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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未雨棠和花间一壶酒-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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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他的殷勤一向来者不拒,现在自然也没拒绝的道理。
  拨了拨水,我答道,“花瓣,樱花瓣。”
  他停下手转过我的身子,轻柔地笑了起来,“朕还以为你忘了呢,看来是还记得。那你看看,这景色是朕照着当时的样子置的,你觉得有几分相像?”
  他说得很随意,我听得却很诧异。
  装傻,“皇上说的是哪里,臣不明白。”
  他的笑意更浓。
  他掐了掐我的脸,捏细了自己的嗓音,“我,山妖,你,人妖。”
  我黑线。
  这是当时我调侃江叶的话,现在从他嘴里说出来,我真黑线。
  那年我十四,仗着自己皮囊嫩装纯真,泡在泉水里玩鲫鱼跃龙门。结果我跃得低了,失手横砸进水里呛了好几口水。当时江叶带着个书童路过,我从水里爬上来时被他们撞了个正着。江叶不但笑得很欠扁,还一开口就说了句,“山妖?”
  我那时不知道江无耻是大人物,只觉得这人长得女里女气的,标准平胸受一枚,怎么看怎么好欺负。于是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捏细了嗓门,“我,山妖,你,人妖。”然后我们打了一架,再然后我们演了出恶俗的不打不相识,从此混在了一起。
  看来他是告诉皇上了。
  个死江叶,这种丢人的事他也好意思说,他和皇上还真是‘无话不说’啊。
  我抽了抽嘴角,“皇上,你也知道,江叶这人就爱夸张的。”
  “不,那是朕亲眼所见。”
  什么?
  我噌地站起来转身看他。
  他也站起来顺势吻了我。
  火热的吻在唇齿间流连。
  连说的话也变得火热缠绵。
  “梁曜寒,你的美,让朕心动。”
  “你偏着头,站在齐腰深的水中揉洗黑亮的发,纤弱的背影在袅袅水雾中若隐若现。你衬在鲜红的落英中,有如山野中最清新的风。”
  “朕喜欢你。从那时起,朕就一直喜欢你。”
  我无语了。
  突然被意想不到的人在意想不到的时间用意想不到的方式告白,我实在是剌激过度了。
  我搞明白了江叶带着的那个书童就是皇上微服易容的,我也搞明白了他暗恋我,而且一恋就是整整五年,我还搞明白了去年年初他就有要我入宫的想法,只是当时我胡诌我要娶女人没迈进他的套儿,否则我早就成了他的胯下之臣了。
  可我怎么都回不过这味儿来。
  怎么想怎么觉得有问题。
  啥我的美让他心动,还啥啥啥我是山野中最清新的风?我想想就抽搐。
  相遇的事儿我辨不出真伪来。那书童我的确再也没见过,可那也代表着死无对证了是不是?江叶是个人证,可那小子肯定偏袒皇上,问了也不能当真。
  再说哪有他这么喜欢人的啊?
  他搞得我内宫忧外廷患。
  他还搞得我成了魔教的十字追杀榜二号。
  就是现在他都没停了算计我。
  他要南巡,一道恩旨把老姚小董都带走了单单留下了我,内府没了人,我成了大头子。
  他一句“爱妃,贤儿都好好歇个假,专心陪朕玩玩。”就把两美人的担子全扔在了我身上,他这是逼着我不得不管。
  得,照旧随便他折腾,照旧敌动我不动,总之不理他。
  但他的儿子我还是要理的。
  杨天泽对日朗的事不闻不问,我也没再花心思深究。
  我本来就只是想耍耍皇上,现在八卦到了这孩子的身世,我就更心疼这孩子了。
  原来日朗的母妃是杨天泽的第一个女人,不是因为喜欢,而是为了和姚子贤赌气,随便拉上床的宫女。
  更无语的是,我怎么听怎么觉得全宫的人都认为那不是皇上糟蹋了人家,而是那女人糟蹋了他。
  总之这孩子来得尴尬,没有背景,早早死了娘,又摊上个混帐的爹,小日子过得真是比我还凄惨。我和日朗同病相怜,没几天就成了莫逆忘年交。
  春休阁成了我最常去的地方,连带着日朗也把这里当成了半个家。
  这里风景好,又清静,还很宽敞,打架读书都合适。
  我出了事后,杨天泽给我了个叫于言的贴身侍卫,这男人不但武功好,而且很会烹茶,我人尽其用,让他陪着小七去廊下一个烹茶,一个煮奶。
  我自己靠在竹榻上看着日朗练剑,一手托着食盘,一手很没形象地向嘴里塞核桃枣糕。
  还想喝酒,可一想到一会儿还要见皇上我就忍了。
  日朗终于耍完一套剑法,靠到了我的身边。
  “侍君,奶娘说吃这么多核桃枣糕会牙痛,你不痛么?”
