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在侧花满堂-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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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药粉,放在鼻下闻了闻,却是无味,便问扶在墙边的蓝德宗:“蓝老爷,这是什么东西?”
蓝德宗的身体总算稍稍回复了适应,强忍着口中的酸味,一见着向昕拿着那药瓶,脸色大变,接着便急道:“快,快放下,这是我蓝家家传的烘焙茶叶的秘方。”
在听了蓝德宗的解释,明景升的眉心微蹙,若有所思。
“既然是烘焙茶叶的秘方,可否让向某带一瓶回衙门以做备案。”向昕问道。
“笑话,我蓝家的秘方怎么可能让你给带出去。”蓝德宗从向昕的手中一把夺过那装有秘方的瓷瓶,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板着脸放下狠话:“今日,令贤侄在这里出了事,我蓝德宗自认理亏。之前老夫一直有所隐瞒,便是为了藏在这里的珠宝和我蓝家的这些秘方。秘方一事,没得商量,若向总捕坚持要带走,可以,那便是从老夫的尸体上踏过去。”
这时,立在一旁的明景升轻咳了几声,适时地开了口:“向兄,这些烘焙茶叶的秘方,曾听家父提过。令贤侄他已受了惊,最重要的是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这里的气味……不太适宜久留。”
蓝德宗捂着鼻口,语气一转,急道:“对对对,赶紧出去,再不出去老夫的命便要去了一半。”
“嗯。”向昕轻应了一下,便将美仁抱起,往来时的甬道走去。
美仁意欲提醒向昕走错了,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蓝德宗能带向昕进来,亦可带他们出去,她决定等着看蓝德宗怎样去揭那春宫图。
蓝德宗抽了口气,道:“这边出不去,那边……画后面……”
三人齐刷刷地目光,顺着蓝德宗手所指的画的方向望过去,除了美仁,其余两位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皆满脸错愕,顿时羞红了脸。
什么叫画?明明就是一幅春宫图嘛。
不悦地皱了皱眉,向昕以手轻轻地拨回美仁看似好奇的小脑袋,羞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闭上眼睛,乖。”
偏过头,微抬星眸,美仁望着一脸绯红的向昕,这个男人真的好纯真,想笑又不敢笑,唯有强忍着笑意,打算将脸埋进向昕的怀里。巧得是,余光刚好瞥见到同样满脸潮红的明景升,哼,风流鬼生的儿子竟然看到春宫图也会脸红?真是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
一时间,蓝德宗也颇为尴尬,一步一挪地走向那春宫图,轻轻一拉,那画卷便缩了上去,露出一个方形的凹坑,里面是一个八边形的符石。蓝德宗轻轻转动了一下那个符石,只见另一侧的石墙动了,发出沉重的声音,石门之外,又露出一个长而幽黑的甬道。
四人一前一后,跟着出了那间满室异味的密室,沿着那长长的甬道,很快地便见着点点亮光,不一会便出来了。
此时,天已经是鸡鸣时分。
“爹,你们怎么会从这里出来?还有,美仁怎么会藏在这个洞里?”
听见蓝希凌婉转的声音,美仁探出头,发现出口竟是上次跃上假山之后的一个仅能容一人进出的洞口,而蓝希凌与仲叔两人正满脸焦虑地守在洞外。当美仁见到仲叔时,才忆起何以上次在山后有碰见他,原来他早已知这里有机关,当时应是防着她才对。
谁都没有接话,一行人直往美仁之前住的房中走去。
半躺在床上,美仁裹着被子,状似因恐惧而不停地发抖,对着坐在床沿的向昕不停地颤着声念道:“秀姑是个吃人狂魔!秀姑是个吃人狂魔!秀姑是个吃人狂魔!”
一屋子的人脸色黯然。
“来人,去请秀姑。”蓝德宗阴沉着脸对下人高声道。
向昕心疼地看着美仁这副模样,唯有轻拍她的手背,哄着她,柔声道:“美仁,现在没事了,不要怕,慢慢说。”
“你追那二夫人出屋之后,没多久秀姑就来了,她是二夫人的贴身婢女,因之前的事我心有余悸,岂料,她进了屋,便打晕了我。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就在那个装着好多箱子的石室。她是个吃人狂魔,她是个疯子,我亲眼看见她正在吸一个小孩的血,她还吃那个小孩的肉,她还说要扒了我的皮,吸干我的血,吃了我。大叔,美仁真的好害怕,呜呜呜……”说着,美仁又挤了几滴眼泪,扑向向昕惊恐地哭起来。
“不可能的,秀姑是又聋又哑,怎么可能会说话,而且还会说出那种话,她平日里待人和蔼可亲。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第一个叫出声的便是蓝希凌。
从向昕怀里抬起头,抖了抖睫毛上的一滴清泪,吸了吸鼻子,美仁又道:“姐姐,美仁没有撒谎,秀姑她既不聋也不哑,她是个疯子、恶鬼。她说她一看见我这么大的孩子就会全身都兴奋,说可以看到我们浑身的血在流动,那种童贞的血香在诱引着她……”
越说,美仁的声音就越大,屋子里所有人的脸色全都变了。
倏地,美仁一把抓住向昕的衣袖,颤着声问道:“大叔,这附近是不是曾经有十三个小孩失踪过?是不是?”
