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案齐眉-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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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心中酸楚得手都抖了起来。
一下把陶蕊抱到怀里,侧头恨恨地吩咐严妈妈,“把八小姐屋里那些下人都杖责二十,每人都扣下半年的月钱,期间若还有犯错的,立马撵出府!”
陶蕊的园子里片刻后就鬼哭狼嚎,两个丫鬟都年纪不大,被打得自己的名字都要记不清了。两粗使婆子皮糙,但到底也受不住。
丫鬟婆子都趴在耳房里,一整晚动弹不得。
“八……八小姐。”小丫鬟看着来人,哆嗦了起来。
昨晚边被杖责边被训斥的话还在耳旁。
“你们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自讨苦吃。”陶蕊看着四个下人血肉模糊的粗布裙裳。
四人都连连求饶。
“陶妈妈。”陶蕊视而不见,转头道,“今儿起身也无人服侍,祖母昨天才说过的话,看来她们纵使挨了打也记不住,那就让她们滚出去吧。”
陶妈妈看着四个下人这般凄惨,生起了不忍的心绪,“八小姐,她们才刚被杖责了二十,一晚上的时间也好不了,不如……”
“不过才二十罢了。”陶蕊冷哼一声,“手下留情有何用,能当饭吃?把她们撵出去,这是祖母说的。”
陶妈妈叹口气,只能禀了严妈妈。
四个下人还处在疼痛难当的时候,就这样被人往外抬。
齐眉见严妈妈神色匆匆,跟了过去。
正好见到这样一番场景。
“这是怎么了?”齐眉皱起眉头,里头有个小丫鬟她见过,是陶蕊屋里的,想起昨晚祖母昨晚与陶蕊一齐用了晚膳,转眼她屋里的下人就都成了这般模样。
站在一旁的迎夏看得身子微微发抖,这也太可怕了。
严妈妈大致说了一遍事情,齐眉皱着眉头,“这不是不讲理?怎么说撵出去就撵出去?祖母的话是那个意思没错,但这四人难道还能做事?”
“送回去罢,现下府里没进新的下人,一下都送光了,难不成只有一个陶妈妈在身边?”
五小姐开口,严妈妈也不会不听,况且她也觉得五小姐说的是对的。
八小姐这样也太大惊小怪了,在她看来,说得直了就是典型的恃宠而骄。
老太太若不是一直从小疼着她,怎么会容得八小姐这样胡来。
硬是把四个下人又抬了回去。
“你们是不是疯了?我说的话听不懂?”本是好心情在园内抚琴的陶蕊,一见着四人又被抬回来,一下站起来,琴也被她踢到一边。
“把她们给我撵出去!要不要去祖母那儿多说一次?”
“八妹妹好大的火气。”温婉柔和的声音传来,绣着月季花花式的鞋面从园外迈入。
陶蕊征神了一瞬,福身,“五姐姐。”声音比刚刚轻了不知多少。
“这四个下人,平素就欺负妹妹!昨晚才教训过的,今日又冲撞我,要妹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陶蕊擦着眼角。
“把她们抬进去,从药房里拿了金创药,等晚些时候再去和李管事说一声。”齐眉笑着冲严妈妈道。
陶蕊瞪大眼,肩膀却被狠狠按住。
“蕊儿,莫要这样逼人。”齐眉比陶蕊要高一些,微微低头看着她,“她们四人现在这般,就是你把她们抬到祖母面前,也是你的不是。”
说着在她耳旁,“昨晚你才让祖母回了心,难不成今日又立马想让她灰心?你的苦楚都知晓,但世上并不只有你一人受过不公的待遇,但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你这般,连自己都要舍了。”
“五姐姐……”陶蕊的唇微微动了动。
等齐眉和严妈妈都离去后,举起琴就砸了下去。
听着身后园内的响声,严妈妈摇了摇头,“五小姐……”
“随她去罢。”齐眉微微地叹口气。
“五姐姐……”陶蕊的唇微微动了动。
等齐眉和严妈妈都离去后,举起琴就砸了下去。
听着身后园内的响声,严妈妈摇了摇头,“五小姐……”
“随她去罢。”齐眉微微地叹口气。
“五姐姐……”陶蕊的唇微微动了动。
“五姐姐……”陶蕊的唇微微动了动。
等齐眉和严妈妈都离去后,举起琴就砸了下去。
听着身后园内的响声,严妈妈摇了摇头,“五小姐……”
“随她去罢。”。
VIP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 难求
连着两个月,陶家再没有收到从边关送来的信笺。
原本只是大老爷知晓内情的担忧,随着时间的推移,纵使军情再是秘密的,消息也终是露了些出来。
