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之媒-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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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老莫和燕儿等人迎进去,佳音问:“秀秀呢?”
燕儿答道:“秀秀姑娘去张宅了,还未回来。”
“金莲还在婚介所么?”
“是,她也不曾回来,小姐,您累了罢, 饿不饿,要不要先给您做点东西吃?”
“不用,你们忙你们的,我进屋躺一会。”
佳音进卧室,犹豫片刻,从袖子里拿出银票塞在床铺底下,又觉不放心,拿出来在屋里转了几个圈,盯住屋子中间的红木雕蝙蝠桌椅。那是张书林之前送给她的,她顺手往桌子底下摸去,果然,就摸到一个暗格,将银票放进去,关好暗格,她愣愣地看着桌子发呆,也不知为什么,她就觉得这桌子十分熟悉,并不是在她屋子里放了几个月的缘故,而是……
她眼角一扫,又看向屋子一角摆放的香几上的鎏金鹿纹香炉,走过去,点一把瑞香进去, 熟悉的气息在屋里里慢慢散开……
“书林哥哥,书林哥哥,你答应我嘛,求求你了……”一个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在脑子里回荡,一声一声敲击她的胸膛,佳音突然头晕目眩,跌坐在凳子上连连摇头。可是那声音消弭不散,有少年故作老成地回答:“好,我答应你,绝不反悔。”“我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佳音猛地挥手,想扫去脑海里声音,手臂却将桌上的茶具皆打落在地,发出脆响,脑海里的声音终于被这脆响声遮住,她方才回过神,心仍旧扑通扑通地跳着,仿佛大梦初醒一般。
柳儿听见里面动静,掀帘子进来,见一地茶水和碎瓷片,忙问佳音:“小姐,你可烫着?”
佳音摇头:“没有。”
柳儿放下心,拿笤帚过来扫地,一面道:“小姐,您还要不要喝茶,我另给您泡一壶来。”
佳音“嗯”了一声,见柳儿欲出门,叫住她:“前些日子搬家,陈大公子曾送我一套茶具,我就收在壁橱里,你拿出来,就用那一套泡茶罢。”
第一卷 市井篇 第一百三十六章 起口角惹怒俏佳音
第一百三十六章 起口角惹怒俏佳音
“是。”柳儿遂走至壁橱边,打开门,拿出茶具,仔细地端详片刻,笑道:“小姐,这套茶具颜色素雅的紧,比先前的那一套好看多了,您怎么一直不用?”又看见杯底的字,问:“这几个字是什么?”
佳音知道柳儿不认识字,也不欲解释,勉强一笑:“你快去泡茶罢,我渴了。”
“是,这就去。”
待柳儿泡好茶进屋,却见佳音已静静地在床上躺着,只当她睡着了,遂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帮她盖上棉被,又退出屋子,掩好门。
佳音听见关门地声音,睁开眼,盯住帐顶的承尘怔怔出神,脑子里乱混混的也没个章法,就想起今日见着的江静瑶来。那样一个优雅秀美的女子若站在陈之祺身边将会是怎样一种情景?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吧,他的内敛配她的沉静,她的绝色配他的俊逸,他的霸气陪她的温柔,无论身份还是外形,这世上,还能找出比他们更匹配的佳侣吗?
佳音的心里越发烦躁起来,任她怎么猜也猜不出陈之祺究竟打的什么主意,终究又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以陈之祺的为人,该不会真的是让她替他选妃吧,这太离谱了,他绝对不可能做这种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或许真的是自己弄错了,他不可能是皇帝。
终于找到合理的解释,佳音。的心情渐渐平复,到真觉得疲惫不堪,闭上眼睡着了。
连着几天都在江府虚应场面,和。江静瑶之间倒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却见着了江逸远和他的两个小妾算是意外消遣。
原来,江家全家上下都对静瑶。入选秀女的事十分上心,男人不好出面,只几个内眷常来静瑶房里走动应酬,又是送吃的点心,又是送金环银钗,陪坐着说些胭脂水粉的闺房私话,担怕怠慢了佳音和韩嬷嬷。
暗中观察江逸远的一房两妾,佳音不得不佩服古。代女性的忍耐力和韧性,三女同侍一夫,场面上却和和睦睦的,可谓你尊我敬绝无半点硝烟战火。
江逸远是江丞相嫡出独子,虽排行三,但在江家的。地位尚在两位哥哥之上,无论走到那里都是被众人巴结讨好着,估计除了亲生父母,再无人敢和他一争高下。
他的正房夫人乃刑部秦尚书之女,亦是大家闺。秀,自有一番端庄体态,万事拿得稳拿得住,在江家这种大家族里,尊敬公婆妯娌友爱姑嫂亲密,各种关系处理的头头是道,算是个八面玲珑的能人。更难得的是,她对江逸远十分尊敬,以夫为尊,真正是个三从四德的贤惠女子。
后来佳音才知。道江逸远那两房小妾竟也是官宦人家庶出的女儿,或许自幼就处于比较被动的地位,所以十分懂得退让,全无拈酸吃醋轻挑的举止,周旋于复杂关系之间亦是有礼有节,安于现状。
更不用说无数的丫环了,个个见着江逸远都是笑脸相迎,公子长公子短,笑语殷殷,姣颜似花争献殷勤,唯恐落于人后。也是,指不定谁就被他看上了,收在房里做通房丫环,也是个争脸面的事。
江逸远成日混迹脂粉堆里,百花丛中过,沾不沾身,佳音不清楚。但他坐享齐人之福,愣是后院不起火没有后顾之忧,由此也可见江家的家规森严。这样的家族,光是气势便把人压得死死的,尤其女人纯粹是男人的附庸品,压根没有半点个人自主的权利。
这一切都使佳音感觉窒息呼吸不畅,只待了几天她就受不了了,心想难怪江逸远自大自恋,全是被女人惯出来的毛病!
