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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皇上,请休了臣妾-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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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不知道我的生辰。”御璃骁一眼看出她的心思,干脆利落地说。

渔嫣有些不信,明明看上去感情也不错。

锦程嘻嘻地笑起来,加快了两步,低声说:“神医谷因为当年和人斗医术,受人陷害,背了污名,所以才避入谷中,谷主很想重振神医门的名声,可又不想再为俗人治病,直到王爷坠谷,谷主才决定以此为契机,走出神医谷。王爷为报恩,答应谷主的请求,纳晨瑶为夫人,让神医门永享荣耀。”

“那不是虚名吗?为百姓治病,也能荣耀永世,更能受到世人尊敬。”渔嫣对于此种想法不敢苟同,不明白为何不爱谷中过逍遥日子,要爱世俗名利。

“每个人的追求不同。”御璃骁笑笑,温和地说:“若人人都似你,还有谁想当官,谁想出头办事。你父亲虽耿直,却不是合格的官,因为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又如何保护家人,如何保护他羽翼下的百姓?你得明白,水至清则无鱼,太过清傲不是件好事,为人处世,当内方外圆,要有底限,但也不处处扎人伤人。”

“我父亲就是好官……”渔嫣听他如此说,很是生气,可又反驳不出来。

“是好官,不是合适的官。”御璃骁的指头在她的掌心里挠了一把。

“难道人人虚伪,人人贪|腐,看到不正之风还视而不见,那就合格?什么内方外圆,那就叫jian诈小人!”渔嫣甩开他的手,铿锵反驳。

眼看两个人停下了脚步,即将争吵起来,锦程赶紧和安鸿使了个眼色,二人挤到了两个人的中间,打着哈哈说:“哈,酒馆到了,那酒馆里可有几十年的老酒,上回我们兄弟尝过,醉人得很。”

“走了。”御璃骁收回视线,淡淡地说了句,加快了脚步。

渔嫣拧拧手指,跟上前去,一直到进了酒馆里,俏脸还拉得长长的。

白天聂双城就过来包下了小酒馆,里里外外都是御璃骁的人,扮成小厮和寻常酒客,散落在小酒馆中。

雅间在二楼南角,屋里一张八仙桌,酒坛子已经抱了进来,足有八坛,窗子大开着,悬着几盆铃兰花,月光洒在一朵朵的紫色花瓣上,淡淡的幽香在屋子里飘荡。

“为何要在外面来喝酒?在衙门里就好了。”渔嫣坐下来,小声问他。

“不光你想摆脱束缚,我也想偶尔自由自在。”御璃骁淡然说道。

在这里,可以摆脱王爷的身份拘束,只有他和最亲近的人在一起,不用端着架子,不用注意举止言词,想用大碗喝就用大碗喝,想大声笑就大声笑。

“上菜了,我下午来过,把山上采的野菜送过来,炖了腊牛肉,啧,那个滋味……”锦程咂了下嘴,听得渔嫣都快流口水了。

“什么野菜?”她忍不住问。

“香麻叶。”锦程笑眯眯地说。

渔嫣发现安鸿不太出声,只是微笑着站在一边,开酒坛子,倒酒,摆筷子,勤快极了。

“今年没有唱曲的,总不能盯着坛子干喝吧?玩点小把戏?”锦程大咧咧坐下来,笑着看三人,视线最后落在渔嫣的脸上。

“想要我唱?”渔嫣犹豫一下,小声问。

御璃骁长眉轻拧,沉声道:“你就算了,莫败了我们的酒兴。”

“你什么意思……”渔嫣心头火又起,即便是比不得秋玄灵那黄莺落珠般的脆灵歌喉,也不至于会败了人的酒吧!

“怎么,还要唱十八抚给我们?”御璃骁斜眼扫来。

渔嫣便不服地说:“那也不会败了酒兴……”

“那就玩投壶。”安鸿突然出声了,声音温软醇和,瞬间就平息了这即将擦出火的气氛。

渔嫣转头看他,三米之外,以筷子往酒壶的口中投,酒壶要选瓷的,细口长颈,能把别人的筷子打出来自己的筷子落进去者,是高手中的高手。

不过,渔嫣从来没把筷子丢进去过,是低手中的低手,念安和念恩常拿这个取笑她,过份时,念安还会笑她的手笨如猪蹄。

“那,加点新鲜的,赢的人,可以要求输的人做一件事,不管什么事都得做。”

“我不玩。”渔嫣是稳输的,立刻摇头。

“嫂嫂在旁边看着我们兄弟灭掉大哥便是。”锦程没大没小,咧着嘴笑。

御璃骁的心情一定很好,也不生气,只看着渔嫣笑。

渔嫣品着“嫂嫂”二字,偷瞄他一眼,脸上微微地发烫,轻声说:“那你们灭吧,我吃饭。”

那三个也不多言,安鸿摆了酒壶,捧了筷子过来,锦程只管摩拳擦掌,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个比他晚出生一会儿的弟弟的服侍。御璃骁坐着,手却往渔嫣的腰上揽来,身子倾来,嘴唇贴着她的耳朵说:“我若被灭了,谁还会像我一样疼你?”

