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老的宠妃(完) +续集-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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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薇抬起头,轻轻地呼了口气。她的时代阿,几句话说的明白吗?
阴雨连绵的城市,呼啸轰鸣的交通,诡异前卫的后现代?
她笑了。拉美西斯不由带着几分古怪地看着她。“不许你想我不知道的事情。”
她却更想笑了,他果然还是他。
“我的时代啊,”她眯起水蓝色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的样子,小小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洁白的贝齿,“那是一个很奇妙的地方,人们可以建很高的楼,可以飞翔,可以在一天之内往返孟斐斯和底比斯。没有绝对的帝王,没有绝对的等级,任何人都可以从事自己喜欢的职业,做自己喜欢的事……当然,这是相对而言。”
“我住在一个古老的城堡里,”艾薇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有拉美西斯的宫殿古老,也没有他的宫殿豪华,“城堡的墙壁上爬满了绿色的爬山虎,如果到了春天,从我房间的窗子望出去,可以看到大片绿色的田野,空气里弥漫着令人心情平静的花香。父亲让人在院子里种满了蔷薇,黄色的、粉红色的、白色的。我会顺着窗外的大树爬下去,趁没人的时候偷偷采一些,放在房间里面。我喜欢蔷薇,美丽而娇嫩,却有着自己坚强的武器。”
“我是一个学生,我学习经济学,宏观、微观、经济史、计量,我都很喜欢。我想去一所很有名气的学院读书,所以我写了一篇文章,关于你的文章。”
“关于我的文章?”剑眉微微挑起。
“对,关于你的文章,我给大家讲你的事情,发表我对你的看法。”艾薇说话的声音不由得微微提高了一点,“你是一个伟大的君主,国力昌盛、经济繁荣、长命百岁,有一百多个妃子,几十个后代。”
“从今以后,我只会有你一个妃子,你能生下几个孩子,我就有几个后代。”他微微不满地说。
她笑着又抱抱他。
“对对,随便你怎么说。”反正她也想好要和他在一起了,那么历史会变成怎么样,她还是不去想比较好。
“薇,”他突然非常严肃地说,“我想去你那里看看。”
恩?
“我想亲眼看看你喜欢的蔷薇,看看你居住的城堡,看看大片绿色的田野。”他将她的头微微抬起来,认真地看着她,“想去你喜欢的古老学院,想看看你们的高楼,想和你一起飞翔。”
“我很想多了解你。”
她的鼻子忽然酸了起来,会吗?有可能吗?
“说什么傻话,以后就可以一直了解了,不是吗?”艾薇笑了,“那个镯子不是都放在你那里了,你还怕我逃跑?”
“薇,”他又把她抱住,非常用力地抱住,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了,“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对吗?不会再把我扔下,一下子就离开好多年了,对吗?”
那声音竟然有几分颤抖。
她很想哭,但是却强忍着,忍到喉头都有些疼痛。
“不会的,我都要嫁给你了,我怎么会抛开你。”
他用下巴轻轻地摩擦她的头发,“薇,”
“你不要骗我,不然我会恨你的。”
艾薇突然觉得好笑,这样宛若小孩子一般的话由他嘴里说出来,好像十分不协调,但是他却那么认真,认真到她没有办法笑出来。
虽然是君主,虽然被称为最接近神的法老,但是他依旧不是神,只是个人而已。每天肩负着无数压力、无数责任的人而已。他却要坚强,强到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好像不为所动。
他其实心里一定需要一个肩膀靠一下,纵使如钢铁般坚强的人,也需要一个休息的地方吧。
“喂,我的肩膀,借你一下吧。”
艾薇轻轻地挣脱他的怀抱,站直了起来,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她即使站直,也只比坐着的拉美西斯高不出多少。他琥珀色的眸子突然凝住了,仿佛看着天外来客一般看着艾薇。
“借你靠一下吧。”
她笑着,灿烂得如同光芒四射的仙子一般。
笔直的金发如同太阳的光芒,垂泻在她瘦小的肩膀上,
白皙的肌肤宛若透明的陶瓷一般,没有半点瑕疵,
水蓝色的双眼就像深海的宝石,闪着含蓄而跳跃的色彩。
她美丽的过分了,甚至比太阳的光辉还要耀眼。
他突然觉得自己无法直视她。
那一刻,她就仿佛要消失了一般,要消失在窗外射进来的阳光里了。
他慌忙伸手过去,将她紧紧地抱住,将头靠进了她的怀里。
很……温暖。
“薇……你喜欢我吗?”
