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名分-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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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看着赵氏歉意地道:“朝廷大事,不是我一个妇道人家管得了的。”
赵氏明知今儿是白来,沈绾贞怎会傻到为前夫家里求情,看她态度,急于撇清关系。
赵氏也是想不出好法子,毕竟伯位是由她丈夫承袭,若伯府爵位没了,就全完了。
曹氏还想在求求沈绾贞,赵氏给她使了个眼色,心里清楚,为今之计,只有公公上书皇上,主动辞官,皇上或可念及他知进退,赏他伯府一口饭吃。
二人垂头丧气告辞回去复命。
詹伯爷和夫人听到沈氏册妃的消息,大为吃惊,庵堂失火,伯府曾派人查看,说二少夫人葬身火海,詹伯爷不由不想,这是金蝉脱壳,沈氏谋算很深,一早就有打算。
詹夫人愤然,“我早就看出她守不住,当初立意,死活不留在伯府。”詹夫人抹眼泪,哭儿子,儿子尸骨未寒,媳妇堂而皇之改嫁,留下两个有孕通房,无人待见,在府里成了笑话。
巧慧产下一子,生母出身低下,詹夫人无法,只好抱到自己屋里养,可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巧慧搬去詹夫人上房,只留下英姨娘一人住在偏僻的小院里,詹夫人怕她狠心把孩子作掉,派人日夜守着,又警告她,如不安分,孩子若没了,就把她嫁给一个又老又丑又瘸的家下人,英姨娘怕了,不敢作闹,苦巴巴地,寂寞地过着寡居的日子。
二房无人主事,树倒猢狲散,詹夫人镇日心里把沈绾贞骂了几个来回。
詹伯爷却不像夫人见识短,长叹一声;“我伯府好日子到头了。”
詹夫人心里堵得慌,一听老爷这话,愣眉愣眼,难过也忘了,“老爷此话怎讲?”
詹伯爷咳了声,“老爷怎么无端叹气?”詹夫人移开眼角的帕子,瞅着詹伯爷问。
“夫人,你想啊,二媳妇如今是皇家儿媳,皇家要脸面,我们若留在京城,时刻在眼前晃,不是扫了皇家的颜面,少不得弄出京城,消无声息的,省得碍眼,惹人非议。”
詹夫人也不傻,一下明白过来,瞬时惊得目瞪口呆,抖着声儿问: “这可怎么是好?”
詹伯爷思来想去,如今只好死马当活马医,派两个媳妇去跟沈氏求情,她若念旧情,网开一面,伯府或有一线生机。
詹伯爷和夫人满面愁容,等着两个儿媳去求见沈氏,看能不能带来好消息。
出嫁前日
安阳王派人送来一封信笺,沈绾贞放在鼻子底下闻闻,似有清淡香气,闻着神清气爽。
沈绾贞小心打开,金边花笺只有一行字,“娶亲日,我带花轿上门亲迎你。”
沈绾贞眼圈顿时通红,这问题真是个难题,古代不成文的惯例,在蘸女子不能坐花轿,沈绾贞不用花轿抬进王府,会成为话柄,让王府中人小觑,日后难以服众。
王爷亲迎,本朝没有先例,皇族迎娶大臣之女,不能亲迎,安阳王当坐在王府里等花轿上门。
赵世帧为她打破规矩,还特意告诉她一声,让她安心,这般体贴,她怎能不感动。
几个下人看主子眼圈通红,又弯起唇角,手捏着花笺,又哭又笑,都奇怪,问主子也不说,只说到时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算计这章写到成婚,看来只好下章直接写娶亲、洞房。
☆、108
赵氏和曹氏刚走;吴氏的丫头就来喊她;“太太让主子过去。”
沈绾贞走去上房,一进门便看见;堂屋地上站着两个姑娘;看着眼生;好像不是沈府中的下人。
她在门口一出现;吴氏就亲昵地唤道:“三姑娘;快过来;看看母亲替你买的两个丫鬟;可中意?”
沈绾贞行礼,挨着吴氏下首坐下,“女儿陪嫁已有两个丫头;两房家人;人数不少,母亲何必破费。”沈绾贞初次陪嫁的两房家人里冉家的告假,如今又回到沈府,还是跟着她,沈绾贞愿意要旧人,脾气秉性了解。
“这是嫁去王府,就两个丫鬟怎么够使,这是你父亲交代的。”吴氏心里嘀咕,若不是你父亲嫌陪嫁的人少,我又何必多事,为买这两个丫头又多花出一笔银子。
人都买了,沈绾贞也不好拒绝,定睛细看,这两个丫鬟年纪一长一幼,年纪大点约莫十七八岁,神情有点紧张,却不似很害怕,年纪稍小点的,大约十四五岁的样子,年长的姑娘,长相秀丽,浑身撒发一股书卷气,而那年小的一个,瑟缩胆小,紧张得头都不敢抬。
那年长的姑娘不敢正视主子,却神色自然大方,自有一股子淑女风范。
沈绾贞看着年长的姑娘,眼睛在她身上停留好半天,好奇地问:“你是哪里人?多大了?”
