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归-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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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之所以不靠你太近,不同你过分亲昵,并非因我不愿,只因我不想让你忆起那段过往,继而对我……心存芥蒂。我之所以总远远看着,只是不想逼你太急罢了。现在看起来,我们皆是庸人自扰了。”
过往?没想到容成聿仍在介怀从前我们的那些官司,那些关于利用不利用的过去。其实,早在我选择他之前,我就已经决定放下那段过往了,对于容成聿所做的选择,我是慢慢的越来越能理解,越来越能感同身受了,而越是如此,我就越是无法责怪他,诚然,过去他的确曾目的不纯地接近我,利用我,也的确上演过变脸的戏码惹得我气愤填膺,痛恨不已,但……那毕竟是过去了。
就如现在的我,每日睁开眼,想到前路渺茫的我至少有这样一个人可以携手同行,便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快乐也便不由自主的造访了。对于这样的现状,我虽不能说十分满意,但至少,也是十分珍惜和欢喜的。而过去,既已过去了,我又何必为其所累,止步不前呢。
“是啊,庸人自扰了。”我同容成聿相视会心一笑,这个话题到这里便结束了。
“对了,你的那块晶莹剔透的牌子,借我瞧瞧可好?”自那次容成聿在府衙变戏法似的拿出那块晶莹好看的牌子,我便一直惦记着想要将它拿到手上细细端详一番,现今可终于让我逮到机会了!容成聿轻轻牵动嘴角,微微一笑,右手一抖衣袖,便从袖中取出了一方晶莹的牌子,可不就是当日的那块!
跳下床,我像个孩子般快步走到容成聿面前,紧张兮兮地双手接下那方牌子,对着烛光细细端详。上次因隔得远,我并未将这牌子看得细致,现在就近一看,我才发现,这块牌子竟不单单是透白色的,迎着烛光看才看得清,这透白的牌子中,竟缓缓流淌着淡蓝色的水光!
细细摩挲着牌子,我辨别出牌子上繁复错综的阳字是个篆体的“聿”字,将牌子翻转过来,上面用小篆细细密密地刻了满满一片,每个字都如牙雕般细致精巧。对着烛光瞧了半天,我没辨认出这都是些什么字,便妥协了。
“这是大炎亲王才有的晶石佩,晶石取自皇族专用的蓝晶石,晶石佩的正面用阳文镂以亲王的封号,背面则是皇族祖训。”兀自倒了杯凉茶,容成聿一边悠闲的喝着茶,一边淡淡同我解释。
照这么说,这块牌子竟是天上地下独一份儿的宝贝!难怪当时师爷一瞧见这牌子,噗通一声便跪在地上了,原来,它竟是个能证明身份的物件儿!细细抚摸着掌心中冰凉的晶石佩,我只觉得它如有脉动一般,一下一下跳动的,是只属于容成聿的独有的象征。
“这晶石佩是不能离身的吧?”我将牌子小心地双手递回容成聿面前,紧张兮兮地问。容成聿伸出右手提起晶石佩顶端的红缨扣,浅笑着将它收进袖子里:“不必这么紧张它,蓝晶石不比其他宝石那么脆弱,一般的冲击伤不了它。这晶石佩到底是证明皇族身份的物件,自然不能随意离身。”
我了然的点点头,突然觉得自己的站姿有点累,这时才发现,方才光顾着端详晶石佩了,没注意自己趴在桌上往烛光跟前凑,不知不觉地离容成聿愈来愈近,这会儿一抬头的功夫,便看到容成聿线条美好的脸正在我视线的上方……
就在我略略抬起头看着他的同时,容成聿的头也正略低着,四目相对,那双我再熟悉不过的墨色眸子,在烛光的映照下温情流转,他的视线如泉涌般温柔地缠绕着我的视线,他眼中暗暗涌动的不知名的温热,让我情不自禁地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想就这么贪婪的一直望着他,望着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容成聿的脸在我不及反映之际慢慢靠近,我早已沉溺在那一汪抵死温柔的眼波中,哪里察觉得到周围的变化,只觉得那温柔的目光深深吸引着我,一点一点将我淹没,一点一点将我融化。直到只属于容成聿的挺直的鼻子轻轻擦到我的鼻尖时,我才醒过神来,不等我惊慌地向后退去,容成聿便及时捧住了我的脸,不给我逃脱的机会,然后慢慢地,坚定的,毫不犹豫地……吻住了我。
在两唇相接的瞬间,我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睁大了些,紧接着便是从眼角直传至睫毛的不由自主的阵阵轻颤。“安安,闭上眼睛。”容成聿醇酒般的声音如有魔力般的在我耳边响起,几乎是同时,我如中绛头,毫不挣扎的,乖乖地合上了双眼。
在一片黑暗中,那温热柔软的双唇再一次与我的贴合在一起,轻轻的摸索,慢慢地厮磨……我紧紧闭着双眼,在沉溺的同时,双手不由自主地沿着容成聿的双臂向上攀援,终于,轻轻地,紧紧地环住了他的颈项。明明身处黑暗,我却如同能清晰地看到容成聿脸上的每一丝表情一般,紧紧相拥着,在我的唇角终于泄露一丝笑意的同时,一滴眼泪也莫名其妙地迅速滑落。
待容成聿终于抬起头,柔情脉脉地看着我时,我也不知是那根筋不对,竟张口便道:“安安是哪个?你莫叫错了人!”
