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是反贼吗?-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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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这痴汉真是乔神医的弟子,那么梅妃又岂会无救?就是自己,或许也能寻一寻修仙长生之法了……楚洛双目闪烁精光,盯着那衣衫污秽不堪的殿中人,仿佛见着了大罗真仙。
“你……你真是乔神医弟子?”殿上的楚洛,颤巍巍的问出,生怕一眨眼,这漠国的神仙就经不住阵仗露了怯。
也算这漠国来客不悉楚国文化,听了楚洛兴奋又急切的问话,半点也不见慌张,仍是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恭敬道:“是的,天子陛下。小民有师父传授的银针为证!”言毕,小心从满是灰的褡裢里头摸出个古色古香的旧木匣子来。循着机巧打开,一根根细丝般的银针整齐的插满布带,小心取出一根银针向着殿外日光比照,隐约能瞧见针头上细小的篆字:乔。
这正是江湖传言中,乔神医的那套绝世神针。乃是乔神医的知交好友郑三替他独门打造的,旁人绝仿不出第二件。
楚洛命禁军统领小心捧上,细细打量着银针上的乔字,越瞧越对眼,哈哈笑道:“好,好,好!你叫什么……什么来着?”
“小民叫苏赫。”
“好,好,好!苏赫,你认真替朕的妃子诊病,朕绝不会亏待你!哈哈……朕还会替你找师父的!”紫未殿一声爽朗大笑,引得殿中的人也跟着小心笑起来。却没人注意那埋着头的苏赫,眼中闪过的一抹狠厉。
☆、032 计中计(上)
苏赫被皇帝一番允诺,言只要治好梅妃,不仅赏他万金,还要赐他御医头衔,并助他寻找到恩师。苏赫叩谢完毕,被立刻派往梅欢殿替梅妃诊病。
青衣宫人领着他,左穿右拐往梅欢殿去。苏赫一路走,一路东瞧瞧西看看,见了什么都新鲜,让那领他的青衣宫人耻笑不已。只道他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半是炫耀半是轻蔑的替他指引。
“瞧着没?前头一片梅林遮着的就是梅欢殿。皇上宠着娘娘呢,你若治得好,保你荣华富贵,万事不愁。”
苏赫随着青衣宫人一起踮着脚,站在石桥上遥遥望去,就见高大的梅园深处,果然掩映着一座明黄的殿宇。苏赫呵呵点着头,操着不太流利的楚国语,憨厚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青衣宫人当了半辈子奴才,听这一声“大人”颇为受用,眯着眼哼着小调领着他一路晃着去了。
梅妃正与内侄李萦旭说话,问着新接手的茶园事宜。听得外间先得了消息的宫女传话,不慌不忙的躺到内殿的凤榻上,软语道:“将旭儿送的新粉与我再擦上些,把帘子放下来。”李萦旭笑嘻嘻的放了帘子,俏宫女小心将今早李萦旭才送进宫的蜜粉在手上涂匀了,一点一点扑到梅妃脸上。方才还微微粉嫩的脸蛋,一下子就苍白了起来。
梅妃拿铜镜照了,抿唇笑道:“这漠国的神医,也不晓得真有本事没有?左右也就是千金的赏钱,与了他便是。”
俏宫女接了镜子,搁在妆台上,回首道:“娘娘有所不知了,方才正安殿的燕儿来报,说他是什么乔神医的亲弟子,陛下听了欢喜的不得了,指不定真有本事呢。”
李萦旭靠着榻前的软椅,伸展四肢笑道:“姑母说的正是理,这些人左右不过图得千金赏钱,与了他,他还能说半个不字。”
俏宫女摇摇头,含笑道:“公子也莫大意了,燕儿说,陛下允了那神医,只要治得好娘娘,赏他千金不说,还要赐他医官做,另要替他寻失散多年的师父。奴婢想那漠国神医,就是冲着寻他师父,也定会尽力诊治,届时……就不好了。”
梅妃点点头,想了片刻,拉过丝枕靠在颈下,出生道:“左右也病了有几月,再不好,陛下该失了耐性。这神医若真有本事,叫他寻了那一位的晦气,让陛下把她照旧关到老地方,本宫的病也就好了。”
俏宫女是知晓那一位的,闻言点点头,想着待会的言辞。李萦旭却是不明白的,只知梅妃装病争宠,却不知晓里头还混有猫腻,感兴趣的凑上脸去:“姑母,谁给关到老地方啊?老地方是哪儿?”
梅妃脸一沉,呵斥道:“不该问的,把严你的嘴!当心问出事来,掉了你的脑袋!”
