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妃哪里逃-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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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依落这么想着,却只是蜷缩着,不想起身去前面看看。好像身体没什么力气了,连眼皮也没了清醒睁开的劲儿,眼前朦朦胧胧,再看不分明。好像睡着了,好像又醒着……好像又剥~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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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微露晨曦,升起了些薄雾,潮气更重了。何依落踩着冰冷的石阶而下,整个人有些呆滞。顺着还未通透的回廊一步步慢悠悠走着,这段路还没走得这么久过,直到广德宫殿里……那儿也是冰冰冷冷的,没有一丝响动,好静,静得出奇……
是不是原本所有的就是这么安静冰冷,只是自己从没这么早起过,总在所有都“暖和”起来之后,精神百倍地迎接着她?
何依落不知道,只是走着,一直走到广德宫的前殿,没劲儿了,顺着朱红的柱子坐下来,坐在了大理石的殿前台阶上,抱着膝,呆呆的,不知道在等什么。
宫门传来“呜隆隆”的声响,接着便是七零八落的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又都在她跟前匆匆顿了一下,请了安,又接着跑。何依落目光有些艰难地集中在一起,看到了那都是些伺候在广德宫的小宫女小太监们,从内殿捧着些衣服、洗漱器物、书本奏折什么的就往外去。
“你们……”何依落出声,声音有些哑。
“落妃娘娘。”被叫住一个小太监忙停下来。往日里这些下人见的多了,自然知道眼前的是个在宫里可以来去自如、不分上下的主,看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手里捧着的些奏折上,便很机灵地解释,“哦,启禀娘娘,小的们是赶去西宝阁伺候皇上上早朝的。昨个儿也没吩咐,这刚刚喜公公才说皇上还在西宝阁没起身呢。小的们只得赶紧往过赶,眼看着早朝的时辰就误了,落妃娘娘小臣告退。”
话刚落音,也等不及她招呼,小太监已经飞跑而去,广德宫又陷入一片沉寂。
只觉得思想被一瞬间抽离,何依落不记得自己身在哪里,不记得自己坐在地上,而一坐坐了多久。待阳光突破了阴霾的雾,渐渐洒在她前方庭院的空地时,她抬头被刺到了眼睛,努力眯了眯,思绪这才慢慢清醒。
自己这是干嘛啊?搁平时,自己这时候还躺在被窝里赖床呢吧。那么舒服的被窝不躺,跑这里坐冷地板,真是脑袋有问题。好累,好饿,回去叫御膳房送些山珍海味,最好再有点小酒,吃饱喝足再补个觉,生活就该是这样的啊!
何依落想到就做,猛地站起身,只觉得头重脚轻,连双腿都找不到知觉,伸手扶住柱子,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呵,瞧自己,真被养成了娇滴滴的小娘子,这样以后出去混江湖,还不笑话死人。
于是,边走边想,边想边笑,更呵呵地笑出声来,直到……正对面迎来了一行人。
何依落抬眼瞧见了正前面的肖奕扬,他还是那么悠悠的,淡淡的,一身明黄的龙袍却让独属于他的优美中,透着别有的意气。他的眸子微眯着,眉心有些轻蹙,只是看着她,直到她笑呵呵地走到了他跟前站定。
“皇上,退朝啦?”
“你……一直在这儿等我?”
何依落扬手“啪”的一声拍在他肩上,“是啊,等了好久呢。就想来瞧瞧你……”她往前再凑了一步,抬起下巴贴近他耳侧,“昨晚洞房……感觉如何?”
肖奕扬向后让了让,垂下目光看着她的小脸,那眼中充满了琢磨——而她的脸上,扬起嘴角笑着,没心没肺的笑。
“嗯?”
