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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洗尽铅华悲何继-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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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公子,你是说我失礼?”章著反问,显然有些恼火。

沫琛赶忙接过话茬,“许是,好些年没作过诗了,心里倒是新奇的很。不如我先来。”沫琛起身,正巧一个丫鬟前来续茶。

“秋日浓,彩蝶采花寻珍,偶遇枫叶。”沫琛说完,便坐下了。

唐寻深沉的看了眼白瓷杯子里回旋的茶叶,回道:“秋日少蝴蝶,蝴蝶迭次采花,不曾想寻觅的只是空梦,水沫一场。沫,琛。”

“原来你就是董三小姐沫琛啊,听母亲在三哥面前提起过。”章著说。

沫琛没有回答,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种背叛了唐寻的感觉,油然而生,可这局面也不能解释的清楚。唐寻说完话,便坐在沫琛对面。他还是那么浅浅的笑,只是没有丝毫温度。

其他人对了些什么诗句是记不得了,只记得唐寻那么深的望了她一眼,便不在目光停留。

换作是沫琛,也许根本比不得唐寻现在还能淡定的思考她作的一句诗。眼瞧着心爱的人被别家的夫人中了意,要留下来“嫁鸡随鸡”的做他们家媳妇儿,心里五味混淆,能一同坐着喝茶,便不错了。

———————————————————————————————————时间在章府真是流逝的飞快。

这是其他尽兴的人,感谢的辞藻。沫琛觉得整个下午眼皮就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沉重的抬不起来。她不敢去看唐寻的眼神,也不想知道他究竟揣测到什么。

只是,她很久没有见过唐寻这么漠然的面孔,兴许这会是最后一次,不免心里万般纠结,就怕抓不住希望唐寻的背影。

告别时,沫琛送诸位小姐少爷们出门。章夫人留了沫琛用晚膳,所以还不能离开。

薛耀带着妹妹薛晴回去了,临走时,薛晴却偷偷的拉着沫琛的手说:“沫琛姐姐,我真希望你才是我嫂子。”

沫琛只是淡淡的微笑予以回敬:“晴儿姑娘向来是知书达礼的,这番话可不要让别人听了去。淳萑姐姐是我董府的长女,难免脾气娇纵了些,还望晴儿姑娘多多担待。”

薛晴听了沫琛的话,想要回辩,但却因薛耀叫她回府,便匆匆辞行。

章著送唐浅儿出门,临别时不忘叮嘱路上小心之类的。跟往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少爷样子,大大不同。

钱杭青等着车夫赶马车来时,和沫琛又多聊了会:“沫琛姑娘,我与月湄的婚事将近,从此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二姐夫说的是,一家人就不用客气什么了。”

“是啊,以后有空常来钱府转转,我怕月湄她想你。”

“知道了二姐夫。马车来了,你慢走。”

钱杭青上了马车拂尘而去,现在章府门前就剩下章著,章思,沫琛还有唐寻。

“唐公子。”沫琛叫住他,因为这些话还没有说出口,还没有解释。

“沫琛姑娘,时候不早,唐某告辞。”

唐寻带着妹妹唐浅儿上了马车,头也没回,背影决绝。

沫琛一度以为唐寻变了许多,不再包容,不再流连,不再坚持。

“三日前,宫里的藏书阁有本书是我最爱看的!”马车已经走了,唐寻没头脑的从窗子里抛出这句话,是想说,那本他们共同爱过的书么?三日后,藏书阁之约,她究竟要不要赴?

沫琛的眼眶里,湿润了许多。

她没有想到唐寻还愿意见她,还愿意听她解释些什么破绽百出的理由。

“沫琛姑娘,回去吧,人都走远了。”章著换回沫琛思绪悠远,沫琛点了点,回了章府。

就在章府大门关闭的那一霎那,她似乎听见了些细微的碎在风雨里的坚硬的壳。她不再善于倔强的坚持,唐寻也放弃了某些飘摇在风雨里的未知的奇迹。

只是,此时。沫琛把世间一千万次的错过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那个不善说话,或者在旁人看来有些自闭的章思,他的眼睛纹丝不动的望着沫琛。

正文 第十三章,章思的伤疤

正文

第十三章,章思的伤疤

Chapter13:章思的伤疤。

晚膳过后,章夫人让沫琛陪陪章思。

章思沉着脸,闪烁的眼眸藏着淡淡的忧郁,就连眉毛也是淡淡的。沉默了很久,沫琛总觉得气氛过于尴尬,便想说些什么。

“章夫人,好像很疼你?”沫琛说完便后悔了,章思能不能回答还是个谜题,贸然的问这样的问题,唐突且无聊。

果然,章思一言不发。他右手轻轻的搭在石桌上,左手放在膝上手里握着把看起来挺旧的折扇。

“今儿我看你一天都没有说话,心情不好么?”沫琛试探的问。

章思忧郁的眼神再次弥漫忧伤,他抬起朦胧的眼眸,似乎很伤感的望着沫琛。这反而让沫琛乱了手脚。难道,外界传闻章府三公子因病失语,是真的?