她轻轻地动了一下,“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要答应你留下来。”
“薇,我问你的是,你喜欢我吗。”
“我是亚曼拉的哥哥,我或许……比她更加冷血无情,我的权力建立在猜疑、背叛、残酷的斗争之上,我的每一步都踩在鲜血与骨架搭成的阶梯。”
“如果……我是说如果这样,你喜欢我吗?”
他的双手不由得抱得更紧了一点,艾薇可以感到那有力的双臂在微微地颤抖。
她充满怜惜地看着怀里的男子,洁白的手轻轻地抚上了他深棕色的头发。
喜欢他吗?
双手收紧,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在慢慢下落的夕阳余晖下,宛若变成了一尊完美的雕像。
“嗯,喜欢。无论你做什么、怎么样,都是喜欢。
即使有天你不再喜欢我,我还是喜欢你。
我要留在你身边,守护你。
只喜欢你一个人。”
晚风静静地吹着,
尼罗河水,奔流不息。
星光穿越了三千年,
见证了时光静止的那一刹
突然,
命运的齿轮开始飞速的转动
加速、更加速
就好似车轮一样
将历史压成碎末
时间无情地推进——
第四十四章 时空枢纽
二零零七年
埃及开罗
“艾先生,欢迎您来到埃及。”
艾弦下了私人飞机,机场外已经有司机开着车恭候。穿着白衫的埃及青年笑着对艾弦打招呼,露出了洁白的牙齿。见艾弦走近,他恭敬地打开了车门,礼貌地问到,“艾先生是想去酒店休息、还是前往其它地点?”
艾弦将自己的领带扯开,解开衬衫的扣子。
“去孟斐斯,现在。”
“是,艾先生,孟斐斯遗址位于距离开罗以南三十二公里的拉伊纳村。很快就要入夜,为了保证您的休息质量,请您今夜暂且留宿开罗……”
“去孟斐斯。”
“是的,艾先生。”青年利落地将车门关上,快步行至前门,坐在驾驶位上,发动了汽车。
是一个好天气,太阳正慢慢地潜到地平线以下,将天空染成鲜血一般触目惊心的红色。望眼所及,看到的是空旷的、荒凉的沙漠,再远处可以隐约看到雄伟的金字塔。间或有骑着骆驼的旅人出现,若不是他们身上现代化的打扮,艾弦真的难以分清这究竟是现代,还是远久的过去。
艾弦深深吸了一口气,从衬衫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潦草的信笺。
艾薇留下的。
“哥哥,我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请放心,我会平安回来的。”
拿着这张信笺,仿佛可以看到艾薇认真的脸,水蓝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小嘴抿了起来,十分严肃地对着自己说这些。
然后……她又像上次那样平白无故地消失了。
还记得以前她曾在黄金手镯的光芒中消失,他思来想去,这一次肯定还是与那蛇形的黄金镯脱不开关系。在她昏迷时轻轻叫过的名字,比非图,那是一个古老的埃及名字。
他握住信笺的手,下意识地微微用力。
调查她在离开之前的事情,她曾经去过美容院,将自己的皮肤熏成古铜色,购买黑色的假发,还去过军品店。
她或许在做十分危险的事情。
但是过去了一个月,依旧没有任何头绪,关于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他毫不知情。无奈之下,他决定再次拜访买得这个手镯的商人。
车子缓缓地停下,白衣的青年从前面跑了过来,毕恭毕敬地拉开了艾弦的车门,“艾先生,这里就是孟斐斯遗址了。”
这一片残垣断壁荒凉得让艾弦甚至有些微失望。
他点了点头,示意白衣的青年不用跟过来。古董商人的小店就在附近。