他终是抿嘴一笑:“很好。”
“呵……那我回去啦,害我起个大早,回去睡个回笼觉。”她摆摆手轻而走,肖奕扬回身侧目看着,唇角的笑终于黯淡下来,渐渐消失,僵硬,直至冷冽。
小喜子看得清楚,上去就说道:“皇上啊,娘娘怕是一时没回过神来,而且娘娘脸色好像不大好。”
“不好吗?我看她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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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依落回了锦园宫是睡了,别说什么“吃饱喝足”,她是一口都没来得及吃,倒头就睡。睡到午后,小锦小园不得不想要叫她起来吃点东西时,才发觉她浑身烫得好似火烤,这哪里是睡,根本是昏了过去。
御医殿号脉、诊治、熬药、扎针,忙活到半夜,才算是没让她的体温继续升高,只是还不见醒来。
再强喂下一顿汤药,屏退了所有人在殿外伺候,肖奕扬则坐在了床边守着,这一坐就到了后半夜。何依落有了一点知觉时,就感觉到手被抓住了,那凉凉的感觉,很舒服。她歪了歪脑袋,还想继续睡。
“小落落……醒了就睁开眼睛,别让人心急。”
第一四五章 我等不及了
“小落落……醒了就睁开眼睛,别让人心急。”
蓦地,竟有一股奇异的热~浪由心口直翻滚上来,哽在了喉间,让她努力地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喘气。
“落落,哪儿难受?”他的手扶正她的脸庞,问得急切。何依落终于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他,那颊上的伤疤已经只留下了浅浅一道粉白印迹,恰好似一滴泪痕。她蠕了蠕唇,哑哑出声:“喝水。”
肖奕扬才算是缓了一口气,起身在桌边倒了一杯温水,扶她起身喝下去,再扶她躺下,掌心覆上她的额头,“还好,没再烧起来。你这丫头……哎……”
“我……怎么了?”
他略微压低了身子看定她,“是不是就这么着等了一夜?就这样在郁芳宫冻着?不是嫌汤药难喝吗?给你弄了药丸还是不记得吃。非但不吃药,竟然还去找病受,落落,你还想不想自己的身体好起来啊?”
这么一问,何依落混混沌沌的脑子才算有了些许清醒,那一夜的事儿全想起来了——包括他的“洞房”、他的“很好”。可她不觉得自己又病倒跟这有什么关系,于是撇撇嘴,“没病,无聊……玩着……就睡着了。”
“就是去……玩的?”
“嗯。才知道有那么热闹的事儿……你都不叫我。新娘子……漂亮吧。”
肖奕扬眸子一黯,涩涩地一个浅笑,微微坐正了身子,没有打算答她。何依落却不罢休了,伸手拽拽他的衣袖,“还不好意思给我说啊?我就是想知道我这些日子做的到底有没有效果,才急着想过去问问你的。嗯?你们真的圆房了吗?”
肖奕扬咬咬牙根,一个回身将她钳制在了身下,“小落落,你是真的想听吗?给我老老实实说,你很高兴听到我和她圆房了吗?”
“呵……当然。虽然,我觉得为什么偏偏是西夜国,西夜该是我天启的敌人才对……可,单纯从这件事来说……我成功了,是不是?”
肖奕扬没答话,只是压制住她的手腕攥得越来越紧,眸子越来越黝黯。
“皇上……我可以走了吧。”
“何依落……”
“你不能说话不算数。我已经帮你找回了对女人的兴趣啦,我的任务圆满完成。而且宫里有了新娘娘,你更不需要我再跟你演戏装得有多亲热。所以,皇上,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宫了?”
一连说了一串的话,何依落还没有恢复体力,不禁有些微喘。而显然,他竟比她喘得更粗重。终于,一甩手,他霍地起身退后两三步看了她好一阵,才一字一句道:“何依落,安安生生养你的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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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一夜走后,肖奕扬再没出现在锦园宫。
何依落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天,才退了烧。勉强下地的时候,竟虚弱得走三五步就一身冷汗。
小锦喂她吃下药丸,又喝了汤药,捧上加了蜜的甜糕,她也没吃,禁不住眼眶就红了。“娘娘,您不怕药苦了吗?吃块甜糕好点,一会儿还有一顿汤药呢。娘娘您身子骨不见好,奴婢们看着心里着急啊。”
正说着,小园就捧着新加的汤药进来了,放在桌上就一脸愤懑地说道:“娘娘,我刚听说皇上这几天夜夜都就寝在西宝阁,今儿个连早朝都耽误了一个时辰呢。”
何依落眼皮都没抬,偏过脑袋:“管这些干嘛?咱们又不是他娘。”
“是……皇上宠别个皇妃也没什么……可、可娘娘您这两天病着,皇上也不说来瞧瞧,还只顾着那新娘娘,奴婢觉得不甘。”
“病是我自己害的,他看两眼我又不会好。病了就吃药便好了。药呢?拿来我喝。”
小锦小园眼看着何依落接过药碗,咕嘟咕嘟就全数下了肚,好像连药味都尝不到,苦的倒是她们两个了。“娘娘……奴婢去给喜公公传个话吧,让皇上今儿来瞧瞧你。”
“干嘛?干嘛瞧我?”何依落药碗一推,呵呵笑了两声,“你们两个丫头瞎操什么心啊?你们是不知道,这其实是我和皇上的……”约定,是啊,是约定。他找回了对女人的兴趣,便是她出宫获得自由之日。她盼这一天盼得头发都要白了。“算了,和你们说也不懂。总之啊,别整天苦着脸了,我都不知道有多高兴。”
“娘娘……”
“下去吧,有药就尽管拿来我喝,我要赶紧把病这几天养好了,才有劲儿跑远路啊。”
“跑远路?”