闻言,容成聿原本轻抚我脸颊的动作堪堪僵在了那里。见他脸色变了,我忙低头自省起来,安安……安安……等等,这个安字!莫非!我的天!没想到,容成聿竟了解我至此……是啊,一世长安,这是我长久以来的夙愿,或许从我请他在琼鸾峰上那个院子外为我题一个“安”字的时候起,他就已经明白了,我毕生所求,不过一个安字。
突如其来的感动让我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看出我已领悟了何所谓“安安”,容成聿很体贴地不让我尴尬,绕过了这个话题,恋恋不舍地抚了抚我的脸颊,温声道:“什么都别说了,免得你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吓我。从你这里,我是没什么指望能听到几句中听的情话了。能让你听懂几句情话,便已实属不易了。”
容成聿美好温柔的笑容就在眼前。没有一丝伪装的最真的笑容。安安,安安……也不知此时容成聿在说些什么,我只觉得他的嘴一张一合的,全无声音,耳边一遍一遍回旋的,都是用容成聿醇香醉人声音念出的那两个字。
那么温柔,要人命。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二一七章去向
第二一七章去向
“容成聿……”沉溺于温情中,我不自觉地呢喃出声。“慕渊”,容成聿表情认真地纠正道。我扬起脸,露出个疑惑的神情,他轻轻牵动唇角,“我的字。”
了然的点了点头,怪不得容成聿此番对外称自己为慕承聿,原来是这个道理。“慕……渊……”,我轻轻将这二字在舌尖反复玩味,嘴角不可抑止地微微向上弯。如同浸了蜜一般,心中的甜意粘稠而丰满,缠得我迷迷糊糊。
容成聿含笑的看着我,似也同我一般沉溺于这难得的甜蜜氛围,一下一下的轻轻用他挺直的鼻梁蹭蹭我的鼻尖,偶尔偷一个吻,很快便退回去,接着又是一轮反复。我很享受这样同他若有若无地亲昵,嘴角挂着淡笑,任由他时不时的的轻吻,极偶尔的,会略抬头,回应他一下,每到这时,他便会托住我的后脑,让我逃跑不得,只得深深被他吻住。
缠绵了不知多久,容成聿恋恋不舍地坐直了身子,扶着我的腰,牵我坐在他腿上,一手环着我的腰身,一手握了我的右手,伸长手指同我的绞在一起。十指交叠的感受既陌生又熟悉,平白让我的心又热了热。
把玩着我的手指,容成聿低声开了口:“安安,同你说件要紧的事,你先答应我,不会担心,不会胡思乱想。”容成聿的声音很轻,也不知是不想打破这温情的氛围,还是不想惹得我担心。
扣住容成聿的手心,我侧过脸,拿腔拿调道:“这可不成,你若是要告诉我你现下已经有了一房媳妇,且那房媳妇正准备着给你生儿子,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不担心,不胡思乱想的,呃,不对,若真是这样,我索性都不担心不胡思乱想了,直接甩袖子走人就得了。”
闻言,容成聿抿了抿唇,笑道:“没瞧出来,你倒是个善专的妒妇!”一听这话,我头一扭,愤愤道:“怎的,我还就是善专,就是个妒妇,你却待如何?我且同你说清了,虽则我算不得什么贤良淑德,也没什么了不得的身世背景,但须知,我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除此之外,宁缺,勿滥!”反正左右我方才已经同容成聿互白心事了,此番便是乖张任性些,也只算得是真我表现。装闺秀,可万万不能体现在这个方面。
笑意不改,容成聿抬起环着我腰身的手,动作轻柔地将我的脸扳回来,看着我的眼睛,认真且坚定地道:“说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容成聿的声音很稳,很温厚,简简单单几个字,让我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怀疑,只得不由自主地重重点头。
“瞧,被你一带,话题又拐远了。罢了,还是同你说吧,即便你真的答应了不担心,不乱想,恐怕一转脸,该担心的还是会担心,该乱想的还是会乱想。我向来管不住你。”容成聿轻叹了一声,妥协了。
见他神情颇有些落寞,我忙抓住他的手臂紧张兮兮地道:“瞧你说的!倒像我十分不讲道理一般!呐,别落寞着一张脸,我瞧着心疼!”容成聿抬头望了我一回,苦笑了一下道:“倒不是落寞,只觉得,你这独立不求人的性子,真是让我既着迷又忧心。凡事,你心里总有自己的一番计较,旁人说什么你也只是细细考量一番利弊,鲜少被人左右。我自是高兴你有主意,但……太独立了,反倒让我有些……无措。”
无措?我没听错吧,什么事儿都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容成聿,竟然跟我说他会无措?还是因为我?这还真是叫我唏嘘的同时,忍不住得意了几分。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我笑道:“放心吧,小事我自己决定了也便算了,大事,我是定会同你有商有量的!”