望着美仁梨花带泪的模样,向昕伸手抚过她脸颊上还挂着的一行清泪,想为她拭去满心的恐惧,却触手之际,感到心阵阵慌乱,她说的没错,当初会领她进蓝府,目的便是引出那真凶,于是冷静地开口问道:“是的,你怎么会知道的?你不是从未来过信阳城吗?”
“呜呜呜,是她说的,她说要让我成为那第十四个。后来她将吃剩下的小孩尸体先用化尸粉处理了,要打算吃我,幸好我极力反抗,她自己误撞到那未化完的小孩尸体上,我的命才得已保住,呜呜呜,我真的好害怕……”美仁不断地在重复着那密室里所经历的可怕遭遇。
“对不起,以后都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向昕轻搂着不停在哭泣的美仁,不在乎旁人以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这个做叔叔的是不是表现过于心疼了,“跟我回信阳府,好好地休息一下,待到升堂之时,魏大人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嗯。”美仁轻应。
这时,之前派出找秀姑的一名下人来报,说找遍了全府,也不秀姑的踪影。
向昕抱起美仁,对一旁沉寂了多时的蓝德宗道:“这两个多月来的十三起孩童失踪的案子,到了如今已水落石出。眼下府上找不着秀姑的踪影,与美仁方才所说她已死相吻合。秀姑身为贵夫人的贴身婢女,而向某亲眼目睹贵夫人意图掐死美仁,未遂,但她始终是秀姑的主人,即便不是幕后主使,那也是帮凶。换句话说,蓝老爷也脱不了干系,因此,很抱歉的要对您说,贵夫人我们一定要带走,若您有何不满,待天亮之后,请于公堂之上向信阳城的百姓说明。告辞。”
“慢着。”事实摆在眼前,让蓝德宗憋了一肚子的怨气,始终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拦住了向昕,终于找着开口说话的机会,他轻咳了一声,盯着美仁问道:“向小兄弟,老夫一直不明白,你一直都在说抓你的人是秀姑,要吃你的人也是秀姑,也是她将你打晕的,若她真的死了,也是死无对证。那她有没有跟你说,究竟是为何贱内意图掐死你?还请向小兄弟道明,以还贱内一个清白。”
姜还是老的辣。
那蓝夫人中了都桓的“驱魂术”,加上之前被向昕所伤,这会就算醒来,多半也与那三夫人一样,是一个痴痴呆呆的疯子。如今都桓已死,唯一能救她让她变回清醒的就只有美仁。整件事来说,她不过是一个被人操控的棋子罢了。
如今蓝家被搅得一团乱,蓝夫人这件事上也得找个圆满的解释才行,那她究竟是救还是不救?
在心中略作思量,美仁樱唇轻启:“秀姑她……”话刚开了头,便被冲进来的一名丫环给打断了。
“回禀老爷……大事不好了……”小丫头战战兢兢地开口。
“有话快说。”蓝德宗怒吼。
“二夫人她……她也疯了。”
“你说什么?!”
“二夫人她一醒来,就哈哈地不停乱笑,一直拉扯着群少爷说……”
“说什么?有话就说快点。”
于是,小丫头语无伦次地回想着二夫人的那些个骇人的疯话:“夫人一醒来,口中不停地嚷着要找秀姑。一见着坐在床沿守着他的群少爷,神志就开始不太对劲,眼神恶狠狠地,wωw奇書网之后死命地拉扯着群少爷,使命地打着他,口中还在不停地骂着少爷,说他这个疯流鬼,娶了一个又一个,骂少爷到底要娶多少个才甘心。还说什么,当年人约樱花树下的话都是骗人的吗?还说什么……她杀了那个小孽种,不停地在说,是她杀了他,她就是想要看着少爷和谁谁心痛的样子……”
蓝德宗听不下去了,握紧着拳头,怒叱一声:“住口!住口!给我滚下去!”
