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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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姬愤愤不平,“姐姐切莫这样说,兰儿不是无情无义之辈。她人想怎样便怎样吧,只要姐姐不与兰儿心生嫌隙,兰儿不怕连累。”
安璧拉着兰姬的手,淡淡的笑着,宛若深谷幽兰,自有一番清澈。
披香殿。
慕容元策让寒云贴身服侍若倾城,所幸江泰安的医术高超,不到半日,若倾城便已醒转,只是身子虚到了极点。虽是醒了,却连坐起来的气力都没有。
“弄凉……弄凉在哪里?”若倾城睁开眼,第一句话问的便是弄凉。除了弄凉,她谁都不信,也不敢信。
寒云也不回话,只是端上药,恭敬道,“奴婢寒云,是皇上指派过来照顾云嫔娘娘起居的。所以奴婢除了照顾娘娘,其余的一概不知。”说完,用银匙将药喂进若倾城嘴里。
“你给我喝什么?”若倾城的记忆一点一滴的浮现,她记得自己被推下了荷池,冰冷的池水几乎要将她溺死。以后,她在梦里迷迷糊糊的听见慕容元策的声音,但具体说什么,她又想不起来了。
黛眉微蹙,若倾城继续道,“这是哪里?”
“此处是披香殿,奴婢给你喝的是江太医亲手开的安胎药,娘娘放心便是。”寒云做事是最为谨慎仔细的。
“安胎药?!”若倾城整个人都愣在那里,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
看出若倾城的质疑,寒云轻柔一笑,“娘娘福泽深厚,如今身怀有孕,还需好好调养。”
仿佛当头一棒,若倾城的羽睫止不住颤了一下,眼底瞬时泛出晶莹。她怀孕了?怀了慕容元策的孩子?真是好笑,她嫁给他两年,都不曾有孕。如今她身为宫奴,却怀上了皇帝的孩子。
慢着!寒云方才唤她什么?一口一个娘娘?什么娘娘?
“你……刚才叫我什么?”若倾城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眸,几欲坐起,可整个人抖得厉害。
寒云紧忙将她搀坐起来,拿了最柔软的枕垫靠在若倾城身后,不紧不慢道,“皇上钦封您为云嫔,奴婢自然要尊称您为娘娘。”
“云嫔?云……”若倾城顿时被嘴里的汤药呛到,止不住拼命咳嗽,甚至连眼泪都滚滚而下。谁也不知道,这眼泪从何而来,是因为呛着,还是因为心痛。
慕容元策,你以为封我为云嫔,一切恩怨就能像过往云烟一般,消失无踪吗?你以为浮云无根,痛苦会就此烟消云散?你错了!再猛烈的风,也吹不散头上的乌云,那是宿命。知道吗?你是我的宿劫,不死不休的劫!
终有一天我会死,会为你心痛而死。
“娘娘?娘娘?”寒云一惊,急忙捋顺若倾城的脊背,终于让她缓过气来,“娘娘好些了吗?”
“没事。”若倾城只不过是心中有事。平息狂乱的心跳,若倾城举目直视寒云从容淡定的脸,她知道寒云一直都是伺候慕容元策的。如今被指派在自己身边,无疑也是替慕容元策监视她的。所以很多事情,别人不知道,寒云不可能不知道。比如她方才说的,对弄凉一无所知。
端坐身子,若倾城撑着无力的眼睛,虚弱的问,“弄凉在哪?去把她找来。”
寒云顿了顿,神色微恙,迟迟没有举动。
心头一颤,若倾城隐隐觉得弄凉出事了。是寒云畏惧慕容元策,不敢私自去找弄凉回来?还是另有隐情?难道弄凉她……
若倾城微微动气,加重了音量,“你去告诉皇上,除了弄凉,本宫不要任何人伺候!照本宫的原话,一字不漏的回皇上!听明白了吗?”
寒云骤然昂起头看她,若倾城端起身份的模样,果真威严备至。
微微施礼,寒云半低着头,“是。奴婢这就去回皇上。”
望着寒云出门的背影,若倾城心寒至极:弄凉,万莫出事!
挫败司马逸
若倾城微微动气,加重了音量,“你去告诉皇上,除了弄凉,本宫不要任何人伺候!照本宫的原话,一字不漏的回皇上!听明白了吗?”
寒云骤然昂起头看她,若倾城端起身份的模样,果真威严备至。
微微施礼,寒云半低着头,“是。奴婢这就去回皇上。”
望着寒云出门的背影,若倾城心寒至极:弄凉,万莫出事!
