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尽铅华悲何继-第1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现在起你就是林总管的大侄子,我就是林总管。”沫琛交代着。
“琛姐姐,你怎么弄来林总管的衣服?”
“浣衣局的小丫头,是杞禾的同乡姐妹。找个借口不难。”
“那,这个盒子。”沈妃指了指放在凳子上的木盒。
“这是秘密。”沫琛神秘的勾起一抹微笑。这盒子,是今晚行动的关键呢。
她们准备妥当,沿着后院的小路,出了沫琛阁,向北走去。
路上,遇见了几队巡逻的侍卫,刚开始,沫琛还有些紧张,但是夜色朦胧,他们都以为沫琛真的是林总管。反而毕恭毕敬的行礼。
很快他们到了“冷狱”。
这里是专门停放为在宫里死去的宫女或者因为其它原因死去的人。在每个月的十五,他们会分批送会故乡埋葬。
如果,找不到家乡的尸体。就会被停放在“冷狱”直到一年之后,在送出宫去,葬在宫外的坟地里。
“姐姐”沈妃不觉压低了声音:“这里好阴森。”
是的,的确很阴森。虽然这算是个皇宫禁地,但是很多侍卫都避讳这个地方,有时候,甚至连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都是些去世的人,还怕什么偷抢么。
“曼儿,这里有个房间,我们去看看。”沫琛搀着沈妃,慢慢的越过台阶,下到底层。
这是一扇破旧的大门,上面凿了一副钟馗图。凶神恶煞的面目,让沈妃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推开门,迎面扑来一阵冰冷的腥味。
沫琛抽出手绢,掩住鼻息。蹙着眉,环顾一周。只有三个去世的老宫女。她们安静的躺在房间的深处,发黄的脸庞上,结了一层淡淡的冰霜。
沫琛赶忙合上门,大口的呼气:“没有。都是些老宫女。”
“琛姐姐,不然我们回去吧。你的伤口,又出血了。”沈妃好心的提醒。
沫琛这才想起小腹的刺痛,暗红的血浆溢出伤口留在了侍卫制服上。
“没关系。找到晴儿最重要。”沫琛咬了咬牙,也许,这么做,只是为了良心安慰吧。
“前面还有一间,兴许晴儿就在那儿。”沫琛说着,似乎只是为了说给自己听的,在冰冷的地下停尸间呆了这么久,就算是个男人,也要害怕吧。
她们凭着最后一丝信念,推开了那扇门。
门很轻易的就被打开来,迎面吹来一阵寒气。
“晴儿!”沫琛终于找到了薛晴。此时的她褪去了王妃的服饰,只是简单的穿了件莹白的睡袍,面色青紫,脖间有两道清晰的勒痕。
沈妃“哇”的一声就要吐出来,沫琛连忙让她在门外等着,沈妃捂着嘴眼眸湿润的呆在门口。
沫琛理了理薛晴的发丝,然后,取出木盒。
“晴儿,你是不是冤死的要,告诉我啊!”
她从木盒里取出一根银针,扎在薛晴的天零穴,突然,薛晴那张惨白的脸上一阵抽搐,随即,一双空洞黑暗的眼眸倏的睁开。
沫琛检查了薛晴眼睑否有出血点,又确定了薛晴并不是被毒所杀,显然是单纯的窒息而死。
这么说来,薛晴的确是自杀身亡的。
“晴儿,为什么那么傻?”沫琛呆在薛晴身边,喃喃的问着。
忽然,她发现晴儿手里似乎紧紧的攥着什么。她试图去掰开晴儿的手指,但似乎尸体僵硬了很久,如何都掰不开。
“琛姐姐,快些!”沈妃在门外开始催促。
“晴儿,你究竟留下了什么,告诉姐姐,我会救你的!”沫琛话音刚落,薛晴的手指突然松动了,沫琛顺势取出了一条断了的宝石链子。
“琛姐姐,快,好像有人来了呢!”沈妃又催了一遍,沫琛应了声,便收拾好盒子,退出了房间。
正文 第二十九章,宝石链
正文
第二十九章,宝石链
Chapter29:宝石链沫琛阁。
沈妃实在是困倦,简单吃了些点心就躺在沫琛的床榻上睡着了。
沫琛换好药膏,见沈妃呼呼大睡,便叫杞禾进来给沈妃添床新棉被。
杞禾侍候好沈妃,给沫琛拿来一匹深蓝色的锦缎子。杞禾说:“也不知今儿吹的什么风,琪妃送来一匹布。不就是仗着她那张妖娆的脸,博得王的欢心么?有什么呀。”
“浅儿的心思,我是越来越不懂了。她明知道我是不稀罕王的宠幸的,如此炫耀也无意思。”
“主子,你的伤好些了么?”杞禾看到了沫琛换下的衣物上,蘸有血渍。
“敷了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倒是,这个,你看看,你认得是哪位主子的么?”
