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妃哪里逃-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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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她终于有所反应,浑身颤抖地想要推打他时,他却倏然一撤,只留手臂将她放回水中扶她站稳。“里面才待了几天,浑身都臭了。给我好好洗洗。”
“肖奕扬!”
“还是你想要我动手给你洗?”
“呃……”
不顾她涨红的脸,肖奕扬笑得邪魅无比,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给你一盏茶的功夫洗洗干净,我在外面等你。完了带你去个地方。”说完,不待她抗议,他转身就退出了纱帐之外。
何依落这才注意到,这个郁芳宫园子里的红玉暖水池四周搭建起了一圈芙蓉纱帐,围着水池还有数个黄铜炭火炉,这时候都点燃着红彤彤的炭火,烘得帐内异常温暖。
隔着纱帐,朦朦胧胧看到肖奕扬坐在了不远处的亭子里——那个他们曾夜夜“把酒言欢”的地方。何依落暗自蠕了蠕唇舌,口中尽留着他的气味,让她自心口泛起了一圈圈涟漪,恰似那满池荡漾的水波。
何依落只得缩回水面,让那温热清亮的池水包裹住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她吸吸鼻子,背转过身,恍惚好像自己才入宫时的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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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喝完一盏茶了,你完了吗?如果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不行!”何依落大叫。转头看到那个朦胧人影仍旧稳坐在亭内,并未动作,才又转过身,咬了咬牙,伸手褪去了自己一身脏兮兮的衣物扔到了池边。
“好了吗?我都喝了三杯茶了。”
“你弄湿了我的衣服,让我现在怎么出来?”
肖奕扬起身从亭中一直走了过来,撩开纱帐径直到了水池边。
何依落一慌,抱住自己的胸口往水下再缩了缩,只露出了一张水淋淋的小脸。也不知那清亮见底的水在暧昧不明的烛火下会透漏自己到何种程度——这已经不是自己能顾得上的了。
就见肖奕扬将手里一叠崭新的衣物放在了水池边,对她抿嘴一笑,也没说话便又出去了。
第一二零章 娇俏的劲儿
不消一会儿,何依落便气鼓鼓地跑了出来。可算知道他刚才干嘛笑得那么“诡异”,原来在这儿等着呢——何依落扯扯自己身上的衣袍冲进亭子对他大叫:“怎么又是这么‘贱’的男装?肖奕扬你安的什么心?”
肖奕扬抬眼看过去,她一头长发还打着绺湿漉漉地披在肩头,那一袭桃花点缀的男装长衫粉得恰到好处,衬得她身段妖娆,肤色白嫩。糅杂着让人迷惑的中性气息,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他就是尤其爱看她这么一副娇俏的劲儿,若要她扮个十足的淑女反倒不伦不类——这样恰好。
看他只是微眯着眼睛打量自己,何依落更加不自在起来,自己即使穿着男装好歹也足以蔽体,怎么被他看得好像自己没穿一样。她不由得又扯了扯自己的襟口,转过目光,一不小心正看到了他手里的东西——小小一团银白色,还飘着一簇黑。
“我的小人儿。”何依落一下子忘了男装这回事了,伸手就过去夺,肖奕扬却一抬手让她扑了个空。
“还我,是我的。”她再夺,腰际却被他手臂一揽,顺势被拉坐在了他的腿上。
“诶,这是‘罪证’,想销毁吗?”
“还我还我!”她伸手再抓,奈何腰身已经被他一条胳膊箍紧,另一只胳膊高高扬起,拿着小人偶晃了晃,好像那圆圆的小脑袋还正对着她笑。
何依落没法子,只能转手打在他胸口,“哪门子的‘罪证’?还我!还我!”
肖奕扬低头看定她气鼓鼓的脸庞,勾起唇角莞尔一笑,“自然是——‘你想我’的罪证。”
“呃……”何依落的心跳刹那漏了两拍,耳根便跟着热了起来,好像自己意欲掩饰的秘密被窥去了一般,顿时语无伦次起来,“谁、谁想你来着……我、我只是跟着小锦小园……做着玩的。就是、就是玩的,那个……说是做些香囊可以辟邪……我就随便做来玩的,跟想不想你有什么关系?谁想你啊?有病!”
“哦?要说徐卿婷还真不易,就这古怪的东西都能看得出是我的模样,呵呵,厉害。”
又是徐卿婷!何依落一拳又砸他胸膛上,“你自己都没看出来吗?”话出口,抬眼看到了他一副揶揄表情,她便知道自己说漏嘴了,想挽回好像不大可能,于是开始“恼羞成怒”。“好啊,你什么意思啊?难道我做得那么差劲吗?竟敢说古怪?哪里古怪了……啊!”
