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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妻娇-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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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很快备好,沈子林坐上马车,直奔张家。

在张家门口,沈子林徘徊了一会儿。

他的心中很忐忑,担心会被张和成用棍子打出张家。

可想想父亲的叮嘱,他只得硬着头皮,提着礼物敲开了张家的大门。

见到沈子林,张和成的态度淡淡的,少了份亲热。

“岳父,子林这几日不在家,今日才得知您归家了,特意请来探望。”沈子林弯了身子给张和成行礼。

“嗯,坐下说话吧。”张和成轻轻点头。

沈子林局促不安的坐下,不敢正视张和成。

张和成喝了两口茶之后,这才开口与沈子林话起家常来,主要是问沈天峰的身体如何,沈家的生意如何等等之类。

沈子林提起精神应付着,不敢有丁点儿马虎。

“子林,你对阿媛怎么看?”张和成忽然转移了话题。

“回岳父大人,阿媛在子林心中一直都是最好的。”沈子林起身答道,同时紧张起来,担心张和成要问上回退亲一事。

对退亲之事,他还真不知有什么好借口来回答。

最麻烦的是张媛的庚贴和信物在张家,不然可以一口否认。

张和成盯着沈子林看了半晌。

看得沈子林的后背直冒冷汗,腿都有些发软了。

张和成忽然轻叹一口气,道,“子林啊,我只有阿媛这一个女儿,当初同意将她许配于你,是相中你的人品,没想到你……”

“岳父大人,请您放心,子林会对阿媛好一辈子的,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沈子林忙表态。

张和成又沉吟了半晌,这才道,“子林,我希望你能永远记住今日所说的话,有些不愉快的事发生一次就够了,我不想再有第二次。

要不是念及阿媛的名声,那件事我定不会就此罢休,往后你要是再敢欺负阿媛,我定不会轻饶。

事情过去就算过去了,我也不想再多提,就全当没发生过吧,只要你们沈家往后对阿媛好就行了。”

“岳父您放心,我一定会的,我们全家都会对阿媛好的。”沈子林悄悄抹了下额上的汗珠,跪下来给张和成磕头保证。

张和成暗暗冷笑了下,然后起身将沈子林扶起,语气缓和下来,“子林,我知道你是个好的,我让你岳母亲自下厨做几个下酒菜。等会儿陪我好好喝两盅。”

“是,岳父大人。”沈子林终于松了口气。

这顿饭是张家父子陪沈子林吃的。

张瑞刚开始脸色不太好,但在沈子林诚恳的赔罪之下,也开了笑脸。

沈子林见张家父子原谅了自己,心里高兴,喝得微醺。

回到沈家后,见儿子满身酒气,沈天峰眉头皱了起来,得知儿子是在张家喝得酒时,他这才展平了眉眼。

张家能留儿子吃饭,说明就是原谅了退亲那事。

后来沈天峰又问了儿子事情经过。

沈子林将张和成的话原本复述了一遍。

沈天峰轻轻点头,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要是张和成今日一句都不敲打,他反而不踏实。

而且他十分清楚,真的要退亲,伤的是张家的脸面,张和成就算再怎么不高兴,也不敢拿女儿的名声开玩笑。

欺负了张家,张家却半个不字不敢说,这种感觉可真是很特别啊!

哈哈!

沈天峰笑得一脸的得意。

韩家书房。

韩洛身着墨色的锦袍,浓密乌黑的青丝十分随意的用墨色缎带束起。

他慵懒的斜躺在椅上,怀中抱着那只叫银球的白色小狐狸,一下有一下无的轻抚着它光滑如缎的软毛。

双脚毫无形象的翘在书案之上,眯着凤眸看着墙角花架上盛开的芍药,面上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看不出真实的情绪。

山样壮实的汉子韩三宝在他身后站得笔直,一张脸上丁点儿表情也没。

“三宝,将它端过来给爷细瞅瞅。”韩洛对着芍药点了点下巴。

“是,爷!”韩三宝点头,走过去将花盆端了过来,放在韩洛的面前。

枝叶碧绿,花儿娇美。

韩洛抬起修长洁白如玉的手指,想去抚摸那朵最娇艳的花朵。

“爷,不可以!”韩三宝惊呼一声,下意识将往后退了好几步,花脱离了韩洛可以伸手触摸的范围。

韩洛眼角一抽,瞪着韩三宝怒,“三宝,你皮痒了是不?”