沫琛从袖口掏出一个丝质的绢子,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正是从薛晴手里取出的宝石链子。一颗红宝石镶在金质的底座上,又用雕琢了牡丹的金色链子穿起。看起来颇为富贵,虽然只有短短的一截。
“主子,你瞧这做工细致的,定是宫里的权贵才有的。”杞禾仔细的端详着,“不过,这可不是什么手链,主子,你看。”杞禾小心的拨开链子的前端,一个不起眼的小圈露了出来。
“这是头饰上的物件。宝石链是坠在头饰上的。”
“为何这么肯定?”沫琛觉得很不可思议,看不出杞禾懂得那么多。
“月湄小姐出嫁之前,主子叫我去珠宝坊按照图纸定制头饰,我怕时间来不及,就多催了几次,正巧见一个女人带着簪子去修,珠宝师傅就是揪出这个小圈重新扣在发簪上的。”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早点休息吧。”
“那,主子,沈妃娘娘……”杞禾看了眼睡梦酣甜的沈妃,难为的说:“主子今晚睡哪?”
“你去吧,我要休息自会去厢房的。”沫琛说着,走到床边拉下床上的幔帐。
杞禾也就退了下去。
沫琛点了灯,坐在桌前。
桌上平铺着那条丝质的帕子,帕子上面就是那条半截的宝石链子。
其实,除了杞禾说出的那个特点,她还发现了一个,就是镶嵌宝石的金色底座,有些蹊跷。
沫琛从梳妆台前取了一根绣花针,轻轻的拨弄着红宝石。果然,红宝石渐渐松动,露出一条细微的缝隙。沫琛把绣花针一横,沿着缝隙插入。只闻细微的“喀嚓”声,红宝石整个侧翻过去,像个小盒子,打开了盖。
沫琛神色严峻,宝石的底座藏了一些黑色的粉末,因为空间有限,那些黑色的粉末状物质,少得可怜。
沫琛起身从柜子里翻出木盒,取出一根银针。轻轻的触到黑色粉末,只一下,乌黑的颜色沿着针尖蔓延了整个银针。
沫琛蓦的丢下手中的银针。
“就差一点点……”沫琛不可置信的看着宝石下,隐藏的致命毒药,心脏突突的跳着,还未平复。
难道薛晴就是被这个拥有剧毒的人害死的么,为什么她不用毒药?
还有,如此巧妙的把毒药藏在宝石之后,是为了什么,隐藏?还是,便于下手?
沫琛愣在椅子上,她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些分量小却极其厉害的毒物。
“分量小,极其厉害……”等等,月湄姐姐婚礼时,钱杭青姐夫不就是中毒而死么?同样是剧毒,同样是分量小,瞬间致人死地。
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感侵袭全身,莫非他们是同一伙人。
那么,只有南蔟国的杀手。
———————————————————————————————————天亮了。
沈妃还在沫琛的床上熟睡。沫琛在院子里捧出“迭梦”琴。
“母亲,您以前教我的道理我都没忘。爱人,爱己,不屈服于邪恶。可是,女儿现在不知如何是好,看起来似乎很有关联,但是,女儿无能……”
沫琛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她想起了年幼时,母亲常带着她去后山采药。教她药理,母亲说:“琛儿,母亲是南蔟国的御医。但是,你要相信母亲不是坏人。”
沫琛点了点头,她扶着母亲背后的药筐,还不明白为什么南蔟国就是一定是坏人。
其实,各个国家都有好坏之分不是么。
母亲,不愿意同南蔟国的王室同流合污才会逃到北邝国,遇到父亲。
如果母亲安于现状,与南蔟奸人苟同,那么,母亲今天,仍然是活生生的健康的人。幸福真的如此重要?良心就能换来性命?
不!母亲,是被南蔟国的杀手屠杀的。杭青姐夫,薛晴,兴许都是被南蔟国的奸人所害。
沫琛不觉一阵怒意,随即撩起琴弦,曲声急促,铿锵有力。
“琛姐姐……”沈妃倚在门边,睡眼惺忪的望着沫琛。
“曼儿。姐姐不是故意吵醒你的。”沫琛突然觉得有些抱歉,毕竟她疏忽了沈妃还在休息。
“没关系。姐姐,我先回去了。”沈妃笑盈盈的望了望,沫琛,便告辞了。
沫琛点了点头,没有阻拦。
很多事情就是没预兆的发生,只是后悔时,才会找寻那么多的借口,谎称一切都是命运的错。
如果,没有命运之说,我们又该推脱什么。
———————————————————————————————————沫琛在房间里练字,那首词,是唐寻为她而写的。
“王,驾到——”
女官在沫琛阁外通报,沫琛慌忙收起宣纸,却已经来不及了。
“琛儿,怎么这么慌张,是什么?”霍沧弘狭长的眸子里,充满诱惑的味道。一双大手却已经探到沫琛的后背,抽出了沫琛手中的宣纸。
“好清秀工整的词,是你作的?”