御书房。
慕容元策板着脸下朝,冷颜坐在椅子上。
今日的早朝上,慕容元楹在大殿,故意拿册封若倾城之事挑衅。不外其他,一味揪住若倾城前朝公主的身份不放。大臣们群起上书,叩请皇帝废去若倾城的皇妃头衔,以待处置。
所谓的处置,慕容元策的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是想等若倾城生下孩子,再借皇帝的手杀了若倾城,以绝后患。
思及此处,慕容元策忽然觉得荒唐,滑稽。一个国破家亡的前朝公主,在宫中已是任人践踏的地位。即便做了皇帝的妃嫔又能怎样,难不成比得上拥兵百万的一朝大将?能得到呼风唤雨的权力?
若倾城在宫中,要人无人,要权无权,要兵无兵。她什么都没有,除了她自己,除了一个弄凉!
因为慕容元楹的不依不饶,慕容元策才在大殿上甩袖而去。定了定心神,慕容元策端起杯子抿了几口香茗,终于缓过精神。真是,险些被慕容元楹气糊涂了。
窦辞年从外头掀开门帘进来。躬身施礼,压低声音道,“皇上,英王殿下来了。”
面色陡然下沉,慕容元策深知司马逸为何而来,“让他进来。”
司马逸愤然掀开帘子,直撞得珠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响,可见其怒色。见了慕容元策,司马逸怒目圆睁,也不行礼,直接开口道,“皇上好不仁义,昨日还答应会考虑将若倾城赐予本王,一夜之间,若倾城竟成了皇妃。今日皇上必得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皇上无信在前,莫怪本王无礼在后!”
窦辞年在一旁瞅了慕容元策一眼,旋即冲司马逸道,“英王殿下见了皇上也不行礼,如此大声叫嚷,让人听了可不太好吧?”
闻言,司马逸才觉得自己当真连基本的礼数都未尽到,毕竟此处还是慕容元策的地盘。据理力争是好事,但要站住理才行。
冲慕容元策恭敬施礼,司马逸放低音量,“本王失礼御前,还望皇上恕罪。”
“免礼。”慕容元策终于开口。
徐徐起身,司马逸仍是那个傲气不减的英王。昂起俊美的面孔,司马逸眸色泛红,强压住一肚子的火气,“现下,皇上是否可以给本王一个满意的解释?”
“朕的圣旨上不是写得很清楚吗?倾城有孕,自然要尊享皇妃之位。如此解释,英王是否还有异议?”慕容元策不紧不慢的说着,顾自端起桌案上的茶杯,细细品茗。
眉头骤然拧起,司马逸嚣张的表情顿时一扫而逝。身孕?怎么……昨夜靖王府来人说,皇帝连夜封了若倾城为云嫔,他便急于进宫。等他赶到宫门口,大门已经落锁,他只得一夜未眠等到今天早上。
皇帝一下朝,他便请旨入宫,直奔御书房而来。
可是,未曾有人告诉他,若倾城有孕之事。
慕容元楹!竟敢跟本王耍心眼!
心头切齿,狠狠的望着慕容元策悠逸的模样,司马逸有种被人打了一记耳光的羞辱。但是,司马逸确实找不到说辞,来反驳慕容元策。
既然若倾城有孕,便是在他来之前已经存在,不能说是慕容元策故意的。只能感叹这个孩子来得不巧,自己来得太晚。所以,错过了。
像霜打的茄子,司马逸眼底的灰白令人惋惜。徐徐转身,“本王告辞。”那一刻,司马逸脚步沉重,缓缓向门口走去。
慕容元策没有看清司马逸的表情,只是最后一句告辞,有些酸楚的味道。心里陡然升起一丝释然,若是没有这个孩子,也许今日说告辞的,会是若倾城。如果是若倾城来告辞,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坐得住,是否还能无动于衷。
这一次,险胜。
“英王既然知道皇上封了云嫔娘娘,为何会不知娘娘有孕之事?”窦辞年不解的说道。
慕容元策冷哼一声,“有人想让他大闹一场,所以有目的的告诉他一些,而又隐瞒真相。”
“何人如此大胆?”窦辞年一怔。
闻言,慕容元策的眸色突然一片肃杀,犀利无比。
见状,窦辞年不再续话,闷声不响的站在一旁。蓦地,他好似想起了什么,神色有些慌乱,不由躬身道,“皇上,披香殿那边……”
“怎么?倾城还未醒吗?”慕容元策陡然回神,剑眉横挑。
“回皇上的话,公主昨儿个下半夜就醒了,只是奴才怕……”窦辞年有些闪烁其词。
慕容元策心底很清楚,窦辞年指的是什么。
蓦地,寒云撩开帘子进来。只见她扑通跪在慕容元策跟前,神色微恙,“奴婢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眸色微转,慕容元策看到寒云的表情,心中略知一二。幽然道,“平身。”
寒云没有起身,依旧跪着,“奴婢无能,请皇上责罚。”
窦辞年一惊,寒云算是宫里最老练的姑姑,如今怎会这般受挫?不由道,“莫非云嫔娘娘病情反复?”