韩三宝满脸的无奈和委屈,弱弱的道,“爷,要不是谢老夫人割爱,咱们哪能看到开放的芍药啊。爷您就行行好,让花儿多开些日子吧。”

谢三夫人将佛珠和花都送去了松鹤院。

谢老夫人各收一件,余下的让谢三夫人自个儿收着。

而韩洛又脸皮厚的将谢老夫人那盆给讨了过来。

“滚!”韩洛收回架在书案上的脚,虚踹了韩三宝一脚。

“是!”韩三宝赶紧将花又放回了花架之上。

韩洛看着自己那双好看的玉手发呆。

这到底是双怎样的手呢?

为何会这样?

“洛兄,好悠闲自在啊。”书房中忽然多了道身影,像鬼魅一样看着韩洛,打断他的沉思。

第34章:怒

房中忽然多了人,韩三宝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韩洛面前。

小山样雄伟的身姿,完全隔离了不速之客看向韩洛的眼神。

韩洛眯着凤眸,讽道,“没想到位高权重的鲁南王也学宵小之辈,爱擅闯私宅。”

原本隐在灯光背后的身影闻言走到了光明之处。

一张绝色的面孔出现在韩三宝眼前。

来者是位身着紫袍的年轻男子,长身玉立,唇红齿白,一双狭长的凤眼中眸光流转,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番**姿态,贵气逼人。

此人是大魏朝皇帝的六子鲁南王袁贺。

韩三宝却像不知袁贺身份一样,依然绷着一张黑脸,山样的身躯颤都没颤一下。

袁贺看着韩三宝,笑了笑。

绕过韩三宝,袁贺走到韩洛面前,低眸看着他,笑道,“本王与洛兄情同手足,来你这儿如同回家,又怎能说是擅闯私宅呢。”

韩洛轻轻拍了下银球的小脑袋,松了手。

银球在他怀中蹭了蹭,然后乖巧的回到自己温暖舒适的小窝中。

韩洛站直身体,慢条斯理的将墨袍理了理,这才拱了手,“鲁南王说笑了,我韩洛只是一介庶民,身无长物,岂敢与身份尊贵的鲁南王称兄道弟。”

话虽说得卑微,面上却无半点卑微之色,一如既往的清傲,那份贵气依然逼人。

袁贺狭长的美眸微弯了弯,对韩三宝道,“三宝,本王渴了,沏壶茶来喝喝。”

韩三宝转身看韩洛,在征求他的意见。

韩洛轻轻点头,“去吧,来者即是客。”

韩三宝这才应声离去。

袁贺唇角向上勾了勾,大喇喇的在韩洛面前的长榻上坐下,道,“洛兄,你明知自己并非庶民,为何总以庶民自居?”

韩洛笑得更加嘲讽,“王爷的记性可真是越来越差,我韩洛如今就是庶民,正儿八经的庶民。”

谁能看到他眸底深处浓烈的哀伤!

鲁南王看着韩洛,轻叹一口气,“洛兄,不管你是庶民也好,王公贵族也罢,在本王心中,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兄弟。

洛兄,上回对你说的那件事儿,考虑如何?”

韩洛轻轻摇头,“王爷,上次我已说得十分清楚,我只是庶民,能力有限,只想平静安稳的渡过余生,别无他想,王爷您还是另寻高人。”

袁贺光洁的额头轻轻拧起,“洛兄,这可是为你们韩家翻身的好机会,你难道就甘心这样过一辈子?”

韩洛笑了,“方才王爷说过,无论我韩洛是何等身份,我永远都是王爷的好兄弟。有王爷这句话,我还需要去争什么?庶民与王公贵族又有何区别?”

袁贺一窒。

没想到会被自己说出来的话给堵了嘴。

他知道想要说服韩洛,并非朝夕之事,心下虽着急,面上却不敢逼太紧,只得转移了话题。

“洛兄,多年未回京城,明早与我一起回京过个热闹的年吧。”袁贺道。

“韩某还是比较喜欢在这儿过年,王爷,时辰不早了。”韩洛淡淡的拒绝,并送客。

袁贺只得起身告辞。

快出房门时,无意中瞥见墙角花架上的芍药,面露讶色。

他走过去,轻轻抚了抚正盛开的娇嫩花朵,扭头对韩洛道,“洛兄,你可真是好雅兴,竟能令芍药三九寒冬开花,不知这盆花能否送给本王。”

“不好意思,韩某没别的爱好,就爱花,我的花从来不送人。”韩洛十分直接的拒绝,丝毫不给袁贺面子。

袁贺漂亮无双的黑眸中滑过一抹戾色。

韩洛啊韩洛,你太狂妄,太目中无人,等到本王登上高位的那天,就是你韩洛命归黄泉之日。

但他面色巍然不动,笑着拱手告辞,“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夺人所爱,告辞,后会有期。”

袁贺大步走出书房,紫色的身影很快隐入黑暗,并消失不见。

韩三宝闪身进了书房,看了眼芍药,然后对韩洛道,“爷,他要花,您给了他就是,何必惹他不高兴。不管怎么说,他都是皇帝的儿子,我们现在可惹不起。”

韩洛笑得一脸轻松,“得罪他又如何,光脚难道还怕穿鞋的吗?”

