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天下-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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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啃小了?
可他能不答应么?
老老实实的吃下这个闷亏,欧阳康转头就去找人算账了。
刚才那几个,一下都不能少。尤其是关耀祖,吃得最多,拿的最多,还挑着头儿闹事,他就很该付个双份!
“没关系,小意思。正好身上还有张二十两,你先拿去买菜,不够再管我要。”关公子豪爽的掏出钱,欧阳大少毫不客气的就收了。
关耀祖微怔了怔,“你来真的?”
欧阳康理直气壮,“我干嘛跟你客气?这钱于你不过是九牛一毛,于我却不知得几日才赚得回来,我干嘛跟你客气?再说了,回头我还要请你去我家大吃一顿,收你二十两银子,很过份吗?”
关耀祖忽地大笑,“痛快!我原先还怕你蝎蝎蜇蜇,这事不知要怎么开口,如今你既这样讲话,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实话说吧,我给你买了几个官奴,有能写会算的,也有能做针线细活的,都是前朝的官家少爷小姐,懂规矩知礼数,都是已经调教好的。回头就让人送来,你自己挑合意的留下就是。”
欧阳康反倒诧异了,比起二十两银子来,这份礼可算不轻了,“干嘛对我这么好?你又想讨好谁了?”
看他一脸警惕,关耀祖上前勾肩搭背,嘿嘿假笑,“咱俩谁跟谁啊,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么?”
“少嬉皮笑脸,正经说话,否则我可不收!”欧阳康不肯白吃亏,却也不受无功之禄。
“别!真不是什么大事。”关耀祖低低说了之后,欧阳康甚是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你还真会给我找事!”
关耀祖抱拳连连作揖,“欧阳兄,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就再拉兄弟一把吧。”
欧阳康撇了撇嘴,“那行,我就再帮你一把。不过,有件事,我也想问问你。”
“什么事?尽管说。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欧阳康再看他一眼,忽地有几分不自然,面上却强自撑着,装作不在意的问,“唔,那个公孙弘到底是个什么回事?他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也不娶亲,他家也没个人管管的么?”
关耀祖有些意外,“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
“不过是好奇而已。”欧阳康目光闪烁,扭过头去。
关耀祖再瞧瞧他神色,想想那日与公孙弘相遇的情形,忽地噗哧笑了,“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才没有!”一句话,简直象踩着欧阳大少的尾巴,眼看着他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
哈哈,“还说没有,瞧瞧你这样儿,分明就是在吃醋!”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要不肯说就算了,人你甭送来了,求我的事也甭想了!”欧阳康气势强硬的要走,可那十分气势里却有七分心虚。
但关耀祖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头,赶紧把他拉住,“行行行,算我错了,别走,别走呀!我告诉你还不行么?”
这才象话。欧阳大少终于大度的留了下来,竖起耳朵洗耳恭听。
正文 第134章 比
公孙弘的英雄事迹很多,但关公子都选择性的遗忘了,唯独对这位仁兄的堕落记得很清楚。
“……家里大人都不让说,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那点子破事,打量谁不知道么?”成功吊起欧阳康的胃口后,关耀祖才神秘兮兮的告诉他,“听说他看上了一个姑娘,可结果弄掰了,他就成这样了。”
“那是哪家姑娘?”
“不知道。”
“那是怎么弄掰的?”
看着果断摇头的关公子,欧阳康颇有种把他掐死的冲动。这故事讲一半,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是想存心把人急死不是?
欧阳大少不满的睨他一眼,扭头就走,关耀祖赶紧把人扯住,奉送一条最新八卦,“你别走啊,不管这公孙弘当初是为什么弄成这样,不过眼下他的日子可着实不好过。听说,他有可能会尚主呢。”
欧阳康的脚步总算停下了,真要尚主,那应该就不会再来麻烦他家念福了吧?不过想想,以那人曾经的声名,尚主是不是有点委屈?
可关耀祖却满不在乎的道,“真要那样倒是好了,省得成天有人在我耳边念叨,说他怎样怎样,烦死人了。”
忽地又是讨好的一笑,“所以你尽可以放心,他是绝对不会勾搭走你家沐姐儿。”
“我才没有不放心!”欧阳康顿时反驳,想想又觉得自己太心急,忙补了句。“上京前,沐姐儿的家人把她托付给我,我自然要对她多上些心。”
这话说完,连他自己也觉画蛇添足了。幸好关耀祖有求于他。并不计较,反倒安慰起他来,“我知道,知道。我托你的事,你可别忘了。”
“行啦,知道了。”欧阳康又横他一眼,忽地还是不放心的问了句,“万一他发神经,硬是缠上我家,我是说沐姐儿可怎么办?”