“呵……是啊。”
正说着话,门外就进来了人,正是小喜子。两个丫头看到他,简直喜形于色,上去就行礼。“给喜公公请安,是不是皇上来了?”
没想小喜子却干涩地笑笑,过去对着何依落拜了拜,“落妃娘娘,小喜子来瞧瞧娘娘身子可好了吗?”
显然,皇上没来。何依落抬脸一笑,“托喜公公的福,我这就没事了。”
“不是不是,喜公公,我们娘娘今儿才能下地,薛太医来瞧过,说还得继续吃药,起码得十天半月才能恢复元气。”小锦小园急急相告。“是啊,喜公公,皇上什么时候来瞧瞧啊?”
“这……皇上这几日……走不开。今儿吩咐我来瞧瞧的,就看看娘娘您心情如何,是喜呢还是悲呢。”
何依落脸上的笑容更夸张了,“谢皇上关心,回去给皇上说,我这几天甭提多高兴了。对了喜公公,皇上说没说,什么时候安排我……‘下来的事’?”
“这……内臣、内臣没听皇上提起。皇上只是吩咐给锦园宫多安排些护卫和下人,好供娘娘差遣。”
“是吗?那……劳烦喜公公帮我回去问一下,就说我等不及了。”
“娘娘您……真没别的想和皇上说的?”
何依落使劲摇摇头,身体一虚,只觉头晕目眩。“喜公公,实在要说的话,问问皇上,是不是该给我多点赏赐啊?”
“娘娘,这……”
“累了累了,我得补个觉。喜公公不送了。”说着她就已经一歪头躺了下去,背对着众人,谁也不搭理。
PS:小虐怡情,大虐伤身,亲们挺住,月月不会太伤身的。
第一四六章 找到了依靠
锦园宫果然多来了很多侍卫,说是禁止闲杂人等任意出入。不但守着前宫门,更将后墙也看守住。何依落想要翻墙出去,已经不大可能。然而,连着又吃了四五天的药,也没有等来一道圣旨说要安排她出宫的事,更是没有见过皇上的影子。何依落变得越来越沉静,甚至有时在窗前一坐就是一晌午。这不由得让小锦小园心慌起来,渐渐的,连外面听到的关于皇上如何眷顾西宝阁的事儿也不敢提起了。
“小锦,我想要见一个人,你帮我去传个话吧。”
“娘娘想见谁?”
何依落暗忖了一会儿,才说:“去亲王殿……”
“昶王殿下吗?这时候……不好吧。”
“昶王王妃。姐妹相聚,我不能出去,她进来总可以吧。”
小锦这才应了,退身出去。白如萍过了一个时辰便来了,何依落屏退了小锦小园,迎她坐下来。
“如萍姐姐,我还怕你进不来。”
“门口的侍卫本来想拦,我说就来探探你的病情,才让我进来的。妹妹,你可好点了吗?”
“没事,我好着呢。今儿想你来,其实是有事相求。”
“什么?”
“我想见昶王。”
白如萍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持,即刻调整了一个为难的笑,“不瞒妹妹说……昶王殿下他也被皇上禁足了,几日来连早朝都没让他前往,只把公文送至亲王殿让他简单处理。”
“因为上次的事?”
白如萍点点头,“算是点小小的惩戒吧,昶王殿下一时疏忽,便忘了彼此的身份忌讳,实属不该。”
“那是皇上小心眼,什么身份忌讳啊,我又不是他什么人。”
“妹妹,你是皇妃啊。”
“才不是。”何依落过去就拉住了白如萍,“如萍姐姐,你和昶王怕是我在这宫里最知心的人了。除了你们,没人能帮我。”
“怎么帮?”
“我要出宫。”
“还出宫?”
“这次出去,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怎么可能?你是皇妃啊,怎么能私自逃出宫去?”
“说来话长了。总之,这是皇上和我约定好的,等他有了合意的娘娘我便可以出宫。事到临头,他却置我不顾。一国之君都能做得这么没信用,就怪不得我自己谋生路去了。所以,我要自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