袁贺眸底滑过的那抹戾色,他没有错过,也知袁贺此刻心中在想什么。

但他一点儿也不担心,更不惧。

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他所经历过的那些。

最坏的都经历过,还怕什么,还担心什么?

韩洛心底深处一片寒凉。

不对,也许他早就没心了。

韩三宝肥大的右手用力抓了抓后脑勺,十分茫然的问,“爷,这与鞋又有何关系?”

韩洛走过来,笑着轻敲了下他的大脑袋,“自己好好想想。”

“哦。”韩三宝愣愣的应了。

“对了,将这盆花给扔了。”已走出房间的韩洛又走了回来,对韩三宝吩咐。

“啊!花好好的,为何要扔啊?”韩三宝呆呆的问,不知自家爷脑子是不是不抽了。

“袁贺碰过,你难道想污了爷的眼,丢了!”韩洛瞪了他一眼,然后背手离开。

韩三宝站在那儿半天没回神。

回神过来后看着那盆娇滴滴的鲜花,怎么也下不了手。

不管舍不舍得,自家爷吩咐的事,他从来不敢不从。

这盆可怜的芍药,就因袁贺轻轻一摸丢了性命。

第二日一早,阮妍出门去买东西,一眼就见到了韩家大门口那盆花。

她瞧着好面熟,忙跑了过去。

经过辩认,认出此花正是自己送谢三夫人的其中一盆。

只是经过一夜的寒风吹,花和叶子都被冻伤了,像垂危的病人一样,发出痛苦的呻*吟。

不知道这花怎么到了韩家,但看着花被折腾成这般模样,阮妍除了心疼,还有愤怒。

尼妹的,要是不珍惜花,就不要养花,这简直就是糟蹋无辜的生命。

阮妍在心里将韩洛好一通骂,然后毫不犹豫的将花给搬了回去。

而需要买的东西,她只好委托张瑞帮忙买一下。

花受了冻伤,她自然要对它进行一番救治。

忙活了半个时辰,终于将花的冻伤给治好了,并将它枝叶上的寒霜和灰土擦拭干净。

阮妍将芍药摆去花架之上,然后揉了揉发酸的腰。

刚走出花房,就听到有人在敲院门,并传来张瑞的呼喊声。

她走过去将院门打开。

张瑞温润的笑脸出现在她面前,“妍儿,隔壁韩家人找你。”

变*态找我做什么?

阮妍愣了下。

第35章:否认

阮妍与张瑞二人一起去了东院。

发现找她的并不是韩洛本人,而是像山样的糙汉子。

也就是韩三宝。

但阮妍并不知他叫什么名字,只是上回捡君子兰时见过他,知道他是韩洛身边的。

韩三宝见到阮妍,主动站直身体,客气的说道,“阮姑娘好,我叫韩三宝,是隔壁韩家的护院。”

他是见阮妍现在连韩洛都不认识,所以才做了自我介绍。

因按常理来说,她应该认识他的。

“韩护院好,请问你找我何事?”阮妍应道。

韩三宝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咽了下口水,道,“我家门口有盆花没了,想问阮姑娘看见没?”

张瑞眉头一皱,不悦道,“韩护院,你家花没了,与妍儿有何干系?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和成也很不高兴。

韩三宝这话分明暗示花是被阮妍拿走了。

拿人家东西和偷是没什么区别的。

韩三宝方才来时说找阮妍问花的事,张和成父子以为是想问如何养花,想着是隔壁邻居,能帮忙就帮一把。

却没想到会是这事。

早知这样,他们肯定不会让阮妍出来相见的。

阮妍心中有数,韩三宝应该是来找那盆冻伤的芍药。

花虽然是她捡回来的,但对他直接上门来讨要,心里也有些不爽。

正如张瑞所说的那样,凭什么你们家的花丢了,就跑来找我,难道本姑娘长得很像贼吗?

韩三宝虽然是个糙汉子,但心却不糙,看出张家人的不满来。

他忙涨红了脸解释,“张家兄弟,你别误会,我不是那意思。只因阮姑娘爱花,故来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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