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世锦年-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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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晚会的高cao时刻来临,而观音大士也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实力,在主持人连续叫了三次的“117号请上台领奖”,林小单才一脸惊喜加震撼的跑了出来,手里捏着进场时随即抽取的一张号码。
主持人揶揄着让她唱首歌,林小单扭捏万分,晴绿暗笑,这丫头可是KTV鬼哭嚎,这一露脸,可别吓着领导才好。最后,还是宁远上去带着她合唱了首《今天你要嫁给我》,将全场气氛也搅到最high,林小单红着的脸在星光见证下,幸福的分外真实。
晴绿忽然想起一句话,幸福就是晴天在一起,阴天在一起,喝汤在一起,快乐难过在一起,唱歌在一起,什么时候,都在一起。
她的目光有意无意瞄过领桌的裴蓓,依旧精致的妆容,依旧气定神闲,微笑着谈论,可是,在她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明白了,什么可得,什么不可得。
席川早就看见那抹火红的身影,静静坐在那边,或低头吃菜,或看着舞台笑笑,却始终不曾将目光转移到这边,心下不禁有些恼怒,她的心里,就不曾有一丝一毫想到自己吗?
正想着,却见顾清初已经拿起酒杯朝她走了过去,先是和那整桌敬了一杯,又不知说了什么,将那些人逗的大笑,然后两人干了一杯,在那不知攀谈着什么,晴绿笑的甚是高兴,竟一连喝了好几杯,席川冷冷一笑,这么想喝,我就让你喝个够。
晴绿正和清初说着林小单中奖的那事,笑着打趣自己又要去当灯泡了,章遥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也是先和大家敬酒,又敬了顾清初,然后弯下身在晴绿耳边说,“你的上司让你过去敬酒,记得嘴巴要甜点,他好像有点不高兴。”
“我和你一起去,”顾清初皱眉。
席川那桌,有晴绿最不想见到的几个人,他这是做什么,又想看我笑话?晴绿随手拿起桌上度数不低的红酒,对顾清初笑道,“清初,我自己去。”
顾清初一愣,直直看着晴绿,似乎有些什么不一样了,他掏出一支熊猫,微微笑道,“好,那我出去抽个烟。”
晴绿走了过去,将自己的酒杯倒满,对着一桌子的人,“各位领导,我这个小助理敬大家一杯,祝领导们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事业有成。”说完,仰头喝光了一杯。
那些领导也知道这是席川的助理,便不多为难,过过场的举杯。席川这时却冷然开口,“这么小意思怎么行,来来,打一圈,也叫大家看看我助理的真本事。”
晴绿心下一跳,细细一树,这一桌12个人,这sherry红酒又是加强的葡萄酒,20的度数,也不知自己能不能应付过来,她轻轻扫视了席川一眼,这个人,又犯什么毛病了。
“算了吧,席川,都是一家公司的,大家意思意思就行了。”一旁的颜南淡淡开口,眸光却只是盯着面前的酒杯。
席川心里冷笑,颜南你都要成了我的妹夫了,还这么护着她,好,真是好,心里的那股子无名之火更甚,从昨晚看见她进了顾清初的车子开始,这火已经烧了他整整一天了。
席川又看了眼晴绿,要是她能稍稍显得为难或是推脱还好,偏偏她还是一脸的淡然,而自己最看不得就是她这幅模样,假装什么都不在乎,越是这样才越是在意吧,席川听见自己从牙缝间挤出一句,“不行不行,这样不是小看我的助理么,池晴绿,替我给各位领导一一敬酒。”已经是不容置疑的声音。
晴绿淡淡回应,“好。”走到席川的身边,轻轻俯下身,倒满,“席总,我敬你一笔,祝你事事如意。”
席川也不看她,直接喝下。我最不如意的事就是你。
一个接着一个,晴绿手里的一瓶红酒也从瓶颈到瓶身,脸上已经泛起朵朵红晕,到颜南面前,晴绿巧笑着说了句,“颜南,祝你早日成婚,新婚愉快。”
席川蓦地心一抽紧,一下子开始后悔,自己这是怎么了,要这么为难她,明知道她不想面对这个人,却硬要她呆在这里。
“接下来的,让我代她喝了吧。”一个不冷不淡的声音响起,顾清初夺过晴绿手里的杯子与酒瓶,不着边际的将她挡在身后,冷冷的看了席川一眼。
席川也站起身,神色颇有些复杂,他无声叹息,最终还是对上顾清初的眼神,闲闲道,“既然这样,不如咱们来吹瓶。”
“乐意奉陪。”
晴绿脑子清醒的很,吹瓶?呵呵,这两个男人还真是有趣呢,莫名其妙的斗来斗去到什么时候,大过年的也不嫌累,席川啊席川,你知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你一直在寻找的幼年好友?而顾清初,你这样子到底是为了什么,装神秘?好玩?既然你们想玩,好,我就来插一脚。
晴绿慢慢挪步到他们之间,抬起绯红的脸,笑着指着舞台说道,“吹瓶好,我也来,谁输了谁上去跳个舞,如何?”桌上其他一些人也跟着起哄,一时间大厅内大半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胡闹!”两人同时瞪了她一眼,异口同声道。
“怎么是胡闹,席总你不是怕别人看不起么,我这就来证明实力,”说完,晴绿拿起一瓶啤酒,仰着脖子便往嘴里灌。桌子这边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面面相觑,等到晴绿一抹嘴将空瓶一放,四周才发出哄然的喝彩声。
顾清初的眉头越皱越深,这个丫头从昨天开始就有些不对劲了,这是怎么回事,忽然变得这么,这么活泼?