渔嫣的心扑嗵一窜,撞得胸膛发胀,却嘴硬地说:“有着呢……”

“今儿有你嘴硬的时候。”他双瞳眯眯,松开了她的软腰。

兄弟三人站在屋中离桌子最远的一边墙前,往前方小几上的酒壶里投筷子去了。渔嫣给自己倒了小半碗酒,抿了一口,顿觉甜香满颊。她的酒是单备的米酒,酒劲都在后面,现在只觉得好喝,没一会儿,一个人就喝了两碗,还有那野菜炖牛肉,味道也美极了。

那三人正斗得激烈,锦程、安鸿二人估计是时常玩这个,为了灭掉他,可能还苦练过,左右夹击着,御璃骁居然输了第一局。

“大哥,服输不?”锦程指御璃骁被打得满地都是的筷子,笑嘻嘻地说。

“说吧,想要什么?”御璃骁转头看向二人,看上去心情还是不错。

二人互看一眼,锦程便说:“大哥唱个曲来听听。”

“换一个。”御璃骁转身往桌边走,一手拎起酒坛子,满满地倒了三碗酒。

“输就是输,大哥居然输不起。”锦程咧嘴笑着,过来喝酒。

“就你贫!”御璃骁抬手就在他的额上敲了一下,俊脸拉长——敢让他唱曲?

渔嫣已有些许醉意了,双手捧着沱红的脸颊,脚在桌下轻轻踢着,笑着说:“愿赌服输,王爷是顶天立地大男人。”

御璃骁扭头看来,双瞳微微一缩,抿唇不语。

“大哥唱十八抚吧……”锦程还在说话,身形却已经飞了起来,往窗口外坠去,即时传来一声惨叫——“啊!”

一定摔得够呛!

安鸿却镇定,径自坐到桌边,筷子一拿,往桌上的碗碟上轻敲,那碗中酒轻轻荡漾,杯中茶轻晃,声声交错的乐声就响了起来。

御璃骁沉吟了一会,低吟道:“将军金甲夜不脱,半夜军行戈相拨……”

渔嫣抬起双瞳,愕然地看着御璃骁,本是如此铿锵的诗句,他唱来却有几分沧桑的豪壮。她拿起筷子,在酒碗上轻轻地打着节奏,笑吟吟地看着御璃骁——

若他不是王爷,只是江湖侠客,如此结伴而行,人生便完满了!

模模糊糊的,渔嫣依稀记得自己也跟着唱了几句,好像还干了些什么,都不记得了,五碗米酒,如牛饮一般,让她醉得不醒人事。

锦程和安鸿也醉得不能动弹,独御璃骁五分醉,五分醒,把醉倒的渔嫣抱在怀里,长指轻抚着她的脸,低低地说:“得你一句喜欢,倒比别的事都难。”

烛光从灯罩里透出来,落在她的脸上,沱红的脸颊娇艳得能滴出水来,他忍不住俯身,吻住她的嫣唇,长指慢慢地往她的胸前滑,眼角扫向那二兄弟,松开渔嫣,一手抓了一个,从窗子丢了出去。

“啊……呀……”又是两声惨叫,随即平静下来。

御璃骁把渔嫣抱到屋角的贵妃榻边,轻柔地放下去,低低地说:“你这时候也嘴硬不成了吧……”

“你无赖。”渔嫣突然嘟囔了一句,脚蹬在他的腿上,自己伸手扯开了衣领,泛着明艳色泽的肌肤印进御璃骁的眼中。

【108】说是会三日不泄

御璃骁慢慢低头,她的脚蹬在他的腰上,裙角掀到了膝盖处,露出一段纤细玲珑到惹人怜爱的小腿。长指在她的腿肚子上轻轻抚过,把她的腿搁到了榻上。

“胎记而已……丑吗?我不需要你说好看……”她又呓语一句,随即醉沉了。

御璃骁怔了一下,唇角忍不住上扬,她居然也如此注意容貌——毕竟是女子!这发现让他觉得很是新鲜,一直以为她不在乎额上那胎记呢。

视线挪到她的额角上时,笑容有些凝固,那胎记的颜色确实艳丽了一些。

“难道真不是胎记?”手指在胎记上轻轻摁了一下,她肌肤的触感就像上好的暖玉,又像清香的花瓣,触一下,便能柔进人的心底去畛。

手掌忍不住包住了她的小脸,脸俯下来,轻吻了一下额角红记,再沿着她的脸往下,轻轻贴在她的唇上,柔软芳香的唇瓣,带着米酒的清甜,还有醺意,一股脑地钻进他的唇齿之中。

“小嫣儿……”他俯下来,隔着单薄的衣料,抚住她的柔软。

“大哥……”锦程的脑袋又从窗子处爬了起来,嘟囔道:“我不是来坏你好事的,只是出大事了。钕”