邻的几个小国,最大的为梁国,其余几国都是依附着梁国,几国联合起来挖密道,不知道挖了多少,大将军带兵亲自上阵全部绞杀,虽是阻止了往后可能发生的更坏的事,但弘朝的军队却因得伤亡和查探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现下而处在了劣势。
如今陶家上下都蒙上了一层灰色一般。
战场本就是生死门,一个不注意就将坠入死路。
朝野上下更是暗暗地传着一种流言,究竟是真打不过,还是刻意而为之。
大老爷的眼窝都深陷了进去,大殿上,皇上沉默不语,一众大臣也只能干站着,谁也不敢站出来说什么,消息再怎么严密,这样大的事也是掩不住的。
“启奏皇上,陶大将军和其长孙陶齐勇在外征战长达近两年之久,为何偏生在这时候才发现密道,臣以为,说不准是叛变,原先剿灭挖掘密道的事,让我军耗损不少,而之后连连传来的都是一步坏过一步的消息,之前那样长的时间都是捷报,为何现下却出了如此的状况?”平宁侯拱手道。
平宁侯话中所含的意思,可不就是暗示陶家两位大将叛变。
殿中的大臣都听到了平宁侯的话,不少跟着附和,“微臣也以为,陶家二位‘良将’说不定变成了‘梁将’。”
这样大的罪名扣下去,大老爷气得嘴唇都哆嗦起来,幸好皇上早不似以前那般听信谗言,而是出言制止。
皇上紧锁眉头。“陶大将军半生戎马,现下还在为弘朝在边关抗战,断不可这样胡说,长他人士气。”
顿了半瞬,沉下声,“待到他们二人荣归之时,造谣者均以谋反论处。”
“皇上圣明。”大老爷先一步拱手俯身行了礼,余下的大臣也只能跟着行礼。
下了朝,大老爷约了居大老爷来府上坐会,居大老爷爽快的应下。居玄奕亦一并同行。
“原先都是我家夫人胡言乱语冲撞了陶老太太,陶兄大度不计较,反倒还邀在下来府上。”居大老爷说着坐下来。丫鬟端上了茶水与糕点。
“都是小事。”大老爷摆摆手。
陶家被镇国将军遭人弹劾的事情所累及,居大夫人一介女流,自是护居家周全为重,在那样风控浪尖的时刻,居大夫人自是要选了与陶家越行越远的路。
“你我共事有些年头了。陶兄的为人我是明白得很,陶老太爷与勇哥儿更不会做出辱没家门的事。”大老爷没想到居大老爷到了这个地步竟是爽快万分,直接地说出了他心中所站的位置。
“但平宁侯所言也不无道理,不定是陶老太爷和勇哥儿,军中精锐的将士不少,在他们二人身边也不定都是弘朝的人。”
下一句又显示了圆滑的立场。
离府的时候。居玄奕一直余光稍稍瞥着四周,却总见不到齐眉的身影。
陶府确是大,可他分明就能感觉到齐眉对他也是有情。若不是有意避之怎么也不会到见不到的地步。
正想着,一抹熟悉的身影落入眼中,虽隔得远,但居玄奕一眼就认了出来。
始终萦绕在心头那般长久的人,终是让他明白自己再次存在的意义。
走过的弯路能扶正。错过的人能再挽回。
“转眼,奕哥儿就长得这样高了。做了太学品正。老老实实的再过个一两年,就能走得更高些,从小就是汲取了天地灵气一般的孩子,长大后愈发的英姿飒爽。”大老爷笑着道,伸手拍拍他的肩,目光所及之处的身影,作为父亲的他亦是一眼认出。
“陶伯伯过誉了。”居玄奕拱手笑道。
齐眉转身的时候被枝条勾住了裙摆,迎夏蹲下来帮着扯了好一阵才完好的扯开,没有撕破,闹出的西索声响让不远处的几人看了过来。
本是刻意要回避,却还是这样不期而遇。
齐眉上前福礼,到居玄奕的时候,声音微微低些,“太学大人。”
这样客气疏离,让居玄奕有片刻的征神。
居大老爷笑着问大老爷,“你家五姑娘生得确是清秀温婉,身子骨也似是健康,可是有什么调养身子的良方?”马车被马夫架过来,大老爷领着居家二人过去。
忽而这样问,让齐眉微微顿了一下。
“以前勇哥儿在府中的时候,会带着她……”声音越来越远。
上马车前,居玄奕回头,几乎是不避讳的深深看她一眼。
齐眉跟着眼皮也跳了一下,总觉得他眼神里透着平时没见过的光彩。
上了马车,居大老爷微微舒口气,“你为何就看上了她。”
还未等到回答,居大老爷又道,“也罢,娶个自己心里欢喜的妻子,怎么都比娶他们家八姑娘要好,反正八姑娘和你的事闹得这样厉害,如若我们再不出面,倒是我们居家小气,陶府是大将军府,八姑娘身份低,可陶府的身份不低。倒不如娶了五姑娘,今日特意来瞧瞧她,算是贤良淑德,容貌也衬得上你。”
“多谢父亲成全。”居玄奕抿唇微微笑了起来。
翌日居大夫人带着礼来陶家,倒把老太太吓了一跳,居大夫人赔着笑与老太太说话,为先前的无礼道歉。
齐眉在东间刚要端起茶盏来喝,茶盏却打碎了。
晚些时候,老太太派人来叫齐眉过去,一进去就招手让她坐在身旁,“你觉得居家大公子如何?”