“老家山东府,今年十九岁。”
“你父亲是做什么的?”沈绾贞观她气质不俗,绝非穷苦人家卖儿卖女。
那姑娘垂头,声儿弱了。“奴婢父亲是庆平县知县,犯事,牢狱之灾,阖家被抄。”
“这两个丫头是我精挑细选给姑娘准备的,模样好,又不像乡下姑娘,不懂规矩。”吴氏看沈绾贞盯着她问,忙就解释。
沈绾贞探身,“让母亲操心。”
对那个小一点的丫鬟也没多大兴趣,就告诉绣菊领着二人下去。
吴氏又拉着她去东偏厅,把沈府置办的嫁妆一一指给她看。
吴氏这次是借个胆子,也不敢克扣,沈老爷对她不放心,亲自督办,这让吴氏心中不快,她对庶女的做法,老爷多少有察觉,别的庶女也就罢了,犯不上因此跟嫡妻翻脸,可三姑娘的亲事,沈老爷就不能由着妇人的性子来。
吴氏看着满堂嫁妆,心尖疼,这是从她身上割肉,三姑娘的陪嫁,沈府耗费足万两银子,吴氏暗地里盘算,三姑娘出嫁后,沈府开销也要缩减,不能坐吃山空,可恨老爷全然不想她的难处,只知一味地巴结王府,就是嫡女沈绾云出嫁也没陪送这么多,老爷嘴里还直埋怨,嫁女太过奢侈。
愿不愿意的,银子钱都出了,吴氏咬碎银牙,硬是挤出几分讨好的笑容,“还望姑娘日后多关照娘家,你父亲可是出了血本,为你置办这副嫁妆,家底都空了,就是你四妹妹,都没有你一半多,更别说你两个庶妹,不及你十分之一,为这你五妹妹和六妹妹的两个姨娘,怨怼老爷偏心,说同样的女儿,老爷心里就只认三姑娘。”
吴氏大大诉了一番苦,沈绾贞知道她是心疼钱,也就配合她,脸上现出愧色,“父母养育之恩未报,又赖父母破费,父母跟前,儿又不能膝前尽孝,实在有愧于心,女儿实在是舍不得父母亲……”
说吧,眼圈红了,拿起手中绣帕,点点眼角,吴氏拉着她的手,抽出帕子蒙脸,帕下一滴泪也无,“你这几个姊妹当中,当属你最为懂事,母亲最舍你不得,可看你有个好归宿,母亲也放心了,就是将来见你姨娘那天,我也好说话。”
提起穆姨娘,吴氏又佯作伤心之态,沈绾贞风言风语听跟着穆姨娘的人说,父亲起先是喜欢她姨娘的,太太就故意在人前抬举她姨娘,激起张姨娘和丁姨娘嫉妒心,张姨娘和丁姨娘暗地里使绊子,作践她姨娘,她姨娘心眼窄,又看不开,日子长了,自怨自艾,落下一身的病,抛下她身子的原主早早去了。
母女并肩坐在炕上,吴氏还拉着她的手不放,“你当初守寡去了尼姑庵,我日夜悬心,看到王爷对你情深意重,你嫁去王府,也算了了我一桩心事。”
吴氏的戏份做足,好一副慈母心肠,在场下人有几个撩起衣襟抹眼睛,沈绾贞曾瞬间想过要扑在她怀里,母女抱头痛哭,忍住,当真那么做,戏就演过头了。
吴氏似百般不舍,千叮咛,万嘱咐,“对王爷夫君要恭敬,顺从,对婆母、太后她老人家,尽孝,对府中众姬妾以礼相待,对下人多恩少罚……”
沈绾贞听着,一一答应,做个乖巧懂事的娇娇女。
晚间,沈老爷自衙门里回来,过上房,问吴氏道:“和三丫头都说了?”
