已死,灵芝交给你了。

他若哪天想起她过来看看,没准能给她种下去。这也算是在她心里存了一个念想吧。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根生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他开始下地干活,把春心也彻底解放出来了。她又恢复了以前洗锅刷碗,既劳累又无趣的生活。

明焕和韩骄子都走了,浩然因为课业忙,也不能经常来找她,她似乎比以前沉静了许多。每天也不怎么出门,只在家里做些针线,干干家务,有时候借春藤的书拿来看一会儿。要是闲下来了,还会教春水写写字。春水一天天大了,若是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相比她的沉静,红霓的生活却似乎丰富多彩起来。

自从那日陈秋花口传,教她如何留住男人的神功之后,她经常无人的时候自己练习,刚开始还背着春心,后来被她撞见的时候多了,也懒得背她。两人睡觉的时候,当着她的面就敢把那木头雕的男人物件拿出来,用手轻轻抚摸着,舌尖轻舔,好像在品尝什么绝妙美味儿。

春心看得心里直犯恶心,倒不是那男人东西恶心,而是那木头被她整天摸来摸去,不知沾了多少脏污,又全吃进肚子里去,她也不怕闹毛病?

除此之外陈秋花还教她妩媚女子的风情,如何将万千言语凝于一瞥。如何用兰花指轻缓托起荼盏,如何走着细步,腰肢摇摆的好像弱柳扶风。又如何将柔软丝巾遮在脸前……

在这种身心一齐的努力下,红霓果然比她发育的快。在未来的三四年功夫,身体愈发玲珑有致。陈秋花就赞过她,说她胸部饱满丰盈,乳/尖粉润鲜红,男人一定会有含住的冲动,臀部丰厚圆滑,乃是一等一的尤物。

当然做为一个母亲。这么赞自己孩子,从本质上就是错误的。这根本就没想把人往好道上领。

这个时代的教育,女人要因循守礼,要三从四德。要相夫教子,要会持家,从来还没听说过是要床上功夫好的。

但那是一般人的想法,许多女人却不这么想,就连一些大户人家的姑娘为了将来留住夫婿的心。也会修炼床上功夫。以色侍人虽不会长久,但要无色可侍,那是更要命的事。

春心自幼被她娘的熏陶,对于这种教育女儿的方式是不敢苟同的,可是看看人家仪态万千的模样。再看看她自己胸口刚刚鼓起的小包子,以及那双粗粗的大手,顿时有种很丧气的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地方就不怎么长呢?



时间如梭,三年转瞬即逝。

三年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身形,也可以改变许多事。

三年了,韩骄子自从走了之后就再没出现过。她有时候心情烦乱之下跑到上岗大喊一通,可回应她的依旧是大山的阵阵回声。

三年了,南门的脸还没有治好,任凭他四处奔走寻了许多古方,都没什么成效,没了美貌的他,再难勾引女鬼,这也让他消停了不少,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也比以前多了起来。只是有时候他啰哩八嗦的太烦了,让人恨不能把他的下巴也打掉。

三年了,春藤和春水的个头都窜了老高,春藤长得比她还高,身子也更壮了,只是还像以前一样看不上她,对她吆五喝六的,轻易不给个好脸色。不过他对红霓的关注却越来越多,两人经常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好的跟蜜里调油似地。相比较他在女人身上下的功夫,那原本被他当做理由不干活的功课,倒落下了不少。

根生原本还指望他能考中个进士状元什么的,看他这样,心里也很觉失望。

三年了,浩然也变了很多,他个子也长高了,稚气褪尽的他显得温文尔雅,颇具风度,也更招女孩子喜欢了。红霓看他的眼神也和以前不一样了,只要浩然来,她就会很刻意的出现在他面前,把她那纤细的小腰和丰满的胸部都展示一遍。就连浩然都说,红霓越长越漂亮了。

她有些吃醋了,问他,“难道我就不美了吗?”

浩然笑了笑,“不一样的。”

她问怎么不一样了?他只是笑,却闭口不肯再说。

正所谓食色性也,不管十几岁的小男人,还是七十岁的老男人,对看女人的标准都差不多,绝大多数还是喜欢腰细丰满,脸蛋漂亮的。看春藤盯着红霓的眼神,跟苍蝇看见肉似地,就知道这话有多靠谱了。

过了年之后,浩然就已经不在书院读书了,他爹给他在省城报名了一家风山书院,要他专心读书准备考秀才。

临走时,春心去送他。他很是不舍,低低地声音道:“等我。”

春心心里很难过,本来聚在身边的人一个个全都走了,先是明焕,后来是韩骄子,现在又是他。他们在时,有时候觉得这些人挺吵的,可一旦离开,却又忍不住思念。尤其是韩骄子,都三年了,难道他一点也不想她吗?