何依落身体一个翻转,跌落在了仅足一人的软榻上,被他压了个结实。她只知道手忙脚乱地生怕自己滚下去,便伸手抓住什么就紧紧揪住,抬眼看时,却是抱住了他的双肩。
何依落倒吸一口气,眼前便被暗影笼罩,唇端一阵柔软濡湿,她竟完全出于反射性地开启了自己的唇瓣……唔……他的吻呵……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知道要拒绝。他的唇总是那么灼烫,让她想要大叫,却只剩了嘤~咛……他的舌又总是那么浓甜,让她忘了矜持,探出自己的舌~尖想要尝到更多……怎么会变成这样……嗯……肖奕扬……扬……“扬……”她终是不受控制地轻唤出声,被他更加用力地一口吮~入了嘴里,让那嘤~咛越发泛滥……
“落落……”
“嗯……”
她迷~离地急喘着,水汪汪的眸子里笼罩着一层妖~娆的粉色,酡红的脸颊,娇艳而开启的唇瓣,就连柔~舌也红得像要燃烧一般……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有多诱~惑……
“落落……不如这就……要了你吧……”
“嗯?”
“我说我要要了你。”他含~住她甜涩的唇瓣,呢呢喃喃,“如何?”
要了我?要了我?何依落混沌的脑子迷迷糊糊地转了又转……要了我……这是……“你对女人有感觉了!”她大喊一声。
肖奕扬略微抬起头,皱眉看着她突然变得清透的脸庞,那眸子里闪着的分明是“胜利在望”的光。嗬,就知道不该这么说。
而何依落已经兴奋起来,抓着他的领口摇了又摇,“你说是不是啊?我成功了吗?”
肖奕扬深呼吸一下,翻身而起坐在榻边,闷闷地说:“这恐怕不能说明问题……”是的,我承认有感觉,早就有感觉了,不是从今天才开始……“如果只是对你一个女人有感觉了不能算数……”只对你一个女人有感觉,只想要你一个女人,难道你这丫头不该高兴的吗……“不然我改日找婷妃试一试。”让你这小东西整天想着要跑路,难道我肖奕扬还非要巴着你这一个小没良心的?
听到“徐卿婷”,何依落心底里又是一沉,也爬起身来,嘟着嘴巴趁他不注意,一把夺过他仍握在手里的小人偶。看到人偶那笑嘻嘻的脸,她便忍不住上去使劲捏了捏,分明是在泄愤。“你找去啊,你找去啊。口口声声说反感后宫各娘娘,说要打压徐家的势力,我看是赶不及地想要立正宫好巴结徐家吧。没出息样儿。”
肖奕扬嗤鼻轻笑,用余光打量着身后何依落冲着小人偶训斥的模样,终是长长出口气,拿起一旁的干帕子坐过去拢过了她的湿发。
何依落愣愣地坐正了身子,感受到他竟细细擦拭起了她发上的水,她蠕了蠕唇终说不出话来。
肖奕扬的手指纤长,骨节有力,指端却柔软,擦干了她的发,便开始用手指当梳子,贴着她的头皮一点点帮她梳理着。那酥酥~痒痒又异常舒服的感觉让何依落一阵阵心慌,捏着小人偶在心口,渐渐的,人偶的香籽气味、自己身上沐浴过后的暖热气味、肖奕扬淡淡的熟悉香气、满园的花香草香、亭内的茶香酒香交织在一起,缱绻包裹,让她昏昏欲睡。
他还在一丝不苟地轻轻打理着,似乎她的千丝万缕倒是他的享受,一点也不担心夜深到几许。
第一二一章 他的享受
他还在一丝不苟地轻轻打理着,似乎她的千丝万缕倒是他的享受,一点也不担心夜深到几许。何依落抱膝蜷缩着,听得到自己不够稳定的心跳。
“皇上……”
“嗯?”
“扬……”
“嗯。”
“其实你……根本就没信我是冤魂控制的妖女是不是?”
“呵。”
“那你也该知道这都是太妃娘娘她们对我的栽赃陷害咯?”
“唔。”
“你不知道我差点就被赐了毒酒死了,你连见都见不着我了,就差那么一点。”
“知道……”
“知道为什么你回了宫还不救我?还要将我交给太妃全权处理?”
“我没证据。”
“什么意思?那么你还要眼睁睁看我被处死吗?”