“都说了,该嘱咐的都嘱咐了。”吴氏亲自侍候老爷宽衣,边道。
“别的我倒不担心,我就是担心五丫头,论相貌、才学,她姊妹中数她最为出众,王妃是她姐姐,又一向都不如她,她心里能服气?”沈老爷是知道内宅中事的,担心不无道理。
吴氏正站在沈老爷侧后,帮着他抚平衣裳,听了,暗自撇撇嘴,“五丫头若真这么想,那是她不知礼,三丫头是王妃,又是她姐姐,怎么论,她都该恭敬才对。”
吴氏巴不得沈绾珠不知趣,惹出事,张姨娘就没心思后宅争宠。
喜日
沈府张丁结彩,忙乱喧嚣,沈绾贞天不亮就被人叫醒,开脸,上妆,闫嬷嬷又端来汤水给她吃,怕她一整天,肚子饿。
门外杂乱的脚步声,奔跑声儿,高声喊:“花轿到门,王爷亲迎。”
沈老爷为了稳妥起见,早早就派出府里不少下人,有的就等在王爷府门口,等王府一有动静,立刻回来报主子得知。
沈老爷一听,一时愣住,吴氏忙招呼人,“快给老爷换上朝服,迎接王爷。”
沈老爷瞬间醒悟,忙忙换上衣裳和夫人紧赶着出门,沈老爷一到大门口,锣鼓喧天。
沈府门大红毡子铺整条街,王爷娶亲,太后娶儿媳,满京城大街小巷,挤满看热闹的人群,御林军沿途拦着,不让人冲撞了新人。
沈老爷率领全府上下在大门口跪迎,迎亲队伍,有朝廷官员、太监、侍卫,仪仗,迎亲使者高声宣诏,沈绾贞身穿大红喜袍,凤冠霞帔,跪受金册、金印。
沈老爷激动得叩头谢恩,山呼万岁,又叩拜安阳王,王爷花轿亲迎,这是多大的脸面。
花轿停在沈府门前,大红轿帏用金线绣着“禧”字、火红凤凰。
赵世帧一身红袍,骑在一匹高大的白马上,挺拔高贵,英俊耀眼,倾绝之美。
一长龙迎亲队伍,八抬花轿,迤俪而行,沈氏女大婚,十里红妆,绵延数里。
向晚,王府张灯结彩,喜筵大开,洞房,悬着玫瑰红百子帐,琉璃宫灯照得寝殿亮如白昼。
夫妻向北相对而坐,一侍女端着银质托盘,上面摆着一双耳羊脂白玉壶,里面盛着龙凤合欢酒,另一侍女斟满青玉合卺杯,捧给赵世帧,他抿一口,交给沈绾贞,她一饮而尽。侍女又斟一杯酒,交给沈绾贞,沈绾贞抿一口,还给赵世帧,他一口喝干,交杯酒就算喝完。
侍女退下,把门关上,赵世帧看房中无人,走去五斗橱中取出早已备好的一碟子点心,放在沈绾贞跟前桌子上,往她跟前又推了推,“饿了吧,快吃吧。”
沈绾贞就早起垫点,一整天都没吃东西,早已饿了,一直有宾客,没有新娘子当着人吃东西的。
她舒袖中伸出青葱指,瞅了他一眼,眼睛就盯在那碟子上,快速地拿起一块梅花式样的点心,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又接二连三地几大口把一块点心吃下肚,舔舔嘴,又拿起一块。
他瞅着她吃,看她吃得极快,喉咙动一下,像是要噎住,忙递给她一盅茶水,她接过咕嘟嘟喝下,又吃了一块,咽下最后一口点心,才长舒了一口气,饱了。
他看她唇角沾着一块点心渣子,忍不住探身笑着撩起袍袖,就要为她擦拭,她偏头避开,怕弄脏了他的喜袍,抽出帕子抹抹唇角,就又不好意思,垂下头。
寝殿燃着大红孩儿臂粗的喜烛,火光跳动,他目光如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你累了吧?”声儿有点黯哑。
这暗昧问话,她不敢答,累了就是要宽衣,然后就是…。。她目光闪烁,偷眼瞅他,正好他在瞅她,她吓得忙躲开眼,
他心里紧张,两手直搓,她也紧张得两手捏住衣角,汗都出来了,正这时,殿外喜娘一声:“王爷和王妃早早歇下吧。”
王爷的洞房也无人敢来闹,他借机站起身,伸出手,她低头看他伸过来的手,犹豫着把手伸过去,他牵着她,走向塌边,她只好随着,俩人并肩坐在榻上,离得很近,几乎挨在一起。
他侧头看她,寝殿高烧银烛,她低垂粉颈,脸儿已是绯红,如涂了胭脂一般,他嗓子干涩,呼吸有点急促,亲自走去外间,殿上无人侍候,都躲出去,他掩上房门。
她在他掩门的一瞬,心砰砰乱跳,垂眸不敢看,盯着自己脚尖,她低垂眼帘,看他脚步朝她走来,到了跟前,停住,她紧张得呼吸都快停顿,心跳加快,身子微颤。
他站在她面前,气息不匀,掌心潮润,紧张得躯体紧绷。
洞房红烛昼夜燃着,是不熄灭的,她的心不由乱乱的。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她一下子对上那双明亮似星辰一样黑眸,他目光灼灼,热血上涌,终于把持不住,欺身上来,把她压倒在塌上。
他手忙脚乱地要为她褪去身上繁复的喜服,她看他由于紧张激动,大手笨拙,忙活许久也没能如愿,急迫得脸孔都涨红,心里颇为心疼,她忍住羞涩,动手解衣,里外几重,到最后,身上只剩下一层轻薄的里衣,通亮的烛火,照得她雪白的*隐约可见,她停下手,实在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