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医号-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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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世子将来还要倚仗将军开疆扩土,又怎会怪责将军。”
不怪?那是不可能的,这里的人都是孙将军麾下的将士,对袁授用刑,轻了、重了,只消他一句话,可从袁授的伤势上看,显然施刑者丁点也未留情,也不知这孙将军就是这个正直的作派,还是他就是袁授口中的“看不惯的仇家”中的一员?不管是哪种,都很难使顾晚晴对他笑脸相向。
对于顾晚晴不冷不热又夹杂讽刺的的回答,孙将军看似并未在意,也不多说,拱了拱手后离开了营帐。临行前交代一句:“天医大人若想离开请尽快,营内实行霄禁,入夜后不可随意走动。”
目送他离开后,顾晚晴又坐到了床前,袁授也睁开了眼睛,“你早点回去吧,我没事了。”
“我今晚留下照顾你。”顾晚晴拿起孙将军送来的药瓶,打开瓶塞闻了闻,应是不次于千珍散的好药,但她一直怀疑这个不讲情面的孙将军是袁授的敌人,连带着也就怀疑这药里是不是另有玄机,就算没有,孙将军说这药是“年前所赐”,现在又是年底了,都一年多了,早过期了吧?
看顾晚晴把那几个药瓶堆到角落去,袁授奇道:“怎么了?这药不好?”而后听顾晚晴说出自己的顾虑,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又一个没动好牵扯到后背的伤,龇牙咧嘴地吸了半天凉气。
顾晚晴连忙又以异能相医,可运转半天帮助极微,抬手一看,自己手心的红痣颜色竟又黯淡下来,变成了淡淡的豆沙色。
这一情形在顾晚晴刚来这里的时候也出现过,只不过那时她还没有发现自己身负异能,现在怎么?她的异能又用过头了吗?顾晚晴的心突地跳快了两拍,如果……如果在异能将竭时继续使用,再现顾还珠医治老太太时的能力枯竭,那么……她能回到现代去吗?
这个想法,在顾晚晴脑中只是闪了一瞬,而后便被她抛至脑后。就算能回去,又怎么样?她不想回去了,尤其是现在。
“没事吧?”
许是因为她的怔忡,袁授脸上也现出几分忧虑,顾晚晴连忙摇头,又惋惜地摊开手掌,“看来暂时帮不到你了,得缓两天。”
“我都说没事了。”袁授死撑,而后将话题引向别处,“孙将军和我没什么恩怨,他这举动,应该是父王授意的。”
顾晚晴猛一皱眉,“是王爷让他往死了打你?”
袁授又笑,“我还没死呢不是吗?遗失图纸一事若在往常,是绝不会让这么多人知道消息的,以免动摇军心。不过现下情况特殊,我们在这里至少还要驻守三月,决战应在春天进行,所以不必在此时就将士气鼓足,不过时日一久,守军或许会有松懈,所以父王让孙将军当着众多将士严惩于我……”
“杀鸡儆猴?”顾晚晴可算是有点明白了。
“差不多吧,不过我这只鸡是只有身份的鸡,连我都敢杀,别人就更别说了。”
有身份的鸡……顾晚晴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那也不能下手那么狠啊,”想到他昏迷不醒的样子顾晚晴就忍不住心疼,“下次绑他儿子来当鸡,看他舍不舍得下死手打。”
“他只有两个女儿。”袁授含笑地望着她,“父王也有意让我娶一个回来,加强他的归属感。”
顾晚晴呶了呶嘴,没吱声。
若在以往,这事她也就是听听,然后觉得,这正常啊,镇北王就是一个要利用一切资源的阴险BOSS啊,他不这么做倒奇怪了。可现在,她觉得一阵阵地发堵,刚才差点冲口而出……怎么全往自个儿子这堆啊,那老混球自己怎么不娶啊。
气闷,这感觉挺新鲜,因为她一直身体健康,想不健康都不成。
“怎么不说话了?”