江逸远对妹妹的事也是十分关心,佳音在的时候,他常常找借口来探望。许是习惯使然,江逸远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一房两妾是否在场,都能挑拨起话头惹佳音发怒。饶是佳音忍着,但被江逸远说的狠了,她也会按捺不住性子和他拌几句嘴。
几天下来,府里的人都看出江逸远对佳音的态度不一般,他什么时候忍受女人这般无礼对待了?而且,每次两个人拌嘴,最后回话的人绝对是江逸远,千般小心陪着,直要将佳音重新逗笑了他才罢休。这个的戏码每天都上演两三次,到最后,府里的人都看出江逸远对佳音的态度不一般,唯有佳音还糊里糊涂的,只当是江逸远还因为许由仁自戕的事耿耿于怀,故意找她茬,借机出怨气。
这天,两个人又因为一句话不高兴,江逸远句句不饶人,将佳音气恼了,因她顾忌着屋里人多,有江逸远的夫人秦氏和两妾在,有江静瑶在,还有韩嬷嬷都在场,所以一直忍着,自顾自地走到一边,找了张凳子坐在墙角坐下。
佳音平时也有生气的时候,但很少象这次一样,黑沉着脸不吭声,而且有丫环给她端茶都不搭理,那小丫环站在她身边,赔笑道:“林姑娘,这茶您嫌不好么,奴婢另外泡一杯给您,可好?”
佳音向来对那些丫环都是和颜悦色的,这回居然冷着脸道:“不用,不敢劳驾你们江家的人伺候。”
静瑶圆场道:“林姑娘喜欢喝铁观音,你去另泡那个来。”
韩嬷嬷也笑:“林姑娘,你陪大伙说了半天话,口里该渴了,就叫那小丫环伺候着罢。”
秦氏和两妾亦纷纷应和:“是啊,林姑娘,我们一会还急着听您讲赎身的故事呢,您先润润嗓子。”
平日里,若佳音生气,江逸远就会退让,可今天他也不晓得发了什么邪,竟嗤地一笑:“一个丫环,不老老实实的在家里伺候主子,竟背着人开婚介所,有什么光彩的,还拿出来给人说……”
佳音一听,便跟被针扎了似的,腾地从凳子上站起来,怒视江逸远,道:“依你的意思,我就该是一辈子做奴才命?凭人打死都不能反抗?”说着,她便红了眼,冷笑道:“你当我爱说以前的事,还不是你们这些主子爱听才要我说的?我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成了你们消遣的玩意,偏还要看你们的脸色,我是欠你的了?”