抬脚刚走了两步,艾弦的眼前突然白光一闪,展现出一片华丽的景象。
黑夜瞬时变为白昼,眼前出现了耸立的高台,四周是宏伟的雕像,高大的蕨类植物高耸直上,伸入透彻而纯洁的蓝天之中,阳光如同钻石一样地绽放刺眼的光芒。
刹那间,他置身于无数身着古代埃及服饰的民众当中,他们欢呼着、尖叫着、高举双手,仰视着前面的高台。艾弦伸手碰了碰身边的人,手居然穿过了那些人的身体。
他顺着他们的视线,向高台上看去。
庞大的阿蒙神塑像之下是穿着豪华的古埃及侍者、臣子、祭司,他们以一定的规则整齐地排为两列,让出中间的位置。
民众的呼喊嘎然而止,耳边响起了陌生而古老的语言,阿蒙神下的出入口里缓缓走出两个人来,他们身着华丽的服饰,映着阳光闪出奢华的光采。男人的头上戴着象征上下埃及“两权合一”的红白双冠,着长裙,身披华丽而复杂的斗篷,手持精致的权杖。
英气四射的面孔,宛若太阳神一般咄咄逼人地看着自己。
他向民众伸出手,台下骤然一片翻涌,宛若潮水一般的欢呼声不住地响起。
艾弦又看向男人身边娇小的女人。
她穿着合体的白裙,包裹着那精致的身体,金制的胸饰后面连着绣有荷花图案的斗篷。她带着兀鹰形状的头饰,青金石、绿松石、黑耀石制成的发饰顺着头发垂了下来。她的头发是如同阳光一般耀眼的金色。柔顺得如同平静的流水,倾泻在她瘦小的肩膀上,映衬着她白皙得宛若要透明一般的肌肤。
艾弦不由得上前几步,拼命地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她的相貌。
天啊!天啊!
难道她,难道她!
“艾先生。”
突然,眼前华丽的光景如同泡沫一样消失了,艾弦踉跄了几步,几乎要跌倒,被开车的青年手快扶住了。
“艾先生,您没事吧,是否太过劳累了?”
艾弦挥开他的手,硬撑着站了起来。
抬眼望去,只是宁静的夜空,映着稀疏的灯火。刚才那华丽的一切,宛若一个短暂的梦境。
但是他却看到了她。
“你在这里呆着,不要跟过来。”
艾弦示意司机原地等候,自己更是加快了脚步,快速地向记忆中的古董店走去。
近了,接近了。
他已经能感觉到她的存在了。
这一次,如果再见到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离开自己。
*
拉伊纳村不起眼的小角落里,有一家小小的民宅。没有窗子,大门紧紧锁闭着,只有门前挂着一盏散发微弱光芒的油灯,照亮了挂在门上的铜质牌子的字迹。
几个简单的埃及文字下面,是锈迹斑斑的英语“Curse’s”。
店的主人,名叫克尔斯。
艾弦推开门,克尔斯惨白的脸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并非埃及人,能说得一口流利的伦敦腔。他十分瘦弱,宽大的袍子包裹住了身体,却仿佛里面是中空的一般。灰色的双眼深深地陷到了眼窝里,搭配着不算小的鹰勾鼻和细薄的嘴唇,见到艾弦,他扯出了一幅十分难看的笑容。
“艾先生,您总算来了。”
艾弦愣了一下,紧接着踏入了屋子。
“是那个你卖给我的镯子……”
“艾先生,您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您有个妹妹呢。”克尔斯将古董店的门关上,咔嚓地一声反锁上,艾弦不由得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摸到了随身携带着的手枪。
克尔斯又笑了一下,灰色的瞳孔缩成了针尖般的大小,“真伤脑筋啊,艾先生,让我给您讲一个故事吧。”
1890年末,在埃及,有四位英国年轻人买下了一个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