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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怕误倾城-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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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跑到安准那里,谁都不理,对着棋盘,自己跟自己下棋,一个棋子拿在手里,反反复复的敲来敲去,不停的敲。到了下午,就跑到师兄们那里,把他们的衣裳全翻出来,不管干净的不干净的,抱着去河边洗,他们见我如此反常的殷勤,就知道我有心事,个个都对我欲言又止。

于是,我上午反复的敲棋子,下午反复的搓衣裳。

直到有一日夜里,还是深夜,决战来了。

我都睡了,恍惚间听到有人敲门。

那不是敲门,那是砸门。震天的响声。

我披件衣裳,下床去开,没等我走到门边,窗边人影一闪,他已经破窗而入。

我没认出人来,吓得不轻,一边点灯,一边对他放声喊:“你不要过来!我师兄们都在呢,你想做什么?”

他说:“嗯。我知道你师兄们都在,我就是你师兄。”

我一下子就听出来是决战的声音,顿时连点灯都忘了,心里不知怎么的,一阵压不住的高兴升起来。不为别的,就为他来找我。

决战一步步走到我面前,我呆住了,他双手紧紧抓住我肩膀,我闻到扑天的酒气,就问:“你喝酒了?”

他平日里,几乎是不碰酒的。

他只抓着我,面容在月光里晃动:“顾青衣,你给我说清楚。”

我云里雾里:“说清楚什么?”

决战:“你凭什么给大师兄洗衣裳不给我洗?”

深更半夜来跟我讲洗衣裳的事,他当真醉的不轻。我应付:“师兄们的衣裳,都是我洗的。”

决战喝了酒,站不稳,当下就在我面前晃了晃,我赶忙抬手扶住他,他说:“我知道都是你洗的。我只问你,为什么给大师兄洗,不给我洗?”

他根本就不讲道理,我又不是只给安准洗衣裳,他为什么就说安准?

我只想叫他回去好生歇息,于是说:“我错了,你谅解了我吧,快回去睡吧,你喝醉了。”

决战道:“不走。”

他的声音语态,少有那样孩子气的时候。

我问:“我待怎么办,能叫你满意?”

决战马上说:“不要盯着南宫却看,不要给别人洗衣裳。”

他顿了顿,才继续说:“你应该像以前一样对我。”

我的脑子顿时不大灵光,转都转不动了,结巴:“以、以前?”

决战:“你最好在我身边,最差叫我能看见,那样我好歹能感觉到你。”

他说完,十分自然的向前倾了倾,手臂随意一伸,恰好抱住我。

我愣的可谓深切而欢乐,那叫一个呆若木鸡。

若你要杀我

我犯傻的毛病,就那样止住了。

决战也很少再沾酒。

现在,他一定还是不喝酒,因为他掌握着整个战门,几乎是整个武林,还准备掌握我的命,需要清醒一些。

我却还是改不了为他犯傻。为了他亲自来看那具尸体,在这里整夜整夜的点蜡烛。

要是恨能止住爱,那该有多么好。

我坐在一堆蜡烛中间想着过去的时候,窗户被人打开了。

仿若时光倒流,他在深夜里破窗而入。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在扑腾。

周誓中站在窗外,问我:你怎么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望着自己的主子?

现在,我见到他就如同见到故人一样,心里十分轻松。

我说:嗯。差一点见鬼。

他:怎么说?

我:如若不是你,来的肯定就是一个能送我去见鬼的人。

周誓中道:我大半夜的睡不下,出来转一圈,就见你房里亮着。——你怎么点了这么多蜡烛?

我:蜡烛好看。

周誓中隔着窗户指着蜡烛:都灭了!浪费我家的东西!

我笑:你至于这么抠门?

他哼一声。

我望一眼他身上穿着的麻衣,道:你还为亡妻伤心吗?

周誓中:不伤心了,心疼的厉害。

我:别装了。你是为亡妻心疼吗?你眼睛盯着蜡烛呢,是为我浪费你家蜡烛心疼呢吧?

他附和:说得对。

我慢慢的把蜡烛一支一支的吹灭了,坐在窗边的木椅上。

周誓中环视我的房间:还是挺干净的。

我侧头看他。

他道:你连衣袖上的墨都不肯洗,我以为你脏的不行了。

我心里一跳,这个毛病决战再清楚不过,若是周誓中不小心走漏消息,我就要被揪出去了——我马上喊:我写字弄脏自己衣袖的事,不准对外说!