“不可能。”这回关耀祖摇头摇得更加痛快。“就算他当真看上了。他家里也是绝不可能同意的。他虽不是长子。却也是嫡出,京里不知多少名门贵女想跟他结亲。连我家当初也想把四姐嫁他,可惜没谈成。”
听出他的言下之意。欧阳康暗暗松了口气。要是公孙家连那些名门贵女都看不上,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乡下女孩?而念福的小脾气还很不小,要她委曲求全的去讨好人,那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公孙弘就是有心,只怕也是不可能拐走他家念福的。
可关耀祖想想忽地又无法肯定的迟疑着道,“不过那个疯子做事可不能以常理来推断,他从四品官混到如今,又有谁能想得到?你还是把你家沐姐儿看好,万一真给人拐了去,你哭都来不及!”
这是什么话?欧阳康大怒。暗道我就那么比不上姓公孙的?
可是认真的想一想,自己似乎真的没什么比得上人家的。家世才干就不用比了,就连长相,那个洪峰也生得不差啊。自己对上他,哪里还有胜算?
上课时还好,一放学,欧阳大少的脑子里情不自禁的又冒出这个问题,只好一路纠结着回家了。
等到家门口,才惊觉紫霄脖子后头的那圈鬃毛已经被他卷成了一缕一缕的小波浪。呃……赶紧撤一边把那圈毛扒拉扒拉捋顺,才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进了家门。
快到正午,念福那里正是忙的时候,自然没有回家,但之前订做的两只铁皮炉子却送来了,铁匠师傅正在兰姑的指导下生火调试。
欧阳康颇有些意外,兰姑近来极为低调,几乎是连房门都不出半步,她今儿怎么会主动走出来管事了?
兰姑做出这个决定,确实也是做出一番思想斗争的。如果说欧阳康和念福的话分别给了她狠狠一击,可关公子那声老妈子才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闭门枯坐了几日,都没能等来欧阳康的到访开解,而全家仍是有条不紊的运转着之后,兰姑才终于真正有了危机感。
这个世界不是离了她就不行的,如果她真的因此意志消沉,缩在壳里,只会让她的大少爷离她越来越远。而青春已逝的她,如果连欧阳康最后的衣角都抓不住了,那她还有什么指望?所以兰姑走了出来,她想试着按念福的话,去做一个对欧阳康更加有用的人。
有些不好意思的拿出张图纸,她告诉欧阳康,“我看这张图放在桌上,就想先和师傅试着做做,省得你们麻烦。”
这算是个进步么?欧阳康鼓励的望着她点点头,也上前来查看。
其实那铁匠师傅在打制的时候已经听念福讲过大概原理,所以知道怎么弄。再看看图,就更明白了,很顺利的就按指定位置架好了铁皮烟囱。
确保严丝合缝没有漏洞了,费了不大工夫,就火就生起来了,很快炉子一热,烧得整间屋子都暖烘烘的,既能架锅烧水做饭,还没有烧火盆时那样厚重的烟炭气。
把念福订做的木头围栏圈上,又好看,还能烘衣服烘鞋,下人们围着啧啧稀奇,而欧阳康看效果实在是好,一口气又订了六个。
两个大的,就放男女下人房,还得做两个小点的搁楼上,他和念福一人一个。另四个一个送王粲,一个送欧阳庄,一个放厨房备用,还有一个得送他那个无良先生,省得苏澄来看了眼馋又要说。
那铁匠痛快应下,第一次做最是麻烦,再做就快了。
不过看看这铁皮炉子效果这么好,他想了半天才搓着满是老茧的手,赧然问向欧阳康,“公子,你是官家少爷吧?那能不能让小的投奔到你家名下?小的铁匠铺子虽然是小本经营,没甚么大出息。但要是能有这个炉子,这个冬天还是能挣些钱的。况且我看府上挺大,总有用到铁匠的时候,若是收了小的。日后办起事来不是方便得多?”
欧阳康一时愣住,这是个什么意思?