“你没那么容易死,命那么硬。”
“说得好听。要不是昶王及时赶到,我早死了。”
“是啊……还用得上**心吗?每日好吃好喝的,倒比外面还享受。”话出口,竟满是酸味。肖奕扬略咳了两声改了口,“这件事没你想得那么简单,所以你现在还得安安生生在里面待几天。放心,现在就算交给了太妃娘娘,她反而不敢在这个时候为所欲为了。在里面比外面更安全。”
“真的啊?那我跑出来要是被她发现了……”
“发现不了,里面的守卫都是安排好的。不然,你就是插翅也跑不来这里。”
“你知道我要逃跑?”
“你就是今儿不跑,我也会派人带你来的。”
嗨,那还费了人家那么大的劲,又是装死又是爬墙,好不容易才跑进了广德宫……何依落突然又想起了书房门口见到了那一幕,猛地转身过来揪住他的衣服,“你那么晚了还和徐卿婷腻歪在一起,又是什么意思啊?总不会也是故意安排来叫我看的吧?”
肖奕扬弯着黛眼看着自己亲手给她高束了一头青丝长发,那张俏脸更显得娇蛮可爱,他伸手捏着她的脸颊晃啊晃,“我的小落落,你要是肯承认你是在吃醋,我就告诉你。”
何依落一把打掉他的手,皱眉揉着自己被捏疼的脸,“不说算了,稀罕!”
肖奕扬也不追问,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捋了捋自己的发,“徐卿婷即使不让人喜欢,她背后的力量却是不可小觑的。不单单是一个太妃娘娘,也不单单是一个御史徐大人,而是一股前朝遗留的保守派势力。所以目前,我没必要开罪。”
原来当皇上也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啊……那么是不是包括要和徐卿婷……
“走吧,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宫外。”
“现在出宫?”
“去不去?”
“去!”何依落毫不犹豫,将小人偶塞进袖袋,一步跳到他跟前,拉住他伸过来的手。“不是去妓院吧?”
肖奕扬但笑不语。何依落实在讨厌他总是这么神秘兮兮的样子,可又不得不由着他来。谁让自己充满了好奇心呢?
由他引着,他们一路出了郁芳宫,宫外多了一辆马车。马车跟前站着的是小喜子,一直往这边张望着,似乎等了有一会儿了。
肖奕扬过去率先一步跨上车子,何依落跟在后头听小喜子跟她请安,她忙回笑一下,“喜公公,多日不见可好啊?”
“托落妃娘娘的福……”
“别,现在全天下最倒霉的就是我了,鬼门关转一圈回来的人有什么福啊?”
“那可不能,皇上哪舍得让娘娘您就这么没了啊。那天皇上派小喜子我拿着圣旨就往牢里送呢,不巧被昶王殿下赶了早……”
“小喜子,什么时辰了,还不赶路。”马车里不咸不淡的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话,小喜子忙住了嘴,只是笑嘻嘻地替何依落撩开了车门上的帐幔。
原来这样啊,以为他真的是不顾我死活呢。何依落心里顿时开朗,三两步蹦上马车内看到肖奕扬斜靠在内侧闭目养神——呵,这人自己不说还不让别人说,难道还不好意思啊?
何依落偏偏偎过去,揪住他的袖子,“圣旨在哪儿呢?我瞧瞧是怎么写的。这东西得留我这儿,有御批的以后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妖妇乱政,千刀凌迟,毒酒太便宜她了’——要吗?”
“肖奕扬!”一声娇吼,何依落左右开弓就是一轮粉拳。
行进中的马车夜幕里吱呀作响,赶车的小喜子频频呲牙,心里暗喜——还好我聪明,加厚了两层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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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一处静僻的院落门口,这里应该是一座庄园的后门。
“皇上,到了。”喜公公在外面小声禀报。
肖奕扬低头看了看伏在自己胸口上睡得正香甜的何依落——这丫头几日来真的累了吧。
刚刚对他打打闹闹了一阵子,没力气了,终是软在他怀里,不消一会儿就睡着了。肖奕扬的手指轻抚着她的发,没有立刻动作,只是轻抚着。好一会儿之后,才将她转手横抱起身,跨出了马车。
小喜子忙不迭地帮着挑开帐幔,想着上去搀扶一把,肖奕扬没让搭手,而是径自抱着往那扇门走去。小喜子便赶着去叫门了。
“扬……”她没有睁眼睛,而是将脑袋更往里钻了钻,找到更舒适的位置。“到了吗?”
“累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