沫琛也不再问话。她似乎能在章思的眼神中,感知到他曾经的伤惘,失落,以及追悔莫及的感觉。

就像自己面对唐寻时,也渐渐的,出现了那种追悔莫及的感觉。

章思忽然从袖口里抽出一只短笛,径自的吹了起来。

低声幽咽,低沉。沫琛仔细的听着,她觉得章思并不是一个不会说话的人,只是有些令人心痛的东西,紧紧的黏住了心扉,只有笛声,才是唯一舒缓的办法。

果然,一曲笛音结束。章思回过神来,冲沫琛微微的笑了笑,淡淡的阳光在他永远阴郁的眼眸里化开。

他说:“沫琛。”

沫琛心里一慌,赶忙答应了一声,又止不住好奇,问“你会说话?”

章思挥了手,叫身边的丫鬟退下。那两个小丫鬟目光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她们辞了章思便快步向章夫人的房间走去。

“她们是怎么了?”沫琛不解,那丫鬟怎会这样高兴。

“这是我五年来,第一次开口。”

五年,第一次?

沫琛的手不听使唤的抖了一下,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何突然觉得很怕。是因为一个五年未曾开口的人,在她面前叫出了她的名字么?

“为何五年不说话,你可知你母亲心里有多焦急?”

“因为,她遣走了小荷。”

———————————————————————————————————岁月葱茏,总是喜欢和我们开着若有似无的玩笑。把离别变得轻而易举,触手可及,把重逢,却藏在玄妙的背后。

章思便是世间千千万万个悲剧之一。

他的父亲张述在朝堂是颇有威望的文官。因其家世极好,章夫人便不想把儿子的婚事草率了结。可偏偏章思同他的贴身丫鬟小荷相处时间久了,衍生出爱慕的关系。章夫人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宝贝儿子和一个丫鬟相亲相爱,这绝对是任何一个名门望族所忌讳的。

章府本就是个有权有钱的家族,并不能总是做那些所谓的救助收容的善事,她不想儿子和她闹翻,便偷偷的在外面雇了几个苦力,装作送柴的农夫,趁着她取钱时,把她装在麻袋里带去外乡。

原本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那几个劳力也在她的麻袋里放了盘缠和行李,只是戏剧的人生,还不够悲剧。

小荷发现自己已经彻底的远离了章府,远离了章思,没有多抱幻想。她用盘缠在村落里开了间布店。

眼瞧着生意刚刚有些起色,却碰上了一帮外地来的混混儿。他们砸了布店,抢了钱财,最后还想要贪图小荷的美色。是的,小荷被一帮无赖地痞玷污了。她已经准备好了白绫,决定不再苟活人世。

恰巧的是,钱府的小儿子钱杭秉路过此地,算是救了小荷一命。钱杭秉带着小荷去看大夫,大夫说,身体上并无大碍,开了一张调理的药方。钱杭秉接过药方,忽然,皱紧了眉头。

大夫说,小荷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钱杭秉和章思是故友,又觉得小荷面熟,便多问了两句,果然,小荷是章思身边的贴身丫鬟,那腹中的孩儿就是章思的。

钱杭秉安顿好小荷,马不停蹄的去找章思。那个时候章思整日酗酒宿醉,章夫人心里倒是心疼不已。钱杭秉讲明事情的原委后,章思二话没说,淬了一个金贵的烫花的瓷瓶,和钱杭秉赶去了那个小村落。

村子小,医术落后。当章思推开小荷的房门时,迎面扑来的是一股腐烂的味道。小荷还是那么安静的姑娘,她静静的躺在床上,脸上已经浮现了几块黑褐色的尸斑。她的眼睛还是微微闭上的,那么安详,那么温柔,那么懂事,却那么孤独,那么悲伤,又是那么的,绝望。

章思欲哭无泪,他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也许是因为小荷衣裙上凝固的孩子的鲜血,也许是因为小荷手里紧紧攥着章思送她的玉佩,也许是因为房间里腐烂的尸臭味,也许是因为从小荷的脖颈里爬出来的幼蛆。它们蠕动着,想要扎入章思的眼睛里。