第一卷 市井篇 第一百三十七章 佳音无意又欠情债
第一百三十七章 佳音无意又欠情债
佳音袖子一甩,扭身欲走,静瑶和秦氏忙拦住她,连连赔笑:“林姑娘,原是我们无聊,所以才请你讲外面的事,我哥哥他不知道前因后果,出言莽撞,您要怪也是应该的,但请姑娘看在我们的份上饶他一遭吧。”
江逸远来的晚,进门就听佳音讲故事,所以并不知佳音是应邀才说的,只嫌她不该和妹妹说那些市井俗话,此刻听静瑶一句话方知自己误会佳音,他心中懊悔,只面子下不来,便朝秦氏和两妾使个眼色。
他的夫人是个机灵的,忙朝佳音敛衽施礼,赔罪道:“林姑娘,我家相公冲撞了您,我代他赔罪,您千万莫生气。”
两个小妾更是跪在地上,拉住佳音的裙摆道:“林姑娘,您如今是我府里的贵人,相公他断没有故意得罪您的意思。”
静瑶又说:“是啊,若被我父亲知道今天的事,我三哥少不了一顿打,林姑娘,他无心之过,还请您见谅。”
佳音听江逸远要挨打的话,。便有些松动,拉地上的两个人起身:“不关你们的事,你们快起来罢。”心里却仍是气不过,冷笑道:“原是我不该和你们讲外面的事,江公子提醒的没错,是我的不是,你父亲根本没理由打他。”
至此,几个人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江逸远狠狠地瞪了秦氏和小妾一眼,然后直直地冲佳音抱一长揖,道歉道:“佳音,的确是我的错,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责怪与你,便是我房里的人不知长进,惹出这番误会,我是因为担心静瑶才冲动了些,还请你原谅则个。”
佳音自认识江逸远后,他从来。都是趾高气昂的架势,现冷不丁的做此大礼,小心赔罪,倒让佳音颇不适应,半天不好意思地讪讪道:“你……我也没怪你……”
听佳音口风转了,静瑶忙拉着她坐回主位上,笑道:“。就说林姑娘是个大度的,不会和我哥哥计较,果然。”
佳音叹口气:“我和他计较的着么,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那脾气,自见着就没好过,打量我跟个仇人似的见面就瞪眼。”
众人都笑开,道:“林姑娘说话就是有趣。”
气氛这才松弛下来,秦氏和两房小妾自知有错,。不敢久留,一个个地低头朝佳音,韩嬷嬷,静瑶,江逸远施礼告辞,出门匆匆地走了。
佳音见此形状,。心中有数,乜斜着江逸远道:“原来我不知竟如此厉害,那三位夫人都是你最亲近的人,怎么一个个见着你就跟见着老虎似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你可真威风!”
明知佳音是挖苦他,难得江逸远没有反驳,呵呵一笑,没有吭声。
静瑶眼珠子转了转,忽而扑哧一笑:“林姑娘,依我看啊,我哥哥也就你能降伏的住,他倒是有点怕你呢,莫非你比老虎厉害?”
韩嬷嬷也在一旁凑趣:“可不是怎地,老奴估摸着,江公子是怕连累了静瑶小姐罢,若不然,怎会怕林姑娘呢?”
佳音啧道:“你们都说的什么话呀,他会怕我?嘿嘿,笑死人!”
佳音尚不觉得什么,那江逸远却有些坐立不宁起来,脸上竟有些赫然之色,一抱拳:“两位且陪我妹妹多坐一会,恕我先告辞一步。”他亦是狼狈地走了。
江静瑶悄悄地抿唇一笑,没说什么,但自此,对佳音越发地亲近起来。
因行程紧,给每位秀女留出的时间并不多,最后一天,江丞相携满门家眷亲自设宴款待佳音和韩嬷嬷,美酒佳肴尚在其次,其中的隐喻才是关键,席间宾主尽欢,至天黑宴席方散。
江逸远亲自送佳音和韩嬷嬷出府,至大门外,他突然收起满脸笑容,表情凝重起来,佳音只当他不放心,遂安慰道:“你父亲的重托我愧不敢当,令妹端庄贤淑品德高贵,是有目共睹的,我和韩嬷嬷自当如实报至内廷,请令尊放心罢。”
江逸远却仍是沉吟不语,韩嬷嬷是个有眼色的,笑道:“林姑娘,老奴还有话要交代那两个小公公,先上车等你。”一面朝江逸远施礼:“江公子,恕老奴告辞了。”
江逸远颌首,目送韩嬷嬷上了宫车,方转头对佳音微微一笑:“佳音,你在江府操劳几日,受委屈了。”
佳音笑道:“我奉君之命,替君办事,哪里有委屈的道理。反而是我不懂规矩,给府上添了不少麻烦,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你们谅解。”说着,她亦是朝江逸远敛衽施礼,准备告辞。
“佳音。”江逸远叫住,待佳音回首,他又一付踟蹰的样子,欲言又止。
佳音纳闷:“江公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见江逸远半天不吭声,佳音故意捏揄道:“怎么突然扭捏起来,不像你的性子呀?算了,你今日时间紧,等下次我们见面,你想好话再慢慢说。”
“佳音。”江逸远抬眸凝视佳音,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在外面闯荡不容易,自己万事小心,尤其这次参评选秀更是容易得罪人的事,你且记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