蓝希凌瞪了一双黑眸,难以置信地想都没想便冲出了屋子,提着裙摆,往海棠苑奔去。
抱着美仁,向昕冷哼一声,讽道:“看来蓝夫人牵涉的命案可不只一条啊。”
一个晚上,自家竟弄得一死一疯,一个老婆是疯子也就够了,居然还弄了两个老婆是疯子,蓝德宗只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顾不上什么,他便快步往海棠苑步去。
“大叔,你放我下来,我能走的。”
在美仁的要求下,向昕放下她改牵着她的手,也同去了海棠苑,不管那蓝夫人是真疯还是假疯,这个她是一定要押回大牢,以待受审。
明景升对美仁的话始终是半信半疑,虽然在那密室里见到这小子第一眼时,他盯着那化尸的惊恐不似装出来的,但以他的身手,不可能这么轻易地被那个秀姑给抓住,除非那秀姑也是懂武之人。这莫明其妙诡计多端的小子真的是那向昕的侄子?
长舒了一口气,明景升也跟随着他们出了门,没料到前来贺寿也能遇上这种事,或许还是跟过去看看比较好。
蓝家的二夫人确实是疯了,不但把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蓝希群给挖伤了,还跑到柳丝苑去找那早已就疯了的三夫人杨青青,她站在那院子里一边大笑着一边骂着,说杨青青是狐狸精,抢了她的男人,所以是要遭报应的,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很快就报在她杨青青的儿子身上,是她谢小环送给蓝希硕吃那些蜜饯的,那些蜜饯都是下了毒的,她就是要杨青青亲眼看着她的孽种是怎么死的,她谢小环不仅要她杨青青的孽种死,还要她杨青青死。
美仁望着面前虽是极度疯狂的谢小环,虽然她神志不清,但她知道她说的话全是真的。中了驱魂术的人若不及时解术,除了神志不清之外,还会将自己埋藏已久的怨气全部爆发出来,眼前的谢小环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一个男人若是变了心,无论怎么样,都难以挽回,而谢小环却选择了最极端的方法。女人的嫉妒,是最可怕的。
众人望着疯了的谢小环,所想到她为何会三更半夜冲进美仁的房里,要去掐死美仁,理由很简单,还是因为嫉妒,同样的,她也将美仁误当做了是蓝希硕,那么想杀美仁的动机自然解释的很清楚。
然而,事实的真相也只有美仁知道,不过她是不会说的,也不打算给那谢小环解驱魂术,或许她是有些卑鄙,但卑鄙的有理。
做为一个疯子,对谢小环来说,无疑比做一个神志清醒的人要来得幸福一些。
第二十章聚散依依
蓝家二夫人贴身婢女秀姑是吃人狂魔一案,经升堂一审之后,弄得满城风雨,街头巷尾,家家户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蓝家二夫人,且不论她是否有伤害到美仁,但凭她自招毒害蓝家三少一案,便足以定她的罪,也依法被关进了信阳府的大牢里,三报朝庭,待最终定案。
一夜之间,整个蓝家风云色变。
在老百姓的眼里,他们是不管谁杀人凶手,而是只认蓝家说话,因而将怒气全部迁怒于蓝家,蓝府的大门也因此紧闭了好些天,不敢开门,蓝家的人也只能小心翼翼,足不出户。最严重的是,蓝家经营的“凝浉阁”茶庄遭到了冲砸,被迫停了业,损失惨重。自蓝家祖辈经营茶商近一百年来,是史无前例的事,而这事闹到最后,信阳府出了面,也是下了不少功夫才调停下来。
蓝德宗也因此气得一病不起,每日哀言忧怨:蓝家的百年基业全毁在了他的手里。
美仁随向昕回到信阳县衙也已过十余日,自从破了这宗案子,魏贞毅的心头总算是落了块大石,对美仁更是客气有佳。
圣经一拿到手,美仁便打算离开信阳县,再去寻找下卷的踪迹,同时,飞鸽传书告知悦姨圣经上卷已到手,希望她能提供一些下卷的线索。但近一个月来,向昕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有些困惑,在等悦姨回复的同时,在信阳也多待了些日子。
每日,向昕与衙内的捕快都很忙,而美仁无聊之时,总会跃上衙门内最高最大的一棵树上,躺在树叉上,晒着透过树叶星星点点的阳光,满足地眯着眼,耐心地等待着信鸽。
“扑扑扑――”
仍是眯着眼,倚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