席川却是笑笑,看向她的目光有些担忧不安,更多的却是赞许,她刚刚的语气或许是在埋怨自己叫她过来,又或许,也是在发泄她心里的一些不快,唔,这样很好。
晴绿又打开一瓶,微微仰头看向两位,目光带着几丝挑衅,“席总,顾总监,准备好了没有?”
席川利索的也打开一瓶,“来。”
顾清初看了看晴绿一脸的倔强,只好无语的一起来。
这一轮晴绿已然有些吃不消,席川和顾清初的唇几乎是同时离开各自的酒瓶,四周又是一阵喝彩,好像是林小单的声音,有些遗憾的轻声道,“好像是席梦思快那么半秒钟,啧啧,我还是看顾总监的。”
晴绿断断续续的喝完,大家还是很给面子的叫好,林小单更是敬佩,果然池老大就是池老大,真人不露相啊。
席川抹抹嘴角,望着晴绿问道,“如何,还要继续么?”
晴绿肚子已经撑到不行,可一见席川那看扁自己的模样,不由的脱口而出,“小意思,继续继续!”
“晴绿,够了!”顾清初走到她身边,轻喝道,“别闹了。”这个丫头,怎么一喝酒就这不要命的样子。
晴绿还想嘴硬,可肚子内已经翻江倒海,她摆摆手,“我不行了,你们两个,继续好了。”便快步朝洗手间走去。
顾清初有些担忧,刚想跟过去,席川却拉住他,“来,顾总监,我们还没玩好呢。”一面又朝林小单使了个眼色,她会意,朝晴绿离去的方向跟去。
宁远有些遗憾道,“哎呀呀,我应该趁刚刚那个机会好好和晴绿再切磋一把的。”然后又笑嘻嘻走到两人之间,“嘿,不如,让我也来玩玩?”
第二轮,顾清初明显加快速度,似乎想快点解决这场有些荒谬的游戏,他深深呼气,将瓶底朝向正上方,扬起头,瓶口对喉,喉头也没动,直直灌下。他放下瓶子的同时,席川亦是同步,顾清初脸色一暗,席川倒先开口了,“算了,今天就先玩到这里吧,大家也尽心了吧?”