李萦旭脖子一缩,抱着脑袋讶道:“没那么严重吧,姑母,旭儿知道您最疼旭儿了……”说完,笑着去摇梅妃伸出帘子的玉臂。往常他这动作,梅妃定会软语哄他,今儿个却冷了脸,眼光一凛,喝道:“放肆。”
李萦旭脊背一凉,冷汗顺着后背滑进后腰去,扑通一声跪地磕头道:“小侄不敢,姑母恕罪!”
梅妃冷着脸不开口,俏宫女服服帖帖的垂手立在妆台前,低着头不敢说话。
殿门口的宫女呼道:“漠国神医——苏赫,求见娘娘!”
正事要紧,梅妃连忙缩进金丝被底,脑袋靠着丝枕,玉手无力的搭在被面。俏宫女替她盖好丝被,放好玉臂,垂下珠帘,快步走出了内殿。
李萦旭跪在地上,双目盯着绒毯,期期艾艾道:“姑母……”
梅妃不悦道:“还不快躲起来。”
李萦旭“嗖”的从地上爬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躲到屏风后,坐到绒毯上大气也不敢出。
苏赫背着他的破褡裢,跟在俏宫女和青衣宫人的后头慢慢走进来。饶是殿中浓浓的药香,也压不住他身上的羊皮汗臭味。梅妃皱了皱琼鼻,眉眼中全是嫌厌。
“小民苏赫,参见娘娘!”苏赫规规矩矩的跪地磕头,这是方才青衣宫人教他的,让他莫坏了规矩,惹怒了梅妃。
“平身。”梅妃有气无力的温声开口。
“谢娘娘!”苏赫缓慢的爬起来。
“你是哪里人?怎么穿的与咱们楚国不一致呀?”梅妃软语问道,嗓音温柔可亲。
苏赫没开口,一旁的青衣宫人恭敬禀告道:“回娘娘的话,这是漠国来的游医。自己揭了皇榜,说是能治好您的病。陛下特地命他来给您瞧一瞧。”
“哦……原来是漠国的神医……陛下倒是有心。只可惜……咳咳咳……本宫……咳咳咳……”梅妃说起自己的病小声抽泣起来,这一泣,连带着压下的咳嗽也引了出来。
“娘娘保重身子!”俏宫女见她咳嗽,一脸忧急的跑近凤榻,小心扶着她起身。
梅妃任她将自己扶起,靠着丝枕,喘着气,掏出枕下丝帕,捂着樱唇咳嗽。咳毕,却见丝帕上一点鲜艳血色,惊得俏宫女哭喊起来:“娘娘,您别吓奴婢啊……娘娘……”
梅妃苍白着脸,叹气道:“本宫……咳咳咳……怕是……命不久矣……”
青衣宫人知道梅妃病重,却不知她已经开始咳血,一见之下,暗叹道,这后--宫怕是要易主了。
苏赫低着头,恭敬立着,未曾开口。自进殿门,他便悄悄打量。殿中药香浓烈,梅妃身上却并未透出多少药气。她平日定也有按量服用汤药,但显然非是致殿中浓烈药香的缘由。梅妃面色黯淡,苍白无光,不像病重肤色,却像膏粉所致。她咳喘厉害,却没带出多少胸腔浊气,这病,八层不若所见之重。而且,屏风后有人,还是个壮年男子。梅欢殿上下皆是侍婢宫女,何处来的年轻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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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计中计(中)
苏赫没开口,不代表梅妃没了主意。榻上的美人咳嗽了片刻,娇弱道:“漠国的神医,既是陛下命来替本宫诊治,你便替本宫瞧一瞧吧。”
俏宫女闻言赶紧拿了丝枕给她垫上,小心安顿她躺下,又替她盖好丝被,轻轻放下珠帘,转身道:“我们娘娘不喜生人亲近,神医请在账外诊治。”言毕,亲自给苏赫端了锦墩摆在殿中央,离着梅妃的凤榻足有一丈远。
这是试探他的医术吗?苏赫暗暗思虑,装作不懂在锦墩上坐了,缓慢摸出褡裢里的银丝线来。那送他的来的青衣宫人一愣,有些奇异的瞧着他。梅妃不喜生人亲近,他们做宫人的也有耳闻。平常伺候的御医官,梅妃见的多了,不见生分。这头一回来替她诊病的大夫,都是要求人家悬丝号脉的。没想到,这漠国的大夫,也会悬丝诊病?