  我拉他挨着我躺下,“会呀,可是现在不多吃点,以后可能就吃不到了。”
  “为什么?是不是因为父皇这次南巡没带你。”
  “是啊。”我摸摸他的头,心情沉重。
  “那我带给你吃好了。”小家伙就是天真,哪能明白大人们心里的弯弯绕。于是我在他的脸上啄了一口,又和他聊了一会儿功课,这才慢悠悠地起了身。
  皇上召我去尚书房,估计是要密授我如何盗取内务府实权的圣旨。
  从春休阁到尚书房,大约要走上十来分钟。可我晃了两盏茶的工夫也还没走到。
  我故意的,虽然明知道逃不过,但总还是希望来的慢一点才好。
  二四、
  “主子小心。”小七突然惊声叫了起来。
  我一心琢磨着怎么应对杨天泽,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于言拉到了一边。
  “梁主,对不起,是江南水患的急报。”撞到我的小伍子是我当笔贴式时的旧识,所以他只行了个礼就又跑了。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去触这个霉头,就听到叭的一声拍桌子响,跟着就听到皇上怒气冲冲的声音,“这个楚成,要逼民造反么?”
  楚成?我小师弟?我心里一惊,立刻加快了步子。
  一进门,只见江叶和皇上没一个有好脸色。
  “是什么地方闹了患?”我问,问的是小伍子。
  “回主子,是水河,于安。”我点点头,这是皇上本次要巡视的地方,看来这回去不成了。但是我可不认为皇上和江叶是为了这事不爽的。一定是有人做了小鞋给两人穿了。
  我伸手去拿讯报,小伍子看向皇上,得了他颔首这才递了过来。
  白纸黑字:水河突发汛情,于安府尹楚成,玩忽职守,护堤不利,导致大片良田被淹,灾民没有及时安置,致使匪乱四起,官粮被抢,饿殍遍地云云。
  “小寒怎么看?”江叶抬眼,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微微点了点头,楚成和我一起长大,虽然一向不和,但毕竟是我师傅唯一的血脉。这孩子从小就好文恶武,人又正气,所以自他入仕,我曾多次托江叶关照过他。
  我说,“我去。”
  “你去?”这回皇上也看我了。
  “没错,我去看看。”我肯定地回答,“楚成与我同年,我知他为人严谨端正,不是这般不知轻重的人物,里面定是另有隐情。”
  江叶点了点头,说:“楚成的考绩一直为上上品,在当地也颇有口碑,只是侍君亲自过问是否……”
  “我想这折子也未必全是虚言。”我笑了笑,我也知道这不怎么合规矩,可这在祁朝也不是没有先例,而且我是真的想管,“匪乱四起,官粮被抢,饿殍遍地怕是真的也不一定。”
  这于安也是魔教的老巢。魔教和皇上结下的那是血仇,借机闹事也不是不可能。楚成,可能还有宇时,不亲自去看看,我真不安心。顿了顿,我继续说道:
  “皇上一向以民为本,因水患取消巡察虽在情理之中,但终究不合仁义之数。派一个侍君代皇上召显皇家恩威,不但可以安抚民心,令其感戴皇恩浩荡,必要时还可以直接插手当地政务而不受制肘。譬如太祖皇帝的爱侍冯侍宫就曾多次出宫赈灾,成就我朝子民世代颂扬的美谈。”既然他能出,我当然也可以出。皇上是聪明人,只要是有好处的事,他十有八九会做。
  皇上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被他盯得发毛可又不敢回避,只好和他对瞪。
  “梁曜寒,你确实要去?”过了半晌他才说话,声音听起来奇怪之极。
  他看穿我的私心了?
  那又怎么样,你不总想逼我干活么?
  现在我要干活了你又不信任我,你可真够难侍候的。
  我清了清嗓子,“皇上是觉得臣没有这个才干,还是有其它什么顾虑?”