齐眉隐隐觉得不对,看了眼老太太,斟酌着道,“太学大人品行端正,一身正气,是个栋梁之才。”
一本正经的模样让老太太差点儿笑出来,拉住齐眉的手,道,“祖母是说,若是做为良人的话,他当如何?”
老太太直接点破了,齐眉登时愣住。
“果然是个聪慧的,祖母一说你就明白。”老太太理了理衣裳,“今日居大夫人来过,赔礼道歉一番好大的排场,之后又问起你,原先我就有意让你与居家大公子订亲。原以为居家态度模糊,倒是那些传言助涨了事情。”
“与你结亲的话,就直接断了外头再传的蕊儿的事。”老太太说着舒口气,“蕊儿一时糊涂,这样的结局也是最好的收场。”
齐眉始终心神不宁,居家和陶家口头上说了几句,并未完全订下,可她的心神不宁并不是没有订下。
自老太太与她说了后,她的眼皮总是跳得厉害。
九月为初秋,初秋放榜,齐贤运气委实不佳,没有他的名,老太太托了人去查看,齐贤竟是榜单上末尾之后的第一名。
真真的是与仕途擦肩而过。
齐贤在屋里摔着酒碗,陶左氏过去安慰,“贤哥儿莫要这样动气,中间若是有人出什么岔子,你便能补上。”
“我并不比别人差,那些在榜上的人,有几个有真才实学?”齐贤气得厉害,那些人平素也不是没有过交集,饮酒吟诗的时候,几斤几两一看便知,连话都说不清楚的人都在上头,他偏偏被压了下来。
这次主试的人不是大伯,但他好歹是侄亲,只需说一声就能照顾的事,大伯竟是偏生不做。想着齐贤更是牙痒痒,不单单是祖母,二叔一家,连素来处事分明的大伯也要拦他的路,莫不是怕他会抢了大哥的风头去。
齐贤眼睛微微眯起,总会有什么法子。
二叔跟着他父亲母亲学了这么几月铺子的管理,还未到得心应手的地步,但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二婶娘产期很快就要到,请了婆子来看过,说一准是男胎,府中都为这事而高兴,总算给蒙着郁气的陶家带来了喜气。
“二少爷最近几日都大动肝火。”子秋帮齐眉梳着发鬓。
“为了榜上无名,而且还是末尾后第一的事。”
“是。”子秋点点头,“为何大老爷不帮一把?二少爷是个有才之人,比榜上几人都没差。”
“朝堂的浑水,父亲不想再让自家让去蹚罢了。”齐眉叹口气,“二哥怕是不理解才那样气急,血气方刚的年纪,只想着一展雄风。想大哥拔了头筹走得都这般辛苦,以命来取得信任与功绩……”
“纵使祖父丰功伟绩,不也是劳苦却不敢言功高。”
“小姐似是感触颇深。”子秋笑着道,帮齐眉插好发簪,樱色的花簪似是在发鬓间绽放一般。
“能平平安安的过一生,才是最难求的。”
“居家大公子,对小姐多番在意,小姐也就未要想得过多,说不准就是纯粹的喜欢。”跟着齐眉越久,子秋就越敢说心中之话。
“嫁给他……”齐眉轻轻地叹口气,疙瘩总是越来越大,原以为的郎情妾意,现在却怎么都看不透,她以后还要想尽方法护得陶家周全,与不能知根知底,更无法信任的人共度余生,她并没有几分把握。
走到园子里,看着外头大片的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