周誓中倒不大在意我猛然间变激动的事,只做出一副邪恶的样子来笑:知道。这种事说出去,你还能找个婆家吗?

我放心了些。

他站在外面,斜斜的倚在我的窗棂上,一副风流潇洒的样子。

跟他在一处,即便不说话,也自在的很。

虽然,在他面前,我一直都把自己层层包裹着。

我心想着,他新遭丧妻之痛——虽然那妻既没嫁过来,也不是真的死了——我还是要尽量说些别的事,叫他忘了这段不顺。于是,我随便找了个话题:你武功如何?

周誓中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诚心嘱咐:从今日起,好生学武吧,武功不好,当真是要命的坏事。

他:不必了。我有个武功好的兄长,周家有他护着。

我想了想:有个人护着那倒是很好。

周誓中问:你为何深夜不睡?

我:我乐意。

周誓中:没上没下。

我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你近来不是清闲吗?教我几招武功好了。

周誓中:你说的随便,周家的功夫是随便外传的吗?

我质问他:我是外人吗?我是你的贴身丫鬟!

周誓中很赞同:出来,我教你。

若你要杀我

我要周誓中教我武功,并不是真为了要学周家的东西。我学艺不精,日后练起损派的功夫来,少不了遇见不懂的东西,到时候,问安准是不行的,他很容易就能猜到我在做什么,接着就一定会先把我的武功统统废了,阻止我练下去。如果问哥哥,他也总有不在的时候,更何况,他还得躲着,不能叫人发现,总归是个不方便。现在我叫周誓中教我,将来可以编些理由问他不懂的句子和招式,而且半夜出来练功被人发现了,我还能找借口说我练的是周家功夫。

这个法子一箭双雕,是我想了几天的成果。终于借着今天的由头实现了。

周誓中也不是正儿八经的教我,兴许他自己就没有正儿八经的学过。这样想来,他跟昔日的顾青衣也真是般配,两人都是出身名门衣食无忧,有父亲兄长撑着腰,不学无术。

我真是替我们两人同时脸红。

周誓中随便挽了几个剑花,接着就把剑扔到我手里:你练一遍。

我掂量掂量,说:你的剑很好。

周誓中道:嗯。送给你了。

我问:为什么?

周誓中:你觉着它好,就送给你呗。日后,你跟着我学东西,自然要有柄剑。

我接着问:这把剑得多少银子?

周誓中:你这么一提,我记起来了。我当初买剑用的银子,一文不落的在你的月银里扣出来。

他当真能抠死。

我:你再把刚才的招式来一遍,我没看清。

周誓中:那就是最慢的了,你还得怎么着?

我把他腰上挂着的剑鞘拔过来,把剑插进去,然后往自己门前一坐,潇洒的说:不练了。

周誓中高兴的夸奖我:有为师的风采!

他说完,也跟着我并肩坐在地上。

我道:不是我不学,是你没耐心。哪有那么教人学剑术的,太快了些。

周誓中惊讶的望着我:你刚才说我招式快,难不成不是玩笑话?你当真没看清?

我诚实的点点头。

周誓中不说话了,皱眉望着我。

我有些犹豫,但还是问出来:真正的教人练武,都是这种速度吗?

周誓中点点头。

我慢慢站起来,对他说:我困了。我去睡了。

事实上,我并不困,我也不想去睡。

当初在山庄里,我看着父亲教师兄弟们练武的时候,速度比这要快的多,是以我从来看不懂,也就干脆不学。但是我以为,父亲跟师兄们都是习武之人,都是有底子的,他们学的快教的快,很正常。我不一样,我没有底子,看不懂也没什么。

后来,决战看我实在一招一式都不会,也实在过于没用。他说:

万一我不在你身边,你不能自保,那岂不麻烦了?

我十分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决战接着就说:你起来,我教你。

我顶嘴:你师父都教不了我,你行吗?

