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毒不庶-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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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因此气得病倒了,并把一切都归咎到了顾安年身上,一口咬定是顾安年恶意造谣报复,甚至还要顾之源出面声讨。
“之源啊,你瞧瞧你生的好女儿,她是不想咱们永济侯府好啊!”太夫人虚弱地躺在床上,额头上围着额巾,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着来探望的顾之源哭诉。
一旁侍疾的项氏皱起了眉,张嘴解释道:“母亲,安年不会……”
“你闭嘴!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我永济侯府就出了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太夫人厉言喝止项氏未完的话,怒声斥责道:“顾安年不愧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一心只偏帮着你娘家人,我永济侯府的死活,哪里入得了你们母子的眼!”
饶是项氏再能忍,也不由红了眼眶。
想她这些年为永济侯府尽心尽力,也只不过是让顾安年暗里帮了五皇子几次,其余的,何时不是以永济侯府为先?太夫人这话,真的是刺在了她的心窝上。
太夫人见项氏眼中泛泪,心中更是着恼,喝道:“说你两句你还觉得委屈了?这哭哭啼啼的,还嫌老婆子我被编排的不够难听是不是?!难不成老婆子我还说错了不成?!一个妇道人家,不安安份份相夫教子,还去掺和外面的事儿,有你这样的姨娘在,也活该五皇子失势,活该!”
说到激动处,太夫人更是捶着床板,咬牙切齿地大骂。
如今正是势弱之时,项氏反口不得,只得攥紧了帕子强忍泪水。
这时一直沉默的顾之源开口了。
他出乎意料地给了项氏一个安抚的眼神,转向太夫人淡淡道:“母亲,此事确实是您有不当之处在先,即便七娘即将贵为逸亲王妃,逸亲王府的事也不是她能说了算的,就连皇家宗妇,逸亲王的长辈们都未曾多言,您又何必为难七娘?”
闻言,在场众人皆面露惊讶之色。
太夫人颤抖着手,指向顾之源,不敢置信道:“你,你这是在责怪母亲?”
不待顾之源回话,便呼天抢地大哭起来,呜呼哀哉叫着老侯爷的名字,哭诉儿孙的不孝,捶着心口号啕不止。
不管父母有多少过错,做儿女的都是不能多言的,否则便会被视为不孝无德。今日顾之源一番话,却是含了责备之意的,况且他是京中有名的孝子,这番话从他嘴里说出,无疑是惊天动地,太夫人这般反应,也是情理之中。
太夫人哭喊地起劲,顾之源低低叹息一声,不欲再多待下去,起身道:“母亲,您年纪也大了,应当以保重身子为先,日后府上的事儿,就不劳您操心了。儿子今日还有要事,就不多陪您了,您多多保重。”
又转向项氏点了点头,道:“书媛,你出来一下。”
书媛,是项氏的闺名,项氏已有十来年未曾听顾之源这般唤过自己,一时心中又喜又惊。
说罢,顾之源便转身出了太夫人的卧房,项氏心中怀着几分惊喜与忐忑,向太夫人福了福身,也跟着出去了。
顾之源一直行到延秋苑的小花园里,才停下脚步,项氏默默跟在他身后,离着三步的距离,见他停下,也停了下来,微垂着头,姿态恭顺地等着他发话。
视线在花园中开得正艳的花卉中扫过一圈,顾之源先是愧疚地叹了一声,这才望向项氏,面带歉意,温和道:“书媛,这些日子难为你了,既要操持府上大小事宜,又要在母亲病榻前照料,为夫却只顾着宋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对你多有疏忽,若不是今日见着母亲如此责难于你,为夫还不知晓你受了这般多的委屈,为夫实在是……你莫要怪为夫才好啊。”
顾之源的语气情真意切,项氏听了,心中难免动容,就好似冰雪春融般,满腔春水荡漾,眼角都泛起泪花来。