兰姑想分忧,无奈更加听不懂,这人怎么无缘无故要到他家来做下人?还不叫卖身,叫什么投奔?
正大眼瞪小眼的工夫,门外走进一个年约二十七八,长得挺象公子,却作下人打扮的青年男子,老练的问,“你家一共几口人?铺面在哪。平时可有账本。营收几何?”
那铁匠见是个懂行的。忙道,“小人姓石,家住劝善坊。家里一共七口人,就我爹娘老婆,一个弟弟和两个孩子,全是清清白白的正经人,没有残疾。家中铁铺只是小本生意,没有账本,倒是足以糊口,不需要府上费心的。”
那男子点了点头,“那你先回去把家里的人口簿子那些收拾了送来验证,再取几样你打的拿手东西来看。要是公子瞧着可行,说不定就能把你收下。”
“多谢管事,多谢公子!”石铁匠感激不尽的走了,才有小厮上前介绍那青年男子,“这是我们少爷给欧阳公子送来的人,外头还有几个,是叫他们一起进来么?”
这个小厮欧阳康认得,是关耀祖身边的人。才想说话,那头先进来的青年男子忽道,“公子,能不能借一步,容小的单独说几句话?”
欧阳康上下打量他一眼,“可以,但得等等。”
先把关耀祖的小厮叫上楼问清楚情况,才让这个名叫庄瑾的男人进来。
庄瑾倒也爽快,进来就开门见山的道,“公子既然已经问过,那小的也不多说什么了。我还有一双弟妹流落在外,要是公子愿意帮我把他们赎回来,小人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若不愿意,小人就算一样为奴,却只会尽个奴婢的本份,断不会做个以命相托的忠仆。”
欧阳康听得摇头轻笑,“生死之事,太难预料了。如果非得用这个法子才能得到一个忠仆,不要也罢。”
庄瑾却道,“如果这个忠仆能助公子在京城立足,并做出一番事业呢?”
欧阳康失笑,“不管你从前如何,可眼下不过一介官奴,说这样话,不怕太自信了些?”
庄瑾坦然看着他的眼睛,“请公子听小人说几句话,如果公子听了不满意,尽可以打发小人离开。如果公子听得尚有几分可取之处,再考虑小人的要求和去留,如何?”
欧阳康看了他好一会儿,眼见庄瑾略有些沉不住气了,才淡然道,“可我为什么要给你这样的机会呢?就算你是个人才,可你也应该知道,你在升平坊里整整呆了五年都没有人要。我要用你,得冒着多大的风险,更别提还要替你寻回亲人了。我知道你在赌,赌自己能否说动我,赌我能否给你一个机会赢得新生。但是很抱歉,你看错了一件事,我不是赌徒。或许缺了你的帮助,会让我损失良多,但也会让我减少许多麻烦。而且,我相信凭自己,总有一天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也许不那么好,但会令我踏实。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庄瑾哽了哽,半晌才叹道,“六年了,我以为自己的心性已经磨炼得足够坚忍,没想到还是不够。也对,在那样的环境里,连做梦都想着有朝一日翻身的人,怎么可能真正淡定得起来?又有什么资格跟人谈条件?”
他自嘲的苦笑了下,脸上再不掩饰那份疲态和不安,撩起衣袍跪下,神色坚毅而诚恳,“公子,我求您收下我,脱离苦海。小人必当粉身碎骨,并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欧阳康暗暗松了口气,要学出苏澄先生坑人时的范儿容易么?不过还真管用,看,眼前就蒙倒一个。他这也算是近墨者黑?
不!是近朱者赤才对。
正文 第135章 保护伞
等到念福回来,家里除了多了两只大铁炉,还多了几张新面孔。
首当其冲的这一位,姓庄名瑾,乃是大周末代皇朝最有名的铁面御史,庄文渊的孙子。
御史大夫可是正三品呐,绝对的高级官员,他的孙子自然也是货真价实的官三代。不过这位官三代的命运着实悲催了些,比起欧阳康来,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事情得从他爷爷说起。
庄文渊是著名的清官,在大周朝末代皇帝挂掉之前,这位御史曾多次犯颜直谏,还干过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就抢了太监用作仪仗的金瓜棒,当朝追打奸臣的大无畏事迹。可偏偏因为他的铁面无私,正义直言,所以就算皇上气得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