决战从来也没有顺着我的时候,他既然决定了,当即就把我提起来,自己的剑放到我手里,开始教我。

决战的性情,在我所见过的、听说过的所有人里,是最没有耐心、最冷漠、最猜不透的一个。但是越是这样的性情,越是适合处理棘手的事。是以父亲总是把最麻烦最难处理的任务交给决战。我每回见他对手下交代事情,都很简略,基本上,就是两种情况。

第一种,是他干脆的说:处理了。

第二种,是他沉吟了片刻,干脆的说:你们先放着。我去一趟。

除此以外,他简直连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

但他就是对教我练武功十分有耐心。他练武的时候,晃得我眼花,什么都看不清。但是他教我的时候,一招一式都拆开来,反复的讲,反复的教,绝没有我学不会的可能。每一个我会的招式,开始的时候,都是决战手把手的教会我的。

是以,我再也不愿意练自家功夫。

每一次出招,我都觉得好像他站在我身后,他的手覆着我的手。

我以为每一个人,开始学武的时候,教他的人都会像决战教我一样,挽一个剑花都恨不得用上一个上午。

我此时想的是,决战究竟是多么想得到战门主上的位置,才会在当初,耗费了那么多的精力和耐心,去赢得我和爹爹的信任。我真的不能明白,一点儿都想不清楚。说到底,他对我那么好,也不过是因了我顾家大小姐的身份。

十几年,整整十几年。

为了一个位置,花十几年的时间,我居然还一直觉着他没有耐心?

我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半天,越发觉得睡不下。

枕下的书卷硌的人难受,我爬起来,打开它。

当即决定出去练。

周誓中走了。我自己坐在原处,念了念先前学会的两句心法,发觉自己还记得,并且记得很好,顿时又感到自己并非天资愚钝。兴许我只是不适宜练剑,练心法和掌法一定不错。我往下看了一行,接着练。

心事再想,还是心事。想多少遍,都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是学武功实在一些。

不一会儿,我就把烦心事抛到脑后,端正坐着,认真练起我的心法来。

安准先前说过我,不刻苦,没悟性,心思转的不够快,能跟着他学点儿琴棋书画,都得益于我的执念。

他的话说的都高深,不清不楚的。我自己猜测着,他说我执念,兴许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是鱼一直打着,好歹没断。

但愿我的执念,在习武的时候还有用。

我活着的时候还想要完成的心愿,还能做的事,也就剩下这一件了。

若你要杀我

第二天我去见周誓中的时候,算是闯下大祸了。我去之前就知道。

周誓中斜眼瞟我,脸上似笑非笑,似冷似热,叫我好生摸不着底细。

我主动说:“奴婢知错了。”

他干脆的对我说:“准备洗脚水,本少爷准备就寝。”

我赶快跑去准备。

周誓中坐在床榻上,正经的摆出主子的阵势来对着我训话:“你一天里,不能在辰时过来,也得在午时之前过来。我好歹是你的主子,你多少要把我放在眼里一些。现在你一整个白天都不见人影,天都黑了才过来——你连伺候我吃晚饭都没来得及。”

我殷勤的点着头:“奴婢知罪,太知罪了。”

周誓中接着说:“你这一整天没过来,都做什么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睡到了现在。”

周誓中喊一声:“烫死我了!”

我赶忙端来凉水往盆里面添,一面添水一面低声下气的说:“真对不住您。”

他还吸着凉气:“你当真睡到现在?”

我点点头。

他再问:“你是如何办到的?”

我既已犯了错,自然要继续错下去。于是撒谎:“昨夜进了房之后,我越想越觉得你教我的那几招好极了,于是我就跑出来再练。想了一晚上,都没想起你是怎么出招的。后来发现到了早上,心想我还是睡一会儿才有精力伺候你,于是我就去睡了。睡到现在。”

周誓中沉吟片刻,从自己衣袖里掏出一大块银子来,交给我:“给,赏你的。”

我问:“你这是要遣我走?”

他正儿八经的道:“你先是为了领会我教你的招式想了一夜,后又为了能好好伺候我才去睡觉,睡到了现在,一定累极了。这么忠心的奴才,”周誓中笃定的喊一声:“必赏无疑!”

我马上厚着脸皮把那块银子拿过来揣到自己怀里。

周誓中不齿:“你也好意思要。你自己听听你说的那堆瞎话。”

我:“我既然说了,你相信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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