然,一想起之前顾安年的再三暗示,加之顾之源这般反应确实有些反常,她心中的温热瞬间便消下去几分,只僵硬地扯出抹笑,柔顺道:“这些都是妾身应当做的。”
顾之源眼中极快地闪过一抹诧异,他掩藏起脸上的惊讶之色,颔首笑道:“你不介意是再好不过的。”顿了顿,又低声道:“今日是二婶替母亲侍疾,为夫会早些回府的。”
顾之源伸手过来握住项氏的手,轻轻捏了一下,暗示的意味十足。项氏心中一颤,耳尖微微泛红,垂下头低声应了,微垂的眼中,却是深深的猜疑。
当日,顾之源如言早早便回了府,夜里便宿在暖香苑,难得柔情蜜意了一番。
自那以后,顾之源便常常留宿暖香苑,对项氏体贴备至,关怀神情,项氏心中的猜疑,在温情的攻势下渐渐融化,竖起的堡垒轰然倒塌,她宛如涉世不深的青葱女孩儿一般,陷入恋情中不可自拔,终日心湖荡漾,浮想联翩,对顾之源的话更是深信不疑,将所有的一切都抛在了脑后。
此,乃后话。
时光如梭,四日的光阴如流水逝去,已经是冠礼仪式与大婚之日的前一日。
这两日,光是试穿定制的亲王妃正装,便花去了所有的时间,顾安年觉得自己简直成了任人摆弄的木偶娃娃,没有一点自主意识。
好在还有顾安华在一旁陪着说笑,不至于那般乏味无趣,否则单是这一项,就足够让她痛苦到想打退堂鼓了。
顾安华笑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顾安年便调笑顾安华的福很快就会到,两姐妹互相打趣,倒也挨过了这无聊的几日。(未完待续。。)
ps:感谢婷敏、蓝心依依、萝主任三位亲的粉红,爱在微风细雨中散步亲的打赏,么么哒~~~
第一卷 四十八、自我催眠
临近大婚,宁秋霜不知打哪儿听到了顾安华被接到逸亲王府小住,陪顾安年解闷的消息,诧异过后,她打起了小算盘。
宁秋霜自嫁入三皇子府,注意力变得都放在宋璟后院的那群女生身上,很少去关注外面的消息,加之她并没有几个要好的密友,是以她并不知晓顾安年与顾安华已经如此要好。
如今她知晓了,想着以往自己与顾安年是闺中密友,比与顾安华的关系好了不知多少,且顾安华与顾安年以前还是敌对关系,若是顾安年能接受顾安华,那必定也是能再与她交好的。
这般一想,宁秋霜觉着只要自己低声下气几句,便也能重新与顾安年打好关系。
如今正是要拉拢势力的时候,她自然不愿意放过逸亲王妃这快能起到大作用的棋子,即便她依旧看不上顾安年,认为顾安年配不上逸亲王。
宁秋霜也是个务实的人,一打定主意,便时常往逸亲王府跑了,只是每次都无功而返,不说与顾安年说上话了,就是面都没见过一次,回回都被拦在了逸亲王府门外。
碰过几次闭门羹,宁秋霜又气又急,她知道靠自己是无法进入逸亲王府的,最后,只好求到宋璟面前了。
“没用的东西!”这是宋璟在听完宁秋霜的哀求后,给出的评语。宁秋霜垂眉低首地认了,不敢反驳,只暗中攥紧了衣袖。
宋璟冷睨眼前低垂着头的女人一眼,眼中闪过不耐,冰冷道:“明日本宫陪你一同到逸亲王府拜访,你今日好好准备一下。”
说罢摆摆手,将宁秋霜赶出书房。
宁秋霜险些咬碎一口银牙,不敢泄露半分情绪。讷讷应了声,柔顺退了出去。
从书房出来,宁秋霜气冲冲回了自己的院子。
跟在她身后的吴婷儿本以为她会以往那般大发雷霆,将屋中物品砸个精光,却不料她回房后只是往榻上一坐,虽阴沉着脸,却并未动手。
吴婷儿心中一时有些忐忑。
宁秋霜扫了眼身边的吴婷儿,缓了缓神色,道:“婷儿,如今你是本侧妃身边唯一能信得过的人了。你可千万不能让本侧妃失望啊!你放心,你只要一心一意跟着本侧妃,本侧妃自然不会亏待你。待日后本侧妃坐上皇后之位,定会替你求个妃子的头衔。”
吴婷儿心中一跳,扑通跪倒在地。磕头道:“奴婢不敢有二心!奴婢的命是侧妃娘娘救的,侧妃娘娘就是要奴婢去死。奴婢也不会有半句怨言!”低垂的视线慌乱地游移。
宁秋霜这话说得太过突然。吴婷儿心中捏了一把冷汗,难不成宁秋霜已经发现了什么?
不待吴婷儿细想,宁秋霜满意地颔首,随后却一手撑着额头,半倚到塌边小几上,低声叹道:“这几日。本侧妃总是梦见灵雀,那声声哀求哭喊,仿似还萦绕耳边,让本侧妃夜不能寐……婷儿。你可曾觉着本侧妃太过心狠?”