“不是。”沫琛一边否定,一边飞快的夺过霍沧弘手中的宣纸。
“是唐寻写的!对吧,好一首情诗!”霍沧弘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他本想一直隐瞒下去的,但是,他做不到。从来没有这么一个女人敢如此忤逆他,对于他的刑罚也不顾一屑,甚至求饶都不会。而且,她的心里竟然一直装着别的男人。
他不好么?天下多少女人踮着脚尖想要他多看一眼,而她董沫琛,何德何能,叫他神牵梦绕。
“唐寻……不,不是,是,是斓妃。”沫琛听到霍沧弘一语道破,心中一急,便脱口而出,斓妃。
霍沧弘狭长戏谑的眸子,忽然变得异常冰凉。
“怎么,你是在怀念她?她指使宫女在朕茶里下毒,难道朕还要姑息!算她识趣,早就自尽了。”
“你胡说!你又没喝那碗茶,你怎么知道有毒?毒死谁了?你不好好活着的么!”沫琛莫名其妙的冲动,她已经恨到了极点,凭什么如此心狠手辣。
霍沧弘被这么一问,无言以对了。是的,他没有喝那杯茶,完全是那个宫女的片面之词,但是太医已经检验过尸体,斓妃确实是自杀身亡的。
霍沧弘冷哼一声,“朕不是昏君,朕的眼睛看的清楚。”
沫琛也不甘示弱,回道:“若是王明察,就不会来臣妾的沫琛阁胡闹了。”
“你!”霍沧弘回头,眼眸冷冷的望着沫琛。
随后,便叫上林总管,离开了。
沫琛望着浩浩荡荡的随行队伍,心里倒有些伤感。
“王,那这瓶凝疤露,还送不送?”林总管试探的问着,霍沧弘的脸色确实很难堪。
“送!当然送!只有养好了她,朕才能接着惩罚她!”
正文 第三十章,白雪
正文
第三十章,白雪
Chapter30:白雪中秋大典,各宫中都在积极准备着。
杞禾遣人去后院收拾落叶,毕竟是王生母的忌日,赶巧又是家人团聚的中秋节,出了差错,总是不好交代的。
“杞禾姑姑,你瞧,这儿有只猫。”小画兴致勃勃的丢下手中的扫把,小心的拨开草丛,一只白色的小猫咪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这猫病怏怏的,还是丢了罢。”杞禾只是随口编的理由,这只猫看起来,实在是不那么顺眼。橙黄色的猫眼眯成一条细缝,似乎正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偷偷的窥视。杞禾不由的皱起眉,又说:“不要让主子看到,丢到沫琛阁外便是。”
“什么啊,我不能看。”沫琛是想问杞禾从内务房领回来的纸鸢放在哪里了,却怎么找不到她,几个小丫鬟说杞禾领着一群人打扫后院了,便过来瞧瞧。
“主子,没什么。”杞禾拉过小画,挡在草丛前面。小画讪讪的笑了笑,目光不由的望着杞禾那张干笑的面孔。
“哦。今儿给箬妃定做的蚕丝软鞭,送来了。我想着你不如带上你领来的纸鸢,一齐送去。沈妃和箬妃的关系,兴许能看在这条耐用顺手的软鞭上,得到缓解呢。”
杞禾想了想说,“过会儿奴婢帮主子准备,这里不干净,主子先去休息吧”
沫琛点了点头,望了眼黄绿相接的树叶,飘摇的坠在树梢,便提起裙边,笑容温婉的转身……
“喵嗷——”
“嗯?”沫琛黛眉轻蹙,回头却看见杞禾正扒在小画的肩膀上,娇羞的叫着“喵喵,喵喵,小画你看我学的像不像?”
沫琛不禁嗤笑,这丫头。
“喵呜——”
等等,不对,确实是只猫咪呢。
沫琛眯起眼睛,轻轻拉过杞禾。“好漂亮的猫咪。”
沫琛蹲在草丛边,也顾不得草地里的泥土灰尘,玉手钳过猫咪的前蹄子,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