在腹诽刘思玉。这话当然也不能说,所以顾晚晴是在心里回答的。她的目标转眼已经从孙将军的女儿转移到刘思玉头上去了,人家说怎样就怎样,说嫁谁就嫁谁,有没有点自己的想法啊?千金小姐不是最讨厌这种强强联姻的吗?逃婚去啊。
哎?这倒提醒了顾晚晴,要不要帮帮她呢?从她肯冒险帮傅时秋看,她……靠想到这里顾晚晴惊出一身冷汗。
她差点忘了,这事全是由刘思玉帮了傅时秋而起啊,后来她把傅时秋藏起来刘思玉是全都知情的,现在图纸失窃,只要脑子正常应该都想得到与傅时秋有关,那那那……
要是刘思玉哪天不小心把这个秘密透露出去,到时候成了全世界皆知的秘密,大家就都知道丢图纸的那段时间有个敌人潜伏在营地里,行窃人也自然会指向傅时秋,到时候,袁授就算交了人上去,也会引来猜疑,甚至会成为那些看不惯他的仇家攻击他的把柄。
顾晚晴一身冷汗后立马把这事告诉了袁授,让他知道知情人又多了一个,虽然刘思玉不会蠢得把自己也牵连进去,但就怕万一,得提防啊。
袁授听完后神情果然严肃起来,思索了一阵,沉声道:“刘思玉向来深居简出,出门时也有许多下人跟随,只凭她,恐怕无法神不知鬼不觉地做这么大阵仗,还有那暗格,定然也不是由她动手做的。”
顾晚晴闻言更为担心与自责,如果知情的人再多几个,那袁授这边就真的危险了。
“这可怎么办?”顾晚晴紧咬着下唇,冷不防几根微凉的手指贴了过来。
“别咬。”袁授帮着她松开牙齿,看着她的眼睛,目光里满满地笑意,“我觉得你不一样了?”
“嗯?”顾晚晴瞪眼,摸上眼角,“不会长眼纹了吧?我很注意的……”
袁授失笑,摸了摸她的脸颊,“晚晴,我真喜欢现在的你。”
第122章 暗恋
顾晚晴脸红了。
她不是没听过袁授的告白,连亲吻都有过了,可现在她却为了一句话在脸红。
“怎么了?”袁授探了探身子过来看她。
顾晚晴连忙躲过去,又惦着他的伤势,急着把他推回原位,“别乱动。”
顾晚晴和袁授说话向来是很自然的,自然的意思就是,不夹杂什么别的情绪,不让你乱动就是不让你乱动,不存在客气或者言不由衷的情况,但眼下,她除了担心他扯到伤口外,还夹了另一层意思在其中,她不想让他发现她在脸红。
面对袁授,顾晚晴第一次有了回避的态度,但却不是因为生厌,而是……咳,羞涩。
好像在他们第一次亲吻的时候,她都没有像现在这么害羞。这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除了脸上发烫,人也有点晕乎乎的,看哪都行就是不能看他,心里却美得冒泡,就快找不着北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怦然心动”?
在此之前,顾晚晴虽然已下定决心要迈出一步,但和袁授间总是差了层感觉,袁授对她也只是依从,从来没有强迫她做什么,时间一长,她难免觉得索然无味,甚至生出“原来恋爱也就是这么回事”的想法,但现在不同,好像有什么东西,点燃了。
“嗯……刘思玉那边,你想怎么办?”座位还是那个座位,距离还是那个距离,人么,袁授与顾晚晴,一切都是一样,但又都不一样了,顾晚晴自己都有察觉,她的声音竟在无意间柔和许多,也好听许多。
袁授想了想,“她应该也在担心你会不会把她说出去,如果她因为害怕而先下手为强,我们就会很被动。”
顾晚晴神情一动,却是没说出什么,咬了咬下唇。
她在想,难道要防患于未然,先对付刘思玉么?可傅时秋是刘思玉引进来的不假,但最终却是坏在她的身上,包括泄露图纸一事,如果不是对着她,袁授又怎会那么轻易就说出随身携带着图纸一事?