“没有。”寒云急忙道,“是云嫔娘娘不许奴婢伺候,点名要……”
“弄凉!”慕容元策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闻言,寒云的头低垂下去,再不敢吱声。
“皇上,这可如何是好?云嫔娘娘性子烈,如果不照着娘娘的意思,只怕要出事情。可是弄凉姑娘她……”窦辞年急得直跺脚。
慕容元策冷下脸,冲寒云道,“你先下去,只管在披香殿伺候着。其他的事,朕会处理。”
“是。奴婢告退。”寒云小心翼翼的退出去,一身冷汗。
起身,慕容元策迟疑了片刻,终于走向门口,窦辞年急忙跟上。
门外,清微宫的夏音候在外头,一见到慕容元策便躬行大礼,“奴婢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容元策看了她一眼,认出她是花未眠的侍婢,不觉神色一凝,“平身。”
夏音忙不迭道,“贤妃娘娘身子有些不适,想请皇上过去看看。”
顿了顿,慕容元策挺直身子,“朕晚上过去。”语罢,大步朝披香殿方向。身后,夏音愤愤的撇嘴。
弄凉失踪之因;若倾城无依之始
门外,清微宫的夏音候在外头,一见到慕容元策便躬行大礼,“奴婢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容元策看了她一眼,认出她是花未眠的侍婢,不觉神色一凝,“平身。”
夏音忙不迭道,“贤妃娘娘身子有些不适,想请皇上过去看看。”
顿了顿,慕容元策挺直身子,“朕晚上过去。”语罢,大步朝披香殿方向。身后,夏音愤愤的撇嘴。
披香殿。
若倾城服了几次药,觉得好些了,身上的气力也一点一滴的回来。趁着四下无人,索性撑着坐起,掀开被子几欲下床。
哪知脚下一软,若倾城瘫软在地,只能喘着气靠在床边。没想到睡久了会手脚发软,看样子还要多多走动才行。不然,没力气没精神,整个人都要垮了。
心中想起弄凉的无影无踪,不觉又干着急起来。不知弄凉怎样了?按理说她被人推下荷池,弄凉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会疯似的赶来看她才对。可是现在,整个后宫乃至天下都知道她封了云嫔,唯独不见弄凉前来,岂非怪异?
坐了一会,若倾城勉力撑起,颤颤巍巍的向门口走去。
弄凉,等着,我来找你。
好不容易才走到门口,远远的看见慕容元策疾步走来。他一眼看见若倾城虚弱扶墙的身影,不觉加快了脚步。
该死的女人,已然虚弱至此,还不肯歇着。
若倾城一怔,眨眼的功夫,慕容元策已经站在她的眼前。下一刻,慕容元策忽然将她横抱起来,笔直走进屋里。
窦辞年站在门口,冲一旁的侍婢们道,“你们全部下去,没有召唤,任何人不得上前。”于是便守住门口。窦辞年明白,有事情,慕容元策不希望旁人知晓,包括他。
“放我下来!”若倾城怒色。她好不容易才能走到门口,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抱回房间,怎不让她着急懊恼。
“你是想乖乖躺回去,还是让朕一直抱着?”慕容元策冷着脸,直视她不断挥舞的手。因为病着,连她拍打的手,都没有气力。拳头打在他的胸膛,就跟隔靴搔痒一样。
闻言,若倾城安静下来,她当然知道慕容元策的性子,言出必践。
见状,慕容元策将她轻柔的放回床上,仔细的拉好被子。如今她是有身子的人,若他太鲁莽,不定会出什么状况。慕容元策心里很清楚,自己下手没有轻重,所以现在不敢太任着性子对待若倾城。
见他松开,若倾城不知哪里来的气力,突然坐了起来,靠在床柱上死死瞪他。
“弄凉在哪?”若倾城直接开口。她相信,除了慕容元策,没人会知道弄凉的去处。
“怎么,寒云伺候得不好?”慕容元策不正面回答,顾左右而言他。
若倾城目不转睛的看他,想在他脸上找到破绽。可惜,她失败了。他是慕容元策,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