不置可否,容成聿正了正色:“昨夜,我突然离开客栈,是因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借着这个机会,我也弄清了岐川之乱的真正原因。那位不速之客,正是朔莫两年多前继位的新帝,赫连宥。”
“什么?你遇见朔莫的皇帝了?他有没有伤你?有没有算计于你?你怎么样?没事吧?别笑了,快告诉我啊!”一听容成聿遇见了他国的皇帝,我只觉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容成聿吃了亏去。我是满心的焦急,容成聿倒是一脸温温的笑,“别急,他若是真有心伤我,早在刚入岐川时就会动手了,之所以等到昨日,自是有他的计算。且,即便他真想伤我,却也不见得有这个本事。”
听容成聿这么说,我才略略放下些心来。赫连宥?我在心里暗暗将这名字琢磨了一遍,印象中,尹老头不曾提过此人。两年多前我还在琼鸾峰上,消息闭塞自是不消说,远在千里之外的朔莫换了皇帝,我是如何也无从听说的。虽则我对这位赫连宥没什么了解,但对朔莫,我多少还是心中有些数的。多年前,因兵败于朔莫,大炎这些年来不得不一直保持着向朔莫进贡岁银,当年,皇帝更是将自家亲亲的闺女嫁给了朔莫的老皇帝做了个侧妃,这苦头吃的不能说是不大。
也就是因着同太后权利相争始终没有个结果,大炎这些年一直据守一方,不生什么事端,若是皇帝有朝一日扳倒了太后一党,想来过不了多久便会向朔莫讨个说法的,别的不说,这岁银,必定是会断的。
按说,这么多年来朔莫同大炎虽然在边境时不时有些小打小闹,但到底没有什么大的风浪,总的来说还算是相安无事,怎的朔莫老皇帝的儿子竟这样激进?且不说他来岐川究竟为何,单说他轻易离了朔莫前往大炎境内,就已明摆着说明,他的野心可不是尔尔。
我脑中转得飞快,容成聿却不疾不徐地继续在我耳边淡淡叙述:“赫连宥出现并不欲惊扰你们众人,只单单寻了我,说有个大礼备了许久,只等着呈到我父皇面前,我心知其中必有阴谋,便随他离开了客栈,未及告诉你一声。
赫连宥坦白承认,岐川之乱是他一手策划而成,而血流沙,正是朔莫皇室专贡的杀手组织。他此番祸乱岐川,其实根本是声东击西之计。”说到这儿,容成聿顿了顿,才道:“安安,你可记得我的那位皇叔,肃郡王?”
“肃郡王……唔,只有个淡淡的印象,记得你及冠礼之时,所有皇亲国戚几乎都齐聚大炎,唯独缺了戍边的肃郡王,按说肃郡王那个戍边的官职应是要定期回朝述职的,但今年肃郡王却并未回墨都,这事儿还引得德妃娘娘担忧了一番来着。”我想了想答。
点了点头,容成聿接着道:“没错,就是这位肃郡王,有件陈年旧事你恐怕不知,肃郡王对外虽一直说是容太妃之子,但其实,她却是当今太后的亲子,当年不知因着什么原因,当今太后求我皇祖父将自己唯一的亲子,