送走浩然,她重又过起了平静无波的生活。

这三年,她的日子一直都很平静,村子里没出现什么妖魔鬼怪,天同也没再出现过,他似乎去了南方,在那边招摇撞骗的赚了不少金银。

家里活不多时,一有了时间,她就钻研一下茅山之术,把师父教过的本事多加练习,还专门准备了许多黄裱纸,每天都画许多。红霓常常看不惯,她画了她就撕,撕了就再画,两人如拉锯似地,倒也打发了不少时间。

这三年,陈秋花没有想尽办法找她麻烦,她似乎已经默许了她的存在,没撺掇根生把她送走,也没使劲虐待她。

在三年前,她本来就该被送到道观的,而这件事推后了三年还没完成,这让她心里有些遗憾,又有些庆幸。遗憾的是,跟她和师父的师徒缘分推后了,庆幸的是,她终于有了改命的希望。或者只要消除明焕对她的仇恨,就不会再发生那年一模一样的惨事吧?

但是可能吗?他走得时候瞪着她,眼神中满是决绝,他应该很恨她出卖了他吧。

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一边抠着玉米粒,脑子里一边想着乱七八糟的事。

春水大汗淋漓地从外面跑进来,一进屋就叫着饿了,让春心给他准备饭。

春心白他一眼,“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家里什么活都能干,你也该自己学着点,也帮家里干点活了。”

春水撇撇嘴,“我说姐,你整天念念叨叨的,这么嘴碎,也怨不得比不上红霓招人喜欢了。”

伸手在他脑袋上狠狠打了一下,“你个臭小子,说什么呢。”

时间是一把无情的刀,但也分对谁,这三年让红霓改变了许多,简直出落的越发水灵漂亮,亭亭玉立的,虽然才十四岁,却好像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好像水蜜桃一样,让人一见都恨不得咬一口。

她是村里公认的美人,四里八乡的人都知道,他们村有个美人红霓,每天上门提亲的把门槛都踏破了。陈秋花以红霓年纪还小都推拒了,她一心想让红霓嫁到富贵人家,自不可能让这些乡野小子占了便宜。

越是如此,一天到晚的家四周都转着些闲着没事的浪荡小子,有的还趴到墙头上,看见红霓从屋里出来,就大声吹口哨。红霓也不恼,幽幽一个媚眼跑过去,那些小子们的心都化了。

她这样四处留情,可苦了春心了,每回都得她拿着扫帚把人轰走,如此一来她的恶名也传了出去,尤其在红霓的衬托下,更显得她平凡无奇了。

其实有时候她对着镜子照照,也没觉自己比红霓差多少,但可惜往她面前一站,她就是打眼不起来。就好像一朵小雏菊,见到了千娇百媚的芍药,虽然同一个颜色,但品味相差太多。

红霓每天涂脂抹粉,打扮花枝招展,而她灰头土脸,一身的饭菜味儿,满鞋的炉灰渣子。

红霓一开口莺声燕语,身段娇媚妖娆,莲步轻盈,而她一张嘴就是大嗓门,身段吧,穿衣服太多也看不出来,至于走路,她要是莲步了,那还能上山砍柴吗?

她们两个一个当丫鬟养,一个当小姐养,本身就有很大的区别。她能比得了她才怪了。

也由此可见,陈秋花教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也不是不管用,最起码当真把红霓打造的很迷人。

看着她摇摆着小腰出出进进的练莲步,春心忍不住想,以她这种姿色,参加一月之后的女狐选举,应该也不会有问题吧。

女狐选举是他们这一州府县城特有的风俗,每三年一次。他们这一带一向供奉狐仙的习惯,许多地方都建了狐狸庙。在一百年前家家户户都供奉狐狸仙,只不过现在时过境迁,大家对狐狸的尊崇已经没以前那么疯狂,但女狐选举却一直延续至今。

第七十二章 女狐选举

传说早在一千年前,这一带就曾发过一次特大洪水,死了很多人。就在人们在水中挣扎,努力求生的时候,一个狐仙出现了。他施法变出一条大船,把许多人送到陆地,才延续了他们这一带的血脉。所以这一千年以来,村民们几乎把每年都会向狐仙献祭,也因为此,方保了他们这一方的平安。

这里已经一千年没再发过洪水,即使有战乱也影响不大。后来,他们由原来的几个村子,繁衍到现在的几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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