苏赫捻出银丝,交给俏宫女系在梅妃皓腕上,一头自己捏在手中,眯着眼,静静诊脉。梅妃玉臂一搭,虚弱道:“本宫有些心闷,你们先退下吧,窗户开几扇透些药气。”
俏宫女低低一福,恭声道:“是。”慢慢支开窗户,转身对守在苏赫身旁的青衣宫人道:“王公公先随奴婢在外殿稍事歇息。一路过来也辛苦了,今儿个有新进的茶点,您且尝一尝。”笑着领了青衣宫人出了内殿,安置在外殿饮茶歇息,等候消息。
梅妃见人走了,温和道:“神医可诊出来了?咳咳咳……”
苏赫装模作样的号着银丝,静了一会,起身垂首道:“小民医术虽浅,也可看出娘娘是得了心病,药草难医也。”
梅妃面色一变,复又缓和道:“是吗?咳咳咳……神医可看出是何心病?”
苏赫一低,埋头道:“小民不知,娘娘。”
梅妃抿唇一笑;娇弱道:“本宫当你真是神医,原来不过是一介江湖骗子。”
苏赫低着头,认真道:“小民不是骗子,娘娘这心病小民能治好,但也需费些时辰。”
梅妃不以为然道:“需费几时?”
苏赫恭敬道:“此药须得在子时煎服。”
梅妃疑惑道:“子时煎服?”
苏赫点头:“正是。”
梅妃叹一口气道:“子时煎服,那你开出药方便是。”自己的病她自己还能不知?这子时的药方能有什么作用!这人就算真是神医,也对自己束手无策的。
苏赫摇摇头:“此为小民师父秘传药方,不得道与外人。须在子时,由小民亲自替娘娘煎药,再由娘娘及时趁热喝下。”见梅妃靠着丝枕未作反应,停顿补充道:“此药不得见光,不得见人,否则无效也。”
梅妃满面疑惑,想了想道:“你果真是乔神医的亲传弟子?”
苏赫恭敬道:“是的,娘娘。”
梅妃略一迟疑,开口道:“你也务须杜撰那些个骗人的花招。本宫嘱你一件事,你若办成,保你荣华富贵。你的师父能给你寻到,你的御医官也能替你求到。即使,你根本不懂医术,本宫,也能送你一个御医的名号!”
苏赫心思一转,愣了片刻,跪地磕头道:“请娘娘吩咐。”
梅妃拍拍手,外间的俏宫女闻声进入,见了跪地的苏赫,嘴角一抿,走至梅妃榻前,小心掀开珠帘,替梅妃掖好丝被。
梅妃略一点头,开口道:“漠国神医说本宫是心病,须得心药医。”
俏宫女一笑,转身开口道:“我们娘娘,确是心病。神医即已瞧出来了,倒真称得上神医之名。”
苏赫仍旧伏地低头,瞧不出神色。
俏宫女立在榻前,恭声道:“神医若是能除了这心病,想必荣华近矣。”不等地上的人开口,接着道:“神医既是漠国来人,定与咱们楚国不同。咱们楚国不行巫蛊,禁言神怪。奴婢听说,神医所在的漠国,对于巫蛊精怪却是极信奉的。”
苏赫低低开口:“是的,娘娘。”
梅妃点点头,满意的闭上了眼。
俏宫女继续道:“神医只需说,皇城内有白虎擅动,招来血光灾祸。娘娘病重,皆因白虎刑克,若不除白虎,定会殃及天子,祸害了天子性命。”
梅妃闻言眼一睁,补充道:“你不是有子时良方吗?就说,要这白虎鲜血,配这祛病良方。否则,病难好矣。”
苏赫心中一顿,开口道:“小民药方,需那致娘娘心病之人,所立方位上的半钱黄土,敢问白虎所在何方?”
梅妃咬牙恨道:“本在正西之位,如今到了西南。”
苏赫浑身一僵,低头恭敬道:“子时良方只需黄土,白虎鲜血,今夜万不能用。小民明日定向天子陛下禀报白虎一事。”
梅妃不悦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俏宫女见梅妃发怒,冲着苏赫摇摇头,惋惜道:“荣华富贵,就在眼前,伸手可及。神医就是不愿意,如今听得了奴婢的一席话,也算不得不做了!还请神医先下去准备你的药方,待会王公公领您去回陛下的话,您可记着奴婢方才说的那番话。”
苏赫战战兢兢磕头道:“是……小民告退!”
俏宫女见他起身,笑道:“神医的福分,无人能及。这天大的好事,现如今落在您的头上,也算您的运气。我们娘娘,素来宽厚待人,能叫神医一朝富贵荣华,也能叫神医一夜身首异处。”
苏赫立身不稳,连连点头:“小民明白,娘娘!”
梅妃笑笑,温柔娇弱道:“咳咳咳……下去吧……云兰,送神医。昨儿个得的玉如意,挑一把给神医带上。”
俏宫女躬身道:“是。”
梅妃点点头:“一并跟着吧,漠国神医不通楚国语,万一陛下听不明白,可不好了!”
俏宫女恭敬道:“奴婢记下了。”
几人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