  “不,很好,你去吧。”他是又想了一会才说的,明显原本想说的不是这句,但我懒得深究。既然目的达成,我当然谢恩行礼,出门走人。
  一回去就张罗着出发,我心里渐渐地开始七上八下。
  楚成人虽正气,但如非必要,绝不肯与人结怨。他的处事手段一向灵活讨喜,按说不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来。
  以此推断,今天的奏折最可能是两种情况:一是楚成与当地贵绅确实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从而顶罪受陷;二是,当地确实发生了超出楚成控制的水灾和匪患,触怒了当地贵绅,因此奏本兴师问罪。
  无论哪一种情况,都牵涉纠缠到了当地的利益团体。而更糟的是,这些人,基本都与姚董两派有着密切联系。再加上魔教,一个不小心,还没等管上楚成,我自己很可能先丢了小命。
  到了这个时候,我唯一可以依赖的,就是皇上抵制姚董两派的决心。
  说到皇上,他今天的态度实在奇怪,当时只希望能插手楚成的事,现在仔细想想,一定要摸清皇上的态度才能出发。
  下午果然被招去乾清宫伴驾,我顿时安心大半。
  皇上比我聪明得多,这种大事,必然能使出手段让我听教听叫,只要大方针听他指挥,私下里搞些小动作,他应该不会计较,那事就好办很多。
  再说我的本意就是回护楚成,要是能看到宇时那最好不过。至于我自己,早晚得被皇上踢出去挨这一刀,要是真的就此栽了,多拉几个混帐垫背就行,还真不必多虑。
  反正不管怎样,最后得利的都是皇上,我能讨回多少利息,尽情去讨就对了。
  皇上也挺明白我心思的,我一进门,他就直切主题,不但给人给权,还额外送了我两恩典。
  他知道我常溜来偷泡他的温泉。他不但没怪罪还一脸笑容,说以后要是不小心被人碰见了就直接搬他的名号。
  他还知道我天天去春休阁练剑,知道我在那肆意踩踏花草树木。虽然我没踩坏什么,但那地方的东西都金贵,有不少花木还是历代太后太妃亲手种下的,可他对‘大不敬’三个字提都没提,只是吩咐我若有人管也说经他特许批准了。
  怎么听着都不像是好话好事。
  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时送给我这么大的两个人情,变相地提点我有多放肆。
  杨天泽,你又想让我对你掏心掏肺了么?真可惜,我对你一向没心没肺,实在掏不出来。
  说完话他带我泡温泉,泡完温泉他抱我上龙床。
  现在我有求他,所以他说啥我做啥,听教听叫。
  一躺上龙床我更是铆足了精神陪他深情。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他含情脉脉,我无言暗吐。
  他伸出手指缠起我的一络头发,蹭着我的脸颊阵阵发痒,“小曜寒,你还没叫过朕的名字。”
  我看着他保持沉默。
  他的手指从我的脸颊擦到了嘴唇,带着茧的手指在我的唇上轻轻逡巡,慢慢勾画我的唇线。
  “叫给朕听听,不叫朕就吻你。”
  我看着他继续保持沉默。
  “原来小曜寒是想朕吻你。”
  嘁,低能,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我蹙起眉毛,飞快地摆出个‘臣好慌恐’的造型,“皇上,礼不可废,臣不敢僭越。”
  他一怔,噗地笑了出来,“原来你想的是这个,朕准你叫你便叫,叫朕名字,总会亲密些。”
  亲密?嘁,我就是不想和你亲密才装傻的。
  继续用礼法压他,“皇上……”
  “逗你而已,还认上真了,”他笑着打断了我,拧了拧我的脸颊,“好了,朕乏了,睡吧。”
  他放开我躺在了我的身边。
  他揽过我,把我抱在了怀里。
  他又在我的肩膀上用力嘬了一口,嘬得我痛叫出声他才消停。
  你阿爷的,你居然敢用内力?!这回好了,这吻痕怕是等我回来也不会消了,他怎么这样?
  我跟着在心里叹出了一口气。
  以前可以不甩他,因为无求于他,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他是真不爽了,那我只得装孙子。
  “天泽。”
  他一颤,黑暗中感受得尤其明显。
  “你说什么?”
  “天泽,皇上的名……”
  湿热的唇压了上来,他撬开我的牙关,吻得竟然有点失控。
  不过是叫叫名字,他这么激动干嘛?
  吻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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