总之这一幕,狠狠的伤透了章思,还有他的心脏,也被这层诡异而忧伤的黏液紧紧裹住。

———————————————————————————————————沫琛不再说话。她可以想象得到眼看着心爱的人惨死,内心的痛苦绝不是可以用语言表达出来的。

她想到了唐寻,那个无数次在梦中出现的男子。在梨树下掘了一个小坑,然后目光璀璨的望着远处,之后,安静的喝掉青瓷碗里深褐色的液体,揩去嘴角溢出的苦药,再悄悄的蹲下,把瓷碗深深的埋入土里,让它化作梨树的一部分,滋润余下的岁月。

正文 第十四章,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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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回忆

Chapter14:回忆“阙然,你去回禀大夫人,就说我今日要去宫里的藏书阁。马上出发。”沫琛清早起来,简单的吃了些东西。

“小姐怎么不提前给奴婢说声。”阙然急忙的拦住沫琛的去路,又说:“大夫人吩咐过,要阙然好好照顾小姐!”

“既然你忠心大夫人,比忠心于我还要多。那我要你作何?”沫琛只是淡淡的道出这几句话,她早就提防阙然了,苦于一直没有理由打发她离开,今儿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阙然也是个精明的小丫头,她一面伺候着三小姐,一面还要顾忌着大夫人。两边跑,着实辛苦。

“请小姐不要擅自离开,二小姐的婚期快到了,三小姐也不帮忙准备着?”

阙然知道三小姐和二小姐关心最好,所以便出了这一招。

沫琛根本没有听到阙然在说什么,回了房间,不一会儿又出来了。

“月湄姐姐的事儿有三夫人把关,你操什么心。”沫琛潇洒的甩开阙然的手“仔细着,我打发你去做粗使丫鬟。”

“可是,小姐带上奴婢不行么。奴婢可在一旁伺候。”阙然还在做最后挣扎,大夫人交代过,不让三小姐单独行动。

“不带。以前霂乔在的时候,我也没那么惯着她。”沫琛走了几步,又回了头,笑眯眯的对阙然说:“想要监视我,也不用这么明显吧。”

阙然一脸愕然,呆呆的站在院子门口,目送沫琛。

———————————————————————————————————这前宫里是新帝朝政的地方,守卫森严。每隔一炷香的时间,就会有一批巡逻的侍卫。

新帝霍沧弘,对北邝国的五大家族待遇甚好,这些大人们的子女可以自由出入宫里的藏书阁、后花园等等。

沫琛和唐寻第一次的偷偷见面,就在藏书阁。

还是那样的宏伟,四方的顶,角上刻着飞龙。大理石地砖,总是被宫里的奴婢打扫的干净亮堂。

走到最里层的那架书柜,她停下,却不忍再回忆下去。

深知记忆才是一团浑噩不堪的沼泽,它裹着些珠贝,也裹着些肮脏腐朽的尸骸。风吹过,是一阵阵咸涩的孤独。回忆被时间冲淡,时间打捞起仅存的珠贝,却永远不能再次撬开紧闭的贝壳,一睹当年相遇的画面。

“就是在这里。”沫琛喃喃念道。她信手拿下那本《北邝诗词选集》,翻到印有“唐寻”两个字的那一页。

泪水却涌上心头,泛滥不堪、肆虐。

那一年,他们在木缨亭相识。初春的阳光柔柔的倾洒在他的肩头,他坐在梨花树下,头顶是被花瓣压弯了的梨枝,雪白的花瓣紧紧的团抱在一起。似乎因为看到了沫琛,他淡淡的笑意愈加灿烂。明亮的眼眸,还是宝石般浸透了雍荣华贵。沫琛走进亭子里,不仅仅有梨花的香味,还有一股淡淡的药味。这才发现里梨树下的桌子上,搁了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他说,这不是药是一种食物。

沫琛浅浅的笑了笑,只觉得这个貌若潘安的男子绝非人间凡物。不然,怎么会以药为食?

他们交换了姓名,他说他姓唐,只是个想做山野村夫的人。

她哧哧的笑了,说,小女董沫琛。

再次相遇便是宫里面的藏经阁,她捧着这本《北邝诗词选集》,深深的扎入梦境一般微妙的字眼中。可巧的是,他也在。他问沫琛,最爱哪首诗。沫琛说,北邝有个叫唐寻和唐尘的两兄弟,他们的诗词是我最喜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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