宁远在一旁,“喂,我还没玩够呢。谁还来啊,一起一起。”
席川慢慢踱步到顾清初身边,凑近他的耳畔,轻轻说了一句什么,顾清初的脸刹那间变色,他转过头,直直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也不知过了多久,终是面色如常,他淡淡笑道,“席总,你这个玩笑可开的有些大了。”说罢便欲转身离去,却又踟蹰片刻,他竟转头,眸内是满满的挑衅与自信之色,“而且,就算果真如此,席川,你又能怎样?不管是哪样,你都赢不了我。”
大厅依旧热闹,宁远和其它几个男人一起,也在那边玩起吹瓶,引得气氛高cao不退,那些领导们感叹着长江后浪推前浪,看热闹的,喝彩的,除了座位上一直坐着的颜南,谁也没有注意到,席川与顾清初两人之间暗涌着的波涛。
那厢的洗手间内,晴绿使劲呕着还是没吐出什么东西,肚子涨的难受,脑袋也越来越晕乎,四周开始天旋地转,身子也不受控制。林小单见自己控制不了这个东倒西歪的人,匆忙之间拨出一个号码,“喂,席梦思啊,晴绿不行了,你快过来。”
至于她为什么第一个念头竟是打电话给席川求助,那谁也不得而知。
打开天窗
晴绿这次是彻彻底底的醉了,醉的一塌糊涂。
没有什么原因,只是想,这样的大醉一番,或许醒过来,就已经过了除夕,过了年初一,不用在冷冷清清的家里守着电视,一个人欣赏换汤不换药的春晚,不用在满城烟火的震耳欲聋中,一个人贴对联,一个人放烟花,一个人点开门炮,一个人倒计时。也不想再次体验那极度热闹狂欢中的孤寂,当万家灯火齐亮,欢声笑语萦绕满堂的时候,就让我这么名正言顺的一直睡过去。这样,就再不会有对比而来的落寞,不会有绝望般的思念。
一车子的人静默不语,林小单将晴绿的头枕在腿上,接过宁远递来的纸巾,擦拭着她眼角不住渗出的泪,两个罪魁祸首坐在前面,一个低头不语,一个默然驾车。
到了家门,亦是宁远与林小单搀扶着毫无知觉的她,顾清初熟稔的打开晴绿的家门,开灯,拿拖鞋,泡了醒酒茶。
席川进门细细打量,大约只有60平的单身公寓,简单的摆设与装潢,茶几上放着几个有些干瘪的苹果,屋子甚是整齐干净,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他蹙眉,默默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只有寥寥的几个番茄与一盒酸奶,厨柜,餐柜也是,空空荡荡。他轻轻叹息一声,明晚就是除夕,而她的屋子里,竟然没有一点的年货,她,压根就没打算过这个年吧。
席川转身出去,却对上门口顾清初温寒无波的眸子,两人俱一愣,竟是相顾无言。
极速高升的烟花须臾之间飚到高空,绽放出它短暂一生中最美好的风景,又点点下落,升落之间,一年复一年,不知多少岁月年华就这样逝去。
“之凉,这些年,你过得好吗?”席川喉头发紧,暗涩的声线似乎压抑着某些的情绪,终是问了出来,糅杂着的太多情绪与疑问让他再不能仅限于试探与激怒,他想要知道一个答案,一个多年来困扰着自己的答案。
冷月无声,静静凝视着世间百态,清冷的空气之间须臾静寂无声,窗外的喧嚣与热闹成为另一个世界。
顾清初纵然再冷静,也是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神色间或悲或喜,沉重复杂,黯淡的灯光在他身后拉下冗长的影子,许久之后,他冷笑一声,“席川,你还真是锲而不舍,只是你要知道,”他的声音忽地放低,却带着十足十的绝然,“乔、之、凉,他,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
活着的并不一定是活着,那个可以与你分享一切的少年乔之凉已经死了。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空间仿佛被什么拉开,过去的十几年光阴嗖嗖倒退,快速的,瞬间的,猛烈的,让另一方只能以旁观者的姿态一窥一二。
开始的美好,结束的惨烈,那些糅杂着太多未知数的过程,让年少时形同一体的两人渐行渐远,选择不同的道路,以各自的步履前行,最终被横亘在生活长河的两岸。而最可怕的是,当两人再度相逢,却发现,彼此之间不仅仅是面目全非,当浓烈的敌意吞噬曾如此相近的灵魂,谁能预知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呵,是么……”席川怔怔许久,望着似乎从没有熟悉过的眼前人,最终只是嘲讽着笑道,“既然如此,不管你是谁,不管因为什么,顾清初,好自为之吧。”
“你也一样。”
“对了,”席川略略停顿,忽然问道,“你知道晴绿会和谁一起过年吗?”
顾清初一愣,随即回答,“她应该都是同她的一些亲戚过年吧。”在晴绿发现那些事情之前,她都以为顾清初的父母在国外,因此每次过年自己都是声称和父母一起,且看她的样子也不甚在意这些节假日,倒还真不知道她每年如何度过除夕的。
“哦。”席川若有所思,再不管这人,朝卧室走去。林小单正细心的将热毛巾敷着晴绿的额头,宁远则拿着拖把清理地上的垢污,席川忙轻声问道,“她吐了?”
“是啊是啊,臭死了。”宁远一面忙活着,一面嘟囔着抱怨,“说起来你还是罪魁祸首,你脑子是不是秀逗掉了,不是喜欢她吗,还可劲的灌她酒。”
席川的神色闪过几丝不自然,其实看到她那副样子就已经有些后悔了,自己心里不爽干吗要把气出在她头上,虽然刚开始只是想看她出出糗,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