袁授笑了笑,“别把什么事都想得那么严重,你去和她聊聊,让她安安心,她也不会甘愿冒险了。”
这么一说,顾晚晴当时松了口气,她对刘思玉的印象还算不错……嗯,目前是不错的,如果她将来真的嫁给了袁授,就难说了。
“那我现在就去。”
顾晚晴说完就走,完全不给袁授反对的机会,袁授趴在那“哎哎”的叫了好几声,只叫进来营外站岗的士兵,最后无奈摆了摆手,反省自己这话说早了。
顾晚晴可是急得很,出去后辨清方向便朝自己居住的营帐而去。刘思玉和她的往处离得不远,前两天还见过她在外散步,当然,也是限制范围的。
顾晚晴一路小跑地回来,远远地见到刘思玉的帐子里透出隐隐光亮,知道她还没睡,当下加快脚步,到了帐前也未停留,直接掀帘而入。
刘思玉却是与林婉在一起,看样子似乎是在聊天,见到顾晚晴,刘思玉站起身来,林婉却是没动,面上极寒,“什么人,一点规矩都没有,理应军法处置。”
顾晚晴原来还觉得自己有点鲁莽了,此时一听这话,反倒笑了,“西边树林的风景可好?林姑娘当真是有福气,恐怕是头一个让世子如此令眼相看的人呢。”
林婉闻言脸色急变,腾然而起,什么淑女仪容都顾不得了,“定是你的撺掇,回京后我一定告诉七姑姑……”
“听说七王妃只是刘姑娘的亲姑姑,什么时候又多了你这个乖侄女?冒认皇亲之罪可大可小,林姑娘慎言啊。”耍嘴皮子?顾晚晴早就不屑玩了。
“你。”林婉有心回击,可奈何她母亲与刘思玉的母亲只是表姐妹,到她这就算不得什么近亲了,和早已嫁离安南侯府的七王妃更谈不上有什么亲戚关系,只是她擅于经营,刻意逢迎之下,把关系拉得较近而己。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与刘姑娘还有要事相商,林姑娘在这,太不方便了。”顾晚晴对林婉本来就没什么好印象,她又不是正儿八经的贵族之女,有机会亏她,顾晚晴自然不会客气。
顾晚晴来找刘思玉,她相信刘思玉会明白她想说什么,所以并不怕被拒绝。
果然,刘思玉微拧着眉头与林婉道:“婉儿,你先回去。”
“姐姐。”林婉大概是没想到刘思玉真的会赶她走,当即急了,不过刘思玉别看平时性情温和好说话,坚持起来却是寸步不让,没办法,林婉只得悻悻地走了,临走前自然少不了用白眼招呼顾晚晴。
顾晚晴对此泰然处之,只当是今天晚上星星多,一闪一闪亮晶晶了。
刘思玉又让帐内服侍的两个侍女也出去,帐内便又回归平静,顾晚晴也不转弯抹角,直接问道:“今天的事你听说了么?”
刘思玉的眉间蹙得更紧了些,轻轻点了点头。
“他会有危险吗?”
“谁?”顾晚晴问完就跟着皱眉,“你不问问世子的伤势吗?”
刘思玉浅浅一笑,“有天医在侧,世子定会健康安泰的。”
顾晚晴一时无语,其实她对刘思玉未来世子妃的身份还是有点不爽的,可一旦刘思玉当真对袁授没有丁点问候,她又觉得气愤,真是没来由地别扭。
“他现在应该已回到宣城,世子会另想办法交差的。”顾晚晴说完见刘思玉松了口气的模样,心里又不耐烦起来,更多的是好奇,“你和傅时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出现在你的马车里?”
刘思玉愣了愣,“这些事……你没问过他吗?”
“没有时间,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就把我放倒了。”提起这个顾晚晴就气得牙痒痒的。
刘思玉却怔了一会,神情中带着点失望,“是他没说吧?你们总是有见面的时候,但他……从没提起过我吧?”
顾晚晴本就有所怀疑,现在更是确定了,“你是不是对他……”
刘思玉的目光转向她,微笑,毫无避忌地点了点头。
顾晚晴呆了一呆,她……突然很羡慕她。
她很羡慕刘思玉能这么明确自己的感情归属,也羡慕她能承认得这么爽快。
“我十岁那年,他十六岁,我们一起入宫给太后拜寿,他跟在太子殿下身后,没有安邦定国之方,满口胡说笑闹之言,却比太子更为光芒耀眼,我从那时起,就喜欢他了。”说起两人相逢之初,刘思玉的眼中蒙上一层梦幻般的颜色,不过这神采只存在一瞬,便渐渐消散,“不过很可惜,神女有心……襄王却已情定他人。”刘思玉说着抬眼,看着顾晚晴笑了笑,“我其实很早就在留意你了,两年前还借母亲生病之机请你过府医治,不过那时你没见到我。”
“哦……我记得那次……”除此之外,顾晚晴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合适了。她本是来找刘思玉谈判的,没想到谈判过程简单到令人发指,反而是“回顾过去”这一环节进行得火热朝天。
“其实他从没和我提过你……应该说,我们见面机会很少,说过话的也不过寥寥数次,不是太后皇上的寿辰,就是逢年过节在宫中举办的庆典,除掉我无法出席的场合,这八年来,我们一共也只见过二十四次,说话……只说过五次。不过每一次我都很开心,回去后都要回忆很久,所以每次都记得份外清楚。”
此情此景之下,顾晚晴觉得刘思玉只是太缺少一个倾诉的对象,而并非是想要她回答,于是便默不作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