“何事?”御璃骁恨得牙痒痒,扭头瞪他。

“夜记十一家银号被烧了。”锦程脚勾在身后的杨树枝上,双手撑在窗台上,露出一脸愁容,看着御璃骁说。

“什么?”御璃骁猛地转过身,大步走到了窗边,双瞳里渐渐涌起汹涌怒意,怒斥道:“防卫那样严密,如何被烧?”

锦程嘻嘻一笑,又说:“还好还好,依着大哥的吩咐,提早做了准备,只烧到了围墙……还捉了两个活的。”

“臭小子!”御璃骁勃然大怒,抬手就打他。

锦程这回没让他得手,身形灵活地翻起,脚尖一踩窗边的杨树枝,弹起来,朗声笑着,退出老远。

“大哥,恭贺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在墙角的柜桌中有我兄弟给大哥的厚礼,一定要用啊。”

“臭小子!”御璃骁黑着脸,用力拉上了窗户,转头看向墙角的柜桌。

在这世上,也只有不怕挨揍的锦程敢拿这种事和他开玩笑。

银号被烧,必定惹得人前去挤兑现银,夜家明里是江南大户,可十年前他就掌控了夜家,并且投入大量人力财力,发展壮大夜家,让夜家成为江南第一富。所以他才是真正的夜家银号之主,夜明月的父亲只是他的生死心腹而已。

在神医谷中时,他一身骨头断去大半,躺着不能动弹,男人手粗力大,略大的力道都让他痛疼难忍。

虽然他咬牙不说,但神医都看在眼中,为减轻他的痛楚,便提议让女子来伺侯他。他在谷中的事,只有几名心腹知道,所以他才请夜庄主送来了夜明月,夜庄主只对外声称明月小姐身子弱,去山中古庙里侍奉菩萨,擦身抹药的事皆由夜明月完成,连晨瑶都不能挨边,身为男人,理当给她名份。

五个月前的御璃骁,绝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他会碰到情这个字。

渔嫣是太后赐来的女子,更是他素来不喜的渔朝思的女儿,这女子,偏偏是个能打动他的异类人物。

他走到桌柜边,打开抽屉,里面放着一只用红布包裹着的盒子,打开来,露出一个胡木匣子。

“臭小子,玩什么名堂。”他打开来,里面有两只中指长短的瓷瓶,一红,一白,红的是玛瑙所制,白的是骨瓷所烧,上面还放有一纸叠整齐的纸,打开一瞧,安鸿那中规中整的字,赫然映入眼中——

“大哥,这是来自胡峰国的上等良药,只需三滴,抹于尘|柄之上,保大哥你一夜长|枪不倒,情|趣大增。放心,绝不伤身,但切莫超过三滴,否则会三日不泄,切记切记。”

御璃骁脸都绿了!

他把盒子重重丢到桌上,恨恨地揉碎信纸,用油灯引燃了,丢进酒碗中。

酒碗里还有些许残酒,火焰在雪色的碗中燃起来,红红蓝蓝,煞是好看。

回到贵妃榻边,渔嫣依然睡得舒坦,不过因为燥热,自个儿把衣裳扯得歪歪的,一角雪芽色的肚兜歪歪映入眼中。肚兜下,两团芍药把薄薄的布料顶起来,正中绣了一枝彩色孔雀羽。

这羽一定挠不痒渔嫣,把御璃骁挠得痒痒难耐。他坐下来,手指在羽上轻抚了片刻,苦笑一声说:“怎么突然不想碰你了呢?你醉成这样,都不知道是我。”

头一回,欲这个字,掺进了情字。

可只呆了一会儿,又咬牙切齿地说:“锦程,本王给你想到一个好去处!”

窗子外的杨树枝被风吹动,刮动着纸糊的窗子,哗哗地发出怪响。

御璃骁无法入眠,索性把渔嫣抱起来,拉开大门出去。

马已经在外面侯着,他原本就准备明早出发去军营,现在突然起了心思,要带她同往。

“套个马车吧,娘娘睡得太死。”聂双城看了他怀里的渔嫣一眼,大步出去安排。

只一小会儿,便套好了马车,聂双城亲自赶车,载着二人往军营而去,随行的侍卫又进房间收拾残局,不让他用过的东西流落民间。

侍卫长看到了放在桌上的锦盒,精致非凡,不知是何物,只道是御璃骁落下的,便给他收好,特命一名侍卫快马加鞭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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