最后一句话,宁秋霜是紧盯着吴婷儿的双眼问出来的。
吴婷儿不敢躲闪,暗自咽了口口水,僵硬摇头:“灵雀她心术不正,侧妃娘娘教训她是应当的,是她自己受不住处罚去了,怪不得侧妃娘娘。”手心却因紧张恐惧而汗湿。
灵雀的死,算得上是吴婷儿心中的梦魇,至今,她还记得那张青白的脸,圆瞪翻白的眼,她是眼睁睁看着灵雀死不瞑目地咽了气的,她如何能不害怕?
在她眼中,宁秋霜岂止是心狠就可以形容的。
听了吴婷儿的话,宁秋霜双目涣散,喃喃:“对,你说的对,是她自己挨不过,不是本侧妃的错,本侧妃只是……只是想教训教训她罢了,本侧妃只是一时气极,才让人打她板子,没想杖毙了她的,是她自己没挨过去的,是她的错,谁叫她要去勾引本侧妃的丈夫!”
“对!是她先勾引本侧妃的丈夫在先,背叛本侧妃在先,丧了命,怪不得本侧妃心狠手辣!这一切都是她活该,本侧妃没有错!”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宁秋霜毫无逻辑地自言自语,语气越来越激烈,最后甚至像是在自我催眠般,一再地强调。她握紧了拳,修剪地尖利的指甲刺进掌心也毫无所觉,瞳孔紧缩的眼中,满是狰狞之色。
她也是看着灵雀被活活打死的,那个活泼好动的丫鬟,陪伴她度过来到这个世界最初的岁月的丫鬟,开始的时候,还在挣扎着哭喊求饶,但是后来就渐渐没了声息,最后就再也不会动了……灵雀被她一句话给处死了,而且死不瞑目。
在法治社会中长大,连鸡鸭都从来没有杀过的她,现在却一句话要了一个人的命,她心中又如何会不怕?
她心中不安,白日里,尚能装作若无其事,可到了晚上,每每午夜梦回,她总能梦见那双瞪大了的双眼,就跟前世在超市里看到的死鱼的眼睛一模一样,那样死死地盯着她……不愿放过她,在任何一个角落……
“是她的错,是她的错,是她的错……”宁秋霜急促地呼吸,不断地默念着,好似这般,就真的与自己无关了一般。
吴婷儿眼中满是骇然,看着宁秋霜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这一夜,宁秋霜就在自我催眠中度过。
翌日一早,宋璟便如约携宁秋霜,带着丰厚的礼品,前往逸亲王府。
马车上,宋璟瞧着宁秋霜眼下不甚明显的青色,眼中闪过不悦,叱道:“瞧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难不成昨晚上见鬼了?!”
面对宁秋霜,宋璟的优雅风度荡然无存,可说是怎么刻薄怎么来。
一听到那个“鬼”字,宁秋霜不可抑制地抖了抖,缩起身子小声道:“妾身昨日想着能见到年妹妹了,有些高兴过头,是以才……”
宋璟双眼微眯,嗤笑一声,淡淡道:“这声‘年妹妹’,今日你在本宫面前叫叫也就罢了,日后切莫再提起。再过几日,本宫就要称娴侧妃一声皇婶了,这声皇婶,乃是实至名归,你若还不知变通,叫人看了笑话去,可就别怪本宫没有提醒你。”
“妾身记着了。”宁秋霜忙躬身应了。
宋瑜漫不经心地颔首,闭上眼假寐。
一路无言。
到了逸亲王府门前,宋璟下车,随后满脸柔情笑意将宁秋霜接了下来。
即便宋璟立下永生不立宁秋霜为正妻的誓言,然而在外,他们还是表现地十分“恩爱”。
徐飞识得宋璟,见两人携手而来,便抱拳行礼,“卑职参见三皇子殿下。”
宋璟微微颔首,一派优雅华贵之姿,谦和道:“有劳徐将军通传一声,本宫携侧妃前来拜见皇叔。”
徐飞稍稍迟疑,见状,宋璟微皱起眉,问:“可是皇叔有何不便之处?”
他如此问,徐飞自然是摇头,抱拳道:“还请三皇子殿下稍等片刻,卑职这就前去通传。”说罢,知会了两个小将一声,便转身进了逸亲王府巍峨雄壮的朱漆大门。
很快,徐飞便回来了,对宋璟二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王爷如今正在正厅招待南逍王,三皇子殿下请。”
听到宋瑜也在,宋璟微微诧异,对徐飞颔首道了声有劳,吩咐身后的下人将礼物交给王府的人后,便提步跨入了王府大门。宁秋霜默默跟在他身后,只是脸色便不太好。
自始至终,宁秋霜都被无视了,脸色自然不会好。
进了门,便有下人引着宋璟两人去正厅,穿过前庭花园,便到了。
下人通报一声后,便退下了,宋璟与宁秋霜一前